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父子
作品:《靠草台班子发家致富》 气氛都到这了,纪桑寻思怎么也能按照自己想的那个方向发展吧。然而夏侯郢刚准备有下一步的动作,就听到纪桑肚子“咕”的一声,接着腹部传来一阵肠鸣声。
两个人皆愣住了。
夏侯郢没忍住,直接笑出声,然后说,“既然饿了,就先吃饭吧。”他起身去吩咐紫荆准备些清淡的吃食来。
纪桑捂着肚子,很是无语地倒在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太丢人了啊……她捏了捏肚子,给胃部传达信息:你这饿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夏侯郢回来就见纪桑哼哼唧唧,他坐回床边,伸出手拨开她额边落下的发丝,忍不住笑道:“你若是想要,我们有的是时间。”
纪桑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整个耳廓瞬间红透了,好像是她多着急似的!
“我才没有!”她强烈反驳道。
紫荆知道纪桑醒来高兴坏了,备的全是她爱吃的菜。
纪桑是真饿了,对着一桌子美食大快朵颐,夏侯郢坐在同侧,盯着她不让她贪多。
“对了,现在是什么日子了,戏班子怎么样了?”纪桑边说边问起来。
夏侯郢回道:“五月十八。放心,赵家小姐和廖小姐正全权负责,你只需要好好调养身体。”
夏侯郢说的是农历,纪桑没想到,五月已经过半了!她还打算等着在七夕节那天出新戏呢,被夏侯初这么搞一通,耽误小半月时间。她赶紧唤来紫荆让她去请赵泠云、林三月和阿禾。
赵泠云、林三月和阿禾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被言伯告知她染了重疾,这几日不便见人,知道纪桑痊愈嚷嚷着就跑过来了。
她们还没进门,纪桑就已经听见她们在院子里呼喊着她名字的声音了。
“纪桑,你的病可算——”阿禾第一个冲进来,见着公子在一旁,又赶紧住了嘴,朝他福礼。她们连着几日来,都被紫荆挡在了门外,她们想再打听些什么,紫荆也一无所知,只道是公子在里面陪着。
夏侯郢也知纪桑和这几个姑娘们有话要说,准备起身离开,不过临走前还是嘱咐她们,只准留半个时辰:纪桑才刚醒,不能过分耗神。
三个姑娘纷纷应了声,朝着夏侯郢福礼送他离开。等他离开,纪桑便让紫荆关上了门。
“我们只管说我们的,不要听他的。”纪桑对着她们笑笑,她将受伤的左臂往后藏了藏,招呼紫荆搬几个木凳来。
“到底是染了什么重疾啊,已经痊愈了吗?这脸色看着还是不好。”林三月坐在床边,看着纪桑的脸色仍旧有些发白。
阿禾忍不住憋笑道,“赵泠云说,你根本就没生病。她说……”她撇了眼赵泠云,忍不住捂着嘴巴,很是不好意思。
赵泠云眼见着阿禾要出卖她,急得跺脚,“阿禾,你要是说出来,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阿禾对着她吐舌摇头,“我偏要说。”她一屁股坐在床脚,防御着赵泠云,“纪桑,赵泠云说你和公子要生小世子呢。”
闺阁女子自是不能谈论这些男女私事的。
“啊啊阿禾!”赵泠云冲过去要打她,阿禾伸出手挠赵泠云的痒,两个人嘻嘻哈哈,在床脚扭作一团。
“好了,好了。你们别闹了。”纪桑很无语地笑了下,这些小姑娘,想到哪里去了!“我这几日确实身子不佳。”
床脚的两个人互相哼了下,爬起来对着床边的铜镜整理好衣衫和仪容。
林三月笑着问:“那这几日真的是公子在照顾你?咱们府上怕不是要有喜事了?”
“没有的事。”纪桑否定道。
“你都跟着公子多久了,总该给你个名分。”赵泠云说道。
纪桑睁大眼睛,“说的好像我们在一起很久一样?”
阿禾理了理额边的碎发,转头问她,“难道不是吗?你和公子不是早就?”她抬起手,四指屈在一起,两个大拇指相对点头,两情相悦的意思,“在一起了?”
