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初遇景

作品:《救赎了个美穷惨

    顾涯是在河边捡到的阿吀,乞丐模样,脏得发馊发臭发黑。


    少年心善,没嫌弃,也是第一次下山,还不懂路边的东西不能乱捡,路边的人不能乱救的道理。


    他略懂岐黄,号了脉,见人没什么大事儿,就给喂了些水和干粮。自己则脱了衣裳去河里洗澡去了。


    是以阿吀悠悠转醒之时,就看见眼前光着膀子的少年,头发湿答答的,被只木簪堪堪束着,以不至于太过凌乱。


    他的面容该如何描述,眉睫让人艳羡;那眼睛又大又亮,但是并无水波潋滟的多情,反而澄澈;鼻子甚是俊俏,尤其是鼻尖那颗痣,为其增色几分;嘴唇不算薄,颜色娇俏,却一点女子气都无。


    年岁应该不大,身上还透着一股子少年气。


    总之,阿吀心里来了句:长得牛逼。


    火堆上的小铁锅里,热气袅袅缭绕,鱼汤已是差不多火候好了,那沸腾的动静,让香气更甚。


    察觉身旁人气息有变,顾涯便侧头去看这小乞丐。


    四目相对,顾涯是没想到这小乞丐的眼睛长得那么大,很是明亮,可惜没什么生气。


    眼睛眨巴眨巴,阿吀听到顾涯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快被你臭死了。”


    阿吀一个白眼,翻个身不想理他。


    “你是饿晕的,起来喝点鱼汤,然后赶紧去河里洗个澡。”


    顾涯自己喝了两碗已是肚饱之后,见小乞丐还是没动静,又道:“剩下的都留给你了。”


    阿吀还是没动静。


    顾涯就绕到另一边,结果就看见小乞丐睁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像个木头。


    他心内无奈叹气,觉着小乞丐怕是不想活了,只好将那小铁锅取下来,然后拿着另一个干净的汤匙一点点喂这小乞丐。


    直到鱼汤见底,鱼肉只剩下骨头。


    “有力气了吗?”


    阿吀终于在顾涯那双大眼睛地注视下,坐起了身:“我要洗澡。”


    “这不就是河么,你去洗,我给你看着。”


    “不会游泳。”


    “我带你去水浅处。”


    阿吀当着他怎么带呢,结果跟拎小鸡似的给拎到了十几米远的河边去了,她不舒服倒是也没挣扎。


    “你就在这洗,姑娘家家的不要这么脏,洗干净点儿。”顾涯说完转身就要走。


    阿吀一把拉住他的裤脚:“我还要干净衣服。”


    “好。”


    半个时辰之后,阿吀披散着头发,光着脚,穿着大了几圈的棉布衣裳从树边走了出来。衣服穿得还不对,裤子反了,上衣也没穿好,脖颈露了一大片。


    顾涯已是收拾停当,高马尾显了英姿,头发乌黑乌黑顺滑得就跟那马尾巴似的,简单的藏蓝棉布衣裳干净清爽。


    他手上拎着刚洗好的小铁锅,看到小乞丐出来,就那么盯着她,眼神略有诧异。


    刚才的小乞丐全身都是黑泥,脸上就更是脏得没边儿,头发都打绺,身上还有不少结痂的伤口。


    浑身恶臭不说,估摸那头发上都有不少虱子。


    结果洗了半个时辰,谁能想到那黑泥底下的皮子还挺白,因为太瘦,小乞丐的脸颊都凹了进去,可那五官还是能瞧出来是清秀好看的。


    也不知道养好了该是个什么样子。


    阿吀面无表情,一副随便你怎么看我无所谓的死人脸。


    “你把自己弄脏成了人鬼不分的模样是不是怕被人欺辱?”


    “不知道。”


    “你为何当了乞丐。”


    “不知道。”


    “你爹娘呢?”


    “不知道。”


    “为何衣裳都不会穿。”


    “不知道。”


    “那你为何在城外,乞丐不应该是在城内乞讨吗?”


    “没钱给乞丐头子,被打出来了。”


    顾涯没再问了,上前几步把自己的布鞋脱了下来:“你穿这个,等到了金陵我再给你买。”这话是下意识就说出来的,人救了,又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如今虽是太平盛世,但身无分文的孤女还是不大好活。


    主要也是顾涯觉着自己要是不管这个小乞丐,这姑娘便会自暴自弃的自己饿死了。


    “哦。”


    “你裤子穿反了,你重新去换下。”


    阿吀就走到树后重新整理了下,再出来除了裤子是穿正的,上衫穿得还是不伦不类。


    “你是不是傻子?”顾涯有些受不了。


    “不是。”


    “那你衣裳怎么穿成这样。”


    “不会。”


    阿吀面无表情,顾涯则是被她这反应给说急了。上前直接给她上衫拢好,腰带系得扎实。少年心无旁骛,弯身顺手也把她裤带子都给系得结结实实的。


    再起身看着到自己下巴的姑娘,顾涯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羊叫的声音就是我的名字。”


    顾涯略歪头,有些不懂。


    然后阿吀张口:“咩~咩~咩~,我名字叫阿吀。”


