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苔花(二)

作品:《病秧子夫君去世后

    “相信?我不是也相信您吗?”粼秋还是不服气。


    秦以慈哦一声,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眉心,“还说相信我,那你为什么要去找沈琰?”


    提到沈琰,粼秋心虚地笑了笑后认真道:“夫人,我以后一定不会在自作主张了,我保证!”


    “嗯,相信我,好吗?”秦以慈问。


    粼秋重重地点了点头,秦以慈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感到自己的腿上一痛。


    耳边传来卫续不爽的声音:“喂喂,哪里来的小孩?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秦以慈低头,只见一个小脸乌黑的孩子正把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男孩捶打着秦以慈的腿,大喊:“坏人!不许欺负我姐姐!”


    秦以慈一怔,问:“我何时欺负你姐姐了?”


    男孩哼一声,“我姐姐都哭了,你是坏人!我打死你!”


    粼秋见状立刻蹲下身把男孩抱起来,“小九,不许对夫人无礼!”


    小九摇头:“不要,她欺负你,小九要保护你!”


    看样子这就是粼秋的弟弟小九了。


    秦以慈拿出帕子擦了擦小九的脸,擦的一脸灰。


    “为什么说我欺负你姐姐?”秦以慈轻声问。


    小九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笑着的大姐姐,憋了憋嘴后道:“姐姐哭了,平日里姐姐在家都是不会哭的!你一来姐姐就哭了,还不是你欺负了姐姐!”


    粼秋立刻捂住小九的嘴,“别说了,她真的没有欺负我,是我很感激她,夫人是我们的恩人!”


    “恩人?”小九扬起脸,一脸不解。


    半晌,小九才愣愣地回头看向秦以慈,抱歉道:“对不起夫人姐姐……”


    夫人姐姐?


    秦以慈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捏捏小九的脸后笑道:“现在我不是坏人了吧?”


    小九有些害羞地摇头,“不是了。”


    “好了,现在没事了跟我回去吧。”秦以慈看向粼秋。


    粼秋有些欲言又止,“夫人,我想在家里先待几天。”


    “哦?为什么?”秦以慈问。


    “我爹摔断了腿,我得留在家里照顾他。”粼秋道。


    秦以慈思忖片刻后拿出一个钱袋递给粼秋,“这次出来没带多少钱,先给你,若是还有需要记得来找我拿。”


    小九帮粼秋接过钱袋,好奇地打开查看,在看到里面白花花的银子后发出夸张的一声“哇”。


    粼秋拍了拍他的脑袋,“多谢夫人!”


    小九也跟着道:“多谢夫人姐姐!”


    秦以慈笑着和两人道了别,临走前还听到粼秋对小九说:“要叫秦姐姐,夫人姐姐是个什么东西呀!”


    回到府中,秦以慈迎面碰上了正要外出的虞且衣。


    见到秦以慈,虞且衣本就有些奇怪的走路姿势变得更僵硬了。


    怀剑跟在她身后,对秦以慈行了一礼后扯过虞且衣。


    虞且衣踉跄了一下,愤愤瞪了怀剑一眼后看向秦以慈:“秦姑娘。”


    虞且衣不知何时换上了一件和秦以慈无二的素色襦裙。


    因为裙摆太过长,以至于她走路的动作有些拘束,若不是方才怀剑那一拉,她怕是要向前摔过去。


    如今又怪模怪样的向秦以慈问好,让秦以慈都有些诧异,但她还是盈盈回礼,问道:“虞小姐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和你……”虞且衣下意识地回话却在一半打住,她颇为刻意地换了语调,柔柔地道,“我打算去城外赏梅,秦姑娘不必挂心。”


    “这人中邪了?”卫续看着奇怪。


    秦以慈却轻轻一笑,回礼道:“那虞小姐路上小心。”


    “秦姑娘放心,小女子先告辞了。”虞且衣学着秦以慈的样子盈盈一拜后,迈着小步离开了。


    卫续的脸色复杂,嘴角不住抽了抽:“她不会真的中邪了吧?鬼上身了?”


    秦以慈只笑不语,先行离开了。


    卫续也只是啧啧两声看虞且衣和怀剑远去才快速跟上。


    出了府,虞且衣深吸一口气,用手肘碰碰怀剑的胳膊,问:“像不像?”


    怀剑似乎不太想说话,无奈虞且衣问得紧只好点点头。


    “还行。”


    虞且衣眉毛一竖:“像就像不像就不像,还行是什么意思?”


    怀剑一把薅下虞且衣抓着自己领子的手,“像也不像,一半吧。”


    “一……半?”虞且衣愤愤甩开碍事的长袖,“我那么努力,怎么就一半像了?”


    怀剑转头只看了虞且衣一眼就回了头继续往前走。


    “你为何偏偏要学她的穿着举止?”


