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打地铺

作品:《死对头总在梦里抱我

    沈墨辞叩响门环,不一会儿,何母从门后探出身子,用疑惑的目光,来回打量着两位不速之客。


    最后目光落到沈墨辞身上:“你们找谁?”


    沈墨辞将方才唬店家的话搬了出来:“在下沈墨,这是我弟弟沈小寒。我们原是来自北方的商人,却不幸与商队失散,兜兜转转来到这里。恳请好人家收留我们几日。我已向本家寄去了书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派人来接我们。必不会打扰你们太久。”


    寒褚黎仗着身量小,肆无忌惮观察面前老妇。她比在何幼仪记忆中的模样老了许多,眼角全是细细密密的皱纹。许是因为日子过得不错,身材有些发福,看着少了几分年轻时的刻薄相。


    只是家中出了个举子后,虚情假意来巴结的人太多,何母警惕心比之以往增长不少,面对沈墨辞的说辞露出狐疑的神色:“镇上有那么多客栈,怎么不去哪儿住?”


    寒褚黎看向沈墨辞,想听听他怎么编。


    沈墨辞淡淡一笑,应对自如:“我这弟弟太娇气,嫌客栈脏乱,不肯住。做哥哥的没办法,只能挨家挨户问问有没有好心人家肯收留我们。当然,我们不会白吃白住,就像在客栈,钱照样给。”


    说着,他从荷包里掏出枚足斤足两的金锭子,交到何母手上:“此为一个月的借住费,您莫要嫌弃。”


    何母头一回看见金锭子,难以置信地咬了一口,发现是真的后,神色顿时变得客气起来,喜笑颜开道:“您快里边请。俺家这宅子是刚置办的,干净着呢!绝不会让小公子觉得委屈。”


    她一边说一边将二人往屋里引。小儿子成婚后,马上又要出去游学。家里银子正不够花,没想到天可怜见,竟给送来两位财神爷!


    住一个月便能得一块金锭子,何母巴不得他们多住一段时间。


    她将二人带到一处僻静的院子,推开屋门说:“俺们一家五口,都在前头那几进房子里住着,家里就剩下这间小院还闲着,原是给俺家老三准备的,因他念书要清静,所以位置偏了些。贵客千万别嫌弃。”


    “这里便很好,夫人您客气了。”沈墨辞说。


    何母被他一句尊尊敬敬的“夫人”捧到了天上去,笑得合不拢嘴:“当不起当不起,俺家老三才刚中了举子,人前给他几分面子叫他声老爷,俺一介妇人,还当不得夫人二字。您叫俺何嫂子就好。”


    沈墨辞笑了笑,揣着明白装糊涂问:“嫂子好福气。只是这间屋子原是给三少爷备的,如今被我们两个外客占了,三少爷要住哪里?”


    何母说:“他跟俺们都住前头,我们还没搬过来的时候,县太爷家的千金就跟他定了亲。他娶了媳妇,俺就让他和媳妇到前头大房子里住了。这间小院还没住过人,俺隔三差五就来打扫一遍,肯定是不脏的。”


    这间小院处处合沈墨辞心意,干净,偏僻,与前面距离也不算远。


    但它确实不大,一看就是给一个人住的,屋里只有一张床,即使再想塞一张,也没有足够的空间。


    寒褚黎看着床皱起眉,何母生怕两位财神爷不满意,,忙赔着小心问:“你们是亲弟兄,睡一张床应该不打紧?”


    寒褚黎正想开口,却被沈墨辞打断:“不打紧。烦请嫂子给我们两床被子。我这弟弟怕冷,一床被子怕是不够。”


    见财神爷松口,何母忙不迭答应:“好嘞!”


    她揣着金锭子离开小院,寒褚黎坐在床上,抱起手臂冷冷看着沈墨辞:“你,打地铺。”


    沈墨辞四下看了看:“在哪儿打?”


    这间屋子只有一张床,一张桌,两把椅子以及一个炭盆。余下的位置再添两把椅子都不够,更别说睡下一个人。


    寒褚黎说:“把桌椅都弄出去,就有空了。”


    沈墨辞说:“桌椅都搬出去,小殿下要在哪里吃饭呢?总不能到外面吹着风淋着雪吃吧?”


    寒褚黎额头绷紧:“沈墨辞,能跟我睡一张床,你是不是很得意?”


    “为何?”沈墨辞没明白。他虽不介意跟小殿下同榻而眠,但得意一说又从何而来?


    寒褚黎见他装傻,不由怒意更甚:“装什么蒜?你不是、你不是喜欢我吗!”


