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三十集

作品:《拳师前传之极龙雨

    张极静静地听完老妇人讲述的故事,内心满是感动,情绪在胸腔中汹涌澎湃。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双腿一弯,“噗通”一声,毫不犹豫地跪了下来。


    “师父!您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经营这家包子铺的!”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在这略显静谧的空间里回荡着。


    老妇人缓缓地坐了起来,她那饱经风霜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格外祥和。她慢慢地抬起手,从脖子上摘下一块圆形的玉。那玉在灯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孩子,这块圆玉是直贞在临行前送给我的,如今,它戴在我这个老婆子身上早已没有任何发光的机会了,你要好好的收着……”老妇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疲倦,却又充满了无尽的慈爱。


    “不,师父!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您……”张极连忙摆手,眼睛里满是惶恐和不安。


    “拿着!”老妇人提高了声调,一副命令的口吻说道,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记住,孩子,你对我来说就是直贞的转世,真不知道没遇见你的话,我自己还能挺多久,现在,我已经很累了,我需要休息……”老妇人的目光变得有些迷离,像是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


    张极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圆玉,这是一份无比沉重又无比珍贵的使命。


    老妇人说罢便躺下了,她那憔悴的身躯陷在破旧的床铺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对了,师父,这么久了一直叫您师父,却不曾问起您的名字……”


    张极轻声说道,眼睛紧紧地盯着躺在那里的老妇人。老妇人没有了回应,她的脸上却呈现出一副很幸福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仿佛沉浸在美好的梦境之中。


    “好吧,下次再说吧,师父,您休息吧,我会努力的!”张极紧紧地握着手里的圆玉,像是握住了自己的信念。他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脚步坚定地走了出去。那扇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像是在为这一场充满温情与传承的交接画上一个轻轻的句点。


    ……


    “咚咚咚!”


    寒寂江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在自己负责的地盘里挨家挨户地搜刮着。那沉重的敲门声,就像死亡的丧钟,在每一户居民的心头敲响。


    寒寂江一脸横肉,眼神中透着贪婪与凶狠。他每到一家,就如同恶狼闯进羊圈,大声叫嚷着让居民交出钱财。那些打手们则如狼似虎,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弄得一片狼藉。若是有居民稍有反抗,或者实在交不上来钱财,他们便开始毫不留情地搜刮值钱的家当。


    ……


    “呦!你也变得聪明起来了嘛,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只要做了就会上瘾的,这种欺压的感觉是不是很爽啊?哈哈哈!”一位邻地的地主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他穿着华丽的锦缎衣服,腰间的玉佩随着他的笑声晃荡着。他看到寒寂江的做法,脸上堆满了笑容,冲着寒寂江打趣道。


    寒寂江不耐烦地瞪了一眼那位地主,什么话也没说。他心里正盘算着今天能搜刮多少财物,可没心思跟这个地主闲扯。


    “呦呦,正爽着呢?行吧,我不打扰你,你忙啊,你忙!”说着,那位地主便带着自己的跟班,趾高气昂地走了。


    ……


    这时,寒寂江带着打手来到了龙拳少去过的那个小摊主仲小小的家。仲小小的家十分简陋,只有几件破旧的家具。寒寂江一挥手,打手们便如蝗虫般涌了进去,开始乱搜一通。仲小小的妻子蜷缩在角落里,脸色惨白,眼睛里满是惊恐,身体瑟瑟发抖,看着打手们的暴行,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是那个地主家的儿子?”


