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未低头无奈的笑，只是卫凝已经离开了，没有看到秦未的笑。


    不管卫凝怎么想的，秦未却从不觉得尴尬，他反倒觉得卫凝很可爱。


    明明心里是不愿意面对领导的，不知道为什么却又以秦朝阳和他套近乎，到后面她自己已经紧张得不行了，却还是硬着头皮让他早点下班。


    笑着笑着，似乎觉得自己一个人在空荡的办公室笑有些神经，秦未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一只手握拳放在自己的嘴上，掩饰性的轻咳两声，迈着矫健的步子关了灯，坐电梯上了楼。


    蔡不想拿着文件在秦未办公室等了老半天，终于等到了如沐清风的老板。


    作为下属，他似乎不该问老板去哪儿了，但是看着心情明显很好的老板，蔡不想没控制住自己，“秦总，您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秦未经过蔡不想身边时未做停留，蔡不想也已经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只是送了一份资料。”


    蔡不想更奇怪了，除了他这个特助，他老板还配备了其他几个助理，送文件这种事情也需要他老板亲自去送吗？


    而且，蔡不想抬手看了一眼手表，都这个点了，除了他们总裁办的人还在加班，全公司恐怕都已经下班了吧？


    送文件？这话鬼都不信，明显自家老板不想多说，作为特助，蔡不想也很有眼色的闭上了嘴，没有过多追问。


    很快暑假便结束，实习两个月的时间，卫凝加班也只有那么一次，平时她见秦未几乎都是在食堂，偶尔秦未的目光扫过卫凝时，卫凝会对他笑笑。


    这何尝不是一种打招呼呢？或许秦未没看见她，但打招呼的次数多了，总有一两次瞎猫碰上死耗子被秦未看到了呢？


    卫凝还是很满意自己在秦未面前刷存在感的频率和方式。


    暑假结束后，大四学期开始了，卫凝仍然和男女主一起在秦氏实习。


    卫凝也结束了两个月的租房生活重新住回了宿舍。


    只是开学没多久，学校里突然流传了一则谣言。


    本来卫凝忙着实习搞钱，顺便刷刷自己在秦未那里的存在感，日子过得很充实，每天早出晚归忽略了校园生活。


    况且谣言只是谣言，吃瓜群众那么多，根本不少她一个。


    只是这谣言和卫凝没有关系，却和周凰有关系。


    起因是某天周凰的手机掉了，正好被人捡到了，结果那人也不知道怎么的解开了周凰的手机，看到了周凰手机里大量女生的照片和视频。


    那人本来没在意，只是觉得手机主人好这口，他随便翻了几张照片。


    结果看到了他认识的女生，而且照片上的地方有学校集中浴室，学校宿舍楼，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手机上登陆着周凰的社交账号，所以根本不用深扒就知道这手机是谁的。


    而且手机里大部分照片从角度来看很明显是偷拍的，而且应该都是学校里的女同学。


    那人不敢有隐瞒，将这事给他室友说了，随后又在室友的陪同下将手机交给了学校领导。


    学校领导拿到手机的第一反应是必须严惩偷拍的人，并且将偷拍的人开除。


    并将这件事情压下来，避免造成女同学的恐慌。


    但学校的速度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流言先一步在学校里蔓延。


    捡到手机的那个同学还挺有正义感，将偷拍的人都爆了出来。


    这下好了，周凰在学校出名了，只是这名声不好，甚至可以说已经到了非常差的地步。


    校方自然不会将这些照片公布出来，都是一些私密照片，公布出来只会对那些女孩造成二次伤害，最主要的是还犯法。


    受害者有哪些，校方也不清楚，因为很多照片和视频根本没有正脸。


    学校的女生人人自危，总感觉自己被偷拍了。


    卫凝知道这件事情是在周凰被开除的那一天。


    那天她回到宿舍，周凰正在收东西，赵欢玉几次三番将周凰的东西打乱。


    卫凝以为她们两个闹矛盾了，结果赵欢玉一脸恶心的咒骂周凰，周凰居然也不还口。


    “你到底有没有拍我的照片和视频？！”


    “你为什么要拍那些照片？”赵欢玉一边发疯一边哭，就差和周凰动起手来。


    周凰眼神癫狂的看着赵欢玉和沈师师，最后目光落在卫凝身上，“我为什么要拍那些照片，还不是因为卫凝要我赔她五千块钱，我哪里有钱啊，我只好拍一些照片视频拿去卖了。”


