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敏洁和刘娇的事对钟杳没造成什么影响。钟杳该上课上课，该逃操逃操。


    大课间，钟杳陪随泱去小超市买了薯片和可乐，钟杳吸着牛奶，听随泱说话。


    “每次和那些傻逼见面我都膈应，要不是为了陪四婶，我才不回去。”随泱皱着眉，嫌弃的不行，“一想到国庆还要回去，我现在就开始难受了。”


    钟杳记得上一世随泱很少说她家里的事，看来是关系不好。


    “对了，”随泱一口吃完剩下的烤肠，问：“这事就这么算了吗？”


    “我该做的已经做完了，只要她们以后别再来招惹我，我也不会主动招惹她们。”钟杳笑笑，“反正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


    随泱盯着钟杳看了好几秒钟，摇头，“你还是太善良。”


    “我不计较了可还有别人。”钟杳提醒随泱，“之前被她们欺负的退学轻生，甚至留下了一生心理阴影的那些人可没说不计较。”


    钟杳相信，随泱能做出来套人麻袋这种事，毕竟这事随泱上一世带她干过。


    颉敏洁和刘娇最近一段时间应该会忙着狗咬狗，钟杳不想让随泱惹上一身腥。


    补习班是没有体育课的，但是张辉说为了劳逸结合，最后一节课带着班里同学去操场玩。


    其实大家都拿了书和笔记看。


    高一新生都在操场军训，今天的太阳很大，不少人都蔫蔫的，没什么精气神。


    突然，有人晕倒了。周围的同学都围了过去。


    一直守在旁边的教官也赶紧察看情况，让人把女生送去校医室。


    随泱啧了声，“这体质也太差了。”


    钟杳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今天确实很热，而且站一上午也饿了。”


    随泱看向在喝牛奶的钟杳，沉默，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更弱的。


    “对了，之前四婶给你的药你用了以后效果怎么样？”


    钟杳竖起大拇指，“效果超好，最近都没有以前那么爱犯困了。”


    随泱：“你以前很爱犯困吗？因为体弱？”


    钟杳点头，“好像是，以前都没什么精神，注意力很难集中，记性也不太好。”


    兰玉萍之前说她记忆力不好也没说错。


    随泱若有所思，“我知道了，你之前不是笨，是有心无力。所以高考能考380分挺厉害了。我觉得按照目前的情况，你有把握考重本，说不定努力一把能考top5。”


    钟杳差点被最后一口奶噎住，抬手指了指自己，“我？top5？”


    随泱重重点头，“对，你。钟杳，你不要妄自菲薄，我觉得你以后就算去当神棍，也是一个有文化的神棍。”


    钟杳本来还在感动，但是听到后面的话，瞬间不感动了。


    钟杳义正言辞，给自己正名，“不是神棍。”


    随泱敷衍点头，“对对对，你不是。”


    钟杳很想解释，但是很无力。


    算了，就这样吧。


    中午。


    钟杳一进客厅，就看到多了个人。


    司箴介绍道：“这是朱凌，可以先让他给你试讲一节课，如果可以以后就由他给你补习，如果不行就再找老师。”


    朱凌戴了一个黑框眼镜，娃娃脸，格子衫，小白鞋，看着有点呆。


    “你好，我叫朱凌。”


    钟杳点头，“你好，钟杳。你是文科生？”


    朱凌自信挺胸，“我保送的，擅长数学和地理。”


    司箴解释，“朱凌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学完了高中的所以课程，最差的是历史。”


    钟杳莫名有了一点点自信，“我历史还可以。”


    司箴：……


    或许朱凌最差的一科，也比钟杳最好的一科要好。


    说出来怕打击钟杳的自信，司箴没再开口。


    因为要给钟杳补课，二楼的客卧拆了，成了钟杳的学习间。


    路擎对此很不理解，“为什么不去三楼，钟小姐的书房那么大？”


    司箴淡声，“三楼是钟杳的私人区域，朱凌上去不方便。”


    路擎：沉默……


    晚上钟杳写了一篇字给司箴看，然后就去补课。


    朱凌拿出一张学习计划单，“钟小姐，这是我根据你的情况制定的每一科的补习计划，如果没问题我们就按这个执行。”


    钟杳看了一眼，还真是所有科目，连语文都有。


    “我没问题，就按照这个计划来吧。”


    朱凌点头，“好的，我们今天先看数学。”


