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

作品:《他对白月光念念不忘

    还未走近武场,众多弟子有力的齐喝声已能听的真切。正是因为门内弟子们不仅资质都是上佳,就连勤勉本分都比别的小门小派要更甚,因此这才有了在江湖上十多年盛名不衰的“重云门”。


    而此刻,听着武场内的练功声,云染沿着整齐的石板路,踩着片片翠叶慢慢悠悠走着,心思却没在脚下。


    捧着木盆和方巾的年轻弟子小心翼翼的步伐中又带了几分慌张,听着略显凌乱。云染瞧着他眼熟,似是上个月门里新收的一个记名弟子。这孩子年纪小,长的又是与其他人相比颇有特色的娃娃脸,云染才有些印象。


    见他急着往偏殿的弟子居所去,她一时好奇便喊他:“吕容师弟!”


    “啊,云姑娘!”


    吕容闻声止了步,转身急忙就要施礼,却发觉手上不太方便。于是这看起来颇为笨拙的反应惹她忍不住发笑:“师弟别忙,不用这么客气!对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喔,我去给林霖姐姐收拾屋子!”


    “林霖?”在脑海中搜索一番,门派中女弟子不多,照理说她应该都有些印象,但这名字却让她觉得耳生的很,“林霖是谁?”


    “就是裴护法昨天新收的徒弟啊!裴护法对她可好了呢。”他一边说着,微微翘着嘴唇,语气中多少带了几分羡慕。


    云染挑眉:“我记得你归了陈长老门下吧?你入门早,再怎么说也算是师兄,裴紫衣为何要让你去给她的弟子打扫房间?况且她那徒弟又是女子,你去……不大合适吧?”


    吕容却没放在心上,大大咧咧道:“我年纪小嘛,再说别的师兄们都忙的紧,我一个记名弟子,能帮上点忙也好。”


    这裴紫衣在重云八年一直死心塌地跟着喻景淮做事,从未听说收过什么徒弟。没想到第一次领了个小姑娘回来,竟对她这般上心?


    吕容不敢耽搁,便小心道:“云姑娘,我得先过去了,不然裴护法要生气的。”


    云染颔首,心里却着实有些想见识见识那位林霖姑娘了。


    *


    踏进别院,雪色梨花扑簌满地,仆役们正忙着翻新雨后的泥地,偏偏谢子初还一脸主人模样插着腰指手画脚地指挥着嫁接位置。身后是模样跟他十分相似的少年,看起来比他大不过两岁,一身湛蓝长袍洗的微微泛了白,正坐在石桌边悠闲地喝着茶。


    云染抬脚便进了门:“子源师兄回来了?”


    谢子源抬首看她一眼,起身抱拳施礼,气质比之他那位弟弟沉稳了不是一星半点。


    “半月不见,云姑娘气色倒是好多了。对了,多谢你带的礼物。”


    谢子初道:“那是,有师父照料着气色能不好吗!诶云姑娘,你怎么只跟我哥打招呼却当没看见我啊?”


    云染这才佯装瞧见他:“哟,这还杵着一位呢?我倒是没注意。”


    谢子初刮了她一眼,小声嘀咕几句还是没敢发作。


    说起这两兄弟,父母早亡,幼年时便被喻景淮偶遇带了回来。这两人虽是亲生,品貌相像,性格却截然相反。一个活络一个沉稳,一个性子极野总喜欢动动手,另一个却对文墨颇为有兴趣。不过感情倒是极好的。


    云染邀他坐下:“子源师兄这次去卓边可还顺利?”


    “当然顺利了,我哥是谁啊?还能有他办不成的事儿?”


    谢子源也点头:“卓边镇有我们的分堂口,我不过是去盯了几天,倒没什么麻烦的。不过——”他抬眼看着云染,神情有些微妙,“我在镇里见了个女子。”


    见了个女子?这有什么好稀奇的?


    “怎么了?哥你有心上人了?”谢子初一听起了起劲儿,坐下将眼前茶水一饮而尽,兴致勃勃地等着下文。


    云染心疼道:“哎?我的金骏眉!”


    “嗯?”少年不解,又望了眼空空的杯底,“怎么了?”


    谢子源摇头叹息:“浪费啊。”不过他很快将话题调转回来,“我在那镇里见了个女子,年纪与子初约莫相差无几,不过她是从鬼山下来的。”


    “鬼山?”云染闻言忍不住皱眉,胸口倏的一紧,似是有根细细的绣花针刺入,不疼,但十分膈应,“你怎么知道她是鬼山下来的?”


    “前几日下雨,鬼山上淤泥满布,她鞋尖上那鬼山特有的松泥和她那身上经久不散的松香,必然是在那待了不下五日。”他分析的有理有据,轻瞥谢子初一眼,“子初,能在鬼山上待上五日,必定有鬼医照拂吧?”


    谢子初转着眼珠仔细回忆着:“是啊,那鬼山上十分凶险,又有许多见所未见的奇毒猛兽,普通人定活不过三日。依你所说那姑娘活蹦乱跳的,理应是见过鬼医了!”


