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医术

作品:《重生恋爱日常

    到北夷边境不过半月路程,几位副将渐渐与宓安熟络起来。这几人崇拜宓朗回,连带着对宓安爱屋及乌,众人一看他这白净瘦弱弱柳扶风的模样,一个个像当爹一样心疼起来。


    “宓公子,我们打了两只野兔,你多吃点!”


    “唉听说宓公子从小身体不好,一定受苦了吧……”


    “男人家这么瘦弱怎么好啊,多吃点儿!”


    “唉可惜宓将军的独子不能……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唉声叹气的刘平威被几人捂住了嘴,宓安笑着挥挥手:“无事。”


    景煦弹了块石头出去,打得刘平威嗷嗷叫,宓安好笑地拍了他一下:“别胡闹。”


    景煦皱着眉,心情不大好:“你们几个有事?”


    齐怀仁把烤好的野兔递给宓安:“殿下,咱们身为大渊将士,有责任照顾好宓将军家的公子!”


    “用你照顾?”景煦抢过宓安手里的野兔,把自己烤的塞进他手里,“都滚。”


    “多谢几位将军了。”宓安笑道,“不用特别照顾我,况且现下是在军中,几位还是称我‘军师’吧。”


    “好的军师!”


    “军师吃个鱼!”


    景煦:“……”


    景煦正想把人都赶走,邓之武突然“嘘”了一声,指了指林子,压低声音:“有只野鸡!这个嫩!”


    刘平威坐的最近,立刻爬起来,轻手轻脚地摸过去:“看我给军师抓来补身子。”


    那野鸡却好像看了他一眼,扑棱着就要飞走,齐怀仁骂道:“你这么大动静野鸡在姥姥家都听见了!”


    突然,不知什么东西破空飞来,直直穿过了野鸡的喉咙。


    “哦!”刘平威跑过去拎起野鸡,一看钉在它脖子上的竟然是一截树枝,佩服得五体投地,跑回来对景煦道:“殿下好箭法!不对,好暗器!”


    齐怀仁和邓之武眼睁睁看着宓安随手射出一截树枝钉死了野鸡,正沉浸在对自己的怀疑中无法自拔,刘平威见两人目瞪口呆,奇怪道:“你俩咋了?”


    景煦摊手:“不是本王出的手。”


    齐怀仁怀疑人生:“是军师……”


    邓之武:“我就知道军师不是普通人!”


    刘平威也加入了怀疑人生的队伍:“这野鸡还是我自己补补吧……”


    宓安笑道:“雕虫小技而已,我自小身体不好不能习武,只能学些暗器了。”


    刘平威和邓之武只会舞刀弄枪,齐怀仁却对暗器略有涉猎,听到宓安这么说,他不确定地小声问景煦:“殿下,军师这种程度的暗器好像也得用内力吧?”


    景煦道:“本王又不会用暗器。”


    见景煦装傻,齐怀仁只好压下疑惑,和刘平威抢野鸡“补身子”去了。


    夜已深,三位副将明早还要起来点兵,结伴休息去了,宓安慢条斯理地吃着景煦的烤兔,问道:“明日就能到营地了吧?”


    景煦太了解宓安了,当即就明白他想说什么,直接拒绝道:“没有你的营帐。”


    宓安笑道:“好,那我和齐将军住一间。”


    景煦委屈巴巴地靠过去:“我们小时候都是睡一起的,为什么现在不和我睡了。”


    “因为我有事瞒你。”宓安微笑,“我私下要和朝青的人商量暗杀你。”


    景煦委屈道:“我知道军师睡王帐不合规矩,但让人给你扎个营帐做做样子不就好了。”


    “你是小孩子吗,睡觉还要人陪着?”宓安瞥他,“以前出来打仗谁陪你睡?”


    景煦道:“阿宓不在,我孤枕难眠,第二天起来齐怀仁都以为我大限将至了。”


    “……胡言乱语。”宓安皱起眉头,“不许说这种话。”


    “遵命——”景煦尾音拉得老长,“阿宓最近脾气也大的很,是不是我让你不高兴了?”


    宓安摇头,只是前世宓朗回的忌日越来越近,他总是没由来的心慌。


    “赵盼山怎么样了?”宓安问。


    “暗卫已经潜进他家里了,等回去就收拾他。”左右不过重复一次前世,景煦没太放心上,“只是军中细作我还没有眉目。”


    “这次我爹没来,细作会不会停止行动了?”


