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抱着暖暖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司箴看着她不说话。


    路擎假装很忙，一会儿擦桌子，一会儿擦花瓶，陈婶时不时朝这边看一眼。


    暖暖很乖，窝在钟杳怀里不动，眼睛圆溜溜的看向钟杳。


    司箴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正好你这几天放假，它就由你照顾。”


    钟杳重重点头，“就三天，大后天下午它的主人就来接它了。”


    司箴起身，“来书房，夏楠的事有进展了。”


    钟杳抱着暖暖起身，司箴看过去，两双圆溜溜的眼睛看他，司箴别开眼。


    书房，司箴把查到的资料给钟杳，“苏若柠的妈妈陈晶华二婚嫁给了范世仁，范世仁和前妻有个儿子叫范沛。自从苏若柠到范家，范沛就不喜欢她，经常明里暗里的欺负。苏若柠暑假回家，范沛和他的狐朋狗友欺负苏若柠，苏若柠被逼得从阳台上跳下去，夏楠赶过去的时候没有接住苏若柠，和范沛那群人打了起来。”


    “那天晚上范沛他们还杀一个路人，叫谢远默。”钟杳看到了范沛的照片，想起来在谢远默的记忆里看到过这张脸。


    谢远默无意间撞见了范沛他们杀人，想报警，结果被发现了。


    司箴坐在椅子上，身体往后仰，“颉建成在范世仁手下做事，之前路擎查颉建成，挖到了范世仁，范世仁在青川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们不好轻易动手。”


    钟杳捏了捏指尖，“那陈晶华？”


    “不是猜到了？”司箴如墨的眼眸朝钟杳看来，“陈华晶知道女儿死了，就去找夏家的麻烦，认为是夏楠带坏了苏若柠。陈晶华只拿苏若柠当巩固自己地位的工具。”


    钟杳眼睫颤了颤，“什么意思？”


    司箴起身，拉着钟杳坐下。


    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告诉钟杳这些，可她已经卷了进去，有些事瞒不住。


    轻叹了口气，司箴开口，“范世仁要把苏若柠送去当情人，陈晶华同意了，那天晚上是苏若柠给夏楠发的求救短信，结果夏楠没救下人，自己也搭进去了。”


    “陈晶华发疯挑衅，夏楠爸妈又在气头上，所以失手杀了陈晶华。”顿了下，钟杳抬起眼眸，“那陈晶华的尸体呢，范世仁没有发现吗？”


    “范世仁根本不关心陈晶华，只当她是跑了。”司箴说道：“陈晶华的尸体就埋在夏楠老家的后院。”


    “没有。”钟杳语气肯定，“我去过夏楠家的后院，那里没有尸体。”


    司箴蹙眉，“我找人去确认。”


    钟杳抓住司箴的衣袖，“范世仁什么时候能落网？”


    司箴垂眸看了眼抓着衣袖的手，开口，“快了。”


    想抓范世仁简单，难的是还那些被害的人一个公道，还有拉出那些与之合谋的人。


    牵扯太多，需要有足够的把握才能连根拔起。


    钟杳抱着暖暖上楼，心里说不出哪里不对劲。


    突然，暖暖从钟杳怀里跳下去往下跑。


    “暖暖—”


    钟杳忙跑下去追，到一楼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影子了。


    “钟小姐是在叫那只小猫吗？”路擎说：“刚才跑出去了。”


    “哎呦，那么大的烟，这是着火了呀。”陈婶指着远处说。


    钟杳抬头，只见灰色的烟雾已经遮住了橙色的晚霞。


    心底涌上不好的预感，钟杳赶紧追出去。


    路擎愣住，“怎么了这事？”


    司箴刚才听到钟杳的声音也下楼了，“发生什么事了？”


    “杳杳带来的那只猫突然跑出去了，杳杳去追了。”陈婶叹气，“突然跑出去多危险啊，那边都着火了。”


    司箴神色一紧，也追了出去，路擎一看，也连忙跟上。


    钟杳利用符咒循着暖暖的气味追，跑到了一处着火的小院外，站在院外都能感觉到炙热的温度扑面而来。


    钟杳刚迈出脚，胳膊被一只手攥住，沉着冷静的声音响起，“火太大了，别过去。”


    “不行，暖暖跑进去了。”钟杳想把胳膊拽出来，“你放开我。”


    火势越来越大，周围的人都在往后退，司箴拉着钟杳退后，沉声，“钟杳，冷静。”


