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高升起，林清原如约来到了烤肉摊前。摊位上，炭火正噼啪作响，诱人的香气伴随着油脂滴落的声响在夜风中飘散。


    矮人见到林清原，给她递来一个巨大的肉串，足有半人高。


    “您应该还没吃饭吧？这是巨骨兽的肉，很好吃。”


    林清原开心地抱着啃了起来。


    肉串上的每一块肉都有拳头大小，各个烤得焦脆，一咬下去，外皮就发出“咔嚓”的脆响，瞬间滚烫的肉汁在口腔迸发。嚼一嚼，肉质纤维分明却毫不干柴，最中间的粉红色肉质还保留着恰到好处的弹性。每一口肉都有着丰富的油脂，还带着淡淡的蜂蜜的香味。好吃到要把舌头咬下来了！


    林清原吃得满嘴流油，把摊主逗得哈哈大笑，免费赠送了一瓶果饮。


    等吃饱喝足，矮人才带着她去了矮人族。


    矮人族的科技发达程度超乎想象。


    数百座黄铜打造的塔楼镶嵌在岩壁之上，由蛛网般的金属管道和齿轮轨道相连。空中铁轨上，蒸汽驱动的矿车在齿轮咬合的咔嗒声中穿梭，时不时喷出带着火星的白烟。街道由镶嵌着发光矿石的金属网格铺就，戴着护目镜的矮人们熟练操纵着各种机械。


    在城市正中央有一个巨型熔炉，数以万计的齿轮组在外部缓缓旋转。底部有十几根金属管道连接传送阵，顶部又有十几根金属管道延伸而出，将魔能输送到各个区域。


    林清原张大的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矮人骄傲地笑了一下，棕红色的胡子愉悦地提高了一个度。


    “太漂亮了！”林清原夸完，也没忘记正事。“我看看传送阵。”


    矮人族的传送阵的每一处纹路都用不知名金属修缮过，但还是看起来比其他种族的传送阵要破旧一些，瞧着饱经风霜，甚至有些缺口还能看到牙咬的痕迹。


    林清原看了一圈，竟意外地没有发现魔能结晶。


    “这个传送阵不是已经被修好了吗？”


    矮人摸了摸自己的工具箱，为难道：“并不是这样……”


    等了一会儿，传送阵有了变化。


    一层紫色的冰晶悄然覆上，略微薄脆，还没彻底成型便被周围的十几根管道吸收了大半。


    “这传输魔能的装置真是巧妙，其他种族要是也能这么利用，想必魔能逸散也不会那么急迫了。”


    矮人摇了摇头：“这种装置只有我们矮人族能使用，因为我们是工业之子，整个部族的结构都是为了缓解魔能逸散而调整的。其他族群的生活方式和环境与我们不同，想要利用魔能很难。”


    他伸出手，“我带您参观一下吧。魔能结晶的积累还要一段时间。”


    林清原在酒馆里待了半晚上，看了好几场精彩的演出后，才又被引着去了传送阵。


    远远的，她看到传送阵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一顿。


    矮人也看到了，他略带歉意地说：“那位就是我们之前带来的驱魔人……希望您不要介意。”


    林清原这回明白为什么矮人说起这个驱魔人就犹犹豫豫了。她本来以为是上一个译者能力不够，没法保证传送阵的长时间洁净。现在看来，是压根没法修复传送阵啊！


    她走近，默默地看着比利把新长出来的魔能结晶吃掉。


    没错，吃掉。


    比利的利齿一张一合，一块结晶就被咬下来了。它随意嚼了两下，嘎嘣脆，然后就吞进了肚里。每吞进一块结晶，它身上的毛就亮一下。


    林清原盯着亮毛，脑子里蹦出了一个新的想法：难道比利回去以后能当台灯用了？


    “比利型台灯”亮了足足十分钟，传送阵上的魔能结晶才被吃完。它舔了下嘴，歪头看它面前的那个戴眼镜的矮人。


    戴眼镜的矮人看到了林清原的靠近，但因为后者一直没说话，她也就没说话。直到比利吃完了，她才露出一个笑容：“辛苦了。”


    她抬头看向林清原：“那您……”


    比利疑惑扭头，见到了眼神复杂的小主人。


    比利可不管小主人的心思，它兴奋地嚎叫，扑到了林清原的怀里。大尾巴甩来甩去，差点甩到戴眼镜的矮人的脸上，是装着义眼的矮人及时拿出了一个大金属盆挡在了面前。


    “铛铛铛铛铛……”


    金属盆被砸得哐哐作响，没几秒就凹了进去。


    两个矮人赶忙站远了些。


    林清原好不容易安抚了比利。


    “吃了结晶没事吧？”


