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福的产业遍布整个星际，联邦就不说了，苍宇星西岸区最大的商贸就是他旗下的产业。


    前有记者给武大福做专访，他表示自己只是享受投资成功的快感，自己本身不爱钱也有钱不知道该怎么花的苦恼，采访他的记者久久说不出话。他成立了一个专项基金，以此帮助各大孤儿院以及贫困学生，武大福不从政，但各大星主都对他客气有加包括永昼星的夏灼远。


    于枳柚想不明白，武信光能力强家里又有钱，为什么突然要移居蔚蓝星，无忧无虑的生活过太好想寻求刺激？


    “报告星主，有一位投资人想要租下东区、南区和北区开车店，每区大约至少5000平，他们能接受的的报价最多是6星耀币每平。眼下最贵的永昼星相同面积报价为8，偏远星低的有3以前，现在加上蔚蓝星网上的优惠6也算合适，后期优惠取消提回单价也是非常可观的。”武信光背包还没放下，送走三个投资人直接找到于枳柚汇报情况。


    单价确实还不错，能拿到这个数武信光肯定出了不少力，否则正在初建的星球肯定会被投资人恶意压价。


    于枳柚看他，“你确定要来蔚蓝星发展？”


    武信光收回笑容，一脸正色的说：“是！”嗓音忽然浑厚。


    “……为什么？”


    他又笑了笑，表情有些腼腆，“墨阳星那次我看到星主的龙了，那么多人只有我看见，不就是冥冥之中上天的指示～”


    “…………”于枳柚张了张嘴咽下吐槽，她忽然有点明白武大福同意儿子来蔚蓝星的理由了。


    “我们现在需要长期稳定工作的人，你确定做得到？”


    “确定！”武信光再次严肃，“若星主不信，劳动合同的违约金可以往高了写！”


    啊这，有钱人都这么任性？且不说违约金过高是否依法，就武大福那个身价，多高他付不了？


    于枳柚的光脑被调成震动，不停的有消息进来，她感觉手腕上带了个震动仪。


    “行吧，合同的事后面再说，你先陪我去会客厅一趟。”路珂通知他已经有三位星主在会客厅等她了，他们各自也带了几个人，估摸着和叶塘是一样的目的。


    “怎么突然来这么多人？”于枳柚嘟囔。


    “来巴结的吧。”


    “？”


    “星主不知道？碧波星星主几小时前公开了您的身份。”


    ……


    有一说一武信光确实帮了大忙，至少她不用再费脑子应付陆续过来想要租房租地的投资商。


    送走所有人，于枳柚让武信光自己选了个住处又通知路珂尽早帮他办理入职手续后，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这时已经快到晚上9点了。


    她倒在沙发上，肚子咕噜噜的响，但此时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


    一阵一阵饭菜的香味飘进她的鼻腔，嘴里不自觉分泌唾液，最终没经受得住诱惑睁开眼睛。


    于枳柚发现自己身上盖了层被子，暖气被打开家里的温度上升不少，秦夜端着盛好饭的碗放到餐桌上，听到大门打开的声响又折回去加了副碗筷。


    于淮晴一进门便看到睡眼朦胧的于枳柚以及贤惠的秦夜，没忍住笑。


    “不用帮我添饭，我吃过了。”于淮晴叫住秦夜，“你们吃吧，我还有点数据需要处理，先回房间了。”


    “嗯。”


    于枳柚点头。


    “吃饭了。”秦夜走到她身边伸出手。


    她从被子里出来，拉住面前温热的手掌。秦夜的手有很多厚茧，摸起来有些粗糙但又莫明好摸。


    秦夜低笑，“该吃饭了。”


    “奥。”


    “来了新职工？”


    刚睡醒的脑子是迟钝的，于枳柚嘴里嚼着菜反应了两秒才点头。


    “嗯。”


    “武大福知道吧？”


    “嗯，地产大亨。”


    “入职的那个就是他儿子。你说他来蔚蓝星是帮他爸实地考察，还是单纯喜欢挑战？”


    “或许都有。”


    于枳柚正给秦夜说疗养院的那些患者，于淮晴便拿着一叠报告出来。


    “正好我也想给你们说这事。”她把报告分成两份，分别放到于枳柚和秦夜手边，“你们先吃饭听我说就行，报告等会再看。”


    “这只是一部分，还有一些要明天才能出来。那些患者的腺体应该是长期摄入药物，超过了腺体的承受负荷导致损伤，和蓝星事件受害者不一样。而且他们患病时间更早，”于淮晴看了两人一眼，“保守估计有十五年以上。”


    秦夜吃完，拿起手边的报告翻看。


    于淮晴继续说：“他们腺体的损伤程度一开始应该就很严重，若不是长期使用药剂，他们活不到现在。”


    “等于说田黎是从开始就在帮他们？”照田黎的说法，那位影响她的朋友在她心里的地位一定非常高，恋人？或者家人？


    “很有可能。目前治疗失源症的特效药里有个成分叫可太尼，它的作用是刺激腺体分泌能量，二十多年前被一位医药研究生发现。因为副作用大，剂量控制不好会严重透支腺体而被管制。时间间隔太远，当初他们是不是服用了可太尼现在已无从考证。”