    虞且衣见怀剑不搭理自己,只能默默地将袖子拉下去。


    她道:“沈琰不是喜欢她那样的姑娘吗?我学她,沈琰说不准也就喜欢我了呢?”


    怀剑忍了许久还是对她道:“沈琰喜欢的秦以慈,你再怎么模仿她沈琰也不会喜欢你的。再说在京城比沈琰厉害有为的青年才俊也有不少,还有不少对你倾心,你为何非要死咬着沈琰不放呢?还为了一个男人……”


    怀剑努力压下自己心中的愤怒,说完了话:“变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我不管,我就喜欢他!至于学秦以慈……”虞且衣想了想,“那些人不是都说什么见贤思齐吗?我见秦以慈厉害,所以我要学她,我这也是一件美德啊!”


    怀剑默默道:“可别最后成了东施效颦。”


    “什么意思!”虞且衣忽得站了下来,看着怀剑眉宇间有些恼怒,“我发现你自从来了江州这个人就变得怪怪的,还老对我发脾气!你之前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看不惯我和沈琰在一起?你不会也喜欢沈琰吧?”


    “怎么可能!”怀剑快被气笑了,“我是看不惯你为了一个男人置老爷夫人于不顾,还是一个不喜欢你的男人。”


    “你!”虞且衣愤愤道,“我和你说不清楚,你要是懒得管我你就走啊!”


    虞且衣干脆不再理会怀剑,迈开步子就往前走。


    走了好一段路,虞且衣的步子才开始慢下来。


    她小心翼翼地回过头去看怀剑有没有跟上来,没想到身后真的没有怀剑的影子。


    “好你个怀剑,我说不跟就真的不跟了?”


    虞且衣气愤地跺了跺脚,转身去车行租了马车。


    “不来就不来,我没了你还不行吗?我自己赏花去!”


    可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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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马车终究是不如家里的,即使是价位最高的一架,但还是让虞且衣坐得腰酸背痛的。


    虞且衣本就不爽,被晃来晃去近半个时辰更是头晕脑花的。马车刚出了城外没几里,虞且衣干脆喊停下了车。


    “你怎么驾车的?晕死我了!”虞且衣恨恨地说了几句后把钱一甩打算直接步行去赏梅,反正离梅园不远,与其坐那个破破烂烂的马车还不如自己走着过去呢!


    憋着一肚子的气,虞且衣脚步又重又快,几乎是要将脚底下的路给踩烂了。


    随着眼前的树木越来越茂密,虞且衣开始有些泄气了。


    她没了先前的气势汹汹,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起来。


    寒风吹过,虞且衣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停下了步子看着周围陌生且分不清方向的树林,鼻头微微发酸。


    她好像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没有人,没有路,连个声音都没有!


    随后她又反应过来,这样的地方要是有人好像更恐怖吧!山匪、流氓、吃人的野人……


    越想她就颤抖得越厉害,风声逐渐大了,她将自己蜷缩在一棵大树下,带着哭腔喊道:“怀剑……怀剑,你在哪儿啊,我……我害怕……”


    她咬住自己的嘴唇,强忍着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整条腿都麻了,正当她准备站起身活动活动的时候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被吓得瞬间失去平衡,直接朝着前方倒去。


    即使吃了一嘴的土,但她还是硬撑着往前爬了爬才转过头去看来人。


    看到上方那张带着诧异和憋笑的脸后,虞且衣怔了半刻。


    “是你!”


    周无恙把背篓往背后一甩,“你是……京城来的虞小姐?”


    虞且衣从地上爬起来,却被脚下过长的衣摆拌住脚,她立刻对周无恙喊:“你别碰我!我自己来!”


    本来一个人在荒郊野外迷路就够丢人了,要是还要求别人帮忙那就更没面子了。


    谁知周无恙站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虞且衣,“谁要帮你了。”


    虞且衣理衣摆的手一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周无恙又道:“穿的一身白,奔丧啊?”


    虞且衣直接放弃衣摆,抬头看向周无恙:“你有病啊,我穿白的什么了?关你什么事?”


    周无恙挑眉:“当然不关我事,只是你待在这里像鬼一样,吓人。”


    虞且衣恼道:“我,你!秦以慈也穿白你怎么不说她?”


    “因为她确实在丧期啊。”


    “……”虞且衣沉默了。


    “那你呢,闲着没事儿在山里溜达,干嘛,采蘑菇啊?”虞且衣嫌弃地看了周无恙身后的背篓一眼。


    周无恙嗤笑一声,“无聊。”


    说罢,他转身就走了。


    虞且衣着急拦他,伸手一拉,周无恙被上本就破旧的背篓就被这么轻易的给扯开了。


    背篓里的药材掉了一地,周无恙的步子也停住了。


    他转头看了看散落在地上的草药后再看向虞且衣。


    见他双唇抿起,面上有隐隐怒色,虞且衣小心翼翼道:“这个,我可以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