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哄

作品:《死对头总在梦里抱我

    鹤伴仙将寒褚黎瞧了又瞧,除了发现他异能格外厉害一些外,似乎没什么特殊之处。


    看寒褚黎失魂落魄的模样,又不像知道自己是天选之子的样子。


    自己那师兄惯喜欢打哑谜,既然他选择不说,自己也没必要多嘴多舌。


    寒褚黎收拾好情绪,抬眼看向鹤伴仙:“我师父临终前,可有再提起过我?”


    鹤伴仙回忆片刻:“不曾。他向来是个薄情的,小公子不必为他太过伤怀。”


    寒褚黎摇头,自己的师父自己知道。鹤裘羽虽看似是个随性自在,不会被情感牵绊的人,但比任何人都重视感情。


    就像当年不告而别,非是心如磐石,完全不在乎十年师徒之情。而是不敢面对寒褚黎,只能在寂静的深夜孤身离去。


    寒褚黎是个自出生起,双亲便离他远去的“孤儿”。一直在皇兄的看护下长大,直到半路杀出个鹤裘羽。


    鹤裘羽在养孩子一事上虽不怎么靠谱,可寒褚黎却一直将他视作半个父亲。父子永别,对年仅十六岁的寒褚黎来说,还是太过残忍。


    所以,鹤裘羽才最终选择不告而别。


    寒褚黎知道,鹤裘羽是什么样的人,鹤伴仙作为师弟不可能不了解。说他薄情,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寒褚黎深深吸了口气,虽努力憋回了眼泪,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心里空了一块。他试图用其他东西填补,可在回忆里找寻良久,却发现竟无一人能代替,鹤裘羽曾给过他的温暖。


    虽极不情愿,极度抗拒,他最终还是得接受,那个他最信任,最亲近,最喜欢的亲人,已经永远离开他了。


    气氛再次冷了下来,鹤伴仙抓耳挠腮,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孩儿。


    思忖片刻,他两手往桌上一推,拄着拐杖站起来:“哎呦,现在是什么时辰啦?是不是到点儿吃晚饭啦?年纪大了遭不住饿,哎呦,可算饿死老夫啦!”


    鹤伴仙长吁短叹地往楼下去,关于何幼仪的事,虽仍有些问题没有解决,但今日实在不适合再谈论下去。寒褚黎也站起身,默默回了房。


    商临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搜肠刮肚良久都没能找出安慰他的话,神情亦有些落寞。


    以往殿下遇到什么伤心事,他都能在旁劝慰两句。可是这次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他不了解殿下与他师父的过往,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沉默许久,最后反倒是大大咧咧的阿乙点醒了他:“冷在这里干啥?殿下心情不好,你不能去给他做点好吃的?”


    “你说的是。”商临重新打起精神。殿下心情不好又大病初愈,估计没什么胃口。他得好好琢磨琢磨做些什么菜,才能让殿下多吃两口。


    刚要下楼去借伙房,却见葛青提着食盒走了上来。


    “给大人请安。”葛青躬身行礼,目光低垂嘴角微微上扬,充满恭顺谦卑。


    沈墨辞头痛难忍,正要回房歇息,看见他殷切欠揍的笑脸,顿时停下了步子。


    看这人身形,总有几分熟悉,像极了昨夜偷亲寒褚黎的那个登徒子!


    商临奇怪:“你怎么又来了?”


    葛青小心将食盒举到面前:“奴才来给大人们送饭。不知昨夜奴才做的菜,司命大人可用得可口?”


    昨夜他被吓跑后,提心吊胆一天,见一整天都没人来找他麻烦,心想应该是没人知道昨晚他做了什么,又大着胆子过来,想再献一回殷勤。


    商临面色有些尴尬,昨夜葛青送的饭殿下一筷子没动,全让小二撤了出去,应当是不太合口味。


    他干咳一声,说:“难为你费心了,我们殿下有些挑食,旁人的手艺可能吃不大惯……”


    葛青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不过他反应很快,重新牵起嘴角:“司命大人今日可用了晚膳?”


    商临说:“还没有。我正打算去做。”


    葛青想了想说:“可否让奴才去给司命大人请个安?”


    “殿下今日累了,改日吧。”


    商临要往楼下走,葛青将他拦住,脸上的笑容愈发小心讨好:“奴才出来前,县太爷千叮咛万嘱咐,让奴才把他老人家的心意带到。奴才就跟司命大人说两句话,还请大人行个方便吧!”


    商临觉得他废话忒多,原本看在他一片苦心的份上,说话客气几分。但蹬鼻子上脸就太不识好歹了。


    语气变得有些不耐:“殿下乏了,闲杂人等一概不见。就算是林保成本人来了也不行!”


