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轻吻
作品:《捡个魔尊当弟子》 此时天色已晚,半弯的新月慵懒地登上枝头。重霄揽着她,几息之间就已跃过数间屋檐。梁惜因从他怀里探出半个脑袋,晚间的风在她脸上,清清爽爽,搅动了原本闷热的空气。
发丝飞舞间,梁惜因看见街巷上游人如织,一串串灯笼被点亮挂起,就如夜空中的繁星,交织着连为一片。远方的护城河上,一只只木舟随着水波晃荡着,船头的灯火起伏不定。这样的一只木舟极易被黑暗吞噬,可若是千百只木舟聚在一起,那场面便如游鱼过江,浩瀚非常。
天边盘旋过几只飞鸟,叫声悠远绵长,似在催促行人归家。
重霄带着她在一处屋檐上落下,再确认梁惜因站稳后,才慢慢收回揽在她腰上的手。
梁惜因理了理被风吹得有些乱的长发,抬眼向远处望去。此处接近城郊,地势较高,再加上楼层的加持,几乎能将大半个皇城尽收眼底,于是纵目之间,可见万家灯火,楼阁相接,绵延不绝。
她以前身处在皇城中,只知其繁华富庶,却不知其原来也可以如此壮阔,仿佛天地间所有的喜乐悲苦、聚散离合都融在了其间。
梁惜因和重霄并肩坐下,天边银白的月色夹杂着揉碎了的星光,给两人笼了层缥缈的轻纱。“阿霄,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梁惜因好奇道。
“闲来无事,偶然觅得罢了。”重霄已将斗笠取下,边说边打开了酒坛。酒香瞬间浮动到空中,香得直往人心里钻去,让人还没品到味就浮想联翩起来。
重霄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摸出两个白玉杯。“你连这都备好了啊。”梁惜因打趣道。
“嗯,专门为姐姐备的。”重霄往玉杯中斟满酒,将杯子递与她。
梁惜因小心翼翼地接过,先是放在鼻子下嗅了嗅,闻到了一股极为清冽的气息,令人想起寒松、晚风与月色,沁人心脾。她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玉杯是凉的,入口的酒也是凉的,但那股松香更为浓烈了,好似在舌尖绽开一般,醇厚极了。
难怪这松根月会被称为皇城名酿,梁惜因只觉身心都舒泰了。哪怕此前从未喝过酒,梁惜因也禁不住小口小口地将这一杯都喝完了,接着又满目期待地看向了重霄。
重霄怎会不知她的意思,轻笑一声,将手中饮尽的玉杯放到一旁,替她将酒添满了。嘴上还不忘提醒道:“这酒烈得很,姐姐还是少喝些为好。”
烈吗?梁惜因一点都没感受出来,“无事,我有分寸。况且这不是还有阿霄在嘛。”
重霄看向她的眼神中带上了些许无奈:“姐姐就这般放心我?”
梁惜因理所当然地点头:“嗯,我最放心的就是阿霄了。”
重霄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默默饮着杯中的酒。梁惜因喝完这杯后觉着头有些晕,可她又实在喜欢这酒的味道,央着重霄又倒了一杯。如此重复几次下来,重霄说什么都不肯再给她倒了:“姐姐已经醉了,今日便到这吧。”
梁惜因不服:“谁说我醉了。阿霄,最后一杯,真的就最后一杯。”说着,她又往重霄面前凑了凑。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重霄能清楚地看到梁惜因双颊上的酡红和自己在她眼中的倒影,两人身上的酒气混在一起,不知为何更加惹人沉醉。说不清是今晚的月色太好、手中的酒太香醇,还是身边的人太美好,向来酒量极好的重霄此刻竟也有了些微醉意。
晚风轻扬,一切都显得那么刚刚好,就如同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
他拒绝不了梁惜因,依言又给她倒了一杯,没什么气势地强调道:“最后一杯。”
梁惜因乖巧点头,她没急着喝,而是凝视着杯中那轮小小的弯月。她来之前是要问重霄什么来着?想起来了,是关于那银簪,阿霄他...真的知道送簪子的含义吗?
她将酒饮尽,借着酒意壮胆,终于下定决心问道:“阿霄,你之前...为何要送我那梨花簪?”