    钟杳眼睫颤抖，低声像在问自己，“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眼泪砸下，钟杳喃喃出声，“明明我见过他的，为什么我没看出来呢。”


    钟杳抓住司箴的胳膊，仰头问他，“你说我要是看出来了，是不是就能阻止了。”


    司箴没说话，抬手将钟杳揽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嗓音温柔，“和你无关，这不是你能阻止的。”


    钟杳闭眼，任由眼泪落下，双手紧紧攥住了司箴的衣摆。


    不远处，下午在公园的那个小哥哥怀里抱着一只猫，唇边挂着淡淡的笑，目光平静地看着那座被大火灼烧的院子。


    消防人员来了之后，火势很快就被控制住了，被白布盖住的担架上，是一个很爱笑的少年抱着他的猫。


    风吹动地上的树叶，沙沙作响。


    司箴握着钟杳的手腕，轻声道：“走吧。”


    回到家里，钟杳看到角落里少年给暖暖准备的袋子，走过去蹲下。


    袋子里里面有猫粮和零食，有暖暖的碗，最下面还有一个盒子，钟杳拿出来打开，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卡。


    钟杳打开信封，上面的字迹有些清秀，却又力透纸背。


    ‘亲爱的陌生人，你好，我叫宋怀生，我的小猫叫暖暖。如果有缘见到这封信，说明你也是个很爱猫的人。我离开之后，劳烦你照顾暖暖，若是不便，还请帮暖暖找个好的去处。卡里的钱是暖暖的抚养费和生活费。请务必好好照顾它，宋怀生感激不尽。’


    钟杳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拿着信和那张银行卡站起来，走到院子里坐下，指尖符咒闪动。


    忽然，院子里刮起一道风，钟杳抬眸，看到司箴拿了一件外套出来。


    “感冒了有的受。”司箴把外套给钟杳披上。


    与此同时，宋怀生抱着暖暖出现在院子里，司箴往那个方向望过去，瞳眸微闪。


    钟杳直截了当地问：“现在暖暖跟你走了，这些钱你有什么打算？”


    宋怀生默了默，“麻烦你捐了吧，就用暖暖的名字。”


    钟杳点头，“好，需要我送你们吗？”


    宋怀生微笑，“两位大人就在外面，不必麻烦了。”


    “在外面？”钟杳起身往出走，只见巷子口的地方果然有一道鬼门。


    宋怀生抱着暖暖，朝钟杳弯了弯腰，“谢谢你。”


    钟杳：“没什么，走好。”


    宋怀生抱着暖暖转身离开，巷子口的两鬼朝钟杳微微颔首。


    钟杳微顿，也点了点头。


    等他们走了，钟杳站在原地发愣。


    从下午在公园碰到宋怀生和暖暖，再到宋怀生放火自杀，暖暖追随。这些都发生的太快了，快到钟杳来不及反应。


    明天和意外，意外来的总是更快。


    司箴没跟着钟杳出来，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出去。


    刚才虽然没有看见，但钟杳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说话，他多少也猜到了些。


    钟杳把那张卡给司箴，“要用暖暖的名字捐出去。”


    司箴收下，“我让人去办。”


    空间，钟杳盘腿坐在藏书阁的地上，支着下巴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晓晓几次都想开口，但是止住了。


    从重生到现在，杳杳走的每一步都很顺，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是会很难受。


    第二天，司箴告诉钟杳，“陈晶华的尸体确实不在夏楠家后院。”


    钟杳心道果然，“有查到在哪儿吗？”


    司箴垂眸，“不知道。”


    钟杳拧眉，好端端的，尸体怎么会突然消失，“村子里也没有人看到吗？”


    司箴：“没有，就连夏楠爸妈也不知道尸体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找不到尸体。”钟杳低喃，“是不是就不能证明夏楠爸妈杀了人？”


    司箴眼皮跳了跳，“这个问题应该问警察。”


    钟杳抿唇，“我要出去玩几天。”


    司箴愣了下，“一个人？”


    “不是，去杭城，我朋友在那边。”


    钟杳之前推荐姜栀她们看节目，三人正好就在拍摄的城市，大家都要去现场看成团夜的表演。


    钟杳见司箴没说话，又加了句，“随泱回家了不在，我总不能去找陈识玩。”


    司箴：“注意安全，什么时候过去？”


    钟杳：“明天早上，22号回来。”


