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极一路狂奔，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张家包子铺。铺子里弥漫着热腾腾的白色水汽，蒸笼层层叠叠，散发着包子的香气。老妇人就像一只勤劳的蜜蜂，在这雾气缭绕的小天地里忙得不可开交。


    “师父！抱歉，我有事来晚了…”张极来到老妇人身边，恭恭敬敬地深深鞠了一躬，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愧疚。


    然而，老妇人就像没听到似的，眼睛紧紧盯着手里的活儿，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她熟练地包着包子，一个个圆润的包子在她手中迅速成型。


    “师父！请惩罚我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张极再次诚恳地说道。


    老妇人这才在忙碌的余光中瞥了一眼张极，她语速很快，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语：“快点先干活！没看见这里忙得不可开交吗!”


    张极二话不说，赶忙撸起袖子加入忙碌的阵营。他熟练地拿起蒸笼布，开始帮着摆放包子，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做一件无比神圣的事情


    ……


    龙拳少和小布正在街上焦急地到处找人询问青雨的下落。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小贩们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他们拉住一个拿着竹篮子的妇人，那妇人衣着朴素，竹篮子里装着一些新鲜的蔬菜。


    妇人听着龙拳少和小布的描述，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把嘴巴凑近两人的耳边，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诉说一个天大的秘密般把昨天的事描述了一遍。


    “你们可不要说这是我告诉你们的啊，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啊!”妇人说完，眼神中带着一丝慌张，匆匆忙忙地离开了，脚步匆匆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龙拳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忧虑：“最不想发生的事发生了……”


    “没事，至少我们知道了青雨的下落了，下一步，就知道往那边走了！”


    小布倒是比较乐观，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龙拳少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走吧，我们再去问问那个小摊主!”


    他们两人来到了昨天那个被欺负的小摊主面前。小摊主的摊位看起来有些简陋，摆放着一些小物件。此时，小摊主低着头，不敢看他们两人，身体微微颤抖着。


    “什么？我不知道啊，你们不要为难我了……”小摊主低着头解释道，声音有些发颤。


    “昨天发生的事我们都打听清楚了，我们只是来确认一遍，昨天救你的少年是不是被官兵抓走了？”龙拳少的声音很温和，试图让小摊主放松下来。


    龙拳少问了半天，那位小摊主支支吾吾的，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却始终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时，小布突然生起了气来，她涨红了脸，指着小摊主喊道：“喂！你是不是男人啊，被孩子救了还这么支支吾吾的，真窝囊!”


    龙拳少觉得小布说的有点过，急忙伸手拉扯着小布的衣角，示意她别说了。


    只见小摊主双手紧紧抓着衣角，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身体颤颤巍巍的，就像一片在秋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他咬了咬牙，终于回答道：


    “你们懂什么？我也很想反击啊!但是我不是一个人，我也需要糊口的，你们不要为难我了，求求你们了…”


    “谢谢你，我们知道了!”龙拳少带着小布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


    小摊主一听，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眼睛里满是惊恐。他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低着头，身体缩成一团，心中默默祈祷着不会有更糟糕的事发生。


    张家包子铺


    正午的阳光透过包子铺那有些陈旧的窗户，洒在忙碌的张极身上，他刚刚忙完了上午的活计，额头上还挂着些许汗珠。而在铺子的角落里，老妇人也终于闲了下来，她轻轻舒了口气，那满是皱纹的脸上似乎也有了一丝放松的神情。随后，她抬起头，指着张极，用极为平淡的口吻说道：“张极啊，你过来......”


    张极此刻心里正想着各种可能，完全不是这样平淡的结局，他看着老妇人，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各种奇怪的念头：“居然不是让我头顶水盆，光脚踩石头，难道是让我包 1000 个面皮吗？”


    带着满心的疑惑，张极缓缓地随着老妇人来到了她丈夫和孩子的灵位前。


    这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老妇人一脸庄重，认认真真地给灵位上着香，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回忆着过往的种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道：“张极啊，还记得当初我们相遇的第一天吗？你好心肠地扶了我起来，还很关心我，这一晃，都五年了......”


    “是是是！我当然记得!”


    张极赶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眼神中也流露出一丝感慨。


    老妇人轻轻锤了锤自己的腰，接着说道：“我也越来越老了，也快干不动了，按照我当初的计划，今天应该是你出师的日子了......”


    “出师？”张极微微一怔，想了想，然后问道，“师父这话什么意思？”


    老妇人不紧不慢地接着说道：


    “我已经把我毕生的厨艺都教给你了，制作秘制包子的方法也教给你了，你也该独当一面了......”


    “师父......”


