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
作品:《道侣失忆后,变疯狗了》 夹在两人之间的披风,掉在地上。
掌心的冰锥被段容时的体温融化,水落在发尾。头发被水浸湿的部分,显得比起原来还要黑。温愿抓起一绺把玩,分心以忽略怪异感。
“以前‘我’也会这样对你吗?”下方传来闷闷的声音,“你明明不愿意,还要忍着。要是再过分一点呢?”
只要不说“百年”之类诡异的话,段容时少见的那么主动,温愿并不讨厌。
况且,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对于七年的道侣而言,怎么也不算过分。
难道过分吗?
温愿想起之前在采补段容时的时候做的事……相较而言,段容时现在倒是更考虑她的感受。而且她做到了最后,而现在的段容时,即便由着他,除了蹭她一点口水之外,也没有更进一步。
何况,他修为不及她,身体娇弱,个性又腼腆,即便是想,也没有办法逼她做不愿意的事。
他总不至于是在暗示,是她先前采补他的时候,太过分了吧?
温愿斟酌着开口:“我们之前……你只是忘了……要是你想的话,可以继续……”
“……之前我们是怎么继续的?”段容时的发顶抵着她的下巴,语气听起来竟然更气了,见温愿真要回答的样子,又说,“算了,我不在意!我不要听!”
段容时的左手往上一提,右臂下滑。
温愿坐在他的右臂臂弯上,上半身失去支撑后,双臂自然地环住了他的脖子。
只是高了十分之一,平时看着尺寸正常的卧室,相较而言就显得狭窄了。如果不是中域的门普遍比下域的门高出一半,现在的段容时进出屋门恐怕都要弯腰。
温愿低头,观察段容时的双肩,还有胸口肌肉的起伏。
先前给他买衣服的时候,大部分尺寸,都没有估错。只除了,胸口的放量少了些。若是试穿后太紧,还得去成衣店里改改。
段容时将她放在桌上后松开。然后拉过椅子,贴着她的小腿,坐在一旁。
桌沿不是该坐人的位置,不过这般,温愿的位置在略高的地方,段容时抬眼就能与她对视,先前因为身高差距产生的微妙不适感,消除了大半。温愿只在一开始略觉不适,动了一下身体,考虑过之后,还是留在原处。
段容时拉过她的右手,贴在脸上,高挺的鼻尖顶着她的掌心,舔去她指尖残留的湿润。
温愿下意识一缩手,但又很快松了力气,另一只手,在裙摆旁,将桌布捏皱。
他的动作,不像以前那样可以预料,因为他们是道侣关系,因而也很难说算是出格,只是说不出的怪异和熟悉。
仅仅是因为她的描述,就能像到这种程度。段容时对她只说过一次的话,竟然记得那么清晰?
他并不是,不关心她的过去。
温愿仔细考虑过,她并非只把段容时当炉鼎,而是喜欢段容时的。
第一次见到他就有种亲切感,像是已经认识了很久,这应该,算是一见钟情。
只是前面六段失败的感情,让她唯恐段容时很快也变得和她的前任那样不可控。故而,发现段容时表现得对她没有感情上的要求,她便也乐得冷淡相对。
现在一想,段容时和她的六个前任个性完全不一样,恐怕她的举动,会让他不敢表露对她的好感。
若不是段容时意外被害,他们差点就要合离。
失忆,确实是一个修复道侣感情的机会。
温愿想着,段容时在醒来后表现得很希望被她触碰,便伸出手,捧住了他的脸。
段容时却突然松开了她的手,冷冷地瞧了她一眼,说:“你不用勉强自己,不愿意可以不做。”
“你怎么会觉得是,勉强?”温愿不解,她顺着他,怎么他反而生气了?
分开不到一个时辰,段容时对她的态度,和刚醒来的时候区别很大。
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了一些她宁可他忘记的事。
“方才,江宗主对你说了什么?”温愿问,“他的话不能全信。”
“我都知道了。我知道我们压根不是两情相悦的道侣,之所以会在一起,只是因为灵石。”段容时说着,将一袋灵石放在温愿身旁,“这是我从……师尊那儿拿到的。你拿着。”
这袋灵石里有七块上品灵石,还有一些中品、低品灵石、碎灵石,总共加起来,相当于十块上品灵石多一些。
江宗主一毛不拔,向来只会管段容时要灵石,又做出过卖徒求财的举动。先前,段容时的死讯没有通知昇焰宗,也不乏怕他上门敲诈的顾虑。
莫非是得知了徒儿死在她家里,受到刺激,转性了?
