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柏恩从住院部大楼出来的时候，心情烦躁。


    A城他不熟，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但是他心中一直压抑着一个疑问。


    尤其今天见到穆清染跟宋如烟后。


    ……


    宋如烟接到汪柏恩电话的时候，是第二天傍晚。


    她跟张倩倩一起从宋氏下班。


    原本打算去吃火锅的。


    可汪柏恩突然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宋如烟有些惊讶：“您有事吗？”


    汪柏恩嗓音温和：“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你。”


    看她，自然是汪柏恩找的一个借口。


    宋如烟不是不知道。


    只是要不要见他，她却犹豫了。


    昨天在医院撞见汪柏恩后，宋如烟几乎就肯定汪柏恩的初恋情人，就是她母亲了。


    只是她母亲明明叫章晓佳，为何汪柏恩会叫她穆清染呢？


    她跟汪柏恩之间究竟有怎样的渊源？


    宋如烟本想跟母亲追问清楚，可母亲却闭口不谈。


    不仅如此，还找了个借口，将她赶出疗养院外。


    叫她以后没事不要再来疗养院找她了。


    宋如烟隐隐地感觉到，母亲是不想跟她坦白她跟汪柏恩的关系。


    也不想她多问。


    她难免更加好奇。


    究竟母亲跟汪柏恩之间有着怎样的过去？


    难不成她得从汪柏恩口中知道？


    深吸一口气，宋如烟报了她现在住的住址给他。


    然后跟张倩倩匆匆去吃了一份快餐，回到公寓里等他。


    不一会儿，公寓的门铃声响起。


    宋如烟亲自去开了门。


    汪柏恩手里拎了不少礼品进了屋。


    见到今晚来拜访宋如烟的这位客人，竟然是汪柏恩后。


    张倩倩忍不住惊讶。


    在宋如烟的提醒下，她才反应过来。


    立即去厨房里泡了最好的茶出来招待。


    宋如烟请汪柏恩在沙发上坐下。


    汪柏恩四下打量着。


    疑惑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不跟九宸住在一起？”


    宋如烟俏脸一僵：“我们……”


    汪柏恩似看出她的为难：“吵架了？”


    宋如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


    汪柏恩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劝道：“年轻的小夫妻，没有不吵架的！过了几天就和好了。”


    宋如烟继续维持脸上尴尬地笑。


    她跟傅九宸这次可不是单纯的吵架。


    他们是准备离婚了。


    只是结婚就结的很仓促，也基本上没人知道。


    离婚她也不想搞得大张旗鼓，家喻户晓。


    只是这是她跟傅九宸的私事，不便和汪柏恩多谈。


    好在汪柏恩也没有介意，很快转移了话题。


    期间宋如烟接了一个公事上打来的电话。


    出来的时候，就见汪柏恩站在窗台旁边。


    那里有个摆台。


    上面摆放了一张送如烟小时候的照片。


    他一看就觉得那张照片，跟穆清染很像。


    至于她父亲是谁，并看不出来。


    宋如烟属于那种长得很像她母亲的长相。


    从小到大凡是认识她的人，都说她长得像她母亲。


    就算有人知道，她是宋家的私生女，她的亲生父亲是宋君威。


    也不觉得她跟宋君威长相相似。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汪柏恩见她出来，识趣地告辞。


    宋如烟没再挽留：“那我送您出去吧。”


    汪柏恩点点头。


    正巧这时候张倩倩刚切完水果出来。


    “汪董，要不要吃个凤梨再走？小烟，你要不要也吃点？”


    “不用！”


    “不用！”


    宋如烟与汪柏恩异口同声地回答。


    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


    “你也不爱吃凤梨？”宋如烟怔愣地问。


    她身边的朋友很少有人不爱吃凤梨的。


    但是她就是不爱吃。


    从小到大都不爱吃。


    汪柏恩看她的眼神多了层深意。


    她是穆清染的女儿。


    跟他却有许多胃口相似的地方。


    有个疯狂的念头破茧而出。


    她有没有可能就是……自己跟穆清染的女儿？


    可是很快他又想到，那日穆清染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死了……那个孩子……早就死了！”


    每每想起她那句话，他就心如刀绞。


    宋如烟见他神色恍惚，脸色不知怎么的也惨白了几分。


    不由地关心：“您还好吧？”


    汪柏恩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回过神来。


    抬头看向不解望着自己的宋如烟，摇了摇头。


    宋如烟：“您不舒服的话，要不要再坐会？”


    汪柏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只是一直用幽深的双眼盯着她看，挪不开眼。


    宋如烟疑惑：“汪老？”


    汪柏恩倏然回神：“我先走了。”


    他说完率先走出了门外。


    屋内的宋如烟跟张倩倩两人都面面相觑。


    “你跟汪董什么关系？”张倩倩忍不住好奇。


    宋如烟摇了摇头：“什么关系都没有。”


    张倩倩忍不住质疑：“可是汪董刚才看你的眼神……”


    宋如烟：“什么？”


    张倩倩也不知道该如何要用言语形容。


    “他那种眼神很奇怪……”


    她一开始还以为汪柏恩是看上宋如烟了。


    要不然以他的大佬身份，怎么可能屈尊降贵大晚上的还带这么多礼品上来亲自拜访？


    可她在一旁默默观察了半晌，又觉得不对劲。


    汪柏恩看宋如烟的眼神里，没有男人的欲望，反而更多的是心酸和痛心。


    这是一种什么眼神，她真的很难解释。


    唯一可以解释的是，汪柏恩跟宋如烟肯定关系匪浅。


    ……


    汪柏恩离开宋如烟的公寓后，就第一时间跟傅九宸打了电话过去。


    傅九宸接到汪柏恩的电话，还以为他是因为汪千玉的事情责怪自己的。


    没想到他不但绝口不提汪千玉，反而跟他提到了宋如烟。


    “你跟她刚结婚，怎么就分居了？”


    汪柏恩嗓音凝重：“我今天去她跟朋友住的公寓看她，她整个人都瘦了。”


    傅九宸：“……”


    汪柏恩又语重心长：“夫妻吵架，你作为男人就先低个头，没什么大不了的！如烟年纪轻轻就嫁给你，以后好好待她。”


    傅九宸久久回不过神来。


    汪柏恩这话就像是在叮嘱自己的女婿一样。


    可他的女儿明明是汪千玉啊。


    他不会是喝多了，忘记自己女儿到底是谁了吧？


    可是他也知道，汪柏恩这些年从不沾酒。


    “我知道了。”傅九宸态度诚恳，认真地点头。


    不管汪柏恩是为了什么原因，给他打这通电话。


    他的确也没有打算要真的放弃宋如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