    他脸颊涨得通红,耳垂也红得快要滴血。沈墨辞长眉一挑,说:“莫非小殿下担心本座会非礼你?”


    “你难道不会吗!”


    “不会。”沈墨辞说,“本座不是变态,对幼童没有兴趣。”


    “……”


    这话说得,似乎……很有道理。


    寒褚黎沉思,沈墨辞应当只对他真实的皮囊感兴趣,他现在不过是个小孩子,矮墩墩丑兮兮,沈墨辞能喜欢他什么呢?


    堂堂闲庭阁阁主,阅览美人无数,应当不至于变态到,对他一个小孩下手。


    这么一想,与沈墨辞睡一张床,便似乎不是件那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了


    反正又不是睡一个被窝……


    寒褚黎清了清嗓子,脱下鞋往床里挪了挪,划出一条楚河汉界:“晚上睡觉安分些,一根头发丝也不许越界!”


    沈墨辞勾唇:“小殿下放心,本座睡相一向很好。”


    何母很快抱着两床被子过来,把床铺好,并把炭盆烧上。


    “咱这儿冷,一年四季都得烧炭,晚上睡觉记得把窗户留条缝,窗户外头有纱网,冷风吹不进来。”


    虽是这么说,但沈墨辞还是让寒褚黎睡在了不靠窗的里侧。


    何母问:“二位吃饭了没?前头烧着饭呢,你们要还没吃饭,就一起上前头吃去。”


    “不必了。”寒褚黎说。虽从早晨就没吃东西,但他不太能接受跟死人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


    即使他们在回忆里是鲜活的。


    沈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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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出寒褚黎的想法,说:“我们就不打扰嫂子一家人吃饭了。劳烦嫂子差人送些饭菜过来吧。”


    “哎哎是。以后俺都叫小丫头把饭给您送来。”


    何宅里只有一个小丫头,名叫春桃,原是林珂带来的婢子。何家小气,何母宁愿自己勤快些,也不愿再买丫头伺候。春桃也从林珂一个人的婢子,成了何家所有人都能使唤的丫头。


    何母离开后,寒褚黎看向沈墨辞,说:“我不记得何宅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何家人的卷宗里只写了何家五口人的死亡,没提过还有这个丫头。


    沈墨辞说:“这丫头应该不简单。若她最后死了,没道理你们的卷宗上没有记录。若她没死,那她最后去了哪里,又为何不替主子报仇?”


    寒褚黎说:“或许,我们可以从这小丫头下手,看看何家人藏了什么猫腻。”


    不过一会儿,春桃便提着食盒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用帕子擦了擦额头,大雪天里竟跑出了一脑门汗。


    她低着头将食盒放在桌上,寒褚黎暗暗观察。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梳着两个小辫子,许是淋了雪的缘故,上面湿漉漉地沾着些水气。


    寒褚黎往窗外一看,发现不过一会儿的工夫,外面竟飘起了鹅毛大雪。


    他将帕子递给春桃:“姐姐,擦擦头发吧。”


    春桃一怔,局促不安地接过手帕,嗫嚅道:“多、多谢小公子。”


    她小心擦拭头发上的水,寒褚黎说:“怎么不等雪停了再过来?”


    春桃手一顿,小声说:“前头忙,我还得快些回去。”


    她看了看被自己弄湿的帕子,说“这帕子我回去洗干净了再送来,可以吗?”


    寒褚黎顿了片刻,说:“当然可以。”


    寒褚黎原本没想把帕子要回来。但见她也不是能在这儿逗留的样子,他还想多向她套套话,只能借着还手帕让她再来一趟。


    春桃福了福身,又匆忙走了。沈墨辞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碗碟一个个拿出来。


    何母小气,做饭也清汤寡水,不像扶风镇本地人喜欢做油腻荤腥的菜。


    虽味道不算好,但至少吃得下去。


    快速解决完一顿饭,见雪停了,寒褚黎决定到外头走走。


    何家人应当有午睡的习惯,他们沿路走到前院的花园里,周围都静悄悄的。


    忽然拐角处传来一道轻声细语,寒褚黎放轻脚步,与沈墨辞对了个视线,小心翼翼躲到假山后,想听听那两人在静谧的午间在说什么悄悄话。


    只听其中一个女子用急促的声音说:“我不想嫁给他!是林保成……强逼着我……”


    另一人沉默了片刻,说:“我带你走。”


    寒褚黎听,这也是个女人的声音,且听起来此人年纪不大。


    何宅里除了春桃和林珂,还有第三个女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