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四章 水灵灵地升职了

作品:《御膳房生存指南

    昭昭眼前漆黑,觉得自己好似置身于冰川,又好似置身于火炉,体内尖锐的冷和猛烈的热交替。口中突然被送入一勺温热苦涩的液体,昭昭不禁皱紧了眉头。


    “哥,这副药闻着可真苦呀,昭昭都昏睡了近三个时辰了怎么还不醒啊,真的只是因为伤寒吗?”


    “师傅说了,良药苦口方可利于病,你放心吧,这个方子可是从师傅的伤寒论中看到的,等下昭昭退热便就能醒来了。我此次来御膳房还要替师傅传话给郑尚膳,我先去找郑尚膳,稍后再过来看你们。”


    只听木门吱嘎的一声响,口中苦涩的汤药未停,昭昭耳中便仅留瓷勺碰碗发出的声音和棠棠的一声叹息。


    昭昭继续陷入了昏沉,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撑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是御膳房后熟悉的屋顶。


    昭昭撑着无力的身子坐起,一旁的棠棠忙来搀扶,“昭昭你终于醒了,你晕倒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听蔡嬷嬷给你晋职而过于激动呢,一摸你胳膊才知你整个人发烫,你等我去叫我哥进来再给你搭个脉。”说着便连忙跑出去了。


    昭昭揉了揉眼睛,只见窗外已是天黑,回想那位祁总管离开御膳房后,蔡嬷嬷说的话“除了祁总管所讲的一月赏银,此次昭昭备膳有功,便就晋为厨役吧”,正当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时,昭昭突然昏了过去。


    很快,棠棠扯着海川的袖子便急急忙忙进了屋,“哥,你快看看。”


    海川走到昭昭床边,轻轻搭脉道“热退了不少,应是汤药起效了,夜里注意保暖方不会反复。”海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我也不太晓得脉象,但药方是师傅的定是没错。”


    昭昭感激地对海川笑了笑,“多谢,这次已是第二次麻烦你送药给我啦,以后若有需要我帮忙的,我也定当全力相助。”


    海川连连摆手,“这都不算什么,你不用这么客气,何况你是棠棠的好友呢。”看着昭昭的笑容,海川的脸和耳朵一下子红了,似是也染上了昭昭因发热而酡红的面色。


    昭昭低头喝水未曾见到此幕,棠棠也未关注自家兄长的变化,自顾自地问道“对了,哥,你此次找郑尚膳是说什么事呀?”


    “我师傅说,皇上龙体有血虚之症,应多食荤食,可你们御膳房的人也皆知皇上不喜食荤。祁总管吩咐我师傅想想别的法子,可也不能单凭药补,食补亦不可或缺,于是师傅让我和郑尚膳讲日常备膳可添加红枣来调味或直接入膳。”海川笑道,“郑尚膳对此可有些头疼呢,因为他说皇上也并不喜食红枣。”


    “这么挑食?不过我只知皇上口味挑剔,可他为何不喜食荤却又每日都要郑尚膳做一道粉蒸肉呢?”昭昭清了清喑哑的嗓子,好奇地问道。


    “据说是因为皇上居于冷宫之中八年之久,而冷宫皆为粗粝之食。我还听说,钟将军因谋反被满门抄斩前,皇上当年还是皇子时,常到将军府玩,最喜爱的便是钟将军府的那道粉蒸肉了。如今每天的膳食中,郑尚膳说只有这道荤菜皇上会浅吃几口,还会说郑尚膳做的难吃呢,其实也怪浪费的。”棠棠撇了撇嘴道。


    海川点点头,“我还听说过,据说钟将军府那道梅菜扣肉乃钟将军亲手所制,有幸品尝过的人皆赞不绝口。但是圣上如今吃到荤食总会莫名干呕,此症我师傅一直苦于找不到治疗之法。”


    童年阴影?这应该是心理上出现的问题吧?吃久了素食淡饭,肠胃也难免不适应油腻荤腥之物,这症状在现代也是不罕见的。昭昭转了转眼睛,心想这也不难解决嘛。


    此时,御书房中,纯金打造的烛台之上烛火摇曳,将屋内照的通亮。


    景熠换了一身白色的里衣,坐在桌前心烦意乱般看着面前展开的折子,桌上的剩余折子垒得极高,似两座小山般,挡住的一部分的烛火导致景熠的脸笼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站在旁侧的祁初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在景熠的手边放下一个盘龙图样的琉璃杯,杯内液体无色无味,竟是凉白开,水面的烛火倒影和琉璃色彩相映,霎是艳丽。


    “皇上,郁丞相到了,现下是否要奴才通传?”祁初轻声问道。


    “快让他进来,”景熠喝了一口琉璃杯中的水。丞相郁子曜内着嫩黄色外衫,外罩一袭青色薄氅,快步随着祁初进入房中,行礼道,“微臣拜见圣上,请问皇上深夜唤微臣前来所为何事”,低眉下首却难掩谦谦君子之仪。


