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作品:《认祖归宗后觉醒了恶毒属性

    当最后一颗烟花在夜空中消散后,整个山顶又归于一片沉寂,唯有空气中弥漫的硝烟味久久难消。天上的雪下得更大了些,淋湿桑年的头顶。他被冻得哆嗦了两下,随后戴上了衣服后面的帽子。


    不早了,得回去了,不然叶姝发现他不见了可就要担心了。桑年收拾好心情,转身离开,却陡然看到一道身影堵在下山的台阶口。他心下一抖,紧张起来,双手紧紧捏住胸前的围巾,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是谁一声不响地站在他身后?


    他立在原地,紧盯着那道身影。


    下一刻,他便看到身影动了一下。桑年忽然屏住呼吸,向后退了一步。刚才摔倒时没顾得上的疼痛此刻越发昭显它的存在,桑年只挪了一步就觉得腰疼得受不了。


    他张开嘴,眼前立刻升起白色的雾气。雾气夹着烟火气和漫天的雪花融为一体,他眼见着那道身影在慢慢靠近他的过程中逐渐清晰。


    当隐在暗光下的脸完全显露出来时,桑年惊得都说不出话来。


    竟然是闻宴。


    他不是警告过自己不要出现在他眼前的吗,那为何……


    闻宴穿着一身订制的灰色毛呢大衣,里面没有穿刚才烤肉时的那件卫衣,而是换了一件黑色羊毛高领针织衫。


    看来是回房洗过澡了。


    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冷酷,但桑年在看到闻宴的第一秒,就觉得心热无比。尽管闻宴说着绝情的话,可他真的没办法停止对闻宴的爱意。


    不知从何开始,爱闻宴已经成为了他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闻宴在离桑年一米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他看了桑年一眼,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包烟,从中抽出一根夹在手指间,转而目光又淡淡掠过桑年。


    桑年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他想要做什么,他手中还抓着刚才放烟花用到的打火机。于是他晃了晃手中的打火机,走到他跟前。


    闻宴没说话,头向右微微一侧,随后将烟含在嘴里,低下头。桑宁一手举起打火机,一手挡在打火机前。


    两人离得很近,近到桑年能闻到闻宴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不是柑橘味的。


    桑年眼中划过一丝失落。


    他仍记得第一次见到闻宴时他身上带着的柑橘的味道,可之后的每次见面,闻宴身上的香水味都不同,却始终不是最初的那一款。


    烟点燃后,闻宴拉开了与桑年之间的距离。他只吸了一口,随后便将烟夹在手指间,自然垂下。


    说实话,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明应该在意识到对方是桑年时立刻掉头就走的,可脚却仿佛在土里生了根。


    更别说用借火这个拙劣手法来给桑年接近他的机会。


    他是疯了吗?


    但他也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没疯。桑年就站在他面前,离得很近,他甚至能看到他浓密的眼睫毛在雪花落上去的那一刻微微颤动着。


    雪花化成晶莹的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桑年有些不适,微微皱起眉,眨了眨眼睛,随即水珠便顺着皮肤纹理滑下,从眼眶到脸颊,最后滑到桑年小巧瘦削的下巴上。


    闻宴不自觉地喉头一紧。他慌乱收回视线,嘴巴随即抿成一条线,黑瞳逐渐深邃起来。


    桑年一直垂着眼睛,目光落在闻宴夹着烟的修长手指上。他没见过闻宴画画,只是听说他是陶婉茹的学生,毕业后没去自家公司,而是开了家设计所。


    听说闻宴画人像最好,不过他一般不画人。桑宁去世后,他回了自家公司,设计所也不去了,只交给合伙人全权打理。而叶姝也说过,他似乎再也没拿起过画笔。


    真可惜。


    桑年自己也学过画画,自然也明白有的时候天赋往往比努力重要。闻宴是天赋型,而他要使出万分努力才能追上一点点。


    当初为了闻宴学画画,又为了气陶婉茹他们进设计所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像是没过去多久。而那那短短的一周却是桑年回国后仅存的一点美好回忆。


    想到了伤心处,桑年自然难过起来,他一难过,眼中的泪水便止也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又想到闻宴说他这样是在装可怜骗取同情,桑年更加悲从中来,无法抑制的悲鸣从捂住嘴巴的指缝间蹦出。


    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叹气,再然后一只宽大炙热的手不偏不倚落在他的头上。


    “别哭了。”


    略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再次传入桑年耳中,克制清冷,却又十分温柔。桑年突然愣住,随后将头撇到一边。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闻宴,声音还有些抽噎,“你为什么安慰我?”