啊这……纪桑还觉得自己和夏侯郢的关系隐藏的蛮好。
她打了个哈哈,只觉有点不好意思,想起正事,她赶紧转移话题,问现在戏班子什么情况了。
纪桑原本以为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这戏班子就要停摆,却没想到廖席玉、容弗和赵泠云竟然扛起了大旗。
容弗负责演员的招募和选拔,廖席玉每日监督大家背台词,赵泠云则与乐师们合作,为新版《梁祝》创作全新的配乐。整个戏班子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依然运转得井井有条。
此时,演员的选拔已经完成,每日跟着陈巧月认字,背诵台词;赵泠云负责的三首配乐也已成型;阿禾和林三月更是夜以继日地赶制需要新增的戏服。纪桑细细盘算了一下,按照目前的进度,七夕如期上演新版《梁祝》仍然大有希望。
望着这些忙碌却充满干劲的伙伴们,纪桑郑重地说了声:“谢谢。”她从未想过,这些姑娘会如此认真、如此用心地对待戏班的每一件事。
“这有什么的?倒是我要谢谢你,让我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事情。”赵泠云笑着回答,“每次在台上听到观众的掌声,就觉得特别开心。”
“感觉特别有价值,有成就感,有存在感,对不对?”纪桑接过话,眼中闪过一丝共鸣。她也同时享受着那种感受。
她想,只要有人能因为她的作品,获得一点点温暖和力量,就足够了。
*
纪桑得知戏班子各部门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便安心地在府上养伤了,期间廖席玉和容弗也带着几个孩子过来看望她,和她汇报戏班子排练的情况。
纪桑左臂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身体底子好,天天吃鹿茸人参,想没气血都难,精气神已经调养回来了。她和夏侯郢说想出府,结果他完全不放行,愣是要她完全养好伤再出门。赵泠云她们每日也都会去新舍那边替她盯着,府上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纪桑闲得无聊,便在府上四处溜达。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后山。几声急促的犬吠从不远处传来,她下意识回头,只见随影如一道黑色的闪电朝她扑来。
虽说上次随影救了她,她对随影的畏惧已经减轻了不少,但乍见那高达半人、浑身肌肉的猎犬疾冲过来,纪桑还是吓得尖叫一声,“你慢慢过来,别跑,别——哎!”她连退了几步,险些绊倒。
身后跟着的侍卫一声低喝:“随影!”猎犬猛然停下,似乎意识到自己吓到了纪桑。它减缓步伐,吐着长舌,一步步踱近,直到距离纪桑几步远才缓缓坐下,仰头看着她,尾巴一摇一摆,像是在讨好。
纪桑提心吊胆,试探性地伸出手去,随影就坐着,一动不动任她摸头。
“好狗子。”纪桑笑了下,随影很聪明,听出纪桑是在夸它,尾巴摇得更快了。
她想起之前做道具还剩下不少木板材料,于是带着随影回了沁雅轩,她翻出一块薄木板子,拿来一个大花瓶当底画好一个圆圈,请求院里的小厮帮她锯了下来,她最后用刨子打磨好,一个简易飞盘就做好了。
“走,随影,我们去玩。”纪桑喊了一声,随影箭一般地冲出去了。
夏侯郢从府外归来,神色阴沉。今日他外出赴约,见到了不想见到的人,至今心中怒气未平。见纪桑不在空山堂,也不在沁雅轩,心神一凛,害怕又遇到什么不测,刚要斥责府上的侍卫,结果侍卫告知,纪桑姑娘正在后山和随影玩呢。
和随影能有什么好玩的?
侍卫说:“纪桑姑娘做了一个叫’飞盘’的东西,随影很喜欢。”
飞盘?这又是个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夏侯郢皱了下眉,换了身轻装便往后山去了。还没走近后山,便听到纪桑的声音。
还没走近,就听到清脆的笑声飘过来,夹杂着她的喊声:“随影,这次看你接不接得住!”随后,一道弧线飞入空中,一个圆形的木片划过夏日湛蓝的天际,随影像离弦之箭一样冲了出去,在圆形木片开始落下之时,随影一个跃身,张嘴稳稳叼住了木片,转头飞奔回来。
“好家伙,我扔得这么高这么远你都接得到,真厉害。”纪桑眉眼弯弯,笑着接着随影嘴里的木片。
这一幕落在夏侯郢眼里,他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她一人一犬玩得投入。纪桑站在斑驳的树影下,对着随影大笑着,那笑容令他原本郁闷的心慢慢放松下来,嘴角也不自觉微微勾起。
随影嗅到夏侯郢的味道,直接跑向主人。纪桑“哎”了一声,视线跟随随影,看到了立在不远处的夏侯郢。
她冲着他微笑招手:“你回来啦?”