    景熠微微一笑,“子曜,你少和朕明知故问。因今日早朝朕下旨抄了高家,这可不少为高家开脱求情要朕收回成命的折子呢。此外,还有御史台不怕死的老东西们,说朕此举残暴昏庸,你怎么看啊。”景熠说到此,出乎意料的心情大好,用手敲了敲其中更高的那沓折子。


    郁子曜闻言躬身道,“皇上,高尚书虽为两朝元老,身居高位,但平日里贪赃枉法,欺压百姓,高家上下人等无不仗势欺人,横行霸道,京城百姓对此苦不堪言。而高尚书在朝堂之上对您更是出言无状,屡次的谗言佞语,故微臣认为您今日此举堪称贤明。”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不卑不亢。


    “然一众官员和不知情的百姓非如子曜般知此举内情,依子曜看来,是否要将高家罪行广为扩散,告知百官和民众其罪当诛呢?”郁子曜倏忽双膝跪下,“恕臣斗胆,臣记得先帝当年将钟将军府满门抄斩之时,民间亦有不少反对之声。”


    景熠听此唇边笑意未减,眼神却一下子如蒙寒冰。“不必,朕不需要。朕叫你来,一是因你为朕搜罗高家罪状有功,朕决定赋你摄政之权,明日早朝朕将宣告百官;二是,”景熠话音一转,“既然你有摄政之权,那么这些折子你可以带回家批了。”


    郁子曜听此忙以头触地,“臣少不经事,身为丞相已是力不能支,恐难当此大任啊皇上。”


    景熠站起身,示意祁初将那摞更多的折子搬给郁子曜,“朕不会收回成命,亦如朕不会放过高家,你退下吧,记得明日上朝前于宫门前交给祁初。”


    郁子曜只得起身,双手微颤地接过。


    待送走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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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曜后,祁初担忧道,“皇上,郁子曜刚才提起……”祁初没敢说那个词,“应是有意激您的。”


    景熠面上笑容不在,望着窗外的黑夜若有所思,“朕知道,朕还知道他的身份绝不只布衣出身这么简单。朕将折子给他批,倒要看看他会如何处理。”


    祁初恍然大悟,“皇上圣明,郁相自去岁科考中连中三元,被您封相便一举成名,势力更是与日俱增。用郁相的势力,以力打力,高家残余势力定会被清扫殆尽。只是,奴才担心,郁相上位后大力修改律法亦为百姓做了不少实事,他如今在民间人人称颂,甚至有人称其君子如玉,国士无双,如若他有二心……”


    景熠哑然失笑,“你觉得,朕在乎那些骂声吗,朕喜欢做这个皇帝吗。”景熠眼角似有泪光,但却非大笑所致。


    三日后,昭昭因蔡嬷嬷体恤而得的“病假”休息已然结束,正式开启了御膳房的帮厨工作。


    清晨,在御膳房的炊烟升起前,昭昭正在


    随郑尚膳和棠棠一起去西侧的熙和门的路上,


    他们将要去查收从京郊农户那里购入的蔬菜。


    据郑尚膳讲,今后将由昭昭和棠棠二人独立完成此项事务。此事在前朝,本为内务府的职责,由尚蔬局负责统一采买。但如今,祁总管要求御膳房要单独去检验一番方可将要用到的蔬菜运回御膳房。


    到了熙和门前,郑尚膳按例向门口的侍卫递出腰牌,道“今后将由我们御膳房的这二位来替我查看,我会在每天晨起将腰牌给她们,届时还要烦劳您帮忙开一下宫门。”


    小小的宫门打开后,昭昭发现外面已停了好几辆木制的推车,车上装满了各种新鲜的蔬菜,菜叶绿油油的,有的上面还垂着露水。各装菜推车的主人都是农户打扮,大多打着赤膊,额头上的细密汗珠在阳光下甚是闪亮,一看到昭昭一行人,都笑着围上来,但不是昭昭以为的那种满脸堆笑,而是类似于丰收般的喜悦。


    郑尚膳和善地道,“昭昭,你说一下我昨晚告知你的菜谱所需有何菜。棠棠,你带着昭昭一起看一下,都是否新鲜。”


    昭昭和棠棠分别清点了荠菜、白菜、韭菜和葱,拥有这些蔬菜的农户将车推到宫门内,交由轮班的侍卫和昭昭他们一道送回御膳房。郑尚膳则掏出内务府特批的银票,每人都发了一张,包括未被选中的蔬菜的主人也都领到了一样面额的,昭昭见此很是惊讶。


    回御膳房的路上,昭昭一直埋头冥思苦想,忍不住问郑尚膳,“郑师傅,为何所有农户,无论其蔬菜是否为我们所需,都能得到一样的报酬呢?”


    郑尚膳笑道,“这啊,皆是祁总管的意思,祁总管说了,这些农户皆因南方水患和西部旱情而逃往京城,因无法短期内落户京城内只能种庄稼谋生,我们御膳房每日收他们的菜也是保证弱势群体每日能有收入,能用到的菜运回来,用不到的我们就让他们带回去也可在集市上卖掉。”


    昭昭心想,这么看来,这个祁总管人还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