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新剧

作品:《靠草台班子发家致富

    纪桑想建立一个完整的剧组,于是花了几日时间做统筹规划。


    制片组需要管钱,想来想去最合适的就是陈巧月。她会看账本,也会拨算盘,最重要的是她是自己人,也不缺钱,不会偷奸耍滑,纪桑很放心。姜九娘担任执行制片,负责卖票与收钱。周瑛子身体不好,没办法接受高强度的演出,纪桑便让她担任生活制片,主负责大家的三餐。赵泠云负责音乐,容弗和廖席玉负责演员,林三月负责妆造,阿禾负责服装。


    如此安排下来,一个剧组的基本配置就齐全了。


    除此之外,纪桑又让有金有银去大街小巷吆喝,说是姜氏看棚的草台班子正在招募人员,所有年龄及笄以上的女子皆可参与。没想到第二日新舍的门口人满为患。纪桑让每位负责人招聘一到二名小助手,尤其是阿禾,一场戏下来负责的服装能有四五十套,数量非常之多,纪桑允许她多招收一名。


    容弗也扩招了二十名女演员们。纪桑排练的是话剧,不需要演员有戏曲表演经验,只需要口齿清晰,在台上不露怯即可。


    招聘一连进行了五天,纪桑的戏班子已经有五十多人了。新舍根本住不下那么多人,好在夏侯郢房产也多,纪桑直接挑了个三进院。


    纪桑将财政大权交给了陈巧月,她分身乏术,原先的学堂老师就空了出来,纪桑还要找新的老师。


    这才是最头疼的。


    秋麓书院的老院长不知道怎么知晓纪桑需要找先生,于是派人送来一封书信,说是书院允许女子入学,一同上课。纪桑想了片刻还是认为不妥,决心自己找老师。


    廖席玉知道以后,不理解地问道:“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吗?女子能与男子同堂学习,这在以往可是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为什么不去?”


    纪桑却轻轻摇了摇头,“那夫子虽有心改弦易辙,然而世间积习难改。即便他能一视同仁,但是学堂里一旦男女同席,男子为主,女子为次的局面仍是不可避免的。”


    廖席玉疑惑地问:“若是夫子约束学规呢?”


    纪桑解释道:“夫子约束得了学规,但约束不了人心啊。在这世道,男子自幼被教以刚强、自矜、入仕途、博名声,女子则多教以柔顺、隐忍、嫁个好夫婿,遵守三从四德。若男子和女子一同上课,就像强木压弱草。即使夫子再公允,环境也会让女子无形中低了半分。她们心中或许不觉,但这半分却可成她们进步的阻碍。”


    容弗在一旁听着,不觉蹙眉。纪桑说得很对,她若有所思,“那依你之见,女子该如何?”


    “我想办一座女子学堂,”纪桑目光坚定,“在这里,不会有轻视,不会有妨碍,每位女子皆可安心学习,展其所长,不需时时抬头仰望他人,也不必时时顾虑是否逾矩。这等清朗之地,才是女子应得的学堂。”


    廖席玉眼睛一亮,忽然笑着说道:“对,就像我们之前那样!只是一群女子在一起学习,不会去想男子怎么样,也不用担心被嘲笑或轻视。每个人都专心听讲,若有疑问,彼此间也能毫无顾忌地讨论。我们关心的是如何认字,如何背下台词,而不是担心自己表现得是否’符合规矩’。”


    纪桑点点头,“正是如此。若要让女子真正学习,不该是逼她们去与男子争一席之地,而是为她们另辟一片天地。不为他人目光所限,不为尘俗偏见所扰。”


    容弗在一旁听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你们说得有道理。学问原该是无性别之分,可世道尚未宽和,女子想学成,的确需要一个无拘无束的环境。”


    廖席玉拍着手说:“太好了,纪桑!你简直是神仙!”


    纪桑笑道:“神仙可算不上,你能好好给我带新人就算帮我了。”


    廖席玉吐了吐舌头,容弗忍不住笑起来。


    纪桑已经在准备新的剧本了,戏班子不能只指望着《梁祝》这一台戏,所以她让容弗和廖席玉晚上演出,白天教新人演《梁祝》。等新剧本出来,新人上台演《梁祝》,容弗和廖席玉她们便排练新的剧目。


    寻了几日,终于找到一位老师,名叫宋观宇。起初听闻名字,纪桑还以为是个男人。


    宋观宇是封城下面一个小县主簿夫人,兄长在封城某得一官半职,她来探亲得知纪桑正招老师一事。因为丈夫去得早,无儿无女,她又自小跟在兄长身后学习,四书五经不在话下,吟诗作赋也信手拈来。


    纪桑当即就聘她为学堂老师。


    近日来,纪桑一直缠着夏侯郢给她讲他母亲沈如意的过往,大礼出了这样一个女将军,应该值得被纪念。于是她直接写了一出《一代巾帼》,整个剧目是按照沈如意的生平经历写的。纪桑发现夏侯郢很少提及他的父亲,他不提,她也不会问。


    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纪桑心情愉悦,甚至连来大姨妈都不痛了。她掐着日子算夏侯郢的毒发时间,发现这一两次间隔的时间没有再提前了,又恢复成了一月一次的发作频率。


    纪桑有些疑惑:“这个毒到底怎么回事?”


    夏侯郢挑着眼尾看她,饶有兴味地问她:“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找来的那位老郎中,他当时说了什么。”


    纪桑杵着下巴,努力回想这大半年前的事。她回忆了半天,终于想起来,脑袋里飘出四个大字。


    难道真的是——采阴补阳?!


