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魔都行刺(一)

作品:《大师姐是天选救世主

    一座高大狰狞的城市伫立在冰天雪地中,夜幕降临,城市上空一轮悬月巨大透亮,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但整座城被厚重的魔气笼罩,月光也照不透暗黑的迷雾,唯有一座黑色的尖塔直插云霄,塔顶燃烧着幽绿色的火焰。


    一队巡逻的魔军身着黝黑散发寒光的铠甲,沉默有序地转进拐角,在他们身后,两道黑影一闪而过。


    四周除了石板上整齐的脚步声沉闷回响,只剩压抑冷凝的寂静。


    脚下黑色的石板路坚硬冰冷,莫名黏腻,秋宴和孟逍遥悄无声息地跟在巡逻的魔族士兵后面,成功潜入防守最为严密的尖塔。


    方一进去,两人就被空气中弥漫着的腐朽和死亡之气扑了满面。


    隐蔽在入口处两尊巨大的魔像身后,秋宴眼神一凝,只见四周的墙壁刻满了古老的符文,符文凝聚着极度醇厚的魔气。


    看得久了,符文开始旋转、跳动,四周的景色褪成漆黑,耳边似乎响起来自地狱般鬼魅的呢喃。


    恍惚中一记幽蓝飘过眼前,秋宴一惊之下回过神。


    那些符文有古怪!


    她反应过来赶紧伸手捂住孟逍遥的眼睛。


    过了许久,不觉间变得跟魔像一般僵硬的孟逍遥终于有了反应,她额上渗出细密的汗,张唇无声对秋宴道。


    “多谢。”


    秋宴摇头,于微弱的光线中在她面前竖起一根手指,等她看清后方向一转点了点两人脚下,孟逍遥勾唇,眼中精光闪闪。


    须臾,两道难以察觉的黑影从魔像身后窜出,一左一右迅速消失。


    一刻钟后,秋宴和孟逍遥在魔像后汇合。


    魔都巡逻小队的脚步声远去,秋宴眉眼肃穆地摇头。


    按照从师父那里拿来的地图,进了尖塔路过魔像便可到达魔王的行殿,但行殿内的那座由人骨打造的高座却空空如也。


    她和孟逍遥兵分两路,一个人搜索西塔,一个人则去东塔。


    秋宴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避开巡逻的魔族士兵,却没想到东塔竟然只有一座朴素至极的木屋。


    木屋外不合时宜地开着一池娇艳红莲,正对着莲池的巨大方形格棱窗照映出屋内的木质矮几。


    她掩藏气息进屋,发现内里生活用具一应俱全,干花装饰墙壁、鲜花点缀高柜、精致的小壶茶杯整齐地码在矮几上、绵软轻纱包裹圆滚滚的蒲团。


    里间的深色檀木床上,被子掀开一角,几条褶皱趴在床心。


    处处是有人生活的气息,但木屋里却空无一人。


    那些巡逻的士兵只走到东塔尽头,并不看护木屋,秋宴将木屋搜了个底朝天也未见人影便原路返回。


    孟逍遥挑眉咧开嘴,右手在空中飞速滑动,一张透明的符从她手中落到秋宴身上。


    “西边进去有三队守卫,修为最低为魔煞,领头的应该是魔将。”


    她并未张唇,声音却进入秋宴的脑海。


    虚空画符,少有人能做到。


    一般的符修画符都需要借用工具,孟逍遥虚空画符却能做到手法娴熟、姿态轻逸,她连口诀都未念,只一双眼睛跟着手势闪烁。


    她很年轻,却很厉害。


    “两队守卫围着一座宫殿,巡逻交替频繁,几乎没有死角,要想进去只能先引走他们。”


    秋宴点头,脑海中的声音也传了出去。


    “按计划行动。”


    孟逍遥眸光微黯,定定地看了秋宴一眼,随即飞快地闪身到了另一座魔像身后。


    西殿外,巡逻的魔族士兵手持锋利的武器,眼神冰冷无情,如同机械般迈着万年不变的步伐,再细小的飞虫也不能通过他们的防线。


    忽然,其中一队人的领头停了下来,他目光如电,场景在他眼中放大,远处的两尊巨大的魔像似乎动了一瞬。


    领头的魔将抬手,身后由十二名魔煞组成的小队立即止步,他指着最末尾的一个魔煞。


    “你,过去看看。”


    “是。”


    “哒哒哒”,坚硬的战靴敲在黑色的石板路上,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周身包裹铠甲的魔族到了魔像跟前。


    他围着魔像巡视一周,并未发现异样,远远地冲着西塔内的领头打手势。


    “难道我看错了?”


    领头皱眉,正疑乎低语,突然看见一把血红的利器瞬间穿透那名魔煞的胸腔!


    魔煞不可置信地回头,胸腔尖锐的疼痛再度传来,黑红的血液自胸前的血窟窿喷泻而出,四肢变得冰冷无力。


    “嘭!”


    包裹着黑甲的身体倒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有刺客!!”


    西塔内骚乱一瞬,随即三队巡逻士兵里的两队都赶向魔像。


    “踏踏踏踏…”


    沉重的脚步极速越过漆黑的石板,脚底传来明显的震感,两队魔族士兵眼里皆是阴寒杀意。


    一道红色暗影自眼前飘过,速度飞快地往高塔的唯一出口窜去。


    “追!别让她跑了!”


    孟逍遥速度快如闪电,一身红袍几乎成了虚影,身后的脚步紧追不舍,她回头,却见追着她出来的魔将只有一个。


    另一个还站在魔像旁边,他在观察!