重霄从方才起就一直注意着她的神情,他能看出梁惜因有心事。只是他原以为她在忧心失踪一事的后续事宜,没曾想她却是问了这么一句。
“姐姐以为呢?”重霄凝视着她,不答反问。
“我...?”梁惜因抬手将发间的簪子摘下,青丝散落,给她整个人更增添了一丝柔婉。良宵淡月下,银白的簪身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她摩挲着簪头的梨花,脑海中浮现出往日与重霄相处的点点滴滴。
从她第一次在林中遇到他始,到梁府中相依相伴的的那些时日,再到陵州城每旬的盼望与惦念,以及不久前的日日相见...心脏像是要跳出胸腔,有什么东西逐渐明晰起来。
梁惜因在现世时从未喜欢过什么人,而今她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感受,是如此的叫人雀跃,好像面前的整个世界都变得明朗起来。
这般想明白后,她唇角绽出一抹笑,正要侧过头去回话,却见重霄不知何时靠了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到温热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梁惜因呼吸一滞,直直注视着眼前重霄俊美的面容,她眼睫颤了颤,没有避开,而是轻轻阖上了双眼。
下一秒,唇上覆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什。重霄一手轻托着她的后脑,侧头吻了上来。带着松香的酒气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散开来,酒不醉人人自醉。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多久,重霄很快拉开了距离。他放在梁惜因后脑上的手缓缓向下移着,在她的耳垂揉捏片刻,又轻抚上她的面颊。
“阿因...”他低声唤道,嗓音里透出几分沙哑。
自他的吻落下始,梁惜因整个人就已红透了。许是因为实在是太过害羞,梁惜因接下来一句话都不肯说了。重霄也不开口打破这份静谧,只是把梁惜因揽进怀中,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
不多时,身侧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侧头看去,见梁惜因已然睡熟了。重霄含着笑,另一只手温柔地替她将脸上的碎发拂到耳后。
这般看着怀中安睡着的梁惜因,重霄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真是疯了,他想。
他再清楚不过,眼前的一切都是他骗来的。梁惜因是将那些事忘记了没错,可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她是他的师,是人人交口相赞的含盈仙子,一手将他教养长大,又为他...殒命。而他,不过是一个从至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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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生出来的怪物,比魔族还要低劣几分,合该一辈子待在阴影之中。
纵如此,他还是忍不住贪恋眼前的温暖。
他轻柔地将梁惜因的手握在掌中,哪怕这只是一场终将会醒的幻梦,他也想在其中陷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一道黑影从远处掠来,重霄暗自凝神戒备。那黑影无声无息,直冲二人而来,最终堪堪停在了重霄面前。
见是闻影,重霄默默收起掌中的怨气,低声问他道:“何事?”
闻影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要不是他不能说话,恐怕早就叫出声来了。在看清梁惜因的长相后,他更是激动,手舞足蹈地胡乱比划着什么,将屋檐踩得噔噔作响。
梁惜因皱了皱眉,极低的嘟囔了句什么。看来怨气收早了,重霄复又凝出怨气,语气不耐:“说事。”
闻影立马老实了,乖乖地将留影符双手递了过去。他心里头好奇得要命,可老大不说,他又能怎么办啊!
重霄将符咒驱动,符纹流转间,空中出现了一道画面。画面中显现出夜晚的苍梧宗,应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一派静谧的夜色中,一群修士从主殿中走了出来,看着像是刚开完集议。
接着画面模糊一瞬,又来到了苍梧宗的主殿内部。只见贺千遮独自走在众人最后,他走得极慢,最终彻底停了下来,重新折了回去,进了主殿东侧的一间房。
从画面来看,闻影离得并不远,但重霄却听不见画面中的声音,想来是里头的人布了隔音符,倒是谨慎。过了不多时,贺千遮满面怒气地从房中走了出来,快步离开了。而房中的另一人却久久没有动静,显然是发生了争吵。
画面录到这里戛然而止,重霄将符收起。能随意使用苍梧宗内房间的人...“白元绪?”他向闻影问了一个名字。
话说出口的瞬间,闻影顿时抱住了头,神情痛苦至极。重霄立即用怨气缠绕住他,片刻后,闻影重新平复了下来,躺在屋檐上大口喘息着。
这反应,看来他猜得没错了。受蚀骨忠控制之人不能有任何背主行为,否则将生不如死。重霄已用怨气将咒术的控制减弱了许多,这也是为何那下咒之人至今都寻不到闻影。
“我知道了,你且先回去继续盯着贺千遮,余下的再容我考虑。”他低声说。
闻影恭身对他行了一礼,又化作一道黑影闪身离去了。
重霄一手轻敲着身下的屋檐,如此看来,蚀骨忠是白元绪下的没错了,秘境试炼与此番陆闻朔之事也定与他脱不了干系。他既掌握如此邪法,又极力挑动仙魔间的又一次大战,无非是想借此机会夺取本不属于他的修为。
只要他的所作所为不干涉到他和梁惜因,重霄其实都是懒得管的。怀中的梁惜因仍在熟睡着,重霄看得只觉心都软了。可如若战争当真爆发,届时血流成河,她定会不高兴的,他想着。
若是直接杀了白元绪,对他来说简直再容易不过。可这无疑只会激化修仙界与魔族的矛盾,最好是能将他的所作所为暴露于众。只是以白元绪的手段,这显然也非一日两日就能做到的,还是要先寻找证据,再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