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道侣失忆后,变疯狗了

    华罴的第一反应是温愿用了禁法、禁药作弊,要不就是这劳什子地下演武场里布了什么邪门阵法,他天生力气大,温愿绝不可能突然在这点上超过他,竟然能够在十招之内解掉他的武器。


    然而,就在长棍脱手之前,温愿却用剑鞘一架,停住了长棍落地之势。


    “临枫宗的地下演武场我更熟悉,侥幸赢了。”温愿传音入密。


    给了这个台阶,华罴稍许冷静。


    临枫宗是温愿的主场自不必说。环视了一圈,他们所在的这块演武台面积狭小,稍不注意长棍的力点就到了台外,影响了他的发挥。


    方才的三招,温愿似乎预判了他的出招,应该是仔细研究过他的棍法,敌明我暗,且温愿速战速决,利用他对于地形的不熟悉突然取胜……这意味着,她根本不敢和他久战。


    赢了,也知道是侥幸,没有趁机宣扬,还算懂事。


    华罴的脾气平时很难轻易消退,这回不知为何,气消得很快。


    周围的观众不知道他们为何停在演武台中央,那个跟在华罴背后的山羊胡子青年趁机吹了一声口哨,正欲给温愿喝倒彩,却被华罴横过去一道视线阻止了。


    温愿:“田刁一事,我正欲和华公子解释。他先前在中域屠维城时,和白虹洞的钟松有过一段渊源。他曾经拜入白虹洞,乃是钟松最中意的弟子,后又被逐出师门。”


    华罴一听,拧起眉头:“你是说,他们早有旧怨。他借由本公子的名义,是为自己泄私愤?”


    做事还那么不利落,要他解决后续,“属实该死。”


    “我只想为华公子分忧。”温愿点到为止,没有再细说下去。


    华罴想查自然能够查到,若是不想要查,说明田刁之死于他无关紧要。


    华罴说:“区区一条下域臭虫,早该清理门户。”


    交谈不过占去三两招的时间,两人便放下武器。


    华罴从储物囊中取出了一枚令牌,扔给温愿。


    温愿接过,一看,说:“和家仆的令牌不一样。”


    华罴说:“那是自然,这是本公子的私人令牌。”


    温愿走下演武台,向他行了一礼。


    那山羊胡子青年道:“还没看出比试结果如何?”


    “打了平手。”华罴没看他,看向拿着商户名单的竺易,冰释前嫌道,“马粮的事,就按你们说的办。”


    事情解决,临枫宗的弟子们三三两两散去。


    目送着温愿的背影消失,一个跟在华罴身后的上域子弟调笑道:“难道华公子是看上了她?”


    另一个人说:“人家是有道侣的。”


    先前那人说:“说不定很快就没了……”见华罴表情微妙,笑意收敛,“真看上了?”


    “怎么可能?”华罴回过味来也觉得不太对劲。


    先前,温愿的脸只要在他眼前浮现,没由来的便是一阵厌恶,想起了父母将他与华家同辈子弟的比较之语。


    而现在这种因为长相产生的厌恶,似乎淡去了……细想,一个中域末城出身的人,怎么会也不可能和他的家族扯上关系。


    “田刁下域出身,即便赦免之后,依旧会为我蒙羞,但是确实好用。田刁没了,我只是需要一条比田刁更好用的狗而已。”华罴说。


    --


    温愿离开临枫宗后,就径直去了强圉城的地下斗武场。


    地下斗武场的规则是既不能用武器,也不能用仙法,纯粹是力量和体术的比拼。


    温愿换上地下斗武场的装束,浑身包得严实,也遮掩了面部,只露出一双眼睛。


    锣声一响,开始。


    连着比了十场,温愿发泄得差不多了,便准备结束回家。


    她刚刚起身,被她绞在地上的那个人突然扯下了面罩,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说:“来这里斗武,就是你先前养了一个月伤的理由?”


    温愿从台上走下去:“我来这里赚点灵石,和卫仙官有什么关系?


