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且衣(三)

作品:《病秧子夫君去世后

    学狗爬?这不就是把周无恙的自尊放在脚底踩吗?


    虽然如今的周无恙不比从前,可再怎么说都不被人如此践踏!


    他咬牙:“你不要得寸进尺!”


    卫邈催促着:“爬还是不爬?你要是不爬,那就乖乖从这里滚出去,别让我在江州城里看到你!”


    周无恙深吸一口气,他之所以走投无路来找秦以慈接济也是因为卫邈。


    作为江州城有名的小霸王,卫邈对他怀恨在心那他就很难在江州城里生存下去,无奈之下他才来找的秦以慈,一来对秦以慈知根知底,不会坑骗于他,二来则是秦以慈是卫邈的长辈,卫邈再怎么胡闹也不敢闹到秦以慈头上去。


    可是今日……


    “我可是卫夫人让我过来的,你怎么敢赶我走?”周无恙最终还是搬出了秦以慈。


    “秦以慈?”卫邈嗤笑一声,“我怕她不成?我叫你走,她话都不敢说一句,还是说……”


    他眯起眼睛来,“你和她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情啊?怪不得他,这么大底气!”


    对上他暧昧至极的目光,周无恙被气得发抖,“血口喷人!你咳……”


    “这人也忒不要脸了,侮辱人家不说还要造人家的谣!”


    虞且衣趴在怀剑肩头,啧啧两声。


    虽然她对秦以慈没什么好感,但再怎么说人家都是姑娘家,不分青红皂白就造谣她和其他人男人有染,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怀剑瞥她一眼,“闭嘴。”


    虞且衣听话地闭嘴了,片刻又反应过来,跳到怀剑身边:“我为什么要闭嘴?我还要说呢!”


    怀剑蹙眉:“别惹麻烦。”


    虞且衣自小就被宠坏了,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都是百无禁忌。


    蛮横惯了的结果就是别人越不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麻烦?你嫌我麻烦?”虞且衣叫道,“好,既然这样我就把麻烦惹到底!”


    说着,虞且衣一挽袖子往周无恙身边走去。


    她隔在两人中间,睨着卫邈,“你这人怎么回事?这里是茶馆不是练武场,干嘛在这儿打人?”


    卫邈对着突然冒出来的姑娘很是惊奇,但没等他开口,虞且衣便一句接着一句道:“打人就算了,你知不知道刚刚踹人的时候差点砸到我了?你知不知道我爹是谁?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这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可比你整个人都珍贵,你要是伤了我,你信不信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被这么兜头一顿骂,卫邈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她道:“你不但打人家还让人家学狗爬?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一张嘴,两只眼睛两条腿你凭什么侮辱人家?还瞎造谣,我看你就是个长舌鬼!”


    “你!”卫邈气不打一处来,还偏偏插不上嘴。


    “我什么我?你捏拳头想干什么?打我?”虞且衣梗着脖子,“有本事打呀,我怕你不成?”


    卫邈抬手就要朝虞且衣打过去,怀剑剑出半分,只要拳头出现在虞且衣面前,那只手连带着胳膊就会顷刻落地。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住手!”


    听到这个声音,卫邈不由一颤。


    茶馆老板仿佛见了救星一般跑上前去:“夫人啊,这……”


    他附在她耳边告知她事情的缘由后嗐一声转过头去。


    秦以慈看向卫邈,对方下意识地躲开目光。秦以慈却目不斜视,边走边道:“不知是谁给你的能耐,让你随意欺辱我家的人?”


    “什么你家我家?”卫邈转头,像是抓到了秦以慈的把柄一般,“秦以慈,你别以为卫续死了,你背后还有沈琰撑腰就能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了!”


    “我告诉你,只要你还待在卫家一天,顶着卫夫人的名头过一天你就都是我卫家的人,就得守我卫家的规矩!”


    “哦?规矩?”秦以慈笑问,“你和我说规矩?要说规矩你守过规矩吗?江州城内谁人不知你卫邈的德性,从前还有你母亲帮你藏着压着,现在呢?”


    秦以慈前走几步,“那我再问,卫家的规矩里有哪一条能让你指摘旁人的指派?周无恙在我家里做事,那就是我家的人,我要留他,谁都不能赶他走!”


    “卫夫人……”周无恙看向秦以慈,却被她堵了回去。


    卫邈笑道:“我当为什么呢,原来是这样啊……”


    “如果你要说我和周无恙有什么奸情之类的话,那你可以闭嘴了。”


    秦以慈三步走到卫邈面前,“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收拾完残局,给周无恙道歉,然后滚出去。”


    卫邈喘着粗气,不知是惧是气,亦或是两者都有。


    “你以为你父亲会帮你?还是说要去投靠你那位四叔?”


    卫长昭从来不管卫邈,以他的性子,得罪了小肚鸡肠的卫长陵,徐逸又自视清高看不上他,现在的卫家能让他靠着的人屈指可数。


    奈何他是个傻的,秦以慈这般暗示都听不出来。


    “再怎么说我都是卫家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不帮我?”


    秦以慈微微一笑,“现在,你觉得谁会帮你?”


