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护着一只恶魔。”


    狼人的牙齿深深的陷到了肉里，凯瑟琳扯着狼人的耳朵，然后去扣他的眼睛，接着重疾头部。


    和狼人搏斗就像和打一条伤人的恶犬一样。


    凯瑟琳厌恶恶犬，更讨厌狼人。


    她想起小时候被野狼吃掉的朋友，那是一个农家女孩，住在靠近森林的小木屋里。那个女孩和凯瑟琳一般大，四岁的小女孩，有着一头棕色的秀发，她的头被人发现在农田中，身下的躯干被狼群分食。


    那是凯瑟琳第一次对死亡有概念。


    她梦见过过去的玩伴，那个相约要和她一道过圣诞节的女孩。


    女孩没有活过冬天，死在了暴雪前的一夜。


    凯瑟琳猛地踢打着狼人，将她按在了地上，拳头如暴雨一般，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快乐，和狼人的嚎叫声。


    终于，地上的怪物不动了。


    凯瑟琳从狼人的身上坐起来，她像个猎户。


    是父亲带着管家杀死了附近咬人的狼群。


    凯瑟琳站起来。将披散的头发重新扎好。


    “带走吧。”她说。


    她捂住手臂，脸上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表现，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格雷先生第一次见到凯瑟琳这一面，他感到恐惧，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会爆发出如此骇人的力量。


    她就像是怪物。她才是真正的怪物。


    这一次，来的跟真实。


    他迷恋上了凯瑟琳。


    她就像是骁勇善战的女武神。


    “我们还要继续吗？杀死那些吸血鬼。”凯瑟琳说。完全没有在意身边站在个仰慕者。


    洛克说：“你和爱丽丝回去，通知在总部值班的小队。”


    “好！”凯瑟琳说。


    *


    【驱魔人协会总部】


    日落，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可以看见星星，只是在审讯室里什么也瞧不见。


    蒙在头上的布被揭开。


    狼人变回了人形，是个强壮的，普通的中年人。


    凯瑟琳对他的怒意也消散了不少。


    他不是有意攻击他们的。


    凯瑟琳的伤口草草的包扎好，她隔着栅栏，看着眼前的家伙。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你和吸血鬼有什么联系。”凯瑟琳问。


    “我和那群吸血鬼没有关系，倒是你为什么要救一个罪犯。”男人说。


    “格雷？”凯瑟琳说。“你和他有什么仇怨。”


    “他害死了我的姐姐。”男人激动的说。


    “向上帝发誓。”凯瑟琳指着墙上的十字架。


    “我发誓，女士，并且我为我误伤你的事情抱歉。”男人说。


    凯瑟琳点头。


    她推开了铁门。坐到了男人对面。


    这人被锁在椅子上，铁链沉甸甸的。


    “我叫詹姆斯.文温。是一位贵族的私生子，当然，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私生子，我父亲的私生子多到数不过来，我不值一文，我还有一个姐姐，她叫西碧尔，和我不同，她继续了母亲了美貌，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她本该过上好日子，她善良，美好。有梦想。”说着，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怀表。


    凯瑟琳接过。


    “她曾经当过小剧团的演员。”


    凯瑟琳打开了怀表，上面有一副袖珍画，一个女孩的侧像。金发的姑娘，精致动人，像是冬日的精灵。


    “她很美。”凯瑟琳说。


    “是的，但她的美丽给她带来了灾难，那个畜生对他百般羞辱。”


    “最后，他甩了她，对吗？”凯瑟琳皱起了眉头，她最了解那些浪荡子的派头，她见过太多被伤害的女子，死亡，或是沦落风尘。


    “是的，她！”说道此处男人忍不住流泪。


    “过去了二十年。”他说。


    “二十年。”凯瑟琳重复，虽然她早就察觉到道林.格雷身上的异常之处，在他追求过她的那段时间里，凯瑟琳就探知了他的一些秘密。


    但没有想到，这家伙这么老。


    “他是个恶魔，起初我也以为自己认错了，认为那不过是他父辈的错，就当我要放弃复仇的时候，一位先生给我提供了一条线索。”


    “这位先生的名号你大概是不会透露了，对吧。”


    “是的，女士。”男人说。


    “我也不会问。不过，你要告诉我，是谁将你转化成狼人的，你应该不是纯血种。”


    “这不是什么秘密了女士，有一位叫做A伯爵人为很多走投无路的人提供机会。”


    “他是在什么地方转化的你们，如果你告诉我，我会只将你关押几天。前提是你没有再次伤害其他无辜的人。你不会是他们的帮凶吧，地下组织。”


    名叫詹姆斯.文温的男人摇摇头。


    “不，我只为我自己干事，我有一个小小的家庭。”


    凯瑟琳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柔情和真诚。


    “你攻击了我。攻击了执行任务的驱魔人，这一项指控我没有办法帮你清除。”凯瑟琳说。


    “告诉我。女士，您为什么要帮助我。”


    “很简单，我也很厌恶格雷先生。”