    隔壁书房，司箴看着书桌上钟杳新写的那张字，眼眸幽深。


    旁边那张是钟杳写的第一张，还是写废了好几张才勉强留下来的。


    要是分开看，绝对看不出这是一个人写的。


    司唯大概是从哪里偷拿的手机，不停地发消息骚扰司箴。


    【哥，你绝对想不到，三哥有女朋友了】


    【哥，你猜三哥女朋友是谁，你绝对猜不到】


    【哥，莳琛你还记得吗？就是跟你不对付的那个】


    【哥，莳琛还有个妹妹你记得吗？】


    【哥，莳也，莳琛藏着掖着的宝贝妹妹】


    司箴总结，【三哥的女朋友是莳也】


    司唯：【可不，震惊吧？三哥真是禽兽，莳也才成年，他都那么老了。】


    25？老？


    司箴：【你作业写完了？】


    司唯：【你都不好奇是怎么被发现的吗？】


    司箴：【？】


    司唯：【三哥亲莳也，被莳琛看见了。】


    司箴看到这行字，挑眉。


    司唯：【然后三哥被莳琛揍了，人现在还在医院，听人说，三哥压根没还手。哥，要不你回来一趟，我觉得三哥会被莳琛打死。】


    司箴：【截频发给三哥了。】


    司唯：【？？？】


    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伤害的司唯跑了，免得被他禽兽三哥连累。


    -


    第一天补习，司箴不太放心，等钟杳回房间，留下朱凌问情况。


    朱凌挠了挠头，“老大，你比我厉害，怎么不自己教？钟小姐挺聪明的，一点就通。”


    司箴默了默，他教？


    钟杳三千字的检讨都是他写的，他怕到时候直接自己去替钟杳考试。


    “我不方便。”


    朱凌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要是钟小姐不好好听讲，你肯定不好凶她，所以就由我来做这个坏人。”


    司箴清咳一声，“家里没房间了，你就住隔壁院子。”


    朱凌点头，“明白。”


    过了一秒又问：“那我能过来这边吃饭吗？”


    司箴：“可以。”


    -


    钟杳回了房间直接累趴下了，“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人不愿意去补习班了。”


    晓晓：“我觉得小朱朱讲的很好啊，我都听懂了。”


    钟杳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叹气，“学习真不是人干的，要不我还是去当神棍吧。”


    晓晓：“？？？你上一世也不是这样的。”


    钟杳心底一紧，装作很平常地问：“我上一世是什么样？”


    晓晓：“就是＊＊＊＊＊＊”


    钟杳坐起来，“你说什么？”


    晓晓：“＊＊＊＊＊＊”


    钟杳仔细听了很久，什么也听不见，还以为晓晓是故意不说。


    空间里，晓晓瘫在藏书阁，眼神失焦。


    云殇盯着它看了一眼，拎起来，注入了一丝灵气。


    “谢谢。”晓晓有气无力。


    云殇嗓音淡淡，“既然是为了她好，那就别去打破规则。”


    -


    钟杳半夜突然惊醒，梦里有个人在向她求助，女孩年纪不大，约莫在初三或高一，眼里都是无助。


    钟杳掀开被子下床，去外面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到沙发上的手机，钟杳拿起来。


    网店有新的消息，五分钟前。


    【月末的花：救命！能不能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钟杳愣了一秒，赶紧回她。


    【声声：别怕，告诉我你的名字和生日】


    对面回的很快，就像是一直在守着手机。


    【月末的花：我叫何皎月，生日是……】


    钟杳盯着何皎月的生日看了一分钟，猛地站了起来。


    【声声：别怕，我现在就过来】


    【月末的花：我家的地址是……】


    钟杳发完消息都没看何皎月发的地址就回了房间换衣服，


    穿好衣服钟杳跑到二楼敲司箴房间的门。


    “司哥哥？”


    “司箴？”


    “司……我要出去一趟。”


    司箴睡眠浅，钟杳下楼的脚步很急，他早就醒了。


    刚打开门，就听到钟杳说要出去。


    “等我一分钟。”


    司箴说罢转身去换衣服。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一点，两人上了车，钟杳报了个地址给司箴。


    这个时间路上没什么车，十分钟左右，就到了何皎月家的小区外。


    钟杳和司箴一路跑到楼上，钟杳给何皎月发了消息说自己在门外，何皎月连忙把门打开，看到是钟杳，还愣了一下。


    “学姐？”


    钟杳顿了顿，“你认识我？”


    何皎月点头，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立马掉下来，“我是一中的高一新生，听说过学姐的事。学姐，你能解决我的事吗？”


    钟杳四下看了看房子，房间的布局没问题，房子里也没有不对劲的东西，只是看何皎月的情况明显有问题。


    钟杳眉毛微皱，“你一个人住？”


    何皎月吸了吸鼻子，钟杳拿了张纸巾给她。


    何皎月：“我爸爸妈妈都在外地，家里就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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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我都是回爷爷奶奶那边。”


    钟杳又问：“怎么不让你爷爷奶奶过来陪你？”