    “就算她来自鬼山,那又怎样?”云染见他卖关子,颇有些不耐之感。


    “鬼山下来倒是没什么,重要的是——”谢子源捏着杯子的力道紧了紧,略有犹豫道,“我……今日在重云见到她了。”


    眉心一跳,她瞳孔中有一瞬的失神。


    白色碎玉般的花随风落在她肩头,又忽的被暖风拂去。天气初晴,她竟觉得肩头有些发冷。


    过了好一会儿,她听见自己音色紧绷:“可是……裴护法新收的徒弟,林霖?”


    “……正是。”


    这绝非巧合。


    她今日刚从裴紫衣那听到了“借尸还魂”之说,紧接着又确认了她那新收弟子的身份,再加上一直耿耿于心的“鬼山”二字,她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喻景淮的脸。


    谢子源劝慰:“云姑娘,我虽然不知她来重云有何目的,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此事和师父一定没有关系。”


    谢子源自当是个明事理的,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他都心中清楚,否则不会无端提起。他想让云染相信喻景淮,切勿听信谣言。


    但如此说来,他是否也听闻了那“借尸还魂”的传说?


    云染侧目,见谢子初嘴唇微动,眉间似有纠结之意,于是问他:“子初师兄,你有话要说?”


    他支支吾吾道:“其实……我昨日便听说了——门派里有人在传,鬼医有一‘借尸还魂’之法,又有人说师父这几日频上鬼山,就是为了求证这法子……我怕你多想,就没敢提起。”


    谢子源解释道:“其实你说与不说,云姑娘早晚要知道的。看这情况,云姑娘已经知道了?”


    她确实已经听说了。


    只是这消息怎么一日之间便传的如此之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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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都是因为这个林霖?这个女人……故意来害她的?


    “知道什么了?”


    温润好听的嗓音带着轻快的语调传入耳中,来人听起来心情不错。


    兄弟二人立刻起身恭敬道:“师父。”


    “坐吧。”


    他一拂袖挤进云染身边,正是喻景淮。


    瞧着她神色有些凝重,喻景淮扫过两个徒弟,淡淡开口:“阿染怎么了?”


    “呃、呃……”


    谢子源横了弟弟一眼,镇定自若道:“裴护法新收了一位弟子,应当是从鬼山来的,而且门派里有传言……说您……”


    “哦,我知道。”喻景淮抬手打断,“我回来时已经听说了。”


    这回轮到云染讶异了,她半张着口,好不容易回过神,一脸茫然问道:“那你知道是谁传出的?”


    他摸着下巴眯眼笑:“除了她那位新弟子还能有谁?不过阿染,清者自清。”


    就这样?


    喻景淮什么时候待人如此心软了。依照他的性子,不是应该把造谣那人大卸八块喂了狗去?


    云染不语,烦闷之色毫不掩饰。


    喻景淮淡然道:“子源,你刚回来一定累了,先回去歇着吧,子初,好好陪着你哥哥。”


    逐客之意已摆上明面,两人识趣告退:“是,师父。”


    见人走远,喻景淮在她脸上仔细打量一番,抬手摘了她发顶上一片花瓣笑道:“心情不好?”


    云染深深看他一眼,突然凭心而动,脱口问了一句:“齐长老现在如何了?”


    他似乎也没想到云染会突然提起齐达,愣了片刻应道:“自然是赶出去了。”


    云染又盯着他双眸:“他还活着吗?”


    再次瞬间失神,他垂眸扯下嘴角无奈笑着:“阿染果真了解我。”


    “没错,他死了。”


    “你杀的?”


    “是我杀的。”他不以为意地拂起衣袖斟了杯香茶,如玉般的手指上指甲修剪的干净整齐,在她面前一晃而过,“他做的那些事,我岂能留他苟活?”


    云染深吸口气:“所以,你今日出门是去杀人?”


    “是。”他很是坦然,“齐达武功不弱,其他人去解决怕是有些麻烦,我便顺手收拾了。”


    门中众人只以为喻景淮将齐达逐出门派,还以为他念了上一任门主的旧情留了他一命。但他们还是过于天真了,喻景淮的“杀神”之名不是虚名,他的心狠程度,只比旁人知晓的更深而不会少半分。


    但面对齐达,喻景淮尚能狠心下了死手,面对传讹之人,他竟只是一笑了之,随口一句“清者自清”,罢了……


    清风又吹,卷起好闻的梨花香气,这香味让她炫目,云染只觉得有些头晕,颇有些恹恹起身。


    “景淮哥哥,我有些累,就先回去休息了。”


    “阿染。”他叫住她,大手按上她扶着石桌将要离去的手指。


    云染没动,也没看他。


    “阿染。”他又轻唤,靠近她耳边的音色带有几分缱绻,危险又迷人,“你在试探我?”


    云染勾起唇角,笑容中带有更甚凉薄之意:“门主,云染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