    孟逍遥一颗心几乎悬到嗓子眼儿,手中血红宝剑祭出,直取离她最近的魔族士兵性命。


    “锵!”


    利刃相交的声音响亮,她右手持剑左手虚空画符,透明的符文落到剑身,与原本的金色符文相融。


    一瞬间,赤云剑被一层赤焰笼罩,炙热的剑气随着叫嚣的烈焰高涨,惨叫声起,烈焰竟融了几个魔族抵挡的武器,直接斩断追击者双臂。


    一时间距离又甩出一大截,除了只受轻伤紧跟孟逍遥的魔将,其余魔煞皆被甩在身后。


    巨大的魔像静静注视着一切,漆黑的眼睛闪烁红光,仿佛随时会活过来。


    魔像脚边,浑身腱子肉的高大魔将眼见他的部下滚倒在地痛苦哀嚎,收回摸上魔像的手,怒吼一声拔出武器追了上去。


    一群人很快消失在塔内,嘶吼声远去,空荡的大殿恢复死寂。


    须臾,魔像眼睛的红光变淡几分,秋宴倒吊在魔像尖刀武器上的身形显现出来。


    她灵活如猫,腰身发力轻巧地跃上魔像头顶,借着遮掩暗中窥视留在西塔入口的一队魔族。


    两队人手调离,剩下的一队越发谨慎,领头的那个……


    秋宴双眸微眯,她眼里的十三个魔族,除了领头的魔将,其余十二个都有魔气溢出身体,像浓黑的烟滚滚翻卷升腾。


    而孟逍遥说的魔将,他四周的魔气却十分稀微,与浓烟相比之下倒像一滩清冽的水墨。


    魔族靠魔气修行,很难掩藏魔气,他们身上的魔气越黑越浓则实力越强,除非修为高到可以控制魔气。


    突然,那滩水墨动了。


    掉帧一般的抽搐闪动过后,周遭的魔气全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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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自主朝着领头的魔靠拢,清冽晕开的水墨凝成一条漆黑墨线。


    墨线旋转,顺势飞出的黑气如箭锋利,三箭齐发,直冲魔像而来!


    被发现了?


    不对。


    秋宴无声下滑,紧紧趴在巨大的魔像头部后面,她心跳加速,一只手摸向腰间,清灵剑嗡声轻颤。


    “咻咻咻!”


    三只箭穿过魔像瞬间消散,黑气回到西塔。


    秋宴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试探。


    与明亮朴实充满生活气息的东塔截然不同,西塔内被更加浓郁的魔气笼罩,仿佛连光线都无法穿透,呼吸间全是魔气,伴随着强大的威压,肺部变得沉重。


    越往深处走视野越暗,空气里的腐朽死亡之气越重。


    秋宴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摩挲着往深处摸,适应光线后她发现这里似乎是魔王的寝殿。


    墙壁由漆黑的巨石砌成,头顶的天花板雕刻各种魔物,它们的眼睛冒着红光,仿佛注视着走进寝殿的每一个人。


    想到先前在大殿看到的古怪符文,秋宴低头避开视线,魔气没过小腿,她整个人置身在黑色的云海。


    但这些是魔气,怎么会有这么多魔气?


    两侧矗立着缠满黑色藤蔓的高大石柱,顶端幽绿色的火焰燃烧,顺着微弱的光线,视线里出现一张巨大的屏风。


    光影在屏风上摇曳,似乎有人影在屏风后的大床上沉睡。


    幽蓝色的剑光闪烁,魔气疯狂退却,清灵剑一出,剑周三寸内变得干干净净。


    一步一步,秋宴接近屏风,她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


    寝殿内一片寂静,除了如雷贯耳的心跳,就只有从床榻上传来的呼吸声和魔气流动的轻微声响。


    秋宴深吸一口气,沉目走上前。


    她轻盈如猫,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床上的人闭目平躺,身上盖着轻薄的黑丝。


    脑海中闪过破碎的画面,秋宴眼神坚定,清灵剑高举,剑尖对着魔王胸口刺去。


    就在她出手的瞬间,魔王睁开眼睛,冷冷地看着她。


    秋宴一惊,手上用力。


    “噗!”


    剑尖穿透身躯的声音钝得像是劈开了一块破布。


    不对!


    她剑势一转直接搅碎被子,露出床上之人的全貌来。


    “什么?”


    秋宴声音颤抖,皱眉后退一步。


    她的剑贯穿了床榻没错,但在空洞的胸膛下方,魔王的四肢软绵无力,手腕脚腕各破开一个大洞,无数魔气倾泻而出。


    整个西殿四散的魔气,都是这样来的!


    再抬眼去看床上的中年男子,这才发现他一双眼睛空洞、黝黑,充满死寂。


    目标有误?


    可男人身上浓郁到化为实质的魔气和强大的威压都在告诉秋宴,这就是魔王!


    理智、清醒包括无数的仇恨痛苦顷刻间变得迷茫,随后是一股铺天盖地的愤怒。


    握着清灵剑的手颤抖得不成样子,秋宴无暇顾及,只觉喉中卡着一颗大石上下不得,压抑了许久的灵力瞬间爆发,轰隆一掌拍碎向两侧石柱。


    宫殿震动,尘烟弥漫。


    “咳咳……”


    轰隆的巨响声里,床上的魔王微弱地咳嗽。


    秋宴恨不得再将他捅上几刀,更恨的是,不管她来与不来,魔王都要死了。


    他那模样,分明是已经病得快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