    何皎月面露难色，“爷爷奶奶由大伯家照顾，大伯家里还有小孩，大伯和大伯母平时上班很忙。”


    钟杳沉默，摸了摸下巴，片刻后开口，“你去收拾一下，今晚先跟我住。”


    何皎月瞥了一眼进门就当背景板的司箴，小声发问，“我去你家里方便吗？”


    钟杳一愣，扭头看向司箴，“哥哥，她的情况有点复杂，这几天都跟着我。”


    司箴盯着钟杳看了两秒，“嗯。”


    果然，求人了。


    砸他门的时候还是司箴。


    何皎月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书包，回去的路上和钟杳坐后座。


    钟杳握着她的手腕，有微弱的暖流进入何皎月的体内，刺骨的寒意终于褪去不少，何皎月微微颤抖的身体也慢慢平复下来。


    司箴从后视镜中看着钟杳，有点认同司唯的话，三哥确实禽兽，这么大都还是个孩子。


    何皎月跟着钟杳上楼，不知道为什么，一进这座小院，就感觉浑身都很舒服。


    “学姐，我这样住着不会打扰到你吗？”何皎月绞着手指，神情有些忐忑。


    钟杳打了个哈欠，“只要你晚上睡觉不打呼噜就不会打扰我。”


    何皎月微囧，小声开口，“我不打呼噜。”


    钟杳往衣帽间走，“洗手间在你后面，洗漱完就睡觉，明天还有早读。天啊，世界上为什么会有6点20的早读。”


    钟杳换衣服的空档，顺道去了一趟空间。


    晓晓飘过来，“杳杳，你想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钟杳摇头，“还没有，何皎月的爸妈毕竟不在这里，有些事难办。”


    顿了下，钟杳蹙眉，“她家里没什么问题，但是我确实梦到了她在向我求救。”


    晓晓差点摔倒，“啥？不是她在手机上向你求助的吗？”


    钟杳摇头，“不是。”


    晓晓爬起来去看书了，它也需要学习。


    钟杳出去的时候，何皎月也刚从洗手间出来。


    钟杳：“我睡左边，你睡右边可以吗？”


    何皎月点头，“好的。”


    钟杳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过了几秒，何皎月动了动，往钟杳这边挪了挪。


    又过了几秒，何皎月再挪。


    终于，何皎月挪到了钟杳旁边，大概还差一厘米就挨上了。


    钟杳幽幽出声，“害怕？”


    何皎月揪住钟杳的一点衣角，声音弱弱的，“我不敢闭眼睛，他还会出现吗？”


    钟杳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嗓音带着安抚，“放心睡，他不敢出现在这里。”


    云祉来一趟，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何皎月顺势抱住钟杳的胳膊，闻着钟杳身上的淡淡的清香，慢慢闭上眼睛，“嗯。”


    钟杳无奈，第一次被人抱着胳膊睡觉，眼睛睁开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直到身边传来平稳的呼吸声，钟杳才闭上眼睛。


    晓晓：“杳杳解救皎月小可怜，除一天基本寿命，额外获得十天寿命。”


    翌日一早，钟杳是被何皎月摇醒的。


    “学姐？学姐？”


    钟杳翻了个身，拿被子盖过头顶，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下传来，“怎么了？”


    何皎月抿了抿唇，“已经5点50了。”


    “你先去洗漱，我再睡三分钟。”


    何皎月：“……我都收拾好了。”


    钟杳：“那你先下去吃早餐，我马上下来。”


    何皎月一步三回头地下楼。


    何皎月昨天晚上休息的很好，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脚步也没有昨天那么虚浮。


    陈婶准备早餐的时候司箴就跟她说了要多一个人，看到何皎月下来，陈婶笑着招手，“杳杳还在睡吧，先过来吃早餐。”


    “给您添麻烦了。”何皎月弯了弯腰，有些局促地拉开椅子坐下。


    陈婶笑着说道：“不麻烦，尝尝看吃不吃得惯？”


    何皎月舀了一口粥，点头，“很好吃。”


    钟杳眯着眼睛从楼上下来，司箴也跟在后面下来，在沙发上坐下。


    钟杳刚坐下，何皎月就把粥往钟杳面前推了推。


    钟杳顺势拿起勺子喝起来，左手还拿了一个紫薯饼。


    何皎月的一举一动都很小心，坐姿的规规矩矩地，反倒是钟杳，没什么正行的坐着，脚踩在下面的横杠上，一只手还支着下巴，眼睛也眯着，懒懒散散的模样。


    到了点，司箴提醒钟杳，“好了就走。”


    钟杳拎着书包，看向何皎月，“你好了吗？”


    何皎月点头，“好了。”


    去学校的路上，钟杳顺势靠在何皎月身上补觉，何皎月暗自感叹。


    学姐平时学习一定很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