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真相
作品:《与死对头联手夺嫡》 柳扬眉坐在正殿惴惴不安地等着,满心都是糟糕的念头。
吴大夫不是说还有半年,怎么会如此之快?难道被凶手发觉了她的动作,又先她一步对太子下手了?
真相将明未明,这时候太子出事,相当于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殿中烛火摇曳,映照在柳扬眉心神不宁的脸上。
“娘娘!”见春芽踩着碎步走进殿中,秋叶先一步迎了上去。
“怎么样?打探到了吗?太子怎么样了?”
“太子不妨事,只是起病急了些,似乎是前几日天气骤变所致,如今高热已退,人已经清醒过来,太医院的人也都离开东宫了。”春芽一气讲完后,才得空深呼吸几番调匀气息。
柳扬眉听罢长舒一口气,“太子身子骨不比常人,这几日还是要多注意东宫那边的动静。”
“还有……”柳扬眉思索片刻,“去里间桌上的匣子里拿一个绛紫色的锦囊来。”
柳扬眉接过秋叶递来的锦囊,从中抽出两张薄纸,“将这两幅方子交给膳房,让他们每隔三日做一份送去保和宫。”
秋叶接过方子,粗扫一眼,“娘娘,为何太子病了,要给陛下送药膳。”
柳扬眉轻叹一口气,“以备不时之需吧。”
这两张方子是柳扬眉初次替太子问诊时向吴寿嵩讨来的。上一世太子薨后,皇帝也一病不起,不久于人世。如今,太子的状况危如累卵,若能保住皇帝龙体,她也能替自己多争取些时日。
“对了,娘娘,方才,我去打探消息时,好似瞧见昌王殿下往东宫的方向去了。”
听到萧宸司的名字,柳扬眉面露迟疑。
先是不分青红皂白冲他发了一阵邪火,接着又说要扶持他做储君,最后不等回应就转身离开,怎么看此举都过分草率了,萧宸司兴许都没把那话当真吧。
柳扬眉又发出一声叹息,“春芽,给你姐姐传信,荣妃忌辰在即,让她帮忙盯着点素月姑姑的动向。”
荣妃之事是横亘在皇帝和萧宸司之间的一根刺,这根刺非拔不可。
将事情都交代下去后,柳扬眉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也不怪她会情绪失控,仔细想来荣妃之事确实有太多不寻常的地方。
何公公翻遍房间找不到的布偶娃娃,许婕妤进去扫一眼便知在何处;
荣妃坚称并非自己所为,宁愿赴死也未向皇帝求饶一句,却在皇帝给她留了一条命的情况下选择自尽;
还有做工精良的娃娃,荣妃出事前的死亡预感……
对!萧宸司说,荣妃跟静嬷嬷提过觉得太子病愈之事有些怪异,还把萧宸司关起来,不让他出宫。当年兴许是荣妃发现关于太子之事的端倪,反被灭口。
太子被下毒,不久后荣妃被打入冷宫,之后没几年萧宸儒又出事,那段时间的后宫真是多事之秋啊。
萧宸儒?柳扬眉灵光一现。
她突然联想起第一次去宁妃宫中时,她提起太子畏寒,宁妃脸上闪过的惊异之色。再联想到荣妃一反常态地对萧宸司分外紧张,荣妃出事后,萧宸儒跟着就出事了,自那之后宁妃基本上是息事宁人的态度,不离开倚春宫,也不带着萧宸儒抛头露面。
大家都以为宁妃是羞于让别人知道自己有个痴傻儿子,但若不是这个原因呢?
柳扬眉眉心一跳,旋即起身,喊上秋叶,没再多言,径直往倚春宫赶去。
宁妃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又瞧了瞧站在眼前的柳扬眉,很是惊讶。
“这么晚,妹妹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柳扬眉抑制住激动的情绪,莞尔一笑,“之前跟娘娘说我在练字,今日写了一副想拿来给娘娘赏鉴一番,看哪里还可以改进。”
宁妃瞥了一眼秋叶手上几张随意卷起的宣纸,虽觉得奇怪,仍是笑着应了,“好啊,打开我看看。”
柳扬眉从秋叶手中拿过宣纸,但并未展开,状似撒娇道,“娘娘,妹妹字丑,羞于给旁人看到,只想给您一人看。”
宁妃眼神微微一凝,冲身边伺候的宫女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吧。”
转眼间,屋中就只剩下柳扬眉和宁妃两人。
“妹妹想要说什么?”
见宁妃直截了当,柳扬眉也不拐弯抹角,径直道。
“娘娘,四殿下之事并非意外,而是被人所害吧?”
宁妃手猛的一抖,眸光剧烈晃动,难以置信地看向柳扬眉。
一行白鹭扑扇着翅膀飞起,掠过夕阳残影。
柳扬眉往宁妃面前的空杯里斟上茶水。
“宁妃娘娘,我并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与你何益?”宁妃很快恢复冷静,端起茶杯浅呷一口。
“不知娘娘是否得知,太子又病倒了。”
宁妃神情一滞,并未出声。
“荣妃娘娘为了护子,搭上性命,这么多年过去,娘娘您已经不在意了吗?”