    次日，司箴把钟杳送到机场，回去的时候顺路去见了几个人。


    姜栀和云渺蓝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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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场等钟杳。


    见到钟杳的时候，几人差点没认出来。


    “钟杳？”姜栀围着钟杳转了一圈，“我的天哪，你变好多。”


    云渺也认同的点头，“白了一些，面色红润了。”


    蓝沁抬手比了比，“好像还长高了。”


    “真的吗？”钟杳开心的转了一圈，“我真的长高了，长的多吗？”


    “多。”姜栀重重点头，“身上的气质也有变化。”


    蓝沁和云渺也点头。


    以前的钟杳个子矮脸蜡黄，不爱说话，有些孤僻，班里也没什么能说得上话人，算是一个边缘人物。


    现在的钟杳站在人群里，很容易让人注意到，外貌的变化是一回事，身上多了自信，整个人都看着很阳光。


    蓝沁接过钟杳的行李箱，“先去酒店放行李，然后去吃饭。”


    这边的酒店已经满了，不过姜栀之前是一个人订了一间，钟杳过去正好。


    姜栀和云渺在给钟杳搭衣服，钟杳走到阳台给司箴拨了个电话。


    对面几乎是秒接，“到了？”


    钟杳趴在栏杆上看着楼下，听到司箴的声音，心里像是有暖流划过。原来出门在外，是可以保平安的。


    “到酒店了，等会儿就去吃饭。”


    司箴起身走到窗户前，背对着办公室里的几人，“给你发了一个手机号，有什么事就找他。”


    钟杳下意识要点头，发现又看不见，觉得有些好笑，“那你忙，我挂了。”


    她都听到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了。


    司箴淡笑，“好。”


    钟杳挂了电话，走到室内瘫在沙发上。


    蓝沁突然问她，“你在给谁打电话？”


    钟杳面不改色，“是我家里的一个长辈，应该叫舅舅，但是隔得很远，八竿子打不着的那种。”


    姜栀：“他也在青川？”


    钟杳点头，“对。”


    云渺皱了皱眉，“他可信吗？”


    钟杳没有犹豫，“可信。”


    三人有点担心，毕竟之前钟杳给人的印象就是单纯好骗。


    钟杳就差举手发誓了，“他人真的可以，而且我明年高考结束说不定以后就见不到了，他也是正好在青川，所以顺便看着我。”


    三人将信将疑，决定回去之后会会这个远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舅舅。


    成团夜的表演在后天晚上，下午三人带着钟杳去吃饭逛街买买买，第二天去了之前几人踩点去过好玩的几个地方。


    第三天大美人姜栀给三个人分别化了漂亮的妆，搭配了好看的衣服。


    钟杳头发卷了发尾，披在肩上。穿了一件白色渐变粉色吊带长裙，上衣搭了件同色泡泡袖开衫，整个人透着粉嫩。


    一米七二的蓝沁梳了高马尾，黑色紧身短袖搭配黑色拖地长裤，一整个酷妹。


    云渺梳了单侧的麻花辫放在右侧，穿的是淡蓝色不规则长裙，高冷妹妹范。


    姜栀做了漂亮的卷发，一件红色吊带长裙，性感中带着俏皮。


    钟杳抿了抿唇，她的好像是小孩打扮，和她们不在一个层次。


    姜栀收了化妆包，视线看向几人，满意的点头，“大功告成，我们先去楼下拍好看的照片，然后去吃饭，完了再过去，时间应该刚好。”


    云渺：“按照你的时间安排我们可以提前半小时，避免一些突发状况。”


    姜栀想了两秒，“有道理，我们快走。”


    云渺：她的意思是，可以不用拍照了吧。


    最后钟杳被姜栀拉着去拍了好多照片，等几人打车去公演现场的时候，果然堵车了，还好提前预留了时间，进去之后刚好。


    姜栀是另一位人气很高的男生的铁粉，凑在钟杳耳边不停安利他家哥哥。


    末了，还不忘记说：“当然啦，我也很喜欢边述哒。”


    蓝沁：“渣女。”


    姜栀说的义正言辞，“什么渣女，人家不过是多喜欢了几个人，而且你不觉得他们真的很帅很有魅力吗？”


    蓝沁挑眉，“有我帅？”


    钟杳和云渺异口同声，“你帅。”


    姜栀：“……你当然也帅啊。”


    晓晓：“小栀子一碗水端的好平。”


    钟杳：“她不偷不抢，多喜欢几个怎么啦。”


    晓晓：“……好像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