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权臣沦落万人嫌后

    “好算计,算计到本将军的头上来了。”


    面对直逼自己的剑,傅柏川脸上丝毫没有害怕。


    他清楚林羿礼耍剑的水平,大概就是个孩子拿着剑玩玩差不多。


    “将军,只要你死了,不论是城郡灭门亦是鸩杀使臣最后都会迎刃而解。”林羿礼说。


    傅柏川反问:“你就这么笃定?”


    “因为我不想死,只能找个理由骗你心甘情愿去死。”


    话已经敞开了在说,林羿礼也就不打算再拿着剑假模假样吓唬人,而是实实在在的走上前去,抵着傅柏川的心口,猛地往下刺。


    “想你做我的替死鬼。”


    但很可惜。


    傅柏川并没有病恹恹到完全无法反抗的地步。


    傅柏川的手腕一挡,林羿礼也料到他会如此,双手握住剑柄迅速从刺变为挥砍。


    “将军!公子!你们在哪里?”


    大丫鬟的声音突兀的从空地传来,一同响起的还有数位侍卫坚实走来的脚步声。


    听着厮打的声音,大丫鬟走近了二人所在的边缘角落,她发出了“嗯?”的疑惑声音。


    地上尘土飞扬,正在经历一场搏斗,灰烬久久散不下去。


    剑鞘丢在一侧,林羿礼正双手持剑吃力地向傅柏川劈下。


    傅柏川抬手用革制的袖带生生抗下这一剑,而后小臂迅速旋转一圈,从剑刃下飞跃剑刃上,将剑身死死压住。


    傅柏川抬头戏谑地打量林羿礼,想看他下一步还能有何动作。


    林羿礼的手腕战栗,额角冷汗直流裹住鼻翼上细小的黑痣,那张姣好的容貌竟因为用力过度而呈现出少见的崩坏表情。


    却依旧是漂亮的,因为不再死气沉沉。


    傅柏川突然卸下所有力气,林羿礼的身子也立刻因为重心不稳而向前跌去。


    一步、两步……


    跌跌撞撞。


    林羿礼半跪在地上,掌心在跌撞的路程里被满地的砂砾里蹭去外皮,展露出一片血淋淋的皮开肉绽。


    大丫鬟赶忙上前扶起林羿礼,忌惮地看着他地上的剑,担心地询问林羿礼:“公子?这是怎么了?”


    林羿礼持剑的手腕施力,再一次挥下。


    大丫鬟被驱走,傅柏川冷眼看他。


    林羿礼的力气已然所剩无几,当他选择拿起这柄剑的时候,就注定只是强弩之末的最后挣扎。


    也注定,这一剑的结局不会太好。


    剑身飞了出去,而他的手腕也因这突然的脱力猛地扭动。


    不等剑身当啷落地,林羿礼先捂着手腕,佝偻着身子侧靠在一边的碎石上,眉目紧皱,胸膛急促起伏,从鼻息里哼出痛苦短促的呻吟。


    “将军?公子?这是怎么了?”


    傅柏川垂手站在一旁,侧过头去没有回答,如同局外人般冷淡。


    大丫鬟既劝不动林羿礼,又劝不动傅柏川,只好一个人喃喃自语:“大夫已经在府上候着了,将军您伤势严重不可再拖下去。”


    说着,几个侍卫走近傅柏川身旁,引他离开。


    大丫鬟则赶忙去到林羿礼身边,低下身子为他系好里衣盘扣的同时,俯首恭敬唤道:“公子,外头风大,回车马上休憩会吧。”


    “滚。”林羿礼瞥了她一眼,被剑刃割过的盘扣再一次断开。


    大丫鬟诧异,赶忙换了个称谓问道:“大人,身子不舒服吗?”


    林羿礼抬眸扫了眼她,冷冷恶道:“我叫你滚。”


    “走。”


    傅柏川的声音从丫鬟身后传来,同样带着不容忽视的压迫。


    大丫鬟向林羿礼行礼告退,疑惑地回到傅柏川身边。


    林羿礼垂下的头抬起,冷眼看着他们离去。


    傅柏川走时的背影岣嵝,身子比平时矮了一半还多,背后的布条早已被鲜血浸得红透了。


    拦不住的鲜血越过布条爬出来,像蜗牛似的沿着脊背缓缓向下挪动,留下一条黏腻斑驳的血痕。


    林羿礼的眉头微蹙,困惑的情绪从瞳孔里溢出。


    不过这份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很快。


    寒风扯动林羿礼的衣角,碎石沙砾趴伏在他脚边翻滚,发出嘶嘶声,倒像是有鬼缠着他。


    林羿礼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重新系好腰带。


    “不介意的话……”


    突兀的脚步声从林羿礼身后缓缓响起,踩得砂石发出挤压后窒息的咔咔声音。


    林羿礼刚系上的腰带,被人从后方又一次用剑挑断,外袍被风再一次卷起扯走。


    林羿礼勾着手臂把滑下的外袍挽在肘间,不等他转身,冰冷的剑尖刺穿衣服的布料,直抵他腰后的最下方一块骨头。


    林羿礼扭头看去,表情淡漠,就着身上的脏兮兮的尘埃,倒像极了他刚从乱葬岗爬出来的模样。


    终于引出来了,林羿礼想。


    对方的笑混进了风里,刺骨地擦过林羿礼的身体。


    “我也想试试你的心是软是硬。”


    林羿礼转过身来,那把剑便恰好抬起落在他心口上。


    林羿礼的表情说不上害怕,更多的是打量。


    对方的打扮和城郡府那日的黑衣人相差不多,但细看之下,体型、声音都不一样,而且这人腰间并没有佩戴金国样式的弯刀。


    “你不害怕?”