    寒寂江回头一看,有一位少年抱着肘站在门口。那少年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你是谁?在这里想坏我的事?”寒寂江皱着眉头,恶狠狠地问道。


    “是你在坏我的事吧?我可是准备来做客的,但是你作为客人就这么的肆无忌惮吗?”龙拳少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寒寂江看着这个面带微笑的少年,回头使了个眼神,打手们便停止了手中的搜刮,他们缓缓转向龙拳少走去。


    “看来,有些事情,不通过武力,是解决不了的…”龙拳少轻轻摇了摇头,表情却依旧镇定自若。


    不出所料,几个回合后,几个打手都躺在了地上,捂着受伤的部位乱叫着。


    “放心,你们死不了,别叫了…”龙拳少平静地说道。


    寒寂江看着被打倒的打手们,脸涨得通红,更加的生气。


    “一群酒囊饭袋!”他怒吼着,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说着他自己便准备出手,只见他双腿一蹬,一下子跳到了龙拳少的面前。他像疯了一样,左一拳右一拳地挥舞着,拳风呼啸而过,每一拳都带着他的愤怒。虽然看似很是卖力的样子,但是龙拳少却像一片轻盈的树叶,只是轻微地晃着头,便躲过了所有的攻击。


    “呼……呼……”寒寂江大口喘着粗气,汗水从他的额头不断滑落。


    “你小子有两下子嘛!”寒寂江喘着气说道。


    “没有你厉害,你在这里看来搜刮的很开心啊?”龙拳少调侃道。


    “你他妈懂个屁!”寒寂江一听便更加暴躁,又开始挥舞起了拳头。


    这时,寒寂江的一记左拳被龙拳少一脚踩到了地上,他整个身子也跟着向前扑去,重重地爬了下去。


    “你这是在耍我吗?有种杀了我!”寒寂江疼得看着头上的龙拳少喊着,眼睛里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又不是一颗人头……”龙拳少摇晃着手指回答道,表情依然淡定从容。


    寒寂江看着眼前这个带着慈祥笑容的少年,心中五味杂陈,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布早早地就准备好了一些干净的换洗的衣物,又精心挑选了几样青雨平日里爱吃的食物,将它们一一放置在篮子里,随后挎着篮子出了门,径直朝着青雨所在的详安综合医疗院走去。


    详安城热闹非凡,大街小巷人来人往,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详安综合医疗院就坐落在这繁华城市的中心地段,那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建筑。青灰色的墙砖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古朴而庄重的气息,大门是厚重的实木所制,上面镶嵌着一对巨大的铜环,门楣上高悬着一块黑底金字的牌匾,“详安综合医疗院”几个大字苍劲有力。


    小布一路匆匆,穿过喧闹的街市,走进了医疗院。一进门,一股浓郁的药香夹杂着淡淡的消毒草药味扑面而来。大堂里人来人往,有扶着伤者的,有拿着药方匆匆去抓药的。小布无暇顾及这些,她顺着回廊快步走着,回廊的墙壁上挂着一些人体经络图和各种疑难杂症的应对之法。


    她终于来到了青雨的房间前,手搭在门上时,她的心跳陡然加快。深吸一口气后,她缓缓推开了门。


    就在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小布着实被吓了一大跳。只见青雨整个人像是被包裹起来了一般,全身都紧紧缠着绷带,那绷带一层又一层,几乎看不到他身体原本的样子。他的腿被用特制的木架高高地架起,木架看起来有些粗糙,却稳稳地支撑着青雨受伤的腿。青雨的脸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毫无血色,嘴唇干裂起皮,紧闭的双眼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虚弱至极,样子十分惨烈。


    小布虽然之前听龙拳少诉说过青雨的病情,可真正亲眼看到这一幕时,那种直观的视觉冲击让她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震撼,这和听来的感觉完全不是一回事。小布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紧接着便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青雨的床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


    寒寂江被龙拳少彻底降服之后,满心都是无可奈何。他阴沉着脸,朝着身后那些打手一挥手,打手们心领神会,赶忙动手简单收拾了一番仲小小那被翻得底朝天的家。


    只见屋子里一片狼藉,桌椅东倒西歪,各种杂物散落一地,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猛烈的风暴。


