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第一百章 第一百夜

作品:《难抵姝色

    第一百夜


    行刑这日,黑云压城,大白天的,护卫侍从们都高举着火把,整个城南刑场被照得通明。


    萧家以萧世清为首的众人皆被押着从囚车中下了来,本以为偌大的萧家会有许多人,可最后萧府里除了萧老将军,其他的不过是一些府中老人还有些归属于萧府家宅的将领。


    人丁凋零,萧家的血脉早在一次次的战争之中陨落。


    不少百姓也都想起萧家为了大夏国的安定所付出的鲜血。


    “萧家世代忠良,怎么可能助二皇子谋反?此中必有误会,不可行刑啊!”


    “就是,萧将军都未出现,也未审理,怎么能处刑呢?”


    百姓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监斩台上监斩官冷汗渐出,他用官袖擦着额间冷汗,看了一眼高位之上脸色阴沉的太子,赶紧让手中兵将去安抚百姓。


    时间便这么流逝着,行刑时间渐进,百姓呼声更高,有些争着突破封锁,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行刑官伫着手中砍刀,目视监斩台,等候下令。


    见百姓愈发躁动,太子勾起一丝冷笑道:“朝廷清理反贼,怎么,你们难道也想反?”


    此话一出,不少百姓噤了声,还有些许声音响起,周围的侍从立刻抽出腰间佩剑,吓得百姓连连后退。


    “再有违乱秩序者,同萧家同罪处置。”


    他的声音带着上位者的绝对,也带着令人汗毛竖立的阴寒冰凉。


    他看了眼监斩官,冷峻着脸色,示意时辰已到,后者赶紧躬身表示得令,转身就将筒中烫手山芋般的令签给扔了出去。


    “时辰到,行刑!”


    有百姓在人群中高喊荒谬,被最近的侍从给狠狠摁了下来,额头抢地,立刻便见了血。


    眼看大刀就要斩下,千钧一发之际,一阵破空之声袭来,利箭划破长空,似乎将那黑云都划出一丝光亮。


    “叮!”利箭将那砍刀击飞,大刀落地,同地面撞击出金属特有的响声。


    “皇上驾到!”


    一阵尖细的,宫中公公特有的声线高声响起,围观人群立刻分成了两拨,让远处那架看起来极为低调的马车行驶了过来。


    似有人认出了敞开帘子中的至尊,立刻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人潮便陆续跪地行礼,其中还有守卫的士兵。


    监斩台上的厉无忧一瞬站起了身,他脸色难看至极,扫视了周边众人,俱都神色惊讶,似乎都没有料想到这个场景。


    “梁越何在?”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


    很快,一道壮硕人影过了来,跪地颤声道:“属下确是重兵把守着...没想到...没想到他们...”


    “不对...是邢...是那个贱人!”梁越突然想到有一侧的军士是由那个姓刑带队过去的,突然明白他原来是假意投诚!


    可这些日子他收了那人不少的好处,好话也听了不少,真被他蒙混了过去,现在想来,他们没有抓住萧然和老皇帝,恐怕也有他从中搅弄的手笔。


    梁越已经冷汗淋漓,他低垂着头,不敢去承接太子的怒火。


    而梁越口中之人,此刻正跨着马,陪同在那低调的轿撵之旁。


    厉无忧此刻强让自己镇静下来,他咬死这一切不过误会,父皇只有三个儿子,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定是不会要自己性命的。


    而且...而且他也不是完全没有留下退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马车缓缓驶向刑场,太子厉无忧站在高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前去轿前迎接,他身后的那些官员也才如梦初醒般,纷纷来到了皇帝的车撵之前。


    可惜,还未靠近,刑将军的人马已经将他们同皇上隔离了开来,神色严肃,满是防备。


    而此时,一只有力大手掀开轿帘,矫健身影先一步立在轿头,锐利的视线直直刺向厉无忧,后者脸色几变,但很快,开口道:“萧将军护送父皇归来,看来这之中的确有误会,想来二弟他...”


    “够了!”


    轿撵之中传来厚重的声音。


    萧然下车,恭敬地请皇上出轿。


    没人注意到人群之中,一道有些激动的身影。


    皇帝深深看了一眼厉无忧,朝着监斩台走去,所有官员齐齐跪地,向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行礼。


    厉无忧右手紧握成拳,他环视了一圈,此处他的兵马还在,萧然的人没有多少,至少能保证杀出重围。


    刚刚自己的人也去通知了宅子里的人手,萧然就算这把赢了又能如何,他之所爱在本殿手中,他永远也只配痛苦。


    皇帝看着厉无忧仍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失望透顶,对着监斩官道:“还不下令放人?这天还没有变,你们便要易主而候了?”


