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 97 章

作品:《过冬

    97


    爱情是不能试的,它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


    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懂,可当一个人太过渴望另一个人的爱情时,好像注定要做一些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事情。


    就像索宥桉,他跟在汤秽身后一起踏着雪往那个熟悉的小村子走时,已经做好了和对方彻底结束的准备——他并不觉得汤秽真的会爱上他。


    但这位天真的、对爱情抱有幻想,同时也心甘情愿吃一点爱情的苦的艺术家,在此刻有一种自己即将得道升仙的超脱感。


    看开了。


    及时行乐比什么都强。


    汤秽回头,疑惑地问:“你笑啥呢?”


    他友善地提醒这个大高个儿:“这天你张着嘴走道儿容易灌风。”


    索宥桉闭上了嘴,眼角却还是挂着笑。


    “你说我笑啥呢?”


    汤秽耳朵通红通红的,但索宥桉觉得一定不是因为害羞,谁在这天走一会儿都会耳朵红。


    俩人再没说话,继续一前一后地走着,从天蒙蒙灰走到了彻底变黑。


    这条路索宥桉过去也走过,可今天感觉不太一样,他在脑子里不停地想象着接下来他与汤秽的相处。


    往后就不是朋友了,是“试验期对象”。


    刚才他是这么跟汤秽说的。


    汤秽觉得这说法奇怪,也觉得“对象”这事儿有点别扭,可“试试”的要求是他提出的,再因为一个称呼矫情下去那就没劲了。


    汤秽确实想试试,因为他发现见不到索宥桉的这八个月,他真的过得很难熬。


    以前的日子是按照日历跟节气过的,后来就不同了,开始按照有索宥桉在身边跟没索宥桉在身边来计算。


    没有恋爱经验的汤秽也知道,他这是很喜欢那个人。


    至于这个喜欢究竟是不是索宥桉想要的那种,他不确定,但隐隐觉得——万一呢?


    其实在今天之前他也没有过“试试”的这个念头,俩人都闹成这样了,还试什么呢?可索宥桉来了,看见对方的那一瞬间,汤秽觉得落在鼻梁上的雪都是热乎的。


    感觉骗不了人,他知道自己怎么回事。


    他就是个贪心的人。


    回家的路很长,但因为身后还有一个人跟着,变得不那么难走了。


    小村子窄窄的土路已经被积雪覆盖,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很远才有一个昏黄的路灯。


    每到最暗处,索宥桉都有一种想拉过前面的人接吻的冲动。


    这么漂亮的大雪天,不热吻一个,可惜了。


    但他毕竟不敢轻举妄动,万一那家伙再吐了,就真的尴尬了。


    “你不会是对我过敏吧?”


    眼看着要到汤秽家了,索宥桉开了口。


    “啥?”


    “要不怎么我一碰你,你就吐了呢?”


    汤秽心又被捏了一下似的,他很清楚那件事给索宥桉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虽然并非故意,但确实不对。


    “不能。”汤秽微微低下头,用舌尖舔了舔冰凉的嘴唇。


    下一秒,他感觉胸腔有什么在翻涌,有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但最后还是羞于启齿。


    索宥桉是耿耿于怀,这事儿搁在谁身上都受不了。


    “那你想想怎么证明一下吧。”索宥桉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补偿我一下。”


    “嗯……”这个“嗯”字被汤秽说得极小声,像是生怕被人听见。


    路过了两盏路灯,从光亮走到昏暗,之后再回归到光亮里。


    索宥桉已经看见了汤秽家的黑色大门,但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汤秽的心思都在那句“补偿”上,走路也心不在焉,等到他看见自家大门的横梁上挂着什么时,人已经到了大门口。


    寒风里,五只鸭子四只母鸡都被绳子绑着脖子挂在大门的横梁上面,此时正随着风左右摇曳。


    汤秽跟索宥桉都愣住了,夜空里那九具被吊起来的尸体显得有些骇人,家禽被抻长了的脖子仿佛还在发出死前最后的啼鸣。


    一股寒意从两人身体蔓延开来,仰头望着高高悬挂在半空的家禽尸体,半天没说出话来。


    “操。”索宥桉开口时,嗓音发哑,“这他妈谁干的!”


    他很少说脏话,可眼前这一幕实在让他无法自控。


    他推开门,把愣在那里的汤秽拉进院子,直接带进了屋。


    “坐着别管,我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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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宥桉掏出手机立刻报了警,之后又打给了还在宾馆的老杨。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老杨正坐在宾馆的床上一边吃着烤鸡架一边看电视,地方电视台的恋爱节目,还挺搞笑的。


    “在哪呢?”索宥桉问。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听得出情绪非常不好。


    老杨立刻警觉起来,坐直身子:“屋里呢,咋了?”


    他立刻下床,穿好拖鞋准备去隔壁索宥桉的房间。


    “汤秽家出了点事,帮我查查谁干的。”索宥桉言简意赅地把情况说了一下,不等老杨多问,就挂断了电话。


    老杨还没反应过来呢:不是,你什么时候又跑汤秽家去了?


    年纪已经不小了的老杨缓了缓神,心说年轻人的感情生活真是一波三折。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打听八卦的时候,他听索宥桉那么一说就觉得场面瘆得慌。这是谁干的啊,这么缺德!


    他去洗手间把手洗干净,穿了衣服直接往外走。


    警察来得比老杨还晚,毕竟汤秽家这地方偏,天气又不好,人家民警过来也不容易。


    两个民警顶着风雪开车抵达汤秽家门口的时候,杀禽凶手已经被五花大绑捆在了院子里。


    “这是什么情况啊?”其中一个胖民警看着绑在那里的年轻人,又扫了一眼地上排得整整齐齐的死鸭子跟死母鸡。


    “警察小哥,我们已经亲手把凶手捉拿了,就等你们来归案了。”老杨指着咬牙切齿杵在那里的王全说,“他把我侄子家的鸭子和鸡都给杀了,吊在了大门口。经我调查取证,人证物证都在这里了。”


    老杨做事就是周到,王全杀家禽的工具、染血的衣物、看见他往门上挂鸭子的邻居,全都在这儿了。


    民警瞥了老杨一眼:“你干什么的?也是警察?”


    看起来还挺专业呢。


    老杨憨厚一笑:“不是不是,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儿,尽自己的能力,给你们搭把手而已。”


    “行,这样吧,你们都跟我们走一趟。”民警大手一挥,“当事人,嫌疑人,人证物证,一个都不许少!”


    民警话音刚落,索宥桉一把揪住王全的衣领,将人拽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