    “你来这里堵我,难道又是为了田刁之案。死者出身下域,又有人自首,您的同僚应该都劝您早些结案吧。”


    卫济跟着她到了更衣室门口:“目击者又提到了别的线索,我自然得管。即便他是下域人,也没有任何人能越过仙盟律来处决他。”


    这是温愿第一次用正眼瞧卫济,他套着斗武场的通用服饰,既没有佩戴着象征者仙盟刺察司的黄金锏,也没有穿仙官的制式服装。


    瞧完之后,温愿自顾自进了更衣室,


    卫济进了另一间更衣室。


    等温愿出来之后,卫济说:“田刁用刀,而钟松用剑,现场明明没有第二把剑,然而目击者却说,那一日,在天色将暗未暗之时,他竟然看到了墙上多出来了——另外一道剑影。


    “那道剑影绝非来自钟松那把厚重的剑,而是纤长轻薄的。和田刁伤口内部的剑伤吻合,就像是……”


    说完,卫济的视线落在了温愿腰间的佩剑上,说:“就像是,你这把剑。”


    温愿反问:“你觉得凶手会拿着惯用的佩剑当成凶器吗?”


    卫济说:“我细看过田刁的伤痕,那把剑应当是剑冢中的名剑,用这样的剑的人,舍得让名剑置于匣中蒙尘吗?我猜,那人当时应该很急切,所以来不及换剑。


    “或是了解钟松,自信他会出来自首;或是觉得田刁的出身低微,有办法让人不细究,也不会惊动刺察司,最后就会草草结案……


    “又或许,那人是个疯子,压根不顾惜自己的命,是以,也不怕被刺察司调查……”


    温愿朝外走:“仅仅是猜测。”


    卫济说:“你不敢让我看你的剑。”


    温愿还没有回答,华罴的家仆驾马而来,手里拿着一份盖了仙盟印章的文书,对着卫济说:“华公子已经以田刁主家的名义撤案,希望卫仙官不要再继续纠缠。”


    那家仆身后,还跟着一个卫济的同僚,下马之后,他凑到卫济耳旁,说:“说是下域奴背主在先,任何人杀之,无罪。主人不追究,督查司没有权限再调查下去。”


    温愿的视线在三人之间逡巡了一圈。


    之前听闻卫济和华家有渊源……但是至少,他和华罴,有的是旧怨。


    那两人离开后,卫济说:“恭喜温道友得了华公子的青眼,得偿所愿。日后要于上域置业,难怪灵石不够用了。”


    温愿说:“卫仙官在华家人面前,倒是不会言必称仙盟律。”


    卫济:“……”


    她转身欲走,卫济伸臂拦在她面前,看向她腰间的剑。


    “如果卫仙官怀疑我还犯了什么别的案子,自可以取搜查令来。上域的仙官得罪不起,我平时一向都很配合……可今日,是我与道侣的七周年纪念日,”温愿叹息了一声,将承影剑从腰间取下,捏住剑柄,缓缓地抽出。


    露出剑鞘的剑身,的确轻薄,但也不像彻底杀了田刁的那一剑一般,薄得像一片影子,像一把……不存在于世上的剑。


    同时,这剑上,还散发着丝丝寒气,


    卫济伸手一触,自然没碰到剑刃,甚至还没碰上剑身,只是接近,但是在极致的冰冷之下,相触的那部分的皮肉迅速受了冻伤。


    “够了吗?”温愿说,“希望您今日可千万不要中途来访寒舍,打断我和道侣过纪念日了。”


    --


    荣景从东市卖完丹药回来,掂量着收获的灵石。


    一回家,就听闻温愿在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竟然去了地下斗武场,琢磨了一圈,恐怕是他师姐夫那个赌鬼师尊压根就没有改过自新了,又缺灵石了。


    否则,不是为了挣灵石,温愿何必又要去地下斗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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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荣景找了一圈,竟然在柴房找到了他的师姐夫,便将刚赚来的灵石放在了他面前,说:“你以后别找师姐要灵石了,师姐去斗武场挣灵石不容易。还有你和江宗主,他不仁你不义,那人总是出尔反尔的,索性找机会断个干净……”


    “什么斗武场?什么灵石?”江知奕将避火图收了起来。


    师姐夫就连师姐去斗武场赚灵石帮他宗门还债的事,也忘记了?