当初她和段容时结为道侣的时候,江宗主还送来一张身契,写明了段容时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温愿并没有想要将段容时当成可以随意买卖的物件,之所以收下,也只是为了免得段容时被他又转手卖给别人。
身契上写明的价格,恰好是十个上品灵石。
如今,江宗主给她十个上品灵石,是要为段容时赎身不成?
“为什么?”温愿放下灵石。
“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简单一些。”段容时说。
“不必。”温愿说。
即便江宗主因为徒弟的死,一时受到触动,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说要戒赌,她若是答应了,等到他下次再犯的时候,恐怕又要再将段容时转手给旁人。
温愿又说:“太少了,不够。”
欠了很多灵石吗?莫非段容时先前还没给她还清,一直用债务吊着她……
江知奕刚复活,还没回过魔族,身上一点灵石也没有。若是用段容时的钱来给温愿还债,总觉得气不顺。可惜把武成花身上的灵石掏空,也才凑了这么些。
“剩下的我很快给你补上。”江知奕给温愿倒了一杯茶,熟练地加热到恰好适口的温度,递过去,“靠着给人还赌债,逼迫人结为道侣。我认为,这完全,就是趁人之危。何等缺乏自信、压根不在意对方的意愿、除了有点灵石之外就毫无魅力的人,才会用这种手段追求人?”
温愿接过茶杯:“不能一概而论。也许一方是不忍心看对方受欺,施以援手。而因为这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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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后者心甘情愿。”
江知奕仰头,盯着她:“温愿,你平时,都是这么自欺欺人的吗?报答有那么多方式,欠债还灵石即可,怎么偏偏就要用当人道侣来抵债?自然是出灵石的那个人有意诱导。恐怕一开始就是携恩图报,心思不纯,偏偏还要推卸责任,说是对方心甘情愿,虚伪。”
“……失忆后,段容时还是段容时,他的言行即便和以往不同,也不会毫无来源……也许还是一个了解他真实想法的机会……”
——樊锦的话,言犹在耳。
“趁人之危、缺乏自信、毫无魅力,既挟恩图报,又要推卸责任的虚伪之徒——原来你是这么想我。”温愿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发白。
她放下茶杯,拿出和离书,在江知奕面前摊开,说:“我们的开始的确是个错误,或许早就该合离了。但你我之前,绝非仅仅是债务关系,即便做不成道侣,我也会帮你修复神魂。等到你能摆脱宗门自立。在那之后,我才会放你走……”
从看到和离书开始,江知奕便也顾不得温愿话里话外对段容时还余情未了。倒不如说,他选择性地忽略了那些他讨厌的字眼。
即便天命让他给温愿一个机会,即便温愿离开他后对他念念不忘,找道侣也要找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的,即便温愿那个该死的道侣已经死了,即便……他也绝对不会和一个分不清他和别的男人的女人在一起。
只不过是看不惯有人顶着他的脸,欺负温愿,所以才……
可是,他一来,温愿就要为了他,和她的道侣合离。
温愿都已经退了一步,公平起见,他是不是应该给温愿一个在他面前表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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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死人了。”传讯玉符里传来竺易的声音。
“谁?”温愿在花厅的椅子上坐下。
“田刁,上域华家的门客,仙盟长老会第四席的那个华家的人。一个月前,您和华家的公子切磋的时候,他也在场。独眼,当时用暗器偷袭你的那个人,就是死者。”竺易说。
“什么时候的事?”温愿手里还拿着江知奕递给她的那杯水。
“一个时辰前。死在东市。”竺易说,“东市在临枫宗的巡查范围内,华家的人上门来要说法,现在宗门里都乱成一锅粥了。”
“一个时辰前,我正在东市,挑衣服。”温愿放下茶杯,“竟然会发生这种事,要是我当时能及时发现、制止,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东市那么大,便是刻意去找一个人也困难。”竺易说,“大师姐重伤未愈,假期没结束,段师兄又病了,本不该打扰,不过师尊不在。那些上域来的人,压根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江知奕推门进来。
温愿上街回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白衣。
她身上本就有伤,不过,江知奕依旧在她身上,分辨出了一股陌生人的血味。不是他的血,不是荣景的血,是武成花的血,也不是他在宅子里见过的任何别的人的血。
温愿背对着他。
江知奕走近,将她拦腰抱起来,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