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空净身世

作品:《与伪君子相爱相杀后

    “给我搜!”


    李沙棠勒马止在寺庙前,她利落地翻身下马,带着一众禁军闯进清正寺。


    守门的老僧急忙来拦她,被她一时推到在地,捂着腰喊疼。


    李沙棠目光掠过老僧,眼底微滞,却又急忙收回目光,跟没看到似的,大步迈进佛寺。


    时间紧急,容不得她乱发善心,与那僧人周旋。


    她这样是对的。


    陆飞鸿紧跟在她身后,他目睹了这一切,脚步微微迟疑,便被李沙棠瞪了一眼,只得加快步子,也当做无事发生。


    夜晚的寺庙格外宁静,黑甲的摩擦声与皮靴的哒哒声突兀地打破这份宁静,留下一片肃杀。


    李沙棠一路冲进主殿,她迎着药佛师庄严慈祥的目光,步步逼近供奉的经文,拿刀鞘在经文集上摩擦着。


    “劳烦小师傅叫国师与明阳大师出来一趟了。”李沙棠看着小沙弥惊惧的目光,轻轻一笑。


    “这,这是国师亲手抄写的......”小沙弥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沙棠的微笑吓得浑身一抖,生生挤出两包眼泪来。


    “孟夏别吓着这孩子了。”一道轻柔的女声穿过重重黑甲,离她越来越近。


    李沙棠浑身一僵,竟有些不敢转身。


    自她离开陇右,她与晴姑姑也有三年未见了。


    这三年里,她总是会去反复回想,安家娘子与朱茂才的事情是不是晴姑姑授意的,晴姑姑究竟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她越想,心情就越糟,就会越快放弃似乎近在眼前的真相。


    “敏如那孩子的事情......”就在李沙棠胡思乱想的时候,那道声音又蓦地响起,“是姑姑没有看好她,竟叫她与那叛徒勾搭在一起了。孟夏要是怨姑姑,便骂姑姑几句吧。不然......”


    “姑姑心里会难受的。”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直冲李沙棠心底。


    她恍然想起年少时的一些往事。


    阿娘对她要求严格,每当她完成不了阿娘布置的任务时,就会被阿娘罚去跪祠堂或者抄经书,未完成惩罚则不予饭食。


    而整个李府上下,只有常来做客的晴姑姑,会带着自己亲手做的糕点,躲着她阿娘,悄咪咪地喂她吃东西。


    “我用那些干桂花做了些桂花糕,你要不要尝尝?”那道声音穿过时间的界限,再次落于她耳侧。


    李沙棠豁然转身,只见一身海青道袍的中年女子正含笑望着自己,她眉眼宁静秀雅,浑身无一装饰,行走间自带一股庄重之气。


    李沙棠不禁又想起,自己的礼仪也是她教的,可惜那些东西早在她来永安后,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姑姑来永安有些时日了,却也没说主动上李府看望我。今日这是招了什么风来,竟叫姑姑主动出来了。”李沙棠睨着晴阳子,神色冷淡道。


    晴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实在不是姑姑不来看你,而是寺中事务繁多,我实在脱不开身呀。”


    “至于这次为何主动站出来,”她神色有些复杂,“孟夏当真不知道吗?”


    李沙棠不语,两人沉默许久,就在她快要开口时,晴阳子忽而道:“也罢,你的事我终究不该多干扰,你还是自行决定吧。”


    说完,她将那包桂花糕放在李沙棠手中,又亲自抚了抚李沙棠的脑袋,这才念念不舍地离开了。


    李沙棠垂眼,随后一名禁卫冲进主殿,高声禀告道:“报——找到佛骨了!”


    李沙棠大喜,她大步走出主殿,边走边问道:“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回都尉,在明阳大师的书房里。他的书房有一条暗道直通他的暗室,暗室里只有这一个玉盒,属下们没费多少劲儿就找到了。”


    “传我命令,严封清正寺,将明阳和空净带至空室审问!”李沙棠高声喝道。


    “是!”


