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失忆

作品:《病弱小皇子被赎身后

    云晦是谁啊,被荣国帝后捧在手心里的幼子,自小一呼百应,幼时一句话就能让荣帝为他平复西峡。


    别说“听”,他从来都不拿正眼看人的。


    所以江文曙这句话一出来,封则其实是不太信的。


    他先是疑心自己听错了,反问道:“听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江文曙却没有与他开玩笑的意思,又一次朝着内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不信就进去看看,我骗你做什么。”


    封则抿着唇沉默了片刻,没动,直到江文曙调好药膏撩开纱帘进去,他才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外面雨声如霈,天阴霾着,显得这间偏殿也黑漆漆的,从昨晚就点着的油灯还在明明灭灭地晃着人的眼。


    云晦是醒着的。


    昨夜的药性到底是解了,他就抱膝坐在床榻的角落上,用一床薄被子把自己围起来,只露出那双带着镣铐又血迹斑斑的手腕。


    那张小脸白到透明,一双蒙着水雾的大眼睛却还随着江文曙和封则的动作动来动去的。


    封则再一次觉得他像只受了惊的幼兔。


    江文曙已经在短时间内习惯了云晦这样的反应,自顾自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抬手就要去掀云晦的小被子。


    “当啷”一声,云晦猛地挣动了一下,铁链发出巨大的响动声,他死死攥住手里的被子,整个人抗拒地往角落缩。


    江文曙拿着手里的药膏,不满地蹙起眉。


    无论放在谁眼里,这都不再是荣国的皇子,而是新朝落了奴籍的罪奴。


    哪儿由得他猖狂。


    “给你治病就不错了,换了别人谁还管你,躲什么躲。”江文曙这才想起封则这号人来,回头嚷嚷,“鹤循,搭把手啊。”


    云晦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封则这会儿才勉强信了些。


    他抖一抖衣袍上前两步,挨着床边坐了,抬手抓小鸡崽儿一样去抓云晦的后脖颈。


    “过来。”


    云晦把自己缩成一团,两只手纠结地在铁链上绕来绕去,眼睛一会儿看看封则,一会儿又偷摸地看看江文曙手里的药膏。


    “我不……”他忽然开口,软软的声音里带着些哭腔,再一眨眼连眼泪都要掉下来,摇头道,“疼。”


    他昨晚也这么哭着叫疼。


    封则被他这一声叫得没了章法,但手上动作不停,还是把云晦从角落里抓了过来,那条被他视若珍宝的小被子瞬间滑落下去,露出襕衫下没有穿好的亵裤。


    他脚上带着镣,裤子是脱不下来的,但腰间也松松垮垮的,这么一动就露出小半截雪白的大腿。


    若是仔细看,那腿上还有封则昨夜按出来的青紫痕迹。


    人被抓到怀里的时候还在微微哆嗦,大概因为云晦昨晚被收拾怕了,知道现在抓他的和昨晚的是一个人,因此连那些挣扎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被封则握在手里的肩膀还在发颤,仅隔了一层衣料的胸腔也在起伏不定地呼吸,哼哼唧唧地往外挤眼泪。


    一时间所有声音都静了,只有那些缠绕交错在镣铐在响,叮叮当当没完没了。


    封则觉得这声音可真吵。


    江文曙打开手里的药膏,一股子药香弥散开来,云晦又踢腾着往后躲了躲,整个人都埋在封则怀里了。


    封则侧首问:“现在是要做什么?”


    “明知故问么,当然是上药啊。”江文曙抬手去掀云晦的袍尾,亵裤本就没有系好,这一掀就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


    江文曙指指点点,“你自己做成什么样心里没数吗,里面都肿了……”


    他说着就要上手去沾那药膏,封则却忽然觉得肩膀一热——云晦把脑袋埋在他怀里闷声哭了起来。


    “等等。”封则抱着怀里的人往后一避,神色也变得不自然起来,抿唇道,“这个不急,我一会儿亲自给他上药。”


    他说完还轻轻按了按云晦的后背,在人的抽噎声中替他将腰带系好了。


    江文曙停下动作,若有所思地盯着封则看。


    昨天就听说封则把那荣国小余孽赎回来了,今天方络去请他,他还以为小余孽已经被折磨得没人样儿了,哪成想……


    看来昨晚是挺爽的。


    “看不出来啊,你还挺知道疼人的。”江文曙笑了笑,将手里的药膏放在一旁的小几上,“也行。”


    “这药一日要用三回,他被药养出来的身体很敏感,你上手轻点儿啊。”


    封则点头,让他早点儿闭嘴。


    他们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云晦的脑袋还在封则怀里藏着,察觉到江文曙不扒自己的裤子之后也就不哭了,呼吸间的气息热乎乎的,就着这样的姿势全喷在封则的脖子和锁骨处。


