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006

作品:《[恋与深空]梦与英雄

    她的睫毛剧烈抖动了一下,露出一种夹杂着惊讶、不知所措、排斥但又有几分迷茫、纠结的表情。


    这神情的复杂程度,简直可以画个扇形统计图。


    祁煜被她的反应惊了一下。


    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傅秋语,她别开脑袋,退回原位。


    她抱着膝盖,低垂着眉眼,长而直的睫毛盖住眼瞳,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祁煜感觉她反应不对,仔细一看,发现她自然下垂的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头。


    祁煜:…………


    他反思了一下。


    难道他判断失误了?不应该啊……


    猎人小姐失踪后,她从20年前穿越而来,即使没有证据,但祁煜就是觉得她们两人关系匪浅。


    这个世界的时间,一直往复循环。


    其实他得到的情报也很少,除了知道雨丘是一切的起点,而她的起点在一个实验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有没有一种可能,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雨丘真正的起点,并不是那个冰冷的实验室?


    或许,突然从20年前穿越而来的傅秋语,给他带来的不只是事故,而是一种变数?


    他想要得到傅秋语这里的情报,就必须先得到她的信任。


    即使认识时间不长,他也能明显察觉到傅秋语比起猎人小姐心思更重,思维方式更缜密。


    一般人流落到这个处境,绝大多数人都会第一时间先崩溃。


    但她醒来后,除了说一些抽象的话之外,没有崩溃,没有抱怨,没有害怕,反而是通过并不富裕的清醒时间,在短时间里快速收集环境信息,制定生存计划。


    这可能就是研究员的素养,冷静永远放在第一位。


    即使她说自己是废物,但她这心理素质,已经是他认识的普通人里排得上前几位的了。


    综上所述,糊弄雨丘使用的一些障眼法,可能对傅秋语完全不起作用,甚至会引起她的警惕。


    这类人心防很重,想要得到她的信任不容易。


    他知道,她找理由离开这里去“顺道”证实猜想,正是她并不信任他的表现。


    祁煜心里和明镜似的。


    但对付这类人也很好办。


    只要释放出善意,她自然而然地会放下戒心。


    他认为,经过两次的救命之恩,他在这方面有天然的优势。而且他的善意发自内心,并没有作伪。


    所以他是权衡下选择了适度拉近距离,并不是毫无章法没有边界感。


    但他……好像判断失误了?


    傅秋语一脸想打他的样子。


    祁煜想了下,真诚地解释:“你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忽然跑出去这么久,我很担心。我们的荒岛逃生项目还需要你制定计划,没有你不行。”


    说完,他观察她的反应。


    谁知道傅秋语的嘴角绷得更直,拳头捏得更紧,指尖都发白了。


    ……坏了,看起来好像更想打他了。他严重怀疑,要不是她身体不好,铁定会上来邦邦给他两拳。


    祁煜:…………


    他头疼地想:难道这招对她无效吗?


    难道对付抽象的人,就要用抽象的方式?


    那完了,他恐怕这辈子都没法像她这么抽象。


    傅秋语忽然沉着声音说:“俞启先生,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所以有话我就直接问了。”


    她的声线本就比一般女性要低一些,此时她好像心情沉重,说话声线又更沉了一点。


    祁煜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笑容:“你问吧。”


    傅秋语抬起眼眸,那双锐利的眼睛坦率而认真地看着他,问:“我能信任你到什么程度?”


    祁煜的笑容僵住了。


    空气安静了三秒钟,祁煜才缓缓眨了下眼睛,接上自己因为对方突然打出的直球而断掉的思路。


    他那为了让她安心,装出来的笑容逐渐收了回去。


    说她抽象,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她……


    不是,一般人会直接问这话吗??


    难道不应该经过一系列试探后,确认对方对自己的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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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恶意,然后在心里列好信任等级,再根据对方的表现安排等级么?


    哪有人直接问的???这让他怎么回答???


    这一下属实给祁煜整不会了。


    他头一次为一个人、为一个问题这么头疼过。


    如果真的以为傅秋语问这个问题是单纯没有心机,从而说大话试图诓骗她,那就是掉入她的陷阱中了。


    她绝对会彻底关闭心门,不再交付任何一点信任。


    在祁煜观察她的时候,傅秋语也在用那双锐利、冰冷、像刀一样的眼睛观察他。


    和祁煜经过岁月磨砺出来的冷漠不同,傅秋语的冰冷,除去自身经历之外,更多是建立在常年与实验打交道的理性上。


    她从不交付信任,从不与人亲近,她只认逻辑的世界,只认会客观反应实际的实验数据,只认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并且鄙视一切盲目信任、盲目投入感情的行为。


    但是就在今天,就在此刻,她突然发现,自己必须打破惯例,去信任一个认识不足一天的人。


    天,这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怎么才能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所以她仔细思考之下,便决定做自己最擅长的事——直接问。


    但重点并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对方的反应。


    就像她无初次做实验那样:开启样机(问题),观察运作过程(对方给予的反馈),记录数据(分析对方的反应),得到结果(确认是否可以信任)。


    她有足够锐利的眼睛,足以让她从对方层层的伪装下得到真正想要的。


    俞启的沉默,令她心头一沉。


    接着,她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露出了从两人认识以来,最明媚、最爽朗的笑容。


    那一直萦绕在他周围的,令她不舒服的氛围,在这一阵阵的笑声中烟消云散。


    他那漂亮的,像烟霞云彩一样的眼眸笑得弯起,看她一脸懵逼,噗地一声,又笑出声来。


    祁煜笑着说:“傅小姐,你是我见过最狡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