    荣景转念一想,当初复活仪式需要的材料花费很多,恐怕温愿去斗武场是为了填这个亏空,这回,或许不是因为江宗主的债务。但是想想他忘了恩情,也够气的。


    念着今天好歹是个特殊的日子,荣景便也没有抱怨。


    “对了,华罴那些人说的话,你听到了多少?”荣景怕他知道了温愿前任的事,会多想。


    “我是从他说不准备给温愿上域仙籍的地方开始听的。”江知奕说,“怎么了?”


    “仙盟大比开始后,人多嘴杂,以后可能会有一些人说师姐的坏话,师姐夫你可千万不能觉得师姐不念旧情……有些事情只是意外,绝非师姐的本意。若是她不念旧情,这么多年,早就将我丢了……”荣景说。


    “我知道。”江知奕想到百年前,他重新见到温愿的时候,温愿身边就多了荣景这个跟屁虫。


    他只想要温愿,没有想要将荣景一起囚禁。


    只是,他每次将荣景驱赶走之后,后者明明只是个七岁的孩子,被他的兽形吓得眼泪鼻涕一大把,还是要一次次找上门来,自不量力地想要带温愿逃走。


    江知奕对荣景,倒是没有在见到那个自诩温愿青梅竹马的严宣的时候产生的那种恶感,但也不喜欢,百年前就想要将他赶走。


    只是,百年来温愿变了很多,荣景在温愿身边,仿佛越过百年,将他和温愿的共同记忆连接起来,故而才容忍荣景留下。


    “别说是我,师姐先前还养过一条灵犬,偶尔还会念起,当初她……”荣景并不完全信任这个师姐夫,只是含糊过去,“她家中遭了歹徒,家人出事,那条灵犬也找不到了。师姐明明很喜欢那些毛茸茸的小动物,之后却不愿意养灵兽……


    “总之师姐很是念旧,她舍弃不要的人,肯定是那些人本身就有问题,之后出事也都……”


    荣景正说着,抬头一看,师姐夫已经没了。


    温愿回家之后,就到厨房找到了唯一的一瓶酒,是她道侣的师尊在过年那天,送来的蜂蜜酒。带着回了书房后,温愿便打开墙上的暗格。


    她一手拿着华罴给她的私人令牌,一手拿着暗格里的令牌。


    前者崭新,后者已经过去百年,有过火烧的痕迹,锈迹斑斑,但是令牌上的文字和图案依旧清晰。


    两者在形制上完全相同,只是前者写着“华罴”,后者写着“华柏”。


    温愿将暗格推了回去,打开酒瓶,尝了一口。


    更多的是甜味,没有什么酒味。


    即便是温愿这个平时不怎么喝酒的人,也能像喝水一样喝下去,而且味道确实不错,很快就到底。


    放下酒瓶,回退了一步,后背便突然撞进了一个滚烫的怀抱。


    “没有忘记我,也没有想要遗弃我……”江知奕将她抱在怀里,坐在了椅上,脑袋在她颈窝里蹭来蹭去。


    “什么?”温愿问。


    江知奕没回答,低头,看着温愿发红的手腕,问:“你不该缺灵石,为什么去地下斗武场?”


    温愿想了想,说:“为了发泄。”


    江知奕握上了她的手腕,便想到了别的事,他早知道温愿去演武场不是为了挣灵石,至少不是主要原因,如果是想要打人,不如打在他身上,便直说:“你可以在我身上发泄。”


    喝了蜂蜜酒之后,温愿的身体莫名有些发热,闻言,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