    由于小小不在家龙拳少来到仲小小妻子的身边,那妇人脸上还带着惊恐与不安。龙拳少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她,话语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试图抚平她内心的波澜。妇人听着龙拳少的话,微微点了点头,情绪似乎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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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龙拳少和寒寂江相对坐在了桌前。那是一张古朴的木桌,桌面有着岁月斑驳的痕迹,桌腿稳稳地立在地上。仲小小的妻子急忙端来一壶茶,茶壶是粗陶制成的,上面有着简单的花纹,壶嘴冒着丝丝热气,茶香开始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哎呀,真是谢谢了,刚才这里还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现在又要让你上茶……”仲小小的妻子看了看龙拳少,轻轻摇了摇头,便转身退下了。


    “说吧,把你所有的委屈都说出来吧!”龙拳少转过眼,目光坚定地看着寒寂江说道。


    寒寂江一听这话,身子微微一怔,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整理思绪,然后缓缓地从头开始诉说起来。


    另一边,小布来到青雨的床前。她的手里拿着刚刚洗过的手巾,手巾还散发着淡淡的皂角香气。她轻轻地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帮青雨擦起脸来。只见青雨虽然闭着眼,但眼珠却不停地转动,就像一个陷入了可怕噩梦的孩子,在那无尽的噩梦中苦苦挣扎,无法挣脱。小布看着青雨这副模样,心里十分痛心,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汪汪汪!”


    这时,阿黄突然从门口跑了进来。阿黄的毛发在跑动中微微晃动,它的眼神明亮而灵动。


    “阿黄?你怎么跑来了?你的伤呢?”小布拿着手里的毛巾,满脸惊讶地看着闯进来的阿黄,问了一句。


    只见阿黄摇晃着尾巴,欢快地汪汪叫了两声,便径直来到了青雨的床边。


    “那个小药丸这么厉害?之前还听说阿黄骨折了呢,这一下子全好了?不过既然这么好用,如果能给青雨服用就好了……”小布心里暗自想着,眼睛里闪过一丝期待。


    ……


    “……也就是说那个叫什么尤也的人目前是此城里执行兵权的人,现在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一直再加重赋税吗?”


    “我家老爷子一直劝告我要对地民好,对地民好,但是现在到了这个地步,你说我能怎么做?”寒寂江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脸上带着一丝愤懑。


    “好了好了,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该轮到我出动了,哈哈!”龙拳少看着寒寂江,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安慰道。


    寒寂江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年纪轻轻,但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很踏实的感觉,就像一棵深深扎根于大地的树,让人莫名地感到安心。


    “你出动?虽然你有点身手,但是这可涉及到整个详安城那最深不可测的黑暗,交给你?你能处理得了吗?”寒寂江的眼神中带着怀疑,他皱着眉头看着龙拳少。


    龙拳少看着寒寂江那怀疑的眼神,不禁笑出了声。


    “看来你家的老爷子没有教你,江湖险恶,不要小瞧少年吗?哈哈哈!”


    “江湖险恶我倒是知道,但是后半句我好像没听过……”寒寂江一脸茫然地说道。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吗?”


    龙拳少说着站了起来,他用力地拍了拍寒寂江的肩膀,突然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现在,我只要你相信我,接下来不要随便惊动你的地民……还有,你搜刮来的东西必须一件不差送回去,好吧?”龙拳少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寒寂江抬头看了一眼龙拳少的眼神,那眼神仿佛一道寒光,一下子便把他吓住了。他急忙躲开龙拳少的视线,这时,他看到了门口蹲在那里的两个打手。那两个打手听到了屋子里的谈话,身子微微一颤,急忙回头扫了一眼。


    “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做!都听到了吧?!”寒寂江朝着打手们呵斥道。


    两个打手一听,只好灰溜溜地拍拍屁股站起来,背着旁边搜刮好的财物,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这就对了!”龙拳少满意地点点头,刚要离开。


    “等等!”寒寂江急忙写了个字条,快步走到龙拳少面前,将字条交到了他的手里。


    “为了便于联系,这个是我家的地址,你进去的时候,直接把字条交给管家,他就可以让你进来了!”


    “好的,谢了!”龙拳少拿过了字条,小心地放在了怀里,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