    景煦笑道:“阿宓不了解那老东西,杀你和杀我岳父对他来说是一样的,况且,照你这‘弱柳扶风’的样子,杀你显然更简单些。”


    宓安疑惑:“可是你在这里,他不怕误伤你?”


    景煦嘲讽道:“他巴不得我赶紧死了让景烈那废物继位……好了好了我不说‘死’就是了。”


    对上宓安冷飕飕的眼神,景煦赶紧改口,又递了张帕子过去,讨好道:“夜深了,休息吧?”


    宓安把擦完手的帕子扔到他脸上,怒道:“你脑子里能有点别的事吗?”


    宓安头也不回地回了帐篷,看着他愤怒的背影,景煦甚至来不及解释自己真的只是想休息。


    -


    北夷荒凉,与之接壤的河州却土壤肥沃,生机盎然。一墙之隔天差地别,北夷人觊觎河州多年,碍于大渊兵力强盛不敢来犯。近日却不知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骚扰起了河州百姓。


    大军于河州城外五十里驻扎,几乎挨在了北夷的边境线上,景煦摆明了是贴脸挑衅,北夷人只派兵远远守着,竟不敢向前一步。


    邓之武“呸”了一声,讥讽道:“欺软怕硬的蛮夷人。”


    河州知府马天川是位年轻人,看起来和孟兆兴是差不多的年纪,宓安感叹道:“真是年轻有为。”


    景煦听了,抬手指了指自己。


    宓安熟练地敷衍他:“你也有为。”


    景煦开心了,抱起手臂笑道:“河州情况特殊,这里的知府和驻军往来频繁,知府都要掰成都护用了。”


    “这里的都护呢?”


    景煦指了指城外的血迹:“喏,刚砍了。”


    齐怀仁小心翼翼地过来,问道:“殿下,都护已经斩了。但是咱们是不是应该先往京中上个折子,皇上下旨才能斩啊……”


    景煦疑惑道:“他不是被北夷人误杀的吗?你去写个折子,给他家里人发一笔抚恤。”


    齐怀仁配合道:“属下遵命。李都护为国捐躯可歌可泣。”


    二人一唱一和的,看得宓安目瞪口呆,半天才找到机会开口:“怎么就给斩了?”


    “白日酗酒,我看到他那副萎靡的模样就来气。”景煦冲远处的马天川招手喊他过来,“马大人,之后都护一职由你兼任,务必将都护府整顿好。”


    马天川惶恐道:“殿下?这是不是太草率了!”


    “我听没五说都护府个个尸位素餐,一应事务向来是马大人处理的。”景煦摆摆手,“以后都护的月例你也领着。”


    马天川不知道没五是谁,想来应该是景煦的某个亲信,于是谢恩道:“谢殿下恩典。”


    不远处的宓安突然轻声道:“小五?”


    影五不知从哪里现出身形:“公子。”


    宓安笑道:“你们的名都是一样的,殿下叫你们只叫名,叫其他人也是吗?”


    影五道:“回公子。其他三部殿下是叫全名的。”


    宓安好奇:“因为你们和他比较熟?”


    影五沉默了一下,说道:“或许是。”


    宓安笑了起来,景煦刚和马天川交待完一应事务,就看到树下的美人正笑吟吟地和他的暗卫相谈甚欢。


    影五突然后脑一凉,本能地侧身挡在了宓安身前,直到对上景煦冷冷的眼神,才行了一礼道:“主子。”


    “聊什么呢,这么高兴。”景煦语气不大好,“也说给本王听听。”


    宓安让影五退下,故意道:“在聊不知谁家醋坛子翻了,好大的酸味儿。”


    景煦闻了闻:“有吗?”


    宓安点点头,肯定道:“有啊,好酸好酸。”


    景煦:“……”


    “阿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将士们忙着扎营,最识时务的齐怀仁小心翼翼地寻到了正在巡视后厨的景煦:“殿下,军师的营帐扎到何处啊?”


    景煦不在意地挥挥手:“随便,按惯例排就行。”


    齐怀仁有些奇怪,不敢多问便回了营地。


    最终宓安的营帐按规矩和副将们扎在了一起,离景煦的王帐有半里远。


    当晚,使尽浑身解数都没把宓安留下的昭王殿下当真孤枕难眠,想起白天对齐怀仁说的“随便”,悔的肠子都青了。


    月上中天,宓安坐在榻上,听着不知何处震如惊雷的鼾声,深深怀疑起了自己。


    他是不是一开始就应该听景煦的,老老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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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王帐怎么会深更半夜被吵醒。


    于是寂静无声万物沉睡的深夜,宓军师抱着枕头摸黑进了王帐。见景煦已经睡熟,宓安轻手轻脚地爬上了床榻,没想到对方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将被子盖了上来。


    宓安被吓了一跳,给了他一拳,小声凶道:“你做什么装睡!”


