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何为伪善
作品:《妖女纪事》 当看见拿着鞭子进来的人是花弄影后,双手被铁链束缚的赵曦月忍不住摇了摇头。
“姚长老还真是不想放过每一个公报私仇的机会啊。
陈小花你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让你行刑。”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那个名字。”
花弄影上来就是一鞭,将赵曦月??的白衣染上了血痕。
“小花这个名字多好,朴实无华,「花弄影」真的很做作。”
就像赵曦月还是喜欢自己原本的名字,若不是赵曦月是她师尊取的,她必然也要吐槽几句。
“哼——”花弄影不理她,直接上手。
道道血痕出现在赵曦月身上,白衣很快被染红。
但她甚至哼都哼一句,依然调笑对方。
笑话,论忍痛,这个江湖她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没吃饭吗?下手有点轻啊?还是舍不得我受伤?”
赵曦月见对方一直沉默着,无趣地闭上了嘴。
直到三十鞭执行完毕,趁着花弄影解开铁链的瞬间,她故作无力地扒住对方的肩头不放,仿佛自己虚弱得随时会倒下,全然不顾一身血迹将对方的紫衫染脏。
“放开。”花弄影拉着她的所说就要甩开,但不如何用力,那两条胳膊就是铁箍一般紧紧贴在她肩头。
“不能放。放了我就要摔在地上了,陈小花你于心何忍?”
赵曦月状似哭哭唧唧一般将脸埋在对方背后。
还未等她演完这出戏,风顷踏入刑房。
“花弄影,师尊让你行刑完毕后去他那儿一趟。”
赵曦月明显感受到花弄影身形一僵。
她不由得抱怨,五年前谢渊怎么就没把三长老练落一起弄死,真是祸害遗万年。
“她没空。”
风顷看向花弄影,轻蔑一笑,“哦,她敢自己说嘛?”
赵曦月斜眼看他。
“没见我虚弱地快要死了吗?陈小花得帮我上药。你就这么回三长老,若是他有意见,让他亲自去找我师尊抱怨,或者直接向祝宗主告状也行。”
该狐假虎威的时候便要狐假虎威。
风顷当然知道练落不可能为这种小事去挑衅秦瑶或者麻烦祝宗主。
他皱了皱眉,白玉无瑕的脸上闪过一丝阴毒之色,“你帮得了她一时,帮得了她一世吗?”
“别以为风花雪月你排第一位就是老大了。”
赵曦月轻蔑一笑,“当心哪一天不明不白地死在外面了,我看你师尊会不会为你报仇雪恨。”
她忽然有些懂谢渊的嘴为何那么毒了。
武功高就是好啊,对方就算被侮辱了,也得唾面自干。
就像无相宗、合欢宗,被他杀人夺宝,都不敢找上门去。
——因为打不过对方,便只能忍着。
风顷握了握手中的纸扇,最终咬牙离去。
月使这个位置怎么来的?
旁人随便编几句赵曦月是靠着秦瑶上位,听来也不过是掩耳盗铃,让自己心底舒服一些的说辞。
然而,事实远非如此。
她在宗门比试中,凭一人之力,对方风、花、雪三使联手,还不落入下风便足以令他忌惮。若以后有共事的机会,被她暗中下黑手,死的不明不白也是有可能的。
他更能明白,没有偌大的好处,练落死绝不会为一个死人出头的。
毕竟亲传弟子说得好听,但不过也只是一个弟子,死了一个,还有下一个。
此刻,还不能正面与她撕破脸。
若是有一天,练落当上了宗主——
风顷回头一撇,暗自冷笑。
......
“药上好了,我先走了。”
花弄影将药瓶往桌上一丢,语气冷淡。
“等等。”
赵曦月裸着背脊趴在床上,背上鞭痕交错,惨不忍睹。
但她知道,只是表面看起来凄惨,陈小花确实手下留情了。
“这月才上梢头,还不到吃夜宵的时间,不如留在这陪我聊聊,咱们秉烛夜谈?”
这时候回去,不是正好送上门吗。
赵曦月真是厌恶百年前的那位宗主,他改了功法,不知害了多少人。
陈小花资质随算不上绝佳,但也不差,加上人勤奋,无论如何也不至于成为四使中武功垫底的那个。可偏偏她有姚依依那样自私自利的师傅,为了得到三长老练落的支持,迫不及待把自己的弟子往火坑里送。
“赵曦月,收收你的伪善。”花弄影转身,冷笑着,“风顷其实说的没错。你可以让我今晚留下,但你能让我夜夜都留下吗?”
