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甜蜜之家(六)

作品:《恶女BOSS又在刀主角

    江挽月久违地梦到过去的记忆。


    她生于夏季最后一个满月夜,对于本就崇信月亮的魔法国度而言,这位公主出生便带着魔法女神的眷顾。


    从她接触魔法书起,便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在主角到来前,她是零号世界最为瞩目的天才法师,几乎所有人都觉得江挽月会成为除女神之外,第二位双权在握的国王。


    梦里的她正沉湎于少年时期那段幸福快乐的时光,眼前场景却倏然间发生巨变。


    战火漫天,主城中心的江流都被鲜血染红,魔法师之间的对峙远比普通人类要残酷得多。


    血肉、骸骨,不计其数的法师死在那场战役中。


    包括,她自己。


    彼时的江挽月受制于心魔反噬,狂乱的魔力沿着血管,随血液一起在身体内横冲直撞,四处作乱。


    庭中的玫瑰受她血液的影响发生突变,疯了似地生长,贪婪地吸食满地的尸体。她四肢上溃烂残缺的血肉也一并被啃噬干净,露出森森白骨。


    江挽月猛地惊醒,大口地喘着粗气,后背被冷汗濡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手掌抚在心脏处,试图平稳过速的心跳。


    在禁区里刚清醒的那段时间,她也曾整日整夜地陷入梦魇,无数次地回到那场噩梦般的战争。


    江挽月的父母,挚友皆是死于那场由主角挑起的灾难。她与主角,与陆樾之之间,横隔着无数条生命。


    这样的深仇大恨,难以言说,难以忘却。


    江挽月望向床头,诅咒符还静静地停在那,她昨晚本想试着用魔法暴力破解符号,没承想睡着了。


    这种阴险恶毒的魔法产物放在枕侧,也难怪她会做噩梦。


    江挽月下床,掬起一捧冷水,让自己恢复镇静。


    客厅茶几上,那份报告还放在原处。她眼眸微动,迟疑几秒后,还是拿起了那叠纸。


    不难发现,林先生账目里有好几笔大额支出,收款方都是同一个账户。江挽月默默记下这串数字,无意间扫视到最后一页的印章。


    她冷哼一声。


    主角金手指的身份远比她这个在逃恶女BOSS要光明正大,连魔法司都主动派人协助陆樾之调查。


    自己在这个世界,还真是孤立无援。


    她将报告放回原处,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又重新回到卧室补眠。


    江挽月刚睡熟,便被外面喧闹的叫喊声吵醒,她从窗口探出脑袋,想要辨认声音来源。


    有人尖叫道:“死人了!死人了!”


    江挽月眼底的困意瞬间消失大半,她换好衣服匆忙出门。


    谢太太家门前围着一圈人,她用力拨开挡在前方的居民,挤到内里定睛一看。


    男人体型中等,正脸朝地,后背上有好几处刀口,显然失去生命迹象。


    暗红的血迹在地面上蜿蜒开来,有几道已经开始凝固。


    谢旻被围在人群中心,他面色凝重,一副悲痛万分的模样。


    那男人应该是他父亲。


    江挽月环视四周,却怎么也找不到谢太太的身影。


    她心绪一动,察觉到不合常理之处,果断地转身离开,随意走进个无人的角落,熟练地绘制出一张寻踪魔法牌。


    “去。”


    卡牌泛起一道白光,随即化成细小的飞蝶,江挽月跟着它的行动轨迹,往前步行数百米,最后停在一座高楼前。


    大门被人从内里锁住,她抬头,便看见谢太太浑身鲜血坐在天台边缘。天才蒙蒙亮,昏暗的环境让人难以辨清顶楼之人的表情。


    谢太太发现她追至楼下,丝毫不慌张,反而哼起歌谣,摇晃着小腿,虚弱得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她吹落。


    江挽月紧抿嘴唇,尽管只见过一次,但眼前这个疯癫的女人实在不像精明的谢太太。


    身后传来脚步声,江挽月应声回头,谢旻竟然也跟着她找了过来。


    引以为傲的儿子突然出现,谢太太却突然失控,瞬间变得暴躁起来。


    她猛然起身大吼大叫,声音恐怖尖历,江挽月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失态的模样。


    谢太太嘴中谩骂不断,恨不得将那人剥皮抽筋:“你这个恶魔!去死!你去死!”


    江挽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谢旻脸色淡定,双手插兜,不见分毫悲色,好似眼前这个咒骂自己的女人不是母亲,而是一个与他无关的陌生人。


    “你还我儿子,还给我!”


    谢太太捡起一旁沾血的刀刃,对着空气挥舞,她情绪激动,身体摇摇晃晃,稍有不慎便会坠落而亡。


    谢旻还在旁边,江挽月不能暴露自己是魔法师的身份,只能暗中施法,试图护住谢太太。


    突然,谢太太停下动作癫狂地笑,握住刀刃毫不犹豫地刺入脖颈。血流瞬间喷涌而出,她脚下一个趔趄,从高处跌落,如同一片飘零的枯叶,重重地砸在地面。


    悲剧落幕,谢太太自杀了。


    这两场死亡来得太过突然,江挽月眼神犀利,盯着谢旻转身离去对的背影,声音带着丝丝寒意:“你干的?”