    “他要受到惩罚，只要你这种人在伦敦，那些浪荡子就会收敛不少。”凯瑟琳道。她很清楚，这充满仇恨的狼人对于伦敦的治安有多大的用处。


    “感激不尽女士。”他说。


    “道林.格雷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他是贵族，在伦敦的社交圈里有一定的地位，很多位高权重的人支持他。”凯瑟琳开门见山。


    “这我了解，但我保证，他会不得安宁。”


    “愿上帝保佑。”凯瑟琳道。“你将你的地址给我，我可以安排你的家人参与政府的福利，不过，你知道的，这也是我们管理线人的方法。”


    “总比，加入那些帮派强。”他说。


    *


    “我在约克郡有一套房产。你是叫爱丽丝吧，小姐，我还不知道在驱魔人协会中还有你这么位美人。”


    爱丽丝瘫坐在沙发上，睁开一只眼睛。望着勉强将自己洗干净的男人。


    他虽然看上去还是很狼狈。显得灰头土脸的。脸上还有淤青。


    但那张脸足够的美人，即便是最有才华的画家也不过描绘出他不到一半的美丽。


    爱丽丝不在会，她不喜欢男人，特别是眼前的这类花花公子。


    好看的皮囊总是比不上有趣的灵魂。


    对于驱魔人来说，什么艳丽的怪物没有见过，对好看的男人早就免疫了，特别是这类，要素奇怪的混血种。


    “我可不美，你把你的甜言蜜语留给其他人吧，伦敦总有你呆的地方。”爱上了揉着乱发，打着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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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凯瑟琳推开了门。


    她冷着脸，走了进来。


    “你的支助人来接你了，你可真有本事，怪物。”凯瑟琳说。


    她很直接，将厌恶的情绪写在脸上。


    凯瑟琳最看不惯这类人。


    “感谢你救了我，凯瑟琳。”


    凯瑟琳从道林.格雷的身边走过，丝毫没有将注意力落在他身上，她坐在爱丽丝身边。


    “出去吧，最好不要在社交场所露面，这是我对你的忠告。”凯瑟琳说。


    “真好，还是男人挣钱简单，只要耍耍嘴皮子就行，就像很多傻里傻气的议员，说起来，那些靠着皮相的家伙，同样是自持美貌，女人靠着美貌变现的机会就少。”爱丽丝也是个嘴毒的女人。“男的只要放下身段，机会遍地都是。处处是黄金。”


    在驱魔人面前，道林的那套社交技巧和讨人喜欢的皮囊一点用有没有。


    两位年轻刻薄的小女孩面前，无论他有多少魅力也无济于事。


    不在意就是不在意。


    特别是凯瑟琳。她的蔑视都快写在脸上了。


    凯瑟琳！凯瑟琳!


    他在心中呐喊着，恨不得立刻处决了那女人。


    “晚上再说，我的伤也不算太深，说不定还可以去执勤。”凯瑟琳说道。


    “不行，这一周你只能做文书工作，报告就交给你了。”爱丽丝拍拍凯瑟琳。


    凯瑟琳望隔壁上的绷带。


    陷入了沉思。


    “还好你找到了照顾你的人。”爱丽丝说。


    “凯瑟琳，你，你有情人吗？”格雷先生忍不住开口。


    凯瑟琳望着他，像是在看一团污渍。


    “这和你没有关系。”爱丽丝说。


    “你还是出去等吧，格雷先生，多亏了你在这里有人脉，不然你的信都送不出去。”凯瑟琳冷笑。


    “你知道是，你一点也不讨人喜欢，你这个疯子。”凯瑟琳说道。


    这一瞬间，道林.格雷燃起了欲望。


    他要掐死这个女人。


    傲慢的，美丽的女人。


    “斯旺小姐，祝你顺利。”说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出了驱魔人协会的会客厅。


    “我不喜欢他。”


    “没有关系，说不定他很快就会死了。”凯瑟琳的语调冷冰冰的。“是个玩笑。”


    *


    凯瑟琳脱掉帽子，将外套随意的扔在地上。


    “你受伤了。”回家的时候是凌晨。


    凯瑟琳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缓些。谁知那家伙根本就没有睡着。


    打开灯。


    莫里亚蒂抱着猫，坐在椅子上，绿色的眼睛打量着凯瑟琳。


    然后他起身，娴熟的从工具箱里掏出医疗工具。


    “我要睡一觉，伤口处理好了，这几天不能泡澡了。”凯瑟琳打着哈欠。她任由对方帮忙包扎伤口。


    “谁弄伤你的。”他问，语气听上去平淡。


    “吸血鬼，和吸血鬼有关，不过伤到我的是狼人。”


    凯瑟琳突然联想到一件事。


    “威廉，我亲爱的，是你告诉可怜的文温先生，格雷先生的秘密。”


    “有什么关系呢，我的凯瑟琳。这是他应得的处罚。”莫里亚蒂微笑道，“谁在乎呢。好了，明天看看伤口愈合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