    这般大的罪名,那官员吓得两股战战,立刻下令放人,又跪地认错,好不狼狈。


    一旁亲太子的官员们立刻明白指桑骂槐,骂的是他们这些墙头草,一个二个冷汗淋漓,也赶紧跪地,大气不敢出。


    皇帝看向跟在自己身后上来,此刻站在一旁垂首的厉无忧道:“你二弟呢?”


    感受到父皇怒火,厉无忧立刻道:“二弟谋逆不孝,但他毕竟是皇家之人,儿臣只是将他软禁天牢,等候父皇之令。”


    二皇子中了他的计谋,就算他没有逆反之心,但证据已然确凿,他百口莫辩。


    “是他谋逆,还是你让他不得不‘谋逆’?”


    皇帝声音悲喜莫辩,但那股子深深的失望却清晰而尖锐地刺向厉无忧的心里。


    “儿臣...不懂父皇的意思。”


    “不懂?他身边的养蛊术士,难道不是你的人么?”


    皇帝看着他丝毫未变的神情,惊叹自己怎么会在眼皮下养出了这般的东西,他继续道:“萧然已经查明,那些南疆的玩意都是从那些术士手中传播出去的,整个京都,表面安然,内里各处都渗透着这些玩意。”


    “你堂堂一介皇子,却为了这个位置处心积虑,你不会真以为你那些手下一点披露不出,一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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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不漏么?你下达的那些命令,你以为全都风过无痕么!”


    当年在去往肃北的路上所遇到的行刺队伍,发现那些人身上的蛊虫后,萧然便下令秘密查探此事。


    后来回到京都,祖父摔马之事查出是二皇子党派所为,深入下去发现了他身边的那些玩弄巫蛊的南疆人士。


    那时他也以为这两件事都是二皇子那边的人所编制的计划,可随着他的人密切监视着二皇子一派,却又发现这里面很多势力人物同大皇子息息相关。


    他原本只是以为一切是厉无忧的自保之举,毕竟夺嫡之路艰难,本朝又不是立长为太子,他有争夺之心,不奇怪。


    直到他的母亲去见了他以后离奇自缢,却未留下只言片语。


    现在想来,母亲定也是失望至极,怀揣着绝对偏爱所作出的惊世之举,结果却是被深爱之子教唆着永远闭嘴。


    耳边,皇帝的暴怒之声还在继续:


    “借刀杀人,栽赃嫁祸,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厉无忧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继续辩解道:“那些人不过是在萧然严刑逼供下的不得之举,父皇,你为何总是信他,而不信儿臣呢!”


    皇帝收敛了情绪,深深看向他,看着他,又似乎在看着什么别的人。


    厉无忧立刻柔软了神情,带上了委屈:“父皇,在行宫之中,儿臣因为二弟谋逆又气又怕,害怕您和贵妃娘娘贵体受损便命人守着护着,儿臣知晓您因此举对儿臣失望,可...可那也是为了保护您...”


    “回宫路上我们又几次遇伏,有惊无险才回到宫中主持了大局,父皇...若是母后还在,您定是会信儿子的。”


    他声音中竟带上些哽咽,往日若是他生了如此模样,皇帝往往便是揭过了那页,不再同他计较了。


    可这次,皇帝暴怒,呵斥道:“颠倒黑白的伎俩竟在朕的面前卖弄!你怎么配提她?害的萧然这般,你怎得配?”


    厉无忧终是从这句话中明白眼前场景了,他突然冷笑出声:“你们都知道了?”


    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他的话,但他从皇帝的眼神中看出了冷漠与失望,他又笑出声,这次却更冷:“怪不得,怪不得父皇这般偏袒于他,可笑,我竟还幻想父皇念在父子之情上信我。”


    萧然冷声道:“厉无忧,你还在这里狡辩,所有真相皆已查明,你还在嘴硬什么?”


    “你逼迫我娘自杀以保全这个秘密,可凡事皆会留痕,当年异举又怎么不会被人看在眼中?”


    “先皇后早年身边伺候的人能复原漏洞的时机,而我身上,还有无法磨灭的印记以作证明。”


    他们的声音只供台上之人听得清晰,这些对话虽不细致,但大多数人心中都升起一道惊疑的猜想。


    “你知晓真相,暗中将萧府旧人搜罗起来杀了,又安排了行宫消暑计划,为的就是让皇上让权,让萧家人,也就是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表弟,不对,表兄,你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