    刺激腺体分泌能量的目的，要么想把精神力抽出来，例如蓝星事件；要么是为了让腺体分泌更多能量，拉高腺体承受上限，能量分泌越多精神力越强，等突破上限后迎来的便是升阶。


    “越阶晶果？”


    秦夜看于枳柚的眼里含有几分赞赏，他放下手里的报告对她说：“越阶晶果15年前进入大众视野，你若是感兴趣可以问新来的职工。”


    “武信光？”


    “嗯，晶果的研发项目是武大福投资的。”


    ……


    “你说晶果研发项目啊，是我爸投资的。实验负责人还是个很好看的女生，叫田青青，有时候跟我爸一起过去她还给我糖吃。不过后来她退出实验了，她离开之后研究停滞不前没过多久我爸就撤资了。”


    冬天的太阳晒着很舒服，于枳柚忙里偷闲在中央大楼后面找了个长椅休息，武信光办完入职手续从楼上看到她的背影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于枳柚顺便把想问的问了。


    “她为什么退出实验你知道吗？”


    “不好说。那之后我再没见过她，听其他人说她会加入这个研究是为了自己喜欢的人，但那人只是吊着她没过多久就找了新女朋友，她很难受所以就退出了。”


    原来是为情所困。


    “诶，那不就是她？”


    “？”于枳柚顺着武信光的视线望去，一楼资料室门口田黎正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工作人员。“她叫田黎。”


    “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毕竟过了那么多年。不过她俩长得挺像，又都姓田说不定是姐妹。我去帮你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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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不用！”


    于枳柚急忙拉他，怕稍微慢一秒就拦不住所以劲儿也使得有些大。


    武信光外套拉链没合上，于枳柚这么一扯衣服差点给人脱掉，里面毛衣的领口歪了。大概是因为他瘦骨架也不大，衣领敞开露出下面的锁骨。


    她还没来得及松手，头顶便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枳枳。”


    于枳柚抬头，对上那双暗红的眼眸。


    “……”


    武信光整理好衣服，尴尬朝秦夜招了招手，“秦星主。”


    “这事不重要就别特意去找她问，要是碰面你就当不认识她。”


    “行。”武信光分别给俩人打了招呼就急匆匆溜走。


    身后吹来一阵风灌进衣领，于枳柚忍不住哆嗦，好冷。


    抬头没看到人，眼角余光里却出现高大人影。


    “跳下来的？”


    “飞。”


    “……奥。”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


    “……”


    秦夜神色平平，坐到于枳柚旁边的位置，虽被太阳照耀却依旧有种要结霜的冷。


    小银和小黑恰如十分的落到侧边的树枝上，支起龙脑袋盯过来。


    “越阶晶果实验的负责人叫田青青，武信光说她和田黎很像，刚才要是没拉住他可能直接跑去问田黎了。”


    “嗯。”秦夜没大反应。


    “……今天不忙？”


    “忙。”


    “……”


    “我带苍宇星的代表过来和你洽谈合作，顺便吃个午饭。”


    “我们有什么好洽谈的。走吧，刚好我也饿了。”于枳柚握住秦夜的手拉他起身，“我知道有家小餐馆味道不错，老板是蔚蓝星居民以前我就常去，带你过去尝尝？”


    “嗯。”


    秦夜干净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周身的气压也不如之前低迷。他看了眼握住自己的手，大步走到于枳柚身边后又减小步伐配合于枳柚的速度。


    居民的档案均被加密，如果需要迁移户口，原住址的档案会被移交至新住址所在网。一般情况下不能随意查看居民的档案情况，非本人以外的普通人也没有查看的权限，但于枳柚可以。


    等待上菜的期间，她登陆蔚蓝星的档案专网找到田黎的资料，曾用名那一栏正写着“田青青”三个字。在下方荣誉栏里，标注了“优秀学员奖——可太尼发现者”。再往后翻，有她从幼儿园到博士生的各阶段毕业合照。于枳柚放大最后一张也就是博士毕业的照片，在第三排中间位置找到了田黎的身影。她那时候的头发齐肩，比现在要稍微长一些。整个人神采奕奕，眼神充满活力与希望，而这些经过岁月的磨砺，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于枳柚想起武信光的话，拖动照片看她后面的同学，悬着的手指不禁顿住。站在田黎身后的男生身形挺拔，清瘦的瓜子脸上有一双狐狸眼，看着镜头笑得很阳光。照片上的他敞开的博士服里是白色衬衫，黑发，少年感十足。那双展开的眉眼在于枳柚脑海中和另一个人的眼眸慢慢重合。


    先前的熟悉感找到了方向，她呼吸一滞，眉头不由皱起来。


    不会吧……


    秦夜依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淡淡说道，“他是夏灼远。”


    “嗯……”


    “我知道……”


    “他是、夏灼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