    不是发了狠话让自己不要出现在他面前吗,不是说特别讨厌他吗,那为什么要做这些呢?


    手下落空的一瞬,闻宴心中升起一股惋惜,不过表情却没有一丝变化,他收回手插在口袋中,双眉微微皱起,思考桑年的话。


    他没有安慰他,闻宴这样想。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下意识地想这样做了。


    “那你又为什么哭?”闻宴觉得自己好像不是自己,说话动作都不由他控制。


    桑年摇起头,泪光闪烁,“我就是想哭了,你可以认为我是在装可怜。”


    “呵。”闻宴轻笑了一声,他转身将手中即将燃到底的烟按灭在垃圾桶上,随后抬起头看向天空。


    就这一会儿时间,雪下得更密了,要不抓紧回去怕是下山会有危险。闻宴突然想到去年在定州遇到桑年的场景,也是这样一个下雪天,那个时候桑年从未掩饰过他的心思,目光灼灼只追随着自己。


    也是那次,他亲耳听桑年说喜欢自己。


    不过这些都没有意义了。


    闻宴想着,突然又叹了一口气。他看向来处的台阶,上面已经覆盖上一层薄雪。


    “回去吧。”


    闻宴说完,便转身离开。


    桑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想要控制着不流泪,一边又想着干脆一了百了。乍一听闻宴开口说回去,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愣愣地看着闻宴走到台阶处。


    听桑年在身后打着哭嗝一动不动,闻宴有些许心累。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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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年是个狠毒之人,但他不是,这样一个下雪的晚上,把桑年独自一人仍在山上,他坐不动。


    更何况,面对桑年,若不强逼自己绝情,总有些莫名的情绪在他心中翻涌。


    于是他又催促了一声。


    桑年这下懂了,他飞快地擦干眼泪,吸了几口气,然后抬脚向闻宴走去。可没走两步,屁股和腰间传来的酸痛让他忽视不得,而他又不想在闻宴面前示弱,便咬着牙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闻宴走在前面,桑年跟在后面。两人一路无话,就这样默默下着山。但桑年着实高估了自己的忍受能力,还未下到半山腰,他额间冷汗直冒,那股难以忽视的疼痛越发明显,他几乎快要忍受不住,便慢慢放慢了脚步。


    闻宴听到身后难以抑制的抽泣声,一直未舒展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突然,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站在几个台阶之上的桑年。


    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一手扶着腰,一手抓着栏杆。注意到闻宴的视线,他先是一惊,后又整个背僵住,显得十分无助。


    闻宴自然注意到桑年的异常,他第一反应是他又受伤了,于是便想上去帮他。可脚刚抬起,却又原地落了下来。


    他忘不了桑年回到桑家后他们第一次见面桑年在他面前假装滑倒要摔向身后的水池,当时自己是真心以为他只是不小心的,知道后来桑年回国后进入设计所他们再次见面,桑年摔倒才让他反应过来——这是桑年惯用的伎俩,他从来都是为了目的不折手段的。


    落在桑年身上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闻宴抬起嘴角笑了一声,随后转过身,一言不发地继续往下走。


    桑年悬着的心在闻宴转过身后砰然落下,他的脚像是突然没有了着力点,双腿一软便倒坐在世界上。


    这才是真正的闻宴。


    刚才在山顶对他有过片刻关心的闻宴大概是他臆想出来的。


    桑年自嘲般笑了笑,随后深吸一口气打算从地上爬起,却看到他前方的台阶上露出一双黑色的皮鞋。他慢慢抬起头,便看到闻宴站在他面前,表情苦恼,且不耐烦。


    桑年闭起双眼,然后慢慢张开。


    闻宴还站在他面前,没有消失。


    桑年笑了,笑得很开心。边笑着边不断流泪,他能感觉到闻宴此刻心情很差,却也不可避免地欢呼,闻宴没有丢下他。


    于是他伸出手,撒娇似的开口:“我刚才放烟花的时候摔倒了,一开始没感觉,可现在屁股越来越疼,疼得都快走不动了。”


    他眼眶、鼻尖通红一片,眼中泪光晶莹闪烁,看起来十分可怜。闻宴最见不得他这种表情,错开视线落在他身后。


    “我说过别在我面前装可怜。”他狠狠开口,嗓音沙哑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桑年眼眉弯弯,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他摇了摇伸在半空中的手臂,说道:“这次是真的。”


    闻宴下意识抓过他的手,将他慢慢扶起来,等桑年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时,他才堪堪从喉间挤出一个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