    黑衣人的声音带着怒意,他不满意林羿礼的反应。


    他拿着剑的手往前走了一步,林羿礼没有后退,任由这剑抵进心口,垂眸看这份冰冷硬生生刺进去。


    林羿礼脸上浮了紧张,依旧不是害怕,眼中的审视只增不减。


    一颗晶莹的汗液从额角滑下,刚刚好耷在眼尾,似在示弱掉眼泪。


    “怕。”林羿礼小声回答,声音是从鼻子里冒出来的。


    黑衣人见到林羿礼面露怯意后,舒坦地呵出一口气。


    林羿礼的视线向下斜去,忌惮地看向自己埋葬金杯的地方,再缓缓把视线移回黑衣人身上。


    “来人。”


    黑衣人发了话。


    从黑暗里突然冒出几个同样身着黑衣的男人,他们踩在地上极为安静,无声地走向埋有金杯的废墟里。


    “多亏了你。”


    黑衣人的剑抵在林羿礼的心口,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圈,在他衣服上划出更多细长的割痕。


    “不然我都不知道那蠢货竟然没把凶器找到,就这样放在火里烧。”


    他在骂城郡蠢货。


    可他并不是城郡被刺杀那晚的黑衣人。


    金州城里到底还有几个势力在对这件事虎视眈眈?


    “找到了。”那边挖金杯的人出了声,声音被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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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压低变调,故意不让人轻易认出。


    “拿来。”黑衣人满意地从喉咙里发出几声闷笑。


    他看向林羿礼时眼中高高在上的傲慢不由得冒了出来,如青天对蚍蜉。


    这几人半跪着,从地上拿起林羿礼藏起来的金杯,随后转身来到黑衣人身旁,低头跪下的同时高举双手将金杯奉上。


    趁着黑衣人去看金杯的时机,林羿礼快速数着眼前的人,同时还微微侧身用余光扫视周围的黑暗。


    一、三、五……足足有六个人。


    也许黑暗里藏着更多的人。


    如此之多的人来抢一个莫须有的证据,这无疑是坐实了证据的真实性。


    林羿礼的脸色因死结被解开而缓和,虽然他那白得跟死人七天没差别的脸,再加上夜已深光线微弱,旁人也看不出他脸色好坏。


    一阵刺骨寒风吹来,林羿礼的思绪被胸膛被这阵寒意牵扯回来,剧烈的咳嗽涌上喉头。


    顾不上心口剑尖与案件原委,他只顾得上喉头那口马上要呕出的污血。


    林羿礼赶忙用掌心捂住口鼻,意图将那呕心的反胃感逼回去。


    掌心又染上了污血,像惹了一泼墨般,红得发黑。


    金州城夜里的寒风太过锐利,林羿礼被吹伤了,下意识去扯起挂在手臂上的外袍。


    冰冷的剑身横过他的肘间,刺穿碧青的外袍。


    林羿礼的声音又弱了三分,带着咳嗽过渡的嘶哑呢喃:“……冷。”


    黑衣人挑眉命令:“别动。”


    他看着林羿礼愈发垮塌的身体,眼底的兴奋之意也愈发的浓郁。


    林羿礼更加确信这人不是城郡那夜行刺的黑衣人。


    眼前人是觊觎他的,那位不是。


    图他身子的话,这事就好办了。


    最怕就是什么都不图,只图他的命。


    “阁下还想要什么?”


    林羿礼的手垂下,外袍自然地褪下肩头,只剩单薄的里衣覆在上身,衣领上的盘扣断了一粒,刚刚好露出光洁凸起的锁骨一段。


    “我信不过你,我怕你。”


    黑衣人的剑向下去,刺在地上堆叠的外袍,拿剑的手向旁一甩。


    碧青的衣服彻底和灰烬融为一体,发出微弱地星星火光。


    林羿礼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感叹:“怕我?您是头一个怕我的。”


    说话时,眉眼弯弯,像被夸奖了似的。


    黑衣人从喉咙里震出讥讽的冷哼,抬手打了个响指。


    一旁的人立马从腰带里拿出小拇指大小的药瓶奉上。


    黑衣人从里面倒了三粒出来:“咽下去。”


    林羿礼认出了那药,但还是故意发问:“这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见不得光的能让人乖乖就范的腌臜玩意,用在你身上格外合适。”


    林羿礼故作稚嫩的发问再一次让黑衣人满意地笑了。


    “可我并没有反抗过阁下。”林羿礼动作流畅,不带任何犹豫吞下药丸。


    黑衣人把剑收进剑鞘里,手掌抬起冲林羿礼做了个向内推的勾手:“伺候开心了,自会赏你个自缢的全尸,不让你受太多痛。”


    林羿礼紧了紧身上的里衣,他的目光向后瞟去很快又把视线折回。


    风再起,卷过耳旁似恶鬼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