    他们殿下何等尊贵?别说是林保成,就算是京城里的王公显贵,对他们殿下也不是说见就见的。


    葛青的笑意终于是有些维持不住,呐呐着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沈墨辞将这些看在眼里,头一回觉得寒褚黎这位侍从还算有点用处。心想这色胆包天的小衙役大概是见不到寒褚黎,便懒得再逗留片刻,转身回了房间。


    商临急着给寒褚黎做饭,亦没耐心跟葛青废话,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下楼去了伙房。


    商临端着饭菜推开朔字二号房门时,屋里一片漆黑,他寻了片刻,在床角看到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的寒褚黎。


    “殿下,吃点东西吧,都是属下亲手做的。”商临把餐盘放在桌上,点燃了蜡烛。刺目的烛光瞬间照亮房间每个角落,寒褚黎身上也跟着亮堂起来。


    寒褚黎眨了下眼,缓缓适应了明亮,从床上挪下来,坐到桌旁。


    商临知道他们家殿下娇气得很,心情不好便很难吃得下东西。见他至少肯坐过来吃些东西,连忙拾筷给他布菜:“殿下,您大病初愈,身子正弱,就算没胃口,也多少吃一点。”


    “没有栗子糕……”寒褚黎扫了眼桌上的菜,失望地垂下眼,恹恹地咕哝道。


    或许是异能太强,他小时候脆弱的身体支撑不住,寒褚黎记得那时自己经常发烧,一发烧嘴里就发苦吃不下东西。每回都是鹤裘羽亲手做了一碟栗子糕,哄他吃了下去。


    栗子糕香甜绵软,填补了他苦涩孤寂的少时,渐渐成为他记忆深处刻骨铭心的味道。


    鹤裘羽离开他后,栗子糕变成了他唯一的慰藉,几乎要保证时时刻刻都能吃到才能安心。出门在外携带不便,他便会用栗子糖代替。


    这次离开京城时,他脑子乱哄哄的,竟忘了带上栗子糖。


    “殿下,您说什么糕?想吃什么属下去给您买。”


    寒褚黎摇摇头:“算了。”他也不知昨晚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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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辞从哪里淘换来的栗子糕。外面寒风凛冽,天又黑了,他不想为了一点口腹之欲,让属下冒着风雪奔波。


    他打起精神,笑了笑说:“就吃你做的饭罢。总也是我吃得惯的,我尽量多吃一点。”


    商临舀了碗汤递过去,笑着说:“殿下先喝口汤吧。这镇上没多少海鲜,属下看客栈里就只有一条鲫鱼,瞧着还新鲜就拿来炖汤了,您快趁热尝尝。”


    “唔。”鱼汤还冒着热气,寒褚黎捧着碗吹了两下,喝了一小口,叹道,“好喝。”


    商临心满意足:“殿下喜欢就好。”


    他继续给寒褚黎夹菜,寒褚黎看了眼面前堆成小山的餐碟说:“你也去吃饭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


    商临放下筷子:“那殿下用完膳再叫属下?”


    寒褚黎:“不必了。你自去歇息吧。我吃完了叫小二进来收拾。”


    “好。”


    商临乖乖退了出去。待他掩上房门,寒褚黎才把只喝了一口的汤放到桌上,轻轻叹了口气。


    鱼汤很鲜,里面还撒了一点青翠的葱花,没有一点腥味。但他就是吃不下。


    挑了两筷子青菜放进嘴里,味同嚼蜡般慢慢咽了下去。


    商临做的菜不少,两个人吃都绰绰有余,寒褚黎不想浪费,却感觉自己连十分之一都吃不了。


    窗外寒风呼啸,吹得窗户吱哑作响,忽然,一道黑影落在窗外,推开了沉重的木窗。


    寒褚黎讶异抬头,却与裹挟着一身寒气的沈墨辞对上视线。


    “怎么是你?”


    沈墨辞将被风吹得冰凉的大氅解下,在炭盆前暖了暖手,信步走到桌前:“本座来蹭饭。”


    寒褚黎下意识绷紧嘴角:“谁准你来蹭饭了?”


    “本座不请自来,小殿下莫不是还要赶人?”


    说罢,不等寒褚黎开口,沈墨辞率先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抛给寒褚黎。


    “什么东西?”寒褚黎皱起眉头。


    “自己拆开看。”


    寒褚黎狐疑地看了眼沈墨辞,缓缓拉开油纸包上面绑着的细麻绳,直到一丝熟悉的香甜从缝隙了露出,才渐渐瞪大了双眼。


    “栗子糕!”寒褚黎抬头,“从哪儿买的?”


    沈墨辞冷哼:“昨天吃剩的。”


    “胡说……”他昨晚明明把所有栗子糕都吃掉了,“为什么要给我买栗子糕?”


    “为了能光明正大蹭饭。”


    “……”


    看在栗子糕的份上,寒褚黎没为难他。沈墨辞拿起商临布菜的筷子,先尝了一口面前的竹笋肉片,嫌弃地皱了皱眉,然后故意去夹寒褚黎面前那盘青菜。


    “唔,这个好吃。”


    他将青菜和肉片调换了位置。然后又嫌弃面前的羊排膻味重,跟寒褚黎面前的清炒莴笋换了个位置。


    寒褚黎嚼着栗子糕,没搭理他。沈墨辞这次买的栗子糕太少,只有四块,吃完还意犹未尽。


    栗子糕勾起了他的馋虫,他胃口好了许多,想再吃两口饭。刚要去夹餐盘里商临给他布的菜,一只大手伸过来将他餐盘撤走,把里面的菜全都倒进了自己盘子里。


    寒褚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