    “汪汪！”比利咧开嘴笑。


    林清原放下心来：“想着也是。你都进那么多次‘故事’了，身体早就进化得铜墙铁壁了。”


    她给两个矮人吃了定心丸：“没事。等天亮了，我来修复。”


    戴眼镜的矮人扶了下眼镜，似是松了口气。她心疼地看向传送阵，上面除了口水，又多了几条细小的齿痕。


    “那我先领您去休息。”


    林清原应下，带着比利前往休息处。


    路上，她望着彻夜不眠工作的熔炉，问：“你们都能想到利用魔能了，那有没有想到一些彻底解决魔能逸散问题的方法呢？”


    这句话问出来，她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魔能逸散问题都在方舟存在几十代了，就算真有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估计也是难以实现的。


    义眼矮人的回答不出所料：“有两种方法，但是都无法成功，只能存在于理论的测算。”


    他的机械义眼似乎蒙上了一层阴影：“一种是将魔能稳固，锁定在传送阵内。可是正如逐渐消失的菩提子那样，哪怕设立了再多禁制的魔能稳固器，也会逐渐流失魔能。”


    “第二种方法更难。魔能逸散的根本在于无法储存魔能，正是由于传送阵的魔能缺失加上魔能外溢的对冲，才会造成魔能污染。如果能找到含有庞大魔能的物质进行填充，让魔能始终保持在饱和状态，那魔能污染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戴眼镜的矮人自嘲一笑。“可是这种物质比‘永固法阵’还要难找。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源源不断提供魔能的物质呢？就算有，也只能是西方普陀才会有。”


    她取下眼镜，从兜中掏出一块小方巾擦了擦镜片，缓和了一下情绪才戴回去。


    “探寻魔能物质的机器我们早就造出来了。但是光造出来有什么用呢？”


    林清原在沉重的气氛中坐到了床上。


    窗外，硕大的月亮悬在夜空，将冷冽的银辉泼洒在永不停歇的蒸汽都市。熔炉口喷涌的金红火焰与月光撕扯着，在穹顶交织出诡谲的光晕。高空之上，西方普陀在夜间也散发着柔和的金色光芒，看起来温柔动人，但遥远得像是彼岸，究竟是在敞开怀抱迎接方舟的到来，还是在高高在上地俯视人间？


    小浣熊的愿望回荡在耳边，林清原的心渐渐像是被酸涩的海绵裹紧。


    她想帮助小浣熊，想帮助这里的所有种族，想让他们所有人都脱离末日、迎来新的未来。


    ——这也是她所期盼地球的。等这次“决战”后，UFO和外星人都离开，人们不必再为随时进入“故事”丧命而担忧，可以回到美好的以前——不对，是更美好的未来。


    思虑太多，她一整晚都没睡着。比利倒是睡的很香，矮人来喊时，还在床上躺的四仰八叉，呼噜声震天。


    半夜过去，传送阵上果然又结了一层薄薄的结晶。


    林清原取下剑，几分钟就把结晶翘完了。结晶化作灰烬湮灭在空气中。


    她问比利：“你吃结晶的时候感觉结晶化成灰了吗？”


    比利摇摇头，前爪搭在肚子上。


    “汪汪汪。（挺饱的。）”


    林清原点头。这个传送阵的魔能逸散问题应该是解决了。


    她借来擦布擦拭魔剑。擦着擦着，她盯着血红的剑尖发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


    她喊来戴眼镜的矮人：“那个能检测魔能物质的机器可以拿出来吗？我想检测一下这把剑。”


    矮人不解，但看在是驱魔人的份上，还是拿了过来。


    检测机器是三根金属短棍，棍身上刻满了复杂的纹路，三根棍子间还用了十几个法阵连着。


    矮人把三根金属短棍竖立，呈等边三角形印在剑上。


    霎时间，棍上的法阵依次亮起，螺旋环绕。光芒流转间，颜色一层层变化，从最开始的浅色变深、再慢慢变浅，最终定格在耀眼的金色。当三根短棍完全变成金色时，整柄剑嗡鸣震颤，迸发出太阳般金红的光辉，光辉直冲云霄。


    “这、这是……”矮人震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在她身边，有越来越多的矮人被冲天的金光吸引，围了过来。


    “金色的！这是金色的！”


    “我们找到了！我们找到了！”


    “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种魔能物质吗？呜呜呜呜……”


    “我们有救了！方舟有救了！”


    议论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夹杂着欢呼与痛哭。


    矮人激动地语无伦次，机械义眼差点停止工作。


    “您、您……这、天啊！这剑……”


    “如果把剑放在初始传送阵上，会解决方舟所有的魔能逸散问题吗？”


    林清原的话差点让矮人跪下。


    “能！绝对可以！”矮人哭成一片。“您要将您的剑放到初始传送阵吗？天啊，这是多么善良仁慈的驱魔人啊！”