    卫邈一颤,环视四周后心里有了些底气,至少秦以慈不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死他。


    有了底气,卫邈放下袖子打算再和秦以慈对骂三百回合,可是却在下一瞬对上了秦以慈身后那张百无聊赖的脸。


    他脸色由红转白,竟是比秦以慈身后那人的脸还要白。


    半晌,他颤颤巍巍指向秦以慈身后:“鬼……”


    “鬼啊!!!”


    卫续一只手搭在秦以慈肩上,一只手闲闲拨弄着她的耳坠。正感叹自己夫人怎么这么霸气时听到卫邈的叫声后一愣,“什么?”


    抬眼的瞬间,两人、一人一鬼四目相对。


    卫续摸了摸自己的脸,离秦以慈远了一点。


    他看得到自己?


    计上心头,卫续唇边勾起一个恶劣的笑。


    卫邈作势要跑,却被卫续闪身上前拦住:“没听到秦以慈说吗?收拾东西,一炷香!”


    卫邈又尖叫一声,颤颤巍巍地跑回去收拾桌椅。


    甚至没用一炷香时间,卫邈打了鸡血一般收拾好了桌椅,提着衣摆就往外跑。


    虞且衣下意识靠在身边人的身上,“他刚刚说有鬼?哪里啊?”


    她一转头,对上的却不是怀剑的脸。


    “男女授受不亲。”周无恙往后一退,若不是怀剑眼疾手快虞且衣怕是要摔在地上。


    周无恙对着秦以慈拱手鞠躬:“多谢卫夫人,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都是旧友,何必这般见外?”秦以慈扶他起来后看向虞且衣,深鞠一躬,“多谢虞小姐帮忙说话。”


    虞且衣被她这郑重的道谢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本来是和怀剑赌气才冲出去说话的,现在却收到了这么认真的道谢。


    她避开秦以慈的目光,随意道:“本小姐乐于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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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看看你那位周什么的有没有什么事吧。”


    说完,她就拉着怀剑离开了。


    出了门,怀剑问:“你不是要找她的麻烦吗?现在她回来了。”


    言下之意是问她为什么不和秦以慈多说几句就走了。


    虞且衣佯装不以为意,“找麻烦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我们还是现在城中逛一逛吧!”


    怀剑岿然不动,“你说江州不比京城,多看一眼都是污了你的眼睛。”


    虞且衣像个茶壶一样叉着腰:“怎么了嘛,山珍海味吃腻了还想吃点清淡的呢!我又想逛了嘛。”


    虞且衣耍无赖道:“我不管,你陪我!”


    怀剑无奈,被虞且衣拉着往街上走。


    茶馆内,秦以慈问周无恙:“你方才有看到什么东西吗?”


    周无恙摇摇头,“怎么了?”


    秦以慈握了握手中的香盒,“方才卫邈那样子有些奇怪。”


    周无恙思索片刻后猜道:“许是心里有鬼吧。”


    秦以慈也只好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消片刻,有人来报说沈琰有事相商。


    秦以慈点头遣送走了送信的小厮后,周无恙问:“方才那位虞小姐是……?”


    “京城来的娇小姐。”秦以慈掩唇笑了笑,“挺可爱的。”


    周无恙点点头,送走了秦以慈。


    卫续缠着卫邈玩了好久,直到他把整个人都埋在竹筐里后才玩够了离开。


    一回到茶馆就见秦以慈要走,他追上去问:“你去哪儿?回家?”


    “沈琰有事找我。”秦以慈道。


    卫续心下一沉,总不能是要说关于他的事吧?


    “他有说什么事吗?”卫续试探道。


    秦以慈手指摩擦着手中的小香盒,摇摇头,“没有。”


    卫续心里五味杂陈,但还是好奇问她:“你这小香盒是做什么的?从今天一早就神神秘秘的。”


    秦以慈唇角带上了笑意,“秘密。”


    与此同时,府衙之内粼秋局促地坐在沈琰对面,手指拧着衣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沈琰轻叹一声,“我自然也想陪在阿慈身边,可是她……”


    “我也知道夫人还是不愿意接受您,也知道我的要求很过分,但我只是想看夫人好……”粼秋垂着头,“只是最近的那位虞小姐……”


    “虞小姐?她去找阿慈了?”沈琰一惊。


    粼秋点点头,“她还住在府上了,虽然没做什么,但我就是怕。”


    沈琰面露难色,“我也没想到她会追到江州来。”


    粼秋摇摇头,“这个不怪您的!”


    沈琰思忖片刻后,轻声问:“粼秋姑娘,容沈某问你一句。”


    粼秋点头:“您问。”


    “卫公子对阿慈好吗?”


    粼秋坚决摇头,“不好!一点儿都不好!他老是捉弄夫人,夫人嫁入卫家不过一年,他总是冷眼以对!”


    沈琰放在膝上的手指屈起,心中有了决定。


    “好,我知道了。”


    看沈琰的神色似乎已经做了决定,粼秋微微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来向沈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时和赶来通报的小厮擦肩而过。


    小厮通报道:“大人,卫夫人来了。”


    沈琰浅啜一口茶水,温声道:“知道了。日后莫要再叫卫夫人了。”


    他莞尔:“唤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