    六月的天,一时都有些烫。


    封则捏着人后脖颈处的一小截皮肉让他抬起头来,对上那双懵懂泛红的眼睛,刚要说出口的话就降了一个声调。


    “真听不见了?云晦。”他还是最关心这个。


    从往控鹤监里扔那三十万两银子开始算起,他其实一直没有仔细想过自己这一举动的目的。


    要真说是泄愤吧,见他这么哭又有点儿舍不得。


    但若说同情……


    封则自认他不是有同情心的人。


    只觉得像云晦这么一个人要是真的听不见了,他心里的那些报复欲就能在一瞬间得到满足,仿佛想要将云晦从高台上拉扯下来的心愿已经实现了一半。


    可他又觉得这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是赎云晦的人,那么云晦一介奴宠,就应该带着镣铐跪在他面前,求他给饭吃,求他给一条生路。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聋了算怎么回事?


    静了片刻,云晦在他怀里终于哭够了,带着点儿哭腔轻轻抽气,嗓音很哑,说:“听……听得见。”


    封则:“?”


    探究的目光扔向江文曙,几乎又要刀人。


    江文曙只能打个哈哈,怪自己先前没有把话说明白,“左耳完全聋了,右耳能听见一点儿,得凑近了说话才行。”


    “就像你现在这样。”


    封则眯了眯眼睛,低头又去看自己怀里的人,见他睁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江文曙的嘴唇,像是在努力分辨他的唇形。


    然后他眉眼一垂,贴回到封则怀里,十分失落地说:“现在又听不见了。”


    江文曙解释道:“听说他从狭关道赶回来的时候坠马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摔的。”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磕到脑袋了就这样。”


    封则蹙眉,“能治吗?”


    “能。”江文曙拍拍自己,“找我给他施针,不间错地治个三五年,应该能恢复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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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倾身凑近,怕云晦听见还特意压了压声音,“不过……你打算让他活三五年那么久吗?”


    云晦今年十九岁,从天之骄子沦为尘土烂泥,即便过得了心里那一关,恐怕也活不过这世道上的污言秽语。


    抛开一切不谈,他如今这幅病恹恹的身体,也未必能撑多少时候。


    封则没答,只淡淡地掀开眼皮,说:“你明日就来施针,他活多久不重要,我不想养个听不懂话的聋子。”


    他这么一说,江文曙隐约就懂了。


    “好,今日太医院还有事,我明日再过来。”江文曙收拾了东西,临走前又嘱咐,“哎,石硫磺药性大,他恐怕夜夜都会难受,你到时候收敛一点,真折腾死你也就没得玩了。”


    “知道了,要滚就快点。”


    “嗤——”


    随着这一声不起眼的嗤笑,房间里只剩下封则和云晦两个人。


    云晦不明所以,被封则呵斥着从他怀里钻出来,在床上坐好。


    他很多时候都听不见声音,不知道刚才那人临走前说了什么,在这样的气氛里难免觉得不安。


    细白的手指又开始下意识地在那条链子上缠绕起来了然后他就看到眼前的人又拿起了那瓶药膏。


    “裤子解了。”


    云晦听见了,抬起一双眼睛与封则对视了一下,然后又瘪着嘴低下头去。


    他身上全是封则昨夜留下的痕迹,皮肉又酸又疼,被封则掐紫了的脖子还被那一小截衣领遮着。


    终究还是会害羞的。


    封则也不催促,就举着药膏静静地等,气氛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没等多久,云晦拖着手腕上的镣铐动了动,摸摸索索地把腰带再次解开,然后坐在床上主动分开了腿。


    封则的视线在他两股内侧停留了一瞬,随即用指腹沾了药膏,略有些粗暴地替他抹上去。


    他自小习武,常年在西峡征战,指腹上留有厚厚的茧,清凉的药膏之后是强烈的摩擦感。


    云晦的声音忍不住“哼哼”了两声,原本苍白的脸色在一瞬间泛起一层红晕,嘴唇不由自主地张开一些,不多时就渗出一缕涎液。


    封则上好药之后用手背抹了抹他的嘴角。


    云晦红着脸把腿收回来,睫毛眨来眨去的,见封则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才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提了亵裤。


    这幅乖巧的样子让封则觉得怪异极了,除了上药,那些用来报复的手段竟然一个也使不出来。


    静了片刻,他起身走远了一些。


    “你听着,你我过往的恩怨揭不过去。你不再是荣国的皇子,也不必与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初你是怎么来招惹我的,如今我都会一点一点讨回来。”怕云晦听清楚似地,他的声音并不大,只自顾自地放狠话,“如今你是我府上的奴宠,姿态最好是放低一些。”


    云晦一句也没听见,眼看着说了一大堆话的男人就要转身离开,他连忙扒着床沿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啊?”


    封则的身形顿住,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你说什么?”


    “我从诏狱出来之后,遇见的所有人都打我骂我,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云晦看懂了他的唇形,很认真地解释,“但你对我很好,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