    张极轻轻叫了一声，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我累了，下午就交给你了，我去休息了......”老妇人说着，便迈着有些蹒跚的脚步缓缓离去，那略显佝偻的背影在昏黄的光线中显得格外落寞。


    夜幕渐渐降临，张极拖着累了一天的疲惫身子，缓缓推开了住处的门。他一把坐在了椅子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脑海中不断回忆着白天老妇人对他说的那些话。


    此时，小布手里拿着食材从楼上走了下来，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张极，便笑着问道：“今天回来的挺早嘛!”张极听到声音，回头看见小布，便揉了揉有些疲惫的脸，说道：“啊，是啊，对了，青雨呢，怎么今天一天没看见他人？昨天他回来了吗？”张极一边说着，一边扫视了一圈屋子。


    小布一听被问到了青雨的事，脑海中顿时浮现出龙拳少对她说的话：


    “小布啊，如果张极问到了青雨的事，你就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吧，他一天到晚又练功又跑包子铺挺忙的，就别让他担心了，反正过几天青雨也会被放出来的......”


    “啊，青雨啊，他......回来了，但是说好像有点事，又出去了......”小布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


    “哦，是吗？不过没出事就好，我先回屋里歇会儿!”张极打完了招呼，便缓缓地上了楼，那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傍晚，军管中心


    狱长正像往常一样，一丝不苟地清点着犯人们的资料，他那粗糙的手指缓缓翻动着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他翻着翻着，便看到了青雨的资料，起初只是漫不经心地一扫而过，可不知怎的，心里突然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有只小虫子在心头轻轻爬过。于是，他又把资料翻了回来。


    “青雨？街头惹事拘留五日？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狱长皱起眉头，小声嘀咕着。他那深陷的眼睛里透着疑惑，眼神中仿佛有一层迷雾在涌动。他又努力地想了想，突然，他眼睛一亮。


    “啊！是那个青雨！”狱长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到了那个热血沸腾的地下拳场。


    地下拳场里，昏暗的灯光下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息。观众们围坐在简陋的擂台周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贪婪。


    “押多少？我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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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过资料的，震破可是连胜十场的选手，旁边那个毛小子怎么可能是对手......”观众乙满脸不屑地对身旁的人说道，他那油腻的脸上泛着兴奋的红光，眼睛紧紧盯着擂台上的两个人。


    “我可是警告过你的啊!”另一个观众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即将开始的比赛。


    ......


    擂台上，青雨和震破正激烈地战斗着。青雨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和无畏，他灵活地躲避着震破那如雨点般的攻击，然后找准时机，迅猛地反击。震破也不甘示弱，他那强壮的身体每一次挥动拳头都带着呼呼的风声。经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激战，青雨最终胜出，震破像一摊烂泥一样晕倒在地。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观众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个鸡蛋。


    ......


    “居然是这个小子，哈哈，落在了我手里，真是天助我也!”狱长边看着青雨的资料边奸笑着，那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两个侍卫接到命令后，迈着整齐而又沉重的步伐来到了青雨所在的这间牢房。牢房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和腐臭的味道，昏暗的光线只能勉强照亮一小片地方。侍卫们粗暴地打开了牢门，那生锈的铁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嘎吱声。他们指着青雨大声喊道：“你！出来!”


    青雨一看，心中大喜，自认为自己被释放了。他兴奋地冲着那些关押骆驼队的牢房里喊道：“放心，各位，我出去后一定帮你们找到他！”


    骆驼队的犯人们听到青雨的话，纷纷从角落里站起来，手扶着铁窗，眼神中带着一丝希望，默默地目送着青雨。那铁窗的栏杆在他们的脸上投下一道道阴影，让他们的面容看起来更加憔悴。


    ......


    青雨被两个侍卫押着，一步步朝着狱长室挪去。到了狱长室门口，侍卫粗鲁地拽住他，拿出一个冰冷的电环套在他脖子上。那电环散发着金属特有的寒光，上面延伸出的一条线，像是一条冰冷的锁链。其中一名侍卫紧紧抓着那条线，就像牵着一头不听话的野兽，然后和青雨一同走进了狱长室。


    狱长正坐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和杂物。他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看到青雨进来了，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急忙说道：“呦，这可是稀客啊!”他的声音在略显空旷的狱长室里回荡，带着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戏谑。


    青雨皱着眉头，满脸的疑惑与愤怒，他用力拉扯了一下脖子上的电环，回答道：“这是什么意思？还给我套上一个环儿？”那电环勒得他脖子有些疼，他的眼神里满是不解和抗拒。


    “哈哈哈!”


    狱长像仰起头大笑起来。


    “看来你是不认识我啊，不过，我可认识你，战胜震破的小霸王，是吧!”他一边说，一边伸出短粗的手指指着青雨，那手指就像一根粗短的香肠。


    青雨心里越发觉得奇怪，眼睛里满是警惕，他挣扎着问道：“震破？你怎么知道他？你是谁，快点放我出去!”他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试图挣脱侍卫的控制。


    狱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又贪婪的神情，他慢悠悠地说道：


    “我可以放你出去，不过，你必须帮我一个忙!”


    说着，他从那堆杂乱的文件里翻出一本破旧的犯人的资料簿，用他那肥厚的手指快速地翻到了青雨这一页，然后用力地指着青雨的头像，那头像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有些模糊。他提高了声音说道：“青雨，聚众斗殴，影响极大，判有期徒刑两年!”


    青雨听到“两年”这个词，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狱长，心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