    “是——”


    “慢着!”还没等禁卫军们分头行动,王家家主便捧着一卷圣旨,疾步跑了过来。


    “陛下有命,国师空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特免空净死罪,只削去国师之职,留于清正寺自我检讨!”


    李沙棠转眼看去,就见王家家主笑眯眯地看着她,祥和道:“小侄女,死人是晦气事儿,能少死一个,就少死一个。你说是吧?”


    她压下到嘴的怒气,转而笑道:“舅舅此话在理。”


    这空净究竟与王家达成了什么交易,才能让一贯傲气的王家这般保他。


    ......若她没记错的话,当年阿娘与空净也是关系匪浅。


    *


    现在是宵禁时间,进步巷里没啥人,李沙棠疾步在街巷间,速度之快,仿若夜色中的一抹幽影。


    夜风吹过颈间,激起阵阵凉意。她垂眸躲避着巡逻禁卫,思绪渐渐飘远。


    今日晴姑姑与她讲那么久的话,是不是为了给空净拖时间,好叫他去搬来王家这个救兵?


    小时候也是,每次空净来访王家,她想要捣乱的时候,晴姑姑总会准时出现在她的面前,用温柔战术攻陷她。


    等她发应过来,撒开脚丫子准备去拦空净时,空净已经与她阿娘喝上茶了。


    她一路胡想着,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一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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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眼的民居门口。


    她犹豫了一会儿,随即轻轻地叩了两下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门“唰”地一下被拉开,露出高晓曼那张“果然如此”的笑脸。


    李沙棠进屋后,看着高晓曼桌案上的糕点,和那坛子刚开的酒水,总算反应过来:“你早早便在这儿等我了?”


    “听闻县主殿下今个儿可威风了?”高晓曼翘着二郎腿,撑着下巴看着李沙棠,并未直接回答李沙棠那个问题,反而调侃着,“只是可惜了,那空净福大命大,竟叫他逃过一劫。”


    李沙棠摸了摸腰间的“秋水”,转而道:“既然你已知晓我的来意,那我便问你......”


    她莫名想起一个月前高女侠说过的醉话,便改了到嘴的疑问,“你曾经说过阿娘愚蠢,竟轻信王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高晓曼倒了碗酒水,几口喝完后,这才睨着李沙棠,哼笑道:“我上次表现得这般明显,你都忍住不问。我以为你准备一辈子不问了呢。”


    李沙棠也学高女侠饮酒,她感受着入口的辛辣,嘴角缓缓裂开。


    上次她还没想好要不要与王家彻底撕破脸,可现在她已经做好决定了。


    高晓曼看着自家徒儿那傻样,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随后又猛灌了几口酒,这才回道:“我本来也不了解这些东西的,可三年前,咱们不是抓了一个南蛮探子吗?”


    “我们从那个探子入手,抓了一系列人,挨个审问他们手中的内奸名录。其中有一个人,就指认了国师空净是内奸,且空净所知的大部分信息,都是从王家所取得的,更详细点......”


    高晓曼看着李沙棠发白的神色,轻笑道:“是从你娘身上获知的。”


    “我娘绝不是奸细!”李沙棠猛灌了一碗酒,她呛着嗓子,又铿锵有力地重复了一遍。


    她娘不可能是奸细,她娘最开始教会她的几个字,就是“忠义孝道、家国天下”。


    这样一个待人严格,对己更为严苛的人,怎么可能是奸细呢?


    “你冷静点,”高晓曼皱眉,“我又没说你娘是奸细。不仅她不是,整个王家也绝不可能是。”


    李沙棠一怔,就听见高晓曼继续道:“可你不想想,若王家不是奸细,为何他们会将那么多重要的消息都交于一介外人?毕竟他们可是......”


    她意味深长的目光从李沙棠身上扫了圈,“连你都不信呢。”


    李沙棠握拳,随后又松开,重复道:“对呀,为何呢?”


    “因为空净是你的舅舅,你母亲同父异母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