38. 寤寐思服

作品:《女驸马穿越手记

    这可怎么办?


    韩濯出了一场淋漓的大汗,好歹结束后平复了片刻呼吸,这药劲儿的确是下去了。


    她躺在床上,满脑子糊涂账。


    宋青瑛这小屁孩玩真的!


    长得跟玉面菩萨似的,没成想是个男菩萨,方才还......小小年纪不知道脑子里装了什么货,简直忒有出息!


    那他之前看自己同人文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


    他身上那么香,真是男的?


    那个兰心蕙质温柔体贴冰雪聪明的漂亮小公主,将来竟然会成为和那些顶着三天没洗的头在早八课上散发气味的臭男人相同的物种!


    简直岂有此理!


    韩濯觉得离谱,气得脑子都阵阵发懵。


    之前扭扭捏捏三棒子打不出来一个屁来,现在说话倒是一股脑往外倒,姚申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书呆子细狗还叫自己主动?主动个屁!他骗自己骗了那么久,脾气再好也不能给他好脸色!


    韩濯此刻已经完全忘了之前自己同样也隐瞒宋青瑛许久的事,狠狠擦了一把脸,发泄一般狠狠穿上了衣服,差点把裤子踹个洞。


    “笃笃”两声,有人敲门。


    韩濯冷着脸把门打开了。


    好歹是婉音,韩濯见是她,揉了揉僵硬的脸,硬堆出一个笑。


    “我看他半路被你赶出来了,是不是技术不大行?”婉音用一种稀松平常的语气道:“看你模样应该是没事了......喏,衣裳。”


    韩濯接了过去,抖开瞧了瞧,是一件天青色祥云纹蜀锦袍,漂亮是漂亮,但看着就价格不菲,韩濯道谢的话刚要开口,就被婉音截胡:“他买的,现在还呆在楼下,不好意思送。”


    ......


    韩濯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这袍子扔了,但到底没舍得,非常没骨气地收了。


    原来的衣裳脏破得不成样子,婉音这边又没有合适的男式衣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咬了咬牙,路过小窗时朝楼下看了一眼。


    某人正抬头盯着自己这儿的窗子,神色一脸怅然,夜风吹起他的袍角,竟有种萧瑟的味道,可对上开窗的韩濯时,那死水一般的脸上竟然粲然生花,其光华简直可以与中秋之月争上一争,其中讨好之意味,狗腿之程度,看得韩濯眼角一抽。


    韩濯冷漠地“砰”一声关上了窗户。


    “吵架了?”婉音笑眯眯道。


    “哼。”韩濯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她正哗啦哗啦地洗脸,红的水黑的水流下来,洗尽铅华,露出原本俊秀而非妩媚的脸来。


    “嗯......我看他年纪还小,当然了,你年纪好像也不大,多磨合磨合就好了,要给年轻人机会,不练就更不行,你要是有需要,我这儿还有点助兴的......”


    “打住!”韩濯道,她已经换好了衣裳正在束发,眼瞧着又是一个俊俏公子哥:“什么和什么......我不是因为这档子事生气。”


    “那是因为什么?”婉音饶有兴致道,说着将手中提着的食盒打开,将里面的东西递给韩濯。


    竟是一块月饼。


    是啊,今日中秋。


    韩濯叹了口气道谢,愣了片刻才道:“他骗我。”


    婉音挑起了眉。


    “他......”韩濯憋了片刻:“总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婉音被她逗笑了:“你完了。”


    “什么?”韩濯一噎。


    婉音带着笑意道:“我还以为你们江湖人,只谈露水姻缘,不耽于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求最后好聚好散,现在看姑娘你,倒也并非如此。”


    “什么跟什么?”韩濯觉得无奈,这一个两个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好像自己和他们接不在一个回路?


    “那我问你,”婉音道:“他骗你,你打算怎么办?”


    “那自然是......”


    韩濯卡壳了。


    对啊,自己能怎么办?


    打不得骂不得,表面看外人还肯定觉得是自己理亏,也太憋屈了!


    当然了,如果韩濯表态,让宋青瑛离自己远一点,他肯定无有不依的,但是......


    韩濯突然就想起来他腮边挂着的眼泪,晶莹的,柔软的,和人一样......


    婉音就不动声色地看着韩濯的脸,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耳尖红了,随后喃喃道:“他才多大,我不能......”


    伴着婉音的笑声,韩濯回过神来,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瞬间满脸通红:“我是说,我绝对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我......”


    婉音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情道:“我知道,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


    韩濯绝望。


    “你先歇歇,折腾这么久,该吃点东西了,我先出去,有需要叫我。”


    韩濯下意识咬下了口中月饼,可能是真的饿了,韩濯之前竟然没意识到甜得发腻的月饼竟然这么好吃。


    “对了。”婉音站在门口,似笑非笑:“这月饼也是他买的,你在房间里待的一个多时辰,他倒没闲着。”


    韩濯嘴里的月饼突然就不香了。


    想起来买衣服之前,那小公子还在门口踱来踱去,好像自家老婆要生了似的,婉音暗道。


    当然为了给韩濯留面子,这句话她没说出口,韩濯只目送着婉音掩唇浅笑着,轻烟一般飘走了。


    这都什么事啊!