    戴眼镜的矮人急匆匆地跑到林清原身边，说：“我这就联系各族长老！如果您决定把剑留在初始传送阵，那还需要各族的咏歌传导，帮助您引导魔能！”


    “咏歌传导？那是什么？”


    “是精灵族的秘唱，他们在漫长的岁月里研究出了一种引导魔能的咏歌，在运作初始传送阵的时候，各个种族在他们族群的传送阵旁咏唱这首咏歌，就可以将方舟连成一个整体，保证魔能运转的最大化！我们本来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种机会了！我要赶紧去和精灵族的人通信，还要把这首咏歌传到各族去做好准备……”


    矮人边说边跑，不小心摔了一跤，又急忙爬起来继续跑。


    “等一下！”林清原喊住她。“找精灵族的人获取咏歌，再将咏歌传递到其他各族是吗？”


    “是的！”矮人脸上的眼镜都急歪了。“咏歌只能找翼族的人传信，还要联系长老、布置初始传送阵……哎呀事情太多了！”


    “精灵族的话，我直接联系吧。我正好有同伴在那里。翼族的传信……”林清原看向比利。


    比利挺胸抬头，响亮地叫：“汪汪！”


    林清原笑了：“行，翼族那边送信的任务就交给你去帮忙了。”


    义眼矮人背好金属箱，神色认真：“那我陪您一起去初始传送阵，布置场地的任务就交给我了。”他扭头叮嘱眼镜矮人：“你去联系各族长老吧。分头行动，有事打电话。”


    远在精灵族的新记明收到了林清原的联络。他看完消息便面见了精灵族族长。商议了行动策略后，他转身望向远方的菩提树。沙漠的热风裹着细碎的黄沙掠过，拂动他的发丝，却未能动摇他坚定的神情。


    那边，林清原快马加鞭地来到了初始传送阵。由于提前收到了传讯，游乐园此时已清场完毕。


    林清原走进中心屏障内，见到的就是一双双包含期待的眼神。各种族的精英及长老赶至此地，各司其职，力求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场地的布置和仪式的准备。


    她走到中间的石台处，将魔剑取出。


    似是感受到了什么，魔剑猛地一动，竟然想要逃走。林清原眼神一凛，手腕用力，便将其压制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屏障内的空间被画满了各类符文，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精密的法阵。


    方舟大街上，比利背着几百封咏歌密文信撒腿狂奔，跑到各个信件投递点，由翼族信使盖上“加急”信戳，然后传送至各个种族。


    “哎，李队，刚才飞过去的黑白毛不明物体怎么看着像万事屋的比利？”


    栋贰肆回头张望，被李队锤了脑袋。


    “万事屋不是发帖说了要准备尝试修复初始传送阵吗？比利出现在这也不奇怪吧！与其操心别的，不如赶紧把这些要用到的装备送到各族去！影族的人都在等着了！”


    栋贰肆冲着停在不远处的影族人笑了笑，手一挥，地上摞着的一排排箱子就飘在了空中，跟在身后移动。


    “知道了李队。脏活累活都我干，你就在我身后轻松地施加‘幸运buff’吧。”


    这句酸话果然又让栋贰肆喜提了双倍加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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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队在栋贰肆转过身后，冷哼一声，再抬眼，一双眼睛变成了冰蓝色。他摆出一个奇异的手势，无形的波动从他的双眸中涌出，覆盖到了方舟的每一处角落，不为任何人所知。


    做完这一切，他颤抖着掏出手机，苍白的脸上浮现出释然的微笑。随着指尖轻点，万事屋那条“修复初始传送阵”的帖子下，悄然多了一条回复：


    “剩下的交给你们了，万事屋。”


    狼人族，徐然从信使处接到密文，打开看了一眼就两眼发昏。


    “这真的是必备的咏歌吗？”


    几只小狼崽凑过来看完信的内容，毫不留情地嘲笑：“哈哈，笨人类！乖乖过来学习吧！”


    徐然扬起拳头：“臭小鬼……”


    猫人族和狐人族联合自治区，陈芜正在给猫人梳毛，就有一只狐人扭着腰走了过来。


    “驱魔人，来一起学咏歌啦！”


    “好的~”


    还在排队等梳毛的猫人和狐人都跟在了身后。


    “我也要学~”


    “我也！多一声咏唱，一定就多一分力量吧！”


    “希望初始传送阵可以成功修复！”


    高高的巫师塔下，堆了一大堆铜钱、红线、香烛一类的东西，有个人影正在其中忙碌。


    “哎呀！别动那根蜡烛！蜡烛一动，就像你们画魔纹画断线了嘛！”


    齐明絮絮叨叨地跑过去把蜡烛扶正，又在原地多添了点别的材料，把七彩头发的老巫师气得跳脚：“你还添！还添！你挡住我们画法阵了懂不懂啊！”