    纪桑视线移到夏侯郢的脸上,看着他戏谑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的是这个没跑了。


    “你真是——”纪桑佯装瞪他一眼。


    “真是什么?”夏侯郢笑了下,继续道,“也不知是谁夜夜爬到我身上——唔——”


    “嘘——不准说了!”纪桑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巴,脸颊到耳根却悄悄红了一片。


    这压根不能怪她啊,排卵期那几天就是特别想男人,或者说荷尔蒙。夏侯郢这么一个黄花大美男躺她身边,她只不过是没忍住和他亲亲贴贴,可他却是实实在在的把她压在身下狠狠予索予求。


    “不过这样真的能治好吗?”纪桑问道。自从她要求让夏侯郢去找解毒之法后,她时不时就问听风进度如何了,然而每次答案都不尽人意。


    夏侯郢将她的手拿下来,握在手里,“不如我们最近再多行几次采阴补阳之事,看看结果如何?”


    纪桑挣开他的手,握起拳头,直接捣在他的肩窝上,“夏侯郢,你真流氓!”


    *


    出秋入冬,萧索的枝头染上初霜,远山披银,风中透着寒意。眨眼间,小年已至,年味也随着冰凉的空气渐渐弥漫开来。


    这一天,纪桑忙碌得连水都顾不上喝。她花了四个月心血编排的《一代巾帼》,终于迎来首场公演。


    沈如意的忠烈事迹早已家喻户晓,预售票几日前一经推出便瞬间售罄,为了满足观众的热情,纪桑决定从小年连演到年二十八。


    夜幕降临,戏棚内灯火通明,座无虚席,热烈的期待气氛中弥漫着些许寒冬的白气。台上的幕布徐徐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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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伴随着赵泠云编写的恢弘配乐,故事缓缓展开。


    在剧本中有三场大型战役戏份,第一场是十六岁的沈如意在战场上第一次崭露头角。她率领一支不到五十人的小队,在敌军的围困中冲破突围。


    台上,演员们奔跑冲锋。数十名群众演员的鞋后跟被阿禾改造过,加了珠子,只要一跺脚就会和台面发出清亮的声音,几十人一齐跺步,便可营造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台下各有两座大鼓,震耳欲聋的鼓声与刀剑相交的音效交织,观众看得屏息凝神。


    最终,沈如意站在硝烟中,眼神坚定地接受大将军的赞许。


    第二场战役是赤凤军重击辽北。此时的沈如意已是三十二岁的巾帼大将,正如夏侯郢所说,沈如意坚定地认为女子一样能建功立业,保家卫国。于是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她组建了一支女子军——赤凤军。沈如意率领赤凤军在边境之战中大获全胜。辽北军退守,边境暂得安宁。


    舞台中央,沈如意背对观众,手持长刀,她的身影在烽烟中显得无比挺拔。伴随着隆隆鼓声,她猛然回身,高声疾呼:“我等披肝沥胆,生死相赴,只愿天下安宁,百姓无忧!只愿后世再无烽火!”


    战火稍歇,终于迎来一段幸福安康的日子,她教导年幼的儿子夏侯郢,亲授武功,更倾尽心血教他为人处世之道:“世间路千条,忠诚和正义是根基。为官者当明公义,为民者当怀仁爱。愿你心中有尺,无愧于天地。”


    然而号角吹响,敌军入侵,剧情急转直下。沈如意所在的城池因贪官弃城而失守,赤凤军孤立无援,最终被敌军包围。沈如意身负重伤,依旧率领残部抵抗到底,直至最后一刻。她挥舞长刀,目光坚毅如铁,向众将士喊道:“赤凤军何惧此时孤立?血染沙场,亦不负身为赤凤将士之名!”


    伴随着背景音乐渐入悲壮,沈如意伫立于舞台中央,手中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她缓缓抬起头,仿佛凝视着那高远的苍穹,眼中涌动着不屈的光芒。她沉声说道:“赤凤军,虽败犹荣!沈如意今日以血洒沙场,只愿换山河无恙,换后世千秋太平!九泉之下,亦无怨无悔!若有来世,再为山河而战!”


    话音落下,她缓缓倒下的身影如同燃尽的烛火,却点亮了背景中缓缓升起的赤凤军旌旗。灯光渐暗,猎猎旗帜成为最后的定格。


    全场寂静数秒,紧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久久不息。


    整场戏恢弘大气,三场战役扣人心弦,尤其是赤凤军浴血奋战的场面将观众完全带入。不管是在战火中沈如意奋勇杀敌,还是在行军路上救民于危难的情节,充满动人细节,展现了她的仁爱与坚韧。而赵泠云倾注心血创作的配乐,以编钟、大鼓、弦乐为主,营造出壮丽悲凉的氛围,将情绪推向高潮。


    夏侯郢在台下看得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完整的剧目。他从未想过,母亲的故事会被编排的如此震撼人心。纪桑将沈如意塑造得栩栩如生,她的坚毅、柔情与牺牲,都在舞台上得到了完美的呈现。他的胸口像被什么击中,震撼之余,更多的是感动。


    “母亲……”夏侯郢低声呢喃,眼眶渐渐泛红。


    他身旁的观众,许多早已饱含热泪,有人不断擦拭着眼角,喃喃称赞:“这样的沈如意,当真是无双巾帼!”


    纪桑站在幕后台侧,看着演员们开始谢幕,台下不断地叫好,甚至还有往上抛花扔铜钱的。


    四个月的努力和辛苦没有白费,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