    谢旻转过身,一副有气无力的伤心模样,说话时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小江姐姐我可不懂你在说什么。”


    江挽月语气肯定:“你害死了谢太太和谢先生。”


    “那我是父母。”谢旻凑近她身侧,一改之前的口吻,挑衅道,“你有证据吗?”


    江挽月冷眼一瞥,动作凌厉地握住他的小臂拧至后背,抬脚扫过脚腕,将他踹倒在地。


    谢旻吃痛,呲牙咧嘴地想要从地上爬起,却被江挽月一脚踩趴。


    “我想杀你,还需要证据?”


    江挽月踩着他的头留下一句警告,随后扬长离去,步伐都带着杀伐之意。


    她走后不久,街道上便传来“滴呜滴呜”的警笛声,警察封锁了现场,围观的人群也被驱赶干净。


    江挽月深陷在巨大的谜团中,稀碎零散的各种突发事件一点一点地蚕食着她的精神气力。


    她不高兴,心中烦躁不安,大门被她用力一甩,发出巨大的噪音。


    陆樾之刚出书房便看见她一脸火气未消的表情,本想和她聊聊谢氏夫妇的死因,最终还是作罢。


    先别惹她为妙。


    江挽月当他是空气,连眼神都没给,径直回了房间。


    她取出柜子深处的诅咒符,刚一触及便发现符纸发生了变化。那行未知的符号解构分散,重新排列成新的文字。


    她逐字逐句地念出声:“甜蜜之家。”


    下方又凭空浮现出三行字,最后一条没有被加密,内容清晰可见,只是句末浮现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温馨的亲子关系。”


    其余两行依然是未知符号。


    江挽月将诅咒符揉搓攥紧,这句话是写的必定是谢太太一家,那另外两行是不是也对应着两个家庭。


    谢家明明不在关系图上,但却也进了诅咒符。


    她回想起那几张熟悉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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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思路渐渐明朗。


    莫非是林夫人家和……艾理家。


    林夫人与林先生之间不断生出的裂痕;艾理与母亲之间诡异的相处方式。


    这三个家庭绝对不似表面那样幸福甜蜜,背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几天过后,爱里街又恢复往常的平静,所有人都对谢家的死亡事故闭口不谈。


    陆樾之这几日都没在她眼前晃悠,每天早出晚归,一心追查林先生的线索。两人作息不同,即便住在同一屋檐,也鲜少碰面。


    江挽月又邀约林夫人见面,打算从她这边下手,找些和诅咒符有关的信息。


    林夫人神色一如往常,并没有因为谢太太的死而受到影响。


    江挽月主动提前提起,她也只是叹息一声,颇为惋惜地回道:“你刚搬过来,伤心难以缓解也正常。”


    “这种事情在爱里街几乎每年都有,去年就是我和你说过的,那对母女家。”


    江挽月神色一凛,似是没想到艾理家早已发生过诅咒,可那张符上的文字只解锁了一条。


    谢太太家只剩谢旻一个人还活着,难道说艾理想要杀死自己的母亲吗?


    江挽月眉心紧锁,陷入沉思,没看到林夫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些所谓的诅咒啊,魔鬼啊都是子虚乌有的谣言。你看我,这么久不还是活得好好的。安心就好。”


    江挽月回过神,听到这句话后眉尾轻挑,暗自腹诽:那可不一定。


    “您上次不是怀疑……”


    林夫人打断她,一副把握十足的表情:“就算诅咒落到我们家,也只会是我杀死他。”


    江挽月笑笑,不再回话。


    看来林家马上也要上演一出大戏。


    江挽月绕路前往木屋,几日未见神秘女子又消瘦几分,几乎只有一层皮包裹着骨头。


    神秘女人斜靠在床上,虚弱到连直起身都困难,江挽月止住她的动作,坐在床边。


    “艾理在家吗?”


    女人摇摇头,表示否认。


    “要不要和我离开这里?”江挽月语气柔和,她初来这个世界时,女人便悄悄地给她留下线索。万一艾理真想杀死女人,于情于理,她也该护女人一条性命。


    女人一愣,没有反应。


    江挽月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女人这次回答得很快,她摆着手拒绝。


    “为什么?”江挽月语气严肃,想要劝说她远离艾理,“万一她伤害你……”


    在江挽月看来,艾理精神不稳定,难以用正常人的思路来预测她的行为,无疑是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会爆炸。


    “她……不……会。”女人不顾自己会受伤,着急地开口为艾理辩解,


    江挽月劝不动她,只好先妥协,她四下寻找,从满室杂物里挑选出一块薄木板,用月刃刻制保护符。刻了一半,她才想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牵过她的手,在掌心比划出两个字。


    艾、宁。


    江挽月收回手掌,低头将署名刻上。她细细检查了一遍保护符的施法逻辑,确认无误后交予艾宁手中,叮嘱道:“如果遇到危险,双手合十夹住它,然后默念你自己的名字,这样它就能生效。”


    艾宁接过,一脸认真地点头。


    突然,“吱呀”一声,木门被女孩推开。


    艾理正举着刀,怪异地笑:“小江姐姐,你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