    /


    韩濯下楼时,宋青瑛正趴在一楼的桌子上浅眠,他应当是很累了,说不定昨天连夜赶路,一晚没睡,眼下一片青黑。


    听见细微的响动,他睫毛颤了颤,清醒过来,眼前现出韩濯天青色朦胧的身影,他飞也似地迅速站了起来,碰倒了身后一排板凳,叮叮咣咣地响。


    韩濯一分眼神也没施舍给他,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吴钩立在醉春楼外,带着几个人把楼封了,像一幢又高又壮的门神。


    见了韩濯,他忙开口道:“二公子。”


    韩濯点了点头,因着宋青瑛在一旁,她双唇紧绷,一丝笑意也无,宋青瑛跟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喘,吴钩第一次从宋青瑛这粉妆玉琢的脸上看出了两个大大的“窝囊”,心下啧啧称奇。


    “吴钩兄弟,那王刺史呢?”韩濯问道。


    “依着殿下吩咐,由几个医师护着送回了府上,也派人盯着了。”


    韩濯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那贼人的尸首处理干净,别让人......”


    “殿下吩咐过了,已经处理好了,殿下不放心假手他人,是属下亲自做的,没有第二个人看见。”


    “李三三她们......”


    “殿下已接到她们到灌州的信,殿下算好了,说等天亮就能到蜀州。”


    这个吃里爬外的傻大个儿!韩濯暗骂。


    “殿下殿下殿下,你听殿下的还是我的?”韩濯没控制住甩了脸子,也没等吴钩回答,转头就走。


    吴钩莫名其妙。


    但殿下尾巴一般跟着韩濯走了,没有丝毫委屈的样子。


    “这是又吵架了?”吴钩一边杵成一根柱子,一边想道:


    “殿下糊涂,何必这样低声下气,只要掉两颗金豆豆,二公子还狠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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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怪了。”


    “清之,清之......”


    韩濯越走越快,宋青瑛在后面叫,又不敢碰她,只能跟在屁股后追。


    韩濯忽然停下了脚步,宋青瑛连忙刹车,差点撞上,抬头对上韩濯面无表情的脸时,心脏紧张地怦怦乱跳。


    “跟着我做什么?”


    “我......”宋青瑛盯着韩濯的脸,愣愣道:“我道歉,我错了,对不起。”


    “就这些?”韩濯挑眉。


    “嗯。”


    韩濯转身就走。


    “等一下!”宋青瑛急道,他一个箭步闯到了韩濯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韩濯沉默地看着他,一张脸写满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还有......清之,我...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什么我的意思?”


    宋青瑛怕她嫌自己磨磨唧唧地太烦人,一闭眼一口气说道:“清之之前说,如果我不出去,我们就再也没有一点点可能,那既然我出去了,我们有没有......”


    你倒挺会抓重点!


    “有什么?”韩濯继续面无表情问道。


    宋青瑛急了。


    “清之,求你了,给我个痛快,别折磨我......”


    韩濯抱起了肩膀:“你想怎样?”


    宋青瑛小心瞧着她的眼神:“我......我嫁了你,以后听你的话,我们能不能,不做表面夫妻?”


    看韩濯没有表示,宋青瑛又小声补充道:“你......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离远些就是了,你别不高兴。药我给你买了好的,明日教李三三再给你看看,不论怎么样,别伤了身体......”


    声音越来越小。


    好一套丝滑的招数!韩濯暗骂。


    可偏偏她好像还吃这一套。


    韩清之啊韩清之,你贱不贱!


    宋青瑛哪里知道韩濯此时内心的波涛汹涌,整个人都好像半月无雨露滋润的花儿一样蔫儿了:“那我还是......”


    “你还是长长个子再说吧。”


    宋青瑛抬头,对上了韩濯嘴角有些讥讽的笑:“没萝卜头大,怪会想。”


    声音听起来心情不错。


    宋青瑛脸红了,品味片刻,却突然欣喜道:“清之,你的意思是不是......”


    韩濯跨着大步走了,笑着骂了一句:“小孽障。”


    宋青瑛厚着脸皮贴了过去:“清之,其实我比我妹妹大一岁的,我很快就及笄了......”


    “行了,我要回去办正事,少掰扯这个。”韩濯甩了甩手:“这种事下不为例,劝你还有什么秘密尽快告诉我,今天算你有豁免权,过了这村没这店。”


    宋青瑛拼命摇头:“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随后贴了上去:“清之,还有什么事,该打点的我都打点好了,若是有什么其他疏漏的还是交给我去做吧,你还伤着早些睡......”


    “这你可帮不了。”韩濯一边走一边道:“我查了蜀州旧志,从前这儿可是天府之国,富饶得很,少有旱涝,而近三年来,蜀州却旱灾频发,实在奇怪。”


    “清之的意思是......可收成这事,自然是天时占了七分,虽然接连三年,但也不算特别罕见。”


    “有时人和是能成全天时的。”韩濯停了下来。


    看着样子,显然是已经有了定论。


    “似乎我朝开国以来,对各州工事的管理誊录都不严谨。”韩濯道。


    “我认为是岷江堰出了问题。”


    岷江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