宁妃秀眉微蹙,“荣妃之事你也……”随即像想到了什么,一副了然之色,“你同宸司素来交恶,何时变得那般要好了?”
柳扬眉并未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宁妃,等着她开口。
宁妃轻叹一口气,“好吧。你想知道什么?”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宁妃声音低回婉转,娓娓道来,“是莺儿——哦,就是荣妃,先发现皇后招进宫中那个‘神医’有问题的。”
“她入宫前也是随谢将军走南闯北,上过战场的,一路上不少跟军医打交道,她跟我讲,那人开药的状态不像是写方子,倒是像背方子。”
“背方子?”
宁妃颔首,“荣妃原以为,自宫外延请的神医,理应是鹤发童颜,一派仙风道骨之姿,岂料那位医者不过而立之年上下,行医之时手法显得颇为生疏,开具药方时更是一字一顿,反复斟酌确认多番,方才慎重落笔。彼时,荣妃言之凿凿,断言此人定医不好太子。”
“没想到,太子服了那药方后,竟以惊人的速度好转了。太子自幼体质羸弱,因这病痛受了不少折磨,我当时也是初为人母,见他好转自然高兴。□□妃的眉头却越锁越紧,我想她许是多虑了,劝她,结果好不就好了吗?她偏不听,执意要亲眼查看那药方。”
“这一查,便查出了祸事。”
“什么祸事?”
宁妃神情幽暗,“那方子,是解毒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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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扬眉双眼陡然睁大,“你们当年就知晓此事?”
“你知道那药方有问题?”这下轮到宁妃惊讶了。
柳扬眉颔首,“此事我稍后给娘娘详禀,您先说后面如何了?”
宁妃收敛神色,“荣妃发现方子的问题后想立即禀明陛下,被我拦下了。且不说太子毒已解,再无凭证,就说下毒之人既然选择替太子解了毒,想必是有所悔悟,不如就此息事宁人,免得引火上身。”
“□□妃觉得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她同意此事不宜惊动陛下,便决定自己暗中调查,可惜我们反应太慢,等想起那个‘神医’时,就听说他早已逃出京城,不知去向。”
“谋害太子是何意我们都心知肚明,自那之后荣妃就分外仔细宸司,生怕他出现差池。没想到,先出事的人是荣妃。”
“娘娘也相信荣妃是冤枉的?”
宁妃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这宫中谁诅咒太子都有可能,唯有荣妃不可能。”
“为何?”
“因为她爱陛下。陛下还是太子时,两人便一见如故,两情相悦,若不是太后拼死阻拦,皇后之位定是莺儿的。”
“她爱陛下,所以她也爱陛下所有的孩子。像她那般至纯至善之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人。”
“可,若非她所为,荣妃娘娘为何要自尽呢?”
宁妃眼底划过一丝悲凉,“许是荣妃心死了吧,无论设局人多狡诈,皇后又是如何借力打力、落井下石。陛下不再信任她了,对她来说一切便没了意义。”
“此局好破也不好破,说句难听话,哪怕那娃娃诅咒的是陛下本人,陛下都不会对荣妃生如此大的气。偏偏那人要诅咒太子。”
“陛下最重视嫡子,也最恨党争。太子受了那么多年苦他为父为君本就那儿子心存愧疚,此番可以说正中陛下命门。换做另一个妃子,只怕会立刻赐下毒酒,以儆效尤。”
“□□妃还是死了。”
“所以陛下才更加生气,这么多年视宸司于无物,处处打压冷落,那孩子,唉。”
“娘娘也觉得,荣妃是自缢吗?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被害死的。”
“你许是不知,荣妃的命没那么好取,她是将门之女……”宁妃停顿片刻,看向柳扬眉,“你有何证据?”
柳扬眉微微摆首,“只是我听说,荣妃娘娘被打入冷宫前还嘱咐昌王殿下某要灰心,他们母子定能再见。且荣妃娘娘是如此舒朗个性,怎会因一时不快,便生出轻生的念头?这不是武将的性格,也不会是武将的决定。”
宁妃眉头轻皱,若有所思,“言之有理,但这也仅是你的猜测。”
“康瑶没那么容易能取走莺儿的命。”宁妃咬牙切齿道。
“康瑶?”柳扬眉惊讶出声。
宁妃扫了柳扬眉一眼,面露寒光,“康瑶便是舒贵妃的闺名。你知道那么多,没理由猜不出这一切,都是舒贵妃做得吧。”
柳扬眉默然,她自然已猜出幕后黑手是舒贵妃,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从未和任何人提过,不成想宁妃竟指名道姓地说了出来。
“娘娘可有证据?”
“当然,”宁妃眼底一片愤愤,“我的儒儿就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