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和离后,丞相他追悔莫及

    行宫的人陆续惊疑不定地出来,太监这才宣布,“公主的爱马出了问题,你们有谁看到了?谁靠近过?任何可以的行为,都立时禀报,否则后果,可不是诸位能承担得起的。”


    众人面面相觑,倏地,阮慕觉出气氛有些古怪。


    周围人的目光,竟都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


    竟怀疑她?


    太监不善的脸已经转向阮慕,“阮夫人,请走一趟吧。”


    除开阮慕,还有另外几个夫人小姐一同被“邀”了过去。


    只是其他人问了几句话后,都陆续被放走,唯独她,没有被问话,却被嬷嬷一个满脸横肉的嬷嬷粗声质问,“阮夫人,你到底对公主的马儿做了什么?现下承认,救下马儿还有机会,若是不说,那可是谁也救不了你的。”


    这便认定是她?即便拿不出证据,就因为她的名声不好,就因为她出身低下,就因为她们那些谣传,便笃定她算计?


    阮慕的才能一寸一寸拔凉。


    “我,什么都没有做。”


    嬷嬷冷笑,然后便将阮慕直接带到了公主面前,


    阮慕被带到行宫的一处避风空地上,好几个嬷嬷竖在那里,目光不善地看着她,马儿奄奄一息地瘫在远处,旁边是焦头烂额正在施救的马医。


    刚刚还对阮慕和颜悦色,甚至笑了笑的公主,此刻一脸的怒容。


    “阮夫人?为了阻止归宁骑马,你竟然这样煞费苦心?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完全是无妄之灾,阮慕试图解释,可可无论她如何说,换来的依旧是公主的笃定和周围夫人小姐的嘲弄。


    “你自己从前做过什么,还需要我现在翻出来说?”


    阮慕抿唇。


    就像她们没有证据却可以当中羞辱她一样,她也无法自证清白,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公主可有证据证明我伤害过您的马?可有人亲眼瞧见我做过?也有其他人和我一同路过,可有调查过她们,为何草草便定了我的罪?”


    公主被连番问句噎了一下。


    却有人开口,“我们亲眼瞧见你路过,不是你还能是谁?”


    阮慕反问,“你没有路过?为何不是你?”


    那人被噎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我怎能和你....喂,你干什么?”


    那小姐话还没说完,突然瞧见这位阮夫人提起裙摆,向着瘫倒在地的马儿奔了过去,急忙大声喝问。


    阮慕却实在管不了那么多,方才她来时便已经注意到,马儿的状态岌岌可危。


    马儿分明是被东西噎住,已经快喘不过来气了,那些马医竟然还在检查马儿的腿脚,在耽搁下去,马命便没了,阮慕的清白更洗不清,更何况,医者本分,她不会让任何生命无辜地死在自己面前。


    阮慕从小跟着外祖游历四方,会替人看病,畜生也不在话下,更知晓很多京城医师并不知道的疑难杂症。


    眼看马儿一口气已经快提不上来。


    阮慕吩咐其他人走开,周围人讪讪地退后,所幸马儿的后背抵着东西,现在它也虚脱得没了反击的力气,正好。


    阮慕拿起一块石头,朝着马儿的腹部三寸位置敲击下去。


    “你做什么?”


    “把她给本公主拿下!”公主大惊失色。


    立刻有侍卫领命。


    其他人也大惊失色,都觉得这个阮夫人怕不是个疯子,自己害马儿,竟然还敢当众击杀公主爱马。


    阮慕扭头看向公主,一脸肃然,声音不容置喙,“公主若不想马儿死,让他们住手。”


    公主竟是被那气势给震得懵了一下,可随即反应过来,气得眼睛都红了,“大胆,你疯了?我要对本公主的红雪做什么?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动手,立刻!”


    侍卫直冲而去。


    “微臣参加公主殿下。”一声不疾不徐的清润男声突然传来。


    公主冷厉的脸色在看到不远处来人的时候,渐渐好转,她掩藏在袖子下的手指,轻轻一缩。


    “煊哥哥...崔大人。”


    崔煊踏着大步自远处而来,衣袂飘飘,气质卓绝,哪怕是已经成婚的夫人们,也是忍不住多看两眼。


    还几个跟随母亲过来的未出嫁小姐,看了一眼便低头,悄悄红了脸。


    阮慕手上的动作加紧持续着,唯恐下一秒公主就要责打她。


    接着便听到崔煊的声音。


    一瞬间,她眼眶不受控制地突然一酸,进而热意汹涌。


    她顶着巨大的用力和恐惧,双眼包着两眶泪珠儿,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崔煊的到来,终于让她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他会帮她,会救她的,一定,一定!


    崔煊却没有看阮慕一眼,从众人自发让开的空隙穿过,单膝跪下行礼,“微臣参加公主殿下。”


    公主已然和颜悦色,“崔大人,可是有什么事?你的夫人,可是犯了好大的错。”


    那马儿终于吐出来嘴里的东西,阮慕松了口气,卸力地瘫坐下来,缓慢转头,一双盈盈的桃花眼希冀地看着那来救她于水火的翩翩公子。


    崔煊也恰好望过来,一如既往地淡漠,不疾不徐却掷地有声的声音响起,


    “还不跪下,向公主请罪。”


    阮慕呆住,表情凝固,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他说了什么,可对上他冷厉的视线,突然好像明白过来。


    他让她赔罪?


    心头一根绷紧的线突然断裂。


    她明眸充满了不可置信,别人不信她,哪怕所有人都不信她,阮慕都可以承受,可为什么,连他,她的夫君....


    竟然也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判了她的死刑?