    说完，周凰就笑了。


    “师师，怎么办，她不仅拍了照片视频，还拿去卖了。”赵欢玉都急哭了。


    她和周凰一个宿舍，周凰想要偷拍她们实在太简单了。


    只有卫凝，几乎不在宿舍公共场合换衣服这些，被拍的可能性要小一些。


    “周凰，你把照片卖到哪里了？”沈师师也急，她上次完全和周凰撕破了脸，周凰很有可能也偷怕了她。


    “卖都卖了，我怎么知道那些人有没有再倒手呢？”周凰已经被学校开除，她的态度狂妄得很，根本无所畏惧，“我现在被学校开除了，所以我什么都不怕，但是你们不一样，前途还光明着，卖出的照片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吧。”


    “还有，你们也别怪我，要怪就怪卫凝，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你们也不会被拍。”


    赵欢玉这样的普通人真的拿破罐子破摔的周凰没办法。


    她能怎么办呢？周凰咬死不说她把照片卖给了谁，事实上，只要照片流传出去，根本就无法将照片全部销毁。


    赵欢玉只能祈求那些照片没有拍到她的正脸。


    沈师师同样没有办法，她除了秦朝阳外，根本找不到能够帮忙的人。


    但是她绝对不可能将这件事告诉秦朝阳，她害怕秦朝阳会对这件事有看法。


    这一刻，沈师师无比庆幸秦朝阳在实习期间不回学校，也就大大降低了秦朝阳知道这件事的可能。


    卫凝看着忍气吞声的两人不由得摇摇头，怎么沈师师作为女主都没有一点头脑呢？


    犯错的是周凰，怎么看来沈师师和赵欢玉仿佛才是那个犯错的人。


    周凰偷拍并将照片倒卖这件事很明显已经犯法了，学校因为某些原因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选择开除，这个做法在卫凝看来是不可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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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


    也许学校考虑到这么多女学生的声誉所以选择沉默，只是这种沉默说不定反而会增长某些人的气焰。


    不过卫凝不是当事人，她没有权利替这些女孩子报警，恐怕学校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真的有女孩报警，那么学校大概率也是支持的。


    只是这需要女孩们自己站出来才行。


    一旦报警，这件事可能就再也无法遮掩下去，或许会闹得满城风雨。


    其实就算不报警，这件事情恐怕也没法瞒住，传开来只是时间的问题。


    人嘛，总是八卦的。


    果然不出卫凝所料，不过第二天连不回学校的秦朝阳就知道了这件事。


    沈师师不知道和秦朝阳说了什么，秦朝阳便找上了卫凝。


    说起周凰偷拍女孩的照片去卖钱这件事的起因就不得不提到周凰还卫凝的五千块钱。


    秦朝阳得知这件事后便想到之前周凰问他借的五千块钱的事。


    周凰确实也还得很快，本来说好两个月还清，结果放暑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还清了。


    秦朝阳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别人借钱还钱天经地义，他收下算两清。


    只是他也没想到这钱是这么来的。


    “周凰怎么会欠卫凝五千块钱？”秦朝阳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她们只是大学生而已，怎么会突然欠室友这么多钱。


    五千块钱对秦朝阳来说不多，但他却知道五千块钱大概是很多大学生三个月的生活费。


    沈师师现在也顾不得保全周凰的面子，周凰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面子可言，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罢了。


    “是周凰故意剪了卫凝的衣服，那些衣服好像挺值钱的，卫凝要周凰赔。”


    “几件衣服而已，卫凝已经穿了那么久，我不知道为什么卫凝非要让周凰赔，大家都是室友，她做得太绝了，她说周凰不赔钱她就要报警。”


    “这下好了，为了还钱周凰就到处拍女孩的照片拿到网上去卖，连我和赵欢玉都被拍了。”


    沈师师这两天为了照片的事情，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精神早就到达崩溃的边缘。


    秦朝阳突然的关心让她一下子绷不住，眼泪像水一样绵延不绝的往下流。


    “我现在都不知道我的照片被什么人看过，落到了什么人手中。”


    秦朝阳第一次见这样伤心的沈师师，他顿时也心疼起来。


    以前沈师师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坚强乐观的样子。


    秦朝阳抱住沈师师，轻轻抚摸她，安慰她。


    实则在沈师师看不到的地方咬紧了牙关。


    卫凝今天上班就有一种不详的预感，这个预感在快要下班的时候得到了应验。


    六点一到，卫凝去茶水间洗杯子，被秦朝阳和沈师师堵在了茶水间。


    当时卫凝心里“咯噔”一下，她是什么时候又惹到男女主了？


    秦朝阳一脸不耐烦，和秦未同色的眸子里全是厌恶，开口就是质问：“卫凝你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上学期你拿了师师的专业第一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连累师师被偷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