    景煦搂着人笑道:“不装睡怎么能抓到军师来爬本王的床呢?怎么,军师也孤枕难眠了?”


    宓安往被子里缩了缩,也不管漆黑的夜里景煦能不能看清,狠狠瞪了他一眼:“闭嘴!睡觉!”


    景煦将被子掖好,说悄悄话似的在他耳边问道:“怎么过来了?”


    宓安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带着点委屈道:“邓之武打鼾像打雷一样。”


    景煦笑了声,哄小孩子似的摸了摸宓安的头,轻声道:“睡吧。”


    宓安快睡着了,强撑着一丝精神交待道:“明日早些叫我起来,让别人看见我从你的帐中出去像什么话。”


    “知道了。”


    话虽如此,第二天景煦还是由着宓安睡到了大天亮,几位副将来王帐议事时,宓安还在榻上熟睡,景煦将屏风撑好才让几人进来。


    邓之武正要开口,景煦“嘘”了一声:“你们小声讲话,本王今日头疼。”


    邓之武点点头,压低声音道:“殿下,北夷那边好像有动作,昨夜有人偷偷绕到了咱们营地后方,被巡逻的兄弟抓了。”


    刘平威接着禀报:“属下审了一夜,只知道他是来下毒的。属下已下令暂时禁止出入后厨,这几日吃食先由马大人准备。但是……”


    他犹豫着不敢说,景煦道:“有话直说。”


    “但是怀仁还是中毒了,昨日抓人的时候他正好喝着水经过……”刘平威说起来也觉得尴尬,“等属下审清,怀仁已经下不来床了。”


    邓之武赶紧说道:“已经请大夫了。”


    正说着,外面突然有士兵来报:“殿下!齐副将不好了!”


    景煦让人进来,士兵慌张道:“殿下,城里的大夫说齐副将中的是一种罕见的剧毒,若没有解药恐怕撑不过三日!”


    邓之武大惊失色:“怎会如此!?”


    刘平威也慌了阵脚,怒骂道:“让那北夷人拿解药出来!”


    “被派来下毒的弃子,他身上怎么会有解药。”宓安早就被吵醒了,听几人说话听了个大概,起身道,“我去看看。”


    二人一时不知道应该先惊讶宓安为什么会在王帐里,还是应该先怀疑宓安去看齐怀仁有什么用。


    刘平威问道:“军师懂医术?”


    宓安道:“略懂一二。”


    几人到了齐怀仁的营帐,榻上的人脸色灰白,嘴唇都变成了青色,景煦皱起眉,问道:“什么毒?”


    那大夫一见景煦就怕得发抖,生怕被治罪,现下颤着声音回禀道:“回、回殿下。应是北夷秘毒,此毒由北夷独有的血兰制成,草民也无能为力……”


    刘平威抓起大夫的衣领:“你无能为力?!那谁能治?!”


    大夫哆哆嗦嗦地说道:“如果没有解药,怕是、怕是、怕是只有传说中朝青的主人青安公子能解此毒……”


    “什么叫传说中?”刘平威脸色铁青地问道。


    邓之武说道:“似乎是一个在江湖上很有名的组织,但这位主人好像从未露过面,没人知道他的长相……”


    这边说着,那边宓安已经让景煦捏住齐怀仁的两颊,喂了颗药丸进去。大夫的恐惧和仁心斗争片刻,仁心胜了,他连忙喊道:“不可!不可!这毒与许多药材都相克,乱用药会立刻毙命!”


    话音未落,齐怀仁的脸色已经肉眼可见地有了血色,嘴唇也恢复了正常,宓安皱着眉看向想要过来拦他的刘平威:“刘将军不必担心。”


    说着,又招来一个小兵,吩咐道:“昨日我看到县衙门口栽了些五颜六色的花,你去摘一些。”


    小兵领命走了,宓安对大夫说道:“一会花拿回来,捣碎了直接喂给他就行了。”


    宓安昨天睡得晚,现在还有些没醒过盹,打着哈欠问景煦:“今日有重要的事吗?”


    景煦笑道:“无事,去睡吧。”


    宓安点点头,轻车熟路地回了王帐,留下心情复杂面面相觑的众人,和得意洋洋又不知在高兴什么的昭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