    一直忍着的眼泪突然,就怎么都忍不住了。


    她极快地擦掉,努力让自己不要哽咽,倔强看着人,


    “夫君...我没有...”可声音在发抖。


    她没有,她真的没有。


    崔煊却好似没有看到她惨然的表情。


    依旧冷肃如冰要求她,“请罪。”


    他转向公主,“臣妻对公主殿下无礼,微臣代她向公主请罪。”


    公主摇摇手中的马鞭,“既然崔大人求情,那本公主自是可以考量的,只是...她伤害了我的马儿...”


    阮慕看向崔煊望过来的眼,无比冷肃,绝望地垂下眼睫。


    “你伤害了公主的马?”崔煊却开口问她。


    “你信吗?夫君....”


    崔煊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只是没有表情地看着她,“你做了?”


    阮慕心口倏地抽疼,他分明都已经认定了,还问这个做什么?她咬牙,片刻,才吐出两个字,


    “没有!”然后强调,“不是我,我什么都没有做。”


    可他....若是信她,就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她更没有证据,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她当众拿石头打公主的马,在场的人可是亲眼所见。”旁边看了半天的人开口道。


    阮慕的心一寸一寸冰凉,宛如冰窖。


    崔煊直起身,阮慕看着他挺拔的身影,这一刻突然发现,或许他刚好可以借这样的机会,让她名声扫地,便可休了她。


    阮慕的手捏得紧紧地,然后又泄气般地松开。


    “算了罢”。她苦笑了下,低下头。


    崔煊没有看她一眼,却不卑不亢开口,“既是公主的爱马遭遇损害,此事颇大,不容有失,更发生在皇家园林,不知公主着请京兆尹府,大理寺,或是大内侍卫总管调查清楚?”


    公主脸色倏地一变,他竟要报官?


    阮慕也惊得半晌无言,这样的事情,连公主都完全没有报官的意思。


    倘若事情真的和阮慕有关系,私下惩处,受到伤害的是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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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一旦报官,那么倘若阮慕真的做了什么,连带这崔煊,甚至整个崔家都会颜面扫地。


    “你....崔大人,你可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公主脸色已经十分不好。


    “公主爱马出事,自该调查清楚,若是内子当真做了什么,微臣自当一同领受责罚。”


    周围的其他人侧目,互相对视后,眼里都有明显的诧异闪过。


    不是说,崔大人和那个乡野夫人并不和睦?


    阮慕完完全全瞠目结舌,像是被雷劈后,有用水将她浇活了过来,她只觉得自己心噗噗跳动个不停,眼睛有些模糊,有些不敢相信他帮了她,他竟帮了她?他和她站在一起,他说她是他的夫人...阮慕应当高兴才对,可是却不受控制地抽了抽。


    公主脸色已经十分难看,“崔大人!”。


    话音未落,那边突然传来马医惊喜的声音,“好了,马儿好了,公主殿下,马儿没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


    方才还奄奄一息的马儿,此刻已经不复虚弱,竟然站了起来,还低头啃食着地上的青草。


    马医欣喜若狂,“启禀公主殿下,微臣检查过,马儿已经无大碍。”


    周围的人自是对马医夸赞一番,公主的脸色稍霁,自然也是给了赏赐。


    阮慕在救了马儿后,马医们又立刻进行了所谓的救治,所有人都以为,那是马医的功劳。


    公主看向崔煊,“既然我的马无事,此事...”她自然是有些不忿的,可是崔煊都说出了那样的话,那人在她父皇心里的份量......


    父皇一向厌恶拿他的臣子做事,更何况是常走动在他身边的。


    公主面色阴了又阴,最后也只能笑笑,“既然崔大人都这样说了,马儿的事大约是误会吧,本公主便不追究了可好。”


    崔煊躬身,“此事牵涉内子,是非曲直,总要论个清楚,是内子做的,我们夫妻绝不推脱,若不是,还要还内子清白才是。”


    公主咬牙切齿,半天后,才道,“好,好好,本公主的马儿,自个儿误食骨头,这一切,都是误会。”


    崔煊拱手,“既然公主已说明情由,若无其他事,微臣还有事,便先行一步。”


    既然公主刁难,那么事情便是查不明白的,有这样的金口玉言,便是解决了问题。


    阮慕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停下脚步,微微侧脸,她急忙跟了上去。


    她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嘴角却轻轻地翘了起来。


    崔煊腿长,步子大,阮慕小跑着跟在他身后,他像一座大山,为她阻隔了刺目的烈日,真好,他...真好。


    当天的事情自然一传十十传百,在后宅当中是藏不住的。


    大家关心的不是真相,而是自己想听到的那个版本,无非便说崔探花如何可惜,娶了那样的一个人,而他自己的声名倒是更盛,哪怕是那样的一个夫人,他也护住。


    阮慕跟着崔煊出去,便要直接离开,他今日另有要事,本已经离开,听说了阮慕的事情,才又倒转回去,一来二去,未免耽搁了。


    阮慕立在马车前,偏头看了一眼崔煊英俊无双的侧脸,见他没有动作,才轻轻抿唇,踩上小凳子,爬上马车。


    崔煊上来的时候,阮慕侧身挪了挪。


    马车跑得极快,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看到旁边的餐盒,她急忙服侍,“夫君,吃..点心吗?”


    “不吃。”


    意料之中的回答,却是比以往更冷淡的声音,甚至带来呵斥的意味。


    看向她的目光,也带着凉凉的审视,仿佛她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罪人。


    她方才升起的好心情突然荡然无存。


    他,当真信她了吗,还是说,方才只是保住崔家名声的权宜之计?


    他,觉得她就是恶人?


    阮慕的心倏地沉沉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