赵曦月沉默片刻,交叠在枕头上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花弄影冷冷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不能。”
说道此处,她忽然笑了。
合欢宗里没有丑人,只有美人。
但赵曦月却觉得她笑得那样扭曲、难看。
“练落毕竟是长老,手握诸多秘籍与丹药,我若是将他哄好了,他也不吝从指缝中漏一些给我。有这些好处,我为何要拒绝?
再者,你师尊无心于宗主之位。
而我师尊与练落联手,说不准那一天,他们之中谁就成了宗主。
那个时候,我与你之间,谁更惨还另当别论。
我不需要你多管闲事,也不需要你可怜我!”
花弄影一把推开门。
“对不起。”
她仿佛听不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头也不回地离开。
赵曦月望着那扇关闭的门,心中五味杂陈。
同情是有的,但说可怜还谈不上。
她只是讨厌练落的行为,不自觉地想帮陈小花。
然而,若非她能真的杀了练落,她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最多也不过是心理安慰。还安慰的是自己,并非陈小花。
“若是我再强一点就好了。”她轻声自语。
可金针封穴再如何厉害,都无法让她在一夜之间成为宗师。
练落虽算不上宗师,却也算得上江湖上的一流高手。
“想变强?不如拜本座为师,如何?”
不知何时,窗户已悄然打开。
银色月光洒入室内,伴随着轻柔的夜风,窗外盛开的桃树枝梢轻轻晃动,片片花瓣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一场无声的花雨。
窗台上,谢渊屈膝而坐,衣袍轻扬,潇洒肆意。
“你怎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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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
赵曦月一挥手,床榻两边的纱帘顺势落下。
“本座想去的地方,天下何人能拦?”
说得好想你五年前不是受伤逃跑一样。
赵曦月懒得和他争辩。
“挨打之人还有闲心关怀打你之人,偏偏人家还不领情,你确实该好好反省一下。人呐,没有希望也就算了,你偏要给她希望,却又一次次让她失望,这种行为着实伪善。”
谢渊一番感叹。
“你既非我师尊,又非我父兄,说教还是省省吧。有事说事,没事就滚。”
“五年前,你对本座尚算尊重,没想到五年后就这么不怕死了。”
谢渊从窗台跃下,走到小桌边,到了一杯茶。
“我不是——”
赵曦月刚想否认,就被对方打断。
“一个人的脸可以改变,但是她的行为,她的思想却很难改变。
像你这样的人,合欢宗不可能再出第二个了。
你尽管否认,但本座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
谢渊握着茶杯看了片刻,像是在观察什么。
而后,他的手轻轻一甩,茶水泼出,穿过纱帘,洒在了赵曦月的背上。
赵曦月知道他脑子有问题,却无论如何都料不到他现在的行为。
虽然是冷水,但是溅到伤口仍然会让人感到痛。
她虽然没有哼叫出声,但是身体却不自觉地地颤抖了一下。
“你似乎对痛觉很敏感。”
谢渊将茶杯放回桌面上,施施然坐下。
赵曦月心中一凛。
“五年前,是本座错了。”谢渊的声音低沉而平静,“秦瑶对你施以金针封穴之时,应该给你服用了紫芝仙苓,她确实没有在利用你,只是以你的体质,紫芝仙苓只能抵消一部分痛感。
你知道,这世上,拥有这种体质,最有名的人是谁吗?
——焱氏皇族。
偏偏你又说,若本座支持卢涣漳,愿予一桩天大的好处。
财富、秘籍,让人不得不联想起传说中焱氏皇族的宝藏。”
至此,所有不解之处都成了闭环。
谢渊摇摇头,“就是本座心肠好,不然,你要是遇上其他人,早把你吊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宝藏下落了。”
此时的赵曦月再一次感受到谢渊的可怕。
此人只是凭则有些蛛丝马迹,便能将所有的事件还原到这样的程度!
除了穿越这一点他猜不到,其他基本大差不差。
想起穿越,她心中涌起一股怨愤:穿来前十八岁,穿来后失忆到十八岁,多出的十八年对她整个人的阅历毫无帮助。
“原来这就是你一直追着我不放的原因。”
这下终于说得通了。
谢渊微微一笑,摊开双手,戏谑道,“不然呢?难不成你自恋地因为本座一直追着你是爱在心中口难开?”
“我心智尚无缺损。”
话既然都说到这里,赵曦月觉得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
“当初说的是八年,现在只过了五年。”
谢渊:“不是本座等不起。只是,一来怕你后悔,二来怕你活不到那个时候,毕竟以你现在的行事之法,看着就短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