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李老如此提议，孙局又交代着，“好，既然当场抓住了女的现形，我看那个男的，吓唬吓唬就算了，明日放了吧。至于恶女人，还要继续审问！”


    “没错！”李老当即拍手称快。


    “好，孙局，这回我总算高枕无忧了，真是太好了，改天再和兄弟你一起聚！”


    撂下电话，李老又是一阵乐呵！


    ……


    此刻，王海已经去了五百户村。


    他快步疾行，来到了五百户知青点。


    推开门——见林晓晓蜷缩在炕角，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丝毫看不出过去的娇艳动人。


    她抱着一个枕头，看着土墙发呆。


    王海担心惊吓到她，假意咳嗽一声，才轻声呼唤。


    “林晓晓，林晓晓？”


    他一声声呼唤，可是就见林晓晓裹紧被子，披头散发，满脸的泪痕，头顶爬着几只肥硕的虱子。


    她面对呼唤没有吭声，只顾蜷缩在炕角，目光呆滞。


    “晓晓，是我，”


    王海凑过来，坐在了炕檐上，直奔主题：“我们村的老村长，邀请你去三百户的知青点，你去吗？”


    无论王海怎么问，林晓晓还是没吭声。


    王海一皱眉，“我这个月末就要回糖山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跟我结婚，一辈子彼此陪着？”


    见林晓晓的肩膀抖动，似乎是哭过后的抽搐。


    王海见此，也是一阵心疼。


    见无法打动她，便也和她挨在了一起，脸对脸，轻声道：“怎么样，跟我走吧？”


    林晓晓忽然泪水滚落，“我不去，我不干净了，我，我任何人都不见。”


    哽咽后，双手一捂脸，小声泣啜。


    王海抱紧她。


    “宝贝，乖，至少你还有我！放心，我不嫌弃你！你今天就跟我走吧！”


    “我不信我不信！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林晓晓推着王海粗壮的手臂，试图挣脱。


    嘴里还不停戾气着：“叶檀，我恨他，小德子，我也恨他，我现在，不是整身子，你，你快滚吧？”


    “我不滚，我要给你呵护。”


    “我不！”


    林晓晓大声说完，手不停抓挠着头发，很不自控。


    头上的虱子，都随着甩飞出去不少，满炕上乱爬。


    最后她歇斯底里，“我哪也不去，我哪也不去，我要在这原地等，我要等到叶檀，我要跪着求他。”


    “啊？”王海一阵难受，“叶檀都结婚了，你找他做什么？”


    “都怪我骄傲，没有跪下来求叶檀，所以他才不娶我，宁可娶村姑，呜呜。”


    王海见林晓晓又是一阵梨花带雨，那样无助绝望，他的心如刀剜。


    就见林晓晓捂住耳朵，放声大笑，随手在耳边拿起一把虱子，放进嘴里，“噗嗤噗嗤”，嚼出来鲜血后。


    猛力咽下去，尔后又狂笑不止。


    王海面对林晓晓的疯狂样子，他也无计可施。


    “我就要在原地等，我要杀了叶檀，我要杀了小德子，我要让他们给我陪葬！”


    林晓晓又是一阵歇斯底里。


    一连串大喊大叫后，抓起炕上的鞋拔子，朝着王海就打了过去。


    王海一歪头，鞋拔子掉落在地。


    王海依然耐心而又微笑着，不过眼圈红了。


    因为，一向骄傲如公主一样的林晓晓，受到了憋屈，吃了大亏，不发泄出来，老憋在心里，怎么行？


    既然决定领她走，这点怎么能不忍受？让她发泄吧，发泄了去掉堵心，她或许就能听得进去自己所说的话。


    见轰赶不走王海，林晓晓又奋力扑过来，撕咬着他裸露的手臂，尽情发泄。


    王海忍住疼痛，没有躲开。


    如今，她拿他王海当出气筒，他甘愿做他的出气筒，只要她能好过就行！


    见林晓晓最后连枕头，袜子球都扔了，最后累了，又捂住脸绝望哭泣。


    王海赶紧又抱紧她，抚摸她柔软的脊背：“别怕，晓晓，你有什么心里话，别憋在心里，都跟我说就好了。你想打，你想骂，就来吧！”


    林晓晓不知是累了、还是？


    总之此刻，她安静了不少。


    王海抱住了林晓晓，柔声细语：“别怕，我王海会陪你一辈子，爱你一辈子，永远不会嫌弃你，更不会负了你。”


    良久，林晓晓不再挣扎，窝在他的怀里，竟然小睡了片刻，才醒来。


    王海趁着林晓晓刚醒来，又温柔细语着：“你看，咱们一个桌子上吃过饭，我的为人正直善良，成熟稳重，你也不是不知道，还有一点，我马上就能回糖山城市里，脱离开这里。你如果跟我走了，离开了这伤心地，岂不是好受很多？”


    林晓晓一听眼神一凝，羽睫微颤。


    王海一看，莫非说到心坎上了？


    他继续哄劝：“晓晓，乖，你跟我走吧。我虽然比你大好几岁，但是，我可以给你兄长的爱，父亲的爱，丈夫的爱，我可以一辈子包容你，疼爱你，不让你受一点儿累，不让你受一丝委屈。”


    见她依然没有暴躁与激烈，王海又抚摸她的头发，继续介绍剖析着自己：“你看哪次，咱们知青聚会，你何曾见到我与他们一起调皮捣蛋？你何曾见过我轻浮、乱开女孩的玩笑？”


    “这就是我大你几岁的沉稳，自律和责任心。你看，我从来不瞎逗、瞎闹、瞎折腾，所以我说的话，一个唾沫一个钉，容不得你不信啊。”


    王海说完，松开林晓晓。


    起身，洗了下手巾，拧干后拿过来，“来，乖，小脸上都是黑嘎巴，擦一擦，美一美，在我的眼里，晓晓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乖！别动！”


    林晓晓沉默。


    任凭王海扶起来她的身子，怀里半搂着，拿起毛巾，轻柔蘸着颧骨，还有眼睛四周。


    “看看我的宝贝，这次看着多漂亮。以后，可不许哭了，也不许想那么多不开心。”


    撂下毛巾，林晓晓在他的肩膀上趴着，半眯着眼眸。


    王海再次抱着她，依然捋着头发，“等你去了三百户村知青点，我再帮你洗头发、处理下头发，好不好？”


    “嗯”！


    林晓晓出奇有了反应，王海内心一阵雀跃，那么骄傲的林晓晓，如果能够成为他的妻子？


    那他一定会高兴得、分秒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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