两人隔空相望,四目相对的一瞬,夏侯郢的步伐顿了顿。心里那份阴霾和烦闷,就像被她这轻轻一笑吹散开了。他站在那里,眉目间的冷峻被一抹温意取代,心底竟升起一种难得的安宁。
他望着她,暗自想着:若是日日能见到这样的笑容,就足够了。那一刻,夏侯郢竟觉得满足得出奇——仿佛漂泊的舟终于找到港湾,积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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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头迎来暖阳。
纪桑给夏侯郢介绍了下她做的飞盘,又让他和随影玩了两把,她在一旁看出他兴致不高,于是提议回去歇息。
“你心情是不是不好?”纪桑和他并肩走着,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夏侯郢闻言,脚步一顿。他心情确实不算好。
前段日子平信王府收到了夏侯初的血衣,平信王勃然大怒,加上柳氏更是哭得肝肠寸断,哭天喊地,口口声声指责夏侯郢残忍无情,添油加醋地鼓动平信王速往封城“救儿子”,于是平信王即刻动身,带着柳氏一路赶来了。今日与夏侯郢在一处僻静的私宅里见了面。
夏侯郢已经有六年未见过夏侯望了,比记忆中多了些许老态,须发霜色,虽衰老却未失其锋芒。柳氏站在侧旁,手里攥着一条帕子,眼眶红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见到夏侯郢时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几步上前便声嘶力竭地喊道:“初儿呢!你把我的初儿怎么样了?!”
夏侯郢闻言冷冷一笑,站定在堂中央:“夏侯初动了不该动的人,我让他百倍奉还。七百刀,一刀不少,一刀不多。”
“七、七百刀?!”柳氏惊得脸色煞白,身形摇摇欲坠,似乎连站都站不稳。她抓住身旁的扶手,一声悲鸣后近乎癫狂地指着夏侯郢,“你这心狠手辣的,竟敢下此毒手!初儿可是你的弟弟!”
“放心,他还活着。”夏侯郢冷脸拍了拍手,随即两名玄卫拖着奄奄一息的夏侯初走进来,将他随意扔在地上。
柳氏尖叫一声,扑向血迹斑驳的夏侯初,眼泪簌簌而下。她哀哀哭诉道:“王爷,他这是要杀了我们母子!初儿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夏侯望却一言不发,目光扫过地上狼狈不堪的次子,面色冷如霜雪,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出声呵斥,制止了柳氏的喧嚣。
“来人,还不赶紧去找个医生来。”屋外进来几个人,将地上的夏侯初抬起来扶了下去,柳氏也跟着一起下去照顾,整个正房只有“父子”二人。
夏侯望低沉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意:“夏侯郢,如今你连一声’父亲’都不肯叫了吗?”
夏侯郢闻言倏然冷笑,目光如刀般直逼向座上的男人:“你也配?”
“你在怪我?”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压迫,“若是你和我同心,又何必受这六年的寒毒之苦?”
“同心?”夏侯郢冷笑,唇边满是讥诮,“同的是什么心?篡位称帝的狼子野心吗?”
“狼子野心?”夏侯望微微眯眼,语调缓缓,却如山雨欲来的风声,“我夏侯家,自大楚而起,历五朝九帝,代代为臣。你可知,开国功臣几人不被兔死狗烹?而夏侯家,凭何至今屹立不倒?”
他顿了顿,“楚祚倾覆时,是夏侯承献策南渡;晋室初立时,是夏侯锐护渊帝周全。自开国以来,夏侯家并非靠单纯的忠诚存身,而是靠筹谋全局、护驾有功、识时度势。”
“这有何不可?”夏侯郢冷冷打断。
夏侯望带着霸道的野心:“哼!为何要事事为帝王开疆辟土,为别人书写千古功业?为何不能让夏侯家名列史册,开辟皇图霸业?文章盖世为人作,不若当时一帝王。你既是我夏侯望的儿子,就该明白,忠臣不过是帝王的刀,夏侯家屹立百年,怎能甘心永为人奴!”
夏侯郢眸光一寒,沉声道:“冠冕堂皇,六年前你拖军情不报,害死母亲,后又为了寻找兵书下落,将寒毒种在我身上,这就是你对夏侯家的谋划?夏侯望,这天下,我不稀罕。”
“你不稀罕?你不稀罕就不该姓夏侯!是我一手将你养大,教你谋略,教你权术,难道只是为了看你如今这副目光短浅的模样?你若弃我,便是自毁前程!”
“自六年前,我便同你断绝父子关系,寒毒受完,我这命也算是还了你了。”
“至阴蛊养百年至寒,养千年至阴。凝炼一颗解蛊丸,自然也是需要对应年数,世上唯有一颗千年解蛊丸。再不吃,你活不过两年。”
堂内气氛如千钧压顶,二人对视良久,谁也没有先退一步。
夏侯郢握紧拳头,神情冷峻如冰,先开口:“夏侯望,我与你不同。我为人,不为奴,也不为主。这江山,我不想要。”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去。
“听闻你府上有一甚是灵巧有趣的纪桑姑娘。”声音自背后而起,听到纪桑的名字,夏侯郢脚步一顿,手心屈起,四指攥得泛白。
“你若敢动她,便再也见不到沈家兵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