    却见顾涯没控制住,笑出了声,俊俏面庞迎着阳光,笑得露出了白牙,他笑起来眉眼弯弯就更好看了点儿。


    阿吀则趿拉着鞋子给了他一脚:“我说我名字你笑什么,你嘲笑我。”


    “我叫顾涯,少不自涯的涯,我师父说这个名字是取极尽之意但又希望我能好好约束自己。”顾涯没恼小乞丐的动作:“坐石头边儿上去,我给你梳头发,然后我们就去金陵。”


    就见阿吀乖乖的走到石头边儿坐下,然后顾涯放好了小铁锅,从马上的包袱里掏阿掏,掏了个碧玉簪子出来。


    然后又又有点犹豫,还是只拿了个木头簪子。


    小乞丐的头发枯黄枯黄,没用香胰子洗得不够干净。


    顾涯五指从中穿过都有点膈应,想想还是拿内功把阿吀的头发给烘干透了才束好。他从小自己打理自己,虽不会梳女子的发髻,但男子的样式还是梳得利索的。


    “去了金陵再好好洗洗,还是脏。”


    阿吀洗个澡把力气用完了,这会儿坐在岩石上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懒劲儿就上来了。见脑袋上没什么动静了,身子就一歪倒在岩石上。


    顾涯探头:“可是又没力气了?”


    阿吀眨巴眨巴眼睛回答。


    顾涯懂了,阿吀穿着他的衣服不大好拎着,怕拎着那衣服直接拎散了,只好将人打横抱起。


    到了马前又跟抱小孩似的,把人给举到了马上。自己则利落的翻身上马,直接将阿吀箍在了怀里。


    顾涯这年十六,阿吀这幅身子的原主则是十五。


    前者没被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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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导过什么男女之事,顾涯年岁还小也就线条粗,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亲昵之处;后者则是在异时空死的时候都二十四了,对个少年她脑子也是空着的什么都没有。


    是以两人都特单纯的就这么上了路。


    阿吀没骑过马,刚上来的时候还有点害怕,不过见顾涯身手利索,也被圈着就好多了。但骑得太快,风吹得她脸是真的疼。


    “你能不能骑慢点,我要被颠死了。风这么利,干嘛呀,想吹死我呗。”


    “得在天黑之前到金陵。”不然怕是没便宜的客栈了。


    阿吀不管他:“那你先停下来,不是骑马的都有什么披风么,你穿上把我圈起来。”


    顾涯点点头,又勒马停下,去包袱李翻出个披风。之后就见顾涯把阿吀圈在披风里头,阿吀身量小,脑袋也往披风里头一缩,靠着顾涯这么颠簸颠簸还给睡着了。


    从外头瞧,都瞧不出来马上有两人。


    阿吀也是很久以后才意识到还好自己这个时候遇到了顾涯,换了其他人,面对着个濒死的小乞丐,还这般不识好歹的挑剔麻烦,估摸是没人会救她的。


    自然也就更不会管她。


    而她自己,也必然不会有活下去的勇气和在异时空生存的能力。


    这会儿的阿吀当然意识不到,是以睡醒了还没停的时候,就不高兴了。她不高兴的时候就特别暴躁:“都骑多久了,怎么还没到。”


    “快了。”


    阿吀脑袋冒出来,看着天色已然黄昏,看到黄昏她心里就发堵的厉害,不耐烦道:“你停下来,我屁股疼。”


    “不行。”


    “为什么啊,我说了我屁股疼。”


    顾涯没理她,反而速度更快了些。


    要在天黑之前到,不然没有便宜的客栈,就很麻烦。


    他自己一个人在哪里都能睡,带着个女子就不能那么囫囵了。


    阿吀气鼓鼓的又缩回披风里,看见披风里还有补丁,就知道了这小孩穷得很。


    也是,穿棉布能有什么银子。这棉布也不是好棉纺的不够细腻,粗得很,穿得磨得慌。


    而阿吀上辈子什么都缺,唯一不缺的就是钱。


    一般的豪富也就算了,她却是属于特别富的那拨人,她本想没出息的就那么得过且过的活一辈子,也算舒服是不是?可她就那么死了。


    阿吀以前也是盼着的,盼着人死如灯,灰飞烟灭,再无来世,她是活得够够的。


    但没想到死了竟然来到这儿来了,还成了个乞丐,这不就是来受活罪。


    她缩在披风里想着些有的没的前尘往事,顾涯则加紧赶路,终于赶在天刚擦黑城楼下钥之前进了金陵。


    顾涯第一回下山,正好赶上端午之日。


    金陵无宵禁,只见漫天烟花,爆竹之声不绝于耳。


    万家灯火通明,亭台楼阁鳞次栉比,雕梁画栋美不胜收。


    再见往来行人衣袂交错,锦缎绸纱,飘逸之间更有云鬓香影,繁华自入眼中。


    却观顾涯,棉布着身,脚上是草鞋,骑着的踏星倒算一匹好马,只也不算名贵。


    马身上耷拉着的行李上还绑着小铁锅和些杂物,与此情此景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便也就打眼儿,有几个姑娘早早就瞧见了马上的俊俏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