    两个领域的专家争得脸红脖子粗的，但是手上的动作没停，硬是慢慢画出了和谐的框架。


    深海，一只海妖好奇地游到成柳身边，抚摸他身上出现的黑色纹路。


    “你又动用能力了吗？”海妖的声音带着水波特有的震颤。


    成柳微微颔首：“仪式已经准备就绪。告诉大家做好准备。”


    海妖修长的尾鳍猛地一摆，发出一串尖锐的声波。这声波如同接力般在海妖之间传递，一个接一个，直至穿透海面。整个海妖族都接收到了这个讯息——


    修复初始传送阵的仪式，即将开始！


    初始传送阵内，各种族的长老在确认部族都严阵以待后，便冲林清原点头致意。


    林清原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剑柄，悬剑于石台之上。


    各处法阵接连亮起，淡蓝色的光芒沿着石台上的符文纹路流转。


    林清原感受到手中的魔剑震颤得越发剧烈，仿佛一头困兽在做最后的挣扎。她拧眉按下，突然，魔剑爆发出一阵刺目的红光，剑身上的封印寸寸断裂，血色从剑尖再度蔓延至整体。


    林清原的衣袖被激荡的能量撕开了几道口子，但她握剑的手纹丝不动。


    “就是现在！”她大吼一声，所有符文同时大亮。


    魔剑发出一声尖锐的嗡鸣，随即被强行压入石台中央。整个场地顿时被耀眼的金光笼罩，魔能风暴以石台为中心席卷开来。


    林清原的长发在能量乱流中狂舞，她眯起眼睛，咬紧牙关，誓要将魔剑融合进初始传送阵。各族长老身上也魔光大盛，汗水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落，但没有一个人退缩。


    战局陷入胶着。


    “啦啦啦啦……”


    在遥远的雪国，白仙贝双手交握于胸前，长睫轻颤，神秘的咏唱声从她唇间流淌而出。身旁的雪人长老们应和着，传送阵随着歌声发出夺目的光芒。


    这歌声如同燎原的星火，一句又一句咏唱，在不同的部族，在同一时间汇集，一齐欢唱。


    一个又一个传送阵接连亮起，承载着各族的信念与希望，化作璀璨流光划破长空，最终汇聚到初始传送阵中。


    “轰——！”


    初始传送阵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耀眼光芒，魔剑终于被彻底融进去了！


    刹那间，整个方舟都开始发亮，魔能自初始传送阵中沸腾，如潮水般奔涌而出，一息过后就传遍了所有的传送阵。充盈的魔能沐浴在每一寸土地上。


    “哎，你们看！”


    人们感知到脚下的震颤，离海近的指着海面大叫。


    ——方舟飞起来了！


    在无数震撼的目光中，西方普陀洒落漫天菩提子，每一颗都在空中绽放金光，缀成一条辉煌的通天路。


    鹿人角上的藤蔓颤抖着开出了一朵又一朵小花。他看着初始传送阵的方向，喃喃：


    “驱魔人……你给了我们靠自己前进的希望吗？”


    星河自方舟底部升腾而起，穿过人们喟叹的话语，越过人们仰望的面庞，与菩提子铸成的通天路交相辉映，引向新的未来。


    一阵白光闪过，林清原回到了自己的家。她静坐了很久，耳边似乎还回荡着齐声的咏唱。


    她慢慢走到长廊边，多日的雨已停，阳光洒下大地。


    她低头看向手腕，那里空空如也，光净如初。


    比利跑到她身边，慵懒地蹭着她的腰。


    “外星人和UFO在留下交易科技后已经退去了。恭喜我们！感谢我们每一个人的努力与付出！”


    她收到方室长发来的消息。


    别的消息也一连串的发来了。


    【万事屋好评如潮】


    【平心静气】一切安好！想再来一次旅行吗？


    【新记明】可。


    【仙贝真好吃】呜呜呜呜呜小鹤！我的痛觉正常了！没有不痛也没有太痛了！我终于有正常的身体了！


    【仙贝真好吃】小鹤小鹤！我要去找你了！你在家吧？我很快就到！


    【新记明】我也去。我顺便带点新的茶过去。


    【平心静气】啊，那我也去。比利要什么好吃的或者玩具吗？


    【冰淇淋天下第一！】行。在家。来吧，我让人准备宴席。


    她拍拍比利：“群里阿柳问你要不要什么好吃的或者玩具，给你带点儿。”


    比利打开手机，发了一长段语音。


    【天下第一好狗】汪汪汪汪嗷嗷嗷汪！


    林清原勾起嘴角，斜靠在柱子上，望向晴朗的天空。


    是个好天气。


    真好。


    我们也有新的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