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 51 章

作品:《权臣沦落万人嫌后

    林羿礼出剑,严骁侧身轻松躲去,眼中笑意甚浓


    林羿礼再次试探着出剑,严骁这次便连躲开都觉多余,用手拿住剑身向一侧掰去。


    剑身虽然没被掰断,可是林羿礼整个人却跟着剑身向严骁掰去的方向跌去,好险没差点摔进雪地里。


    严骁把林羿礼看作是灰尘一般,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威胁


    林羿礼枯枝一般的身躯实在不可能有力量同严骁抗衡,在严骁看小猫小狗似的轻笑眼神下,他狼狈地捡起剑,拍拍身上的雪再次举起剑刃对准严骁。


    “二十年前,我定想不到今日你我会以这样的面貌刀剑相向。”


    林羿礼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面露悲伤。


    严骁一愣,他鲜少从林羿礼的脸上看到如此明显的情绪变化,更何况还是伤心的表情。


    林羿礼抓住严骁发呆的空隙,双手紧握剑柄不作任何犹豫向前刺去。


    伤心是故意的,他又在骗严骁。


    严骁的眼睛猛地瞪圆了瞪大了,他犹如一位深睡之人突然迎头被泼了一盆冷水般,极尽力气深吸一口气,发出剧烈抽气声。


    他扼住林羿礼的手腕,把他手里那柄属于傅柏川的剑打落。


    由不得林羿礼挣扎,严骁的手已经如飞箭向前刺出,死死掐住林羿礼的脖子把他往箍在半空中。


    “二十年前我就想杀了你,但是——”


    严骁的声音卡壳,他盯着林羿礼的眸中有愤怒有怨恨,还有不甘心和痛苦。


    林羿礼死人一个,不用呼吸,被掐着脖子也好,被掐断脖子也好,他一脸平静。


    林羿礼的平静像一把剑刺进严骁的眼中,他眼中只剩下被穿透的痛苦,快要把其他的感情烧尽。


    面对林羿礼的时候,他只剩下干瘪荒芜的痛苦。


    严骁的话锋一转,并不打算继续将二十年前的事情延续下去。


    他说:“你本可以是我的皇后。”


    林羿礼却摇头,无奈:“你也本可以是我的朋友。”


    严骁忽然气急了,那张血淋淋的脸上目眦具裂:“朋友?!我从见到你那刻起我就从来没想过做你的朋友!”


    “你对谁都是那副样子,你和谁都想成为朋友,因为……因为你谁都想利用!”


    “二十年前皇城里——”


    尽管严骁不想去提二十年前,可是他和林羿礼孽缘的开始就是二十年前皇城里,他必须去面对这段他自卑不堪的过往。


    “我是质子,他是不受宠的皇子,你选了他,你从一至终都是选的他!”


    严骁其实从没有用力去掐林羿礼的脖子,他也不想让林羿礼窒息,只可惜林羿礼脖子断了,不懂。


    严骁的手臂青筋暴起也只是因为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那些情绪并不受他控制。


    林羿礼的一颦一笑,轻易就能打碎他伪装的克制。


    “现在呢?他有念你过往半分好吗?他高坐皇位上,却是踩着你走上去,再把你一脚踹开。你以为你选得是能保你后半生的皇权?你选的是你的坟墓。”


    严骁声音嘶哑,指着京城的方向,脖子红透了,爬满粗壮的青筋,冲林羿礼极力控制怒意不去吼他。


    “不选他,我也不会选你。”


    林羿礼又挑了最伤严骁的话来说。


    他太了解严骁了,总能在那么多可以说的话里面,精准地找到最伤人的话。


    极怒的情绪攀升到顶峰,翻过去以后,便是无边无际的荒芜。


    严骁忽然静了下来,眼底冷意似刀锋,一刀刀割着面前的林羿礼。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做我的皇后,我放他生路。”


    严骁话都没有说完,还只说到“皇后”就被林羿礼打断。


    “我不要。”


    林羿礼是自私的,他没有任何犹豫地拒绝了这条对谁都好,唯独对他自己不好的要求。


    尽管严骁依旧说完那句话,可林羿礼仍然没有改变观念。


    “我不要,我不想,杀了我吧。”


    林羿礼仰起头去,脖子上的白布鲜红,不知到底染了多少人的血,看上去倒像是他在流血。


    可林羿礼知道,他身体一片寂静,除了痛意以外,他不会再有任何活人的感知。


    他没有呼吸,不会心跳,更没有温度。


    所以林羿礼不在乎。


    于严骁而言,林羿礼还真是像极了枯树上压着的积雪,苍白冷漠又沉重无比,压得严骁的人都要断掉了。


    “既然你不爱我,那我宁愿你恨我。”


    严骁把林羿礼丢到一边,脚尖勾起地上的剑腾起一把抓在手中。


    他走向傅柏川,当着林羿礼的面,此剑垂下下去,贯穿傅柏川的心口。


    刺进刺出。


    这就是严骁能做出来的他对林羿礼最狠的报复。


    “走。”严骁收起剑,绕过林羿礼身边,翻身上马。


    他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离开,冷硬的盔甲如刀尖劈开空中一片白茫茫,鲜红的血液似冬日盛开的梅花,垂挂在金州城各处。


    林羿礼没有靠近傅柏川,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风雪中,头发、身上被白雪覆盖,无动于衷地染上冷冰冰的颜色。


    胸口挂着的碎掉的长命牌随风飘摆,锐利的破碎边缘早就在颠簸流离里被磨平,它小心翼翼陪伴着它的主人。


    林羿礼看着严骁走来的方向,眼中是冲天的大火。


    熊熊燃烧的火焰快要把林羿礼吞没。


    一道如河流弯曲的红色圈住他的双脚,他顺着河流看去,尽头是傅柏川趋近苍白的尸体。


    林羿礼不能靠近他,他浑身冰冷,不能自私地再去汲取傅柏川所剩不多的温度。


    就这样吧,远远地相隔。


    这也算死在一起,葬在一起,一语成谶。


    林羿礼闭上眼睛,感受身上的沉重,倒进雪中。


    金州城的风雪果然能杀人,杀了一座城,生命存在过的痕迹不过存在短暂一瞬,很快被白色覆盖。


    红得短暂鲜艳,可惜不过眨眼间,轻易被抚平埋葬。


    林羿礼想他的生命也不过如此。


    突然。


    轰——


    轰隆隆——


    林羿礼的耳朵贴着地。


    地面颤抖。


    应该是严骁他们的正在大举入侵,林羿礼想。


    “杀啊——!将金人全部赶出去!”


    林羿礼听到了熟悉的号角声。


    地面轰隆震鸣声更加的声势浩大,显然不是严骁一方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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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做到。


    是援兵。


    “将军!监御史!终于找到你们了!”


    蔡金玉的声音尖锐地刺透呼啸的风雪,冲进林羿礼的耳朵里。


    林羿礼身上沉重的风雪被扫开,取而代之是被簇拥而起的温暖。


    林羿礼下意识向傅柏川的方向投去视线,见到傅柏川也和他一样被人照看着,他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这一闭上,林羿礼就忘了时间。


    他花了很久很久才醒来,他为何知道自己睡了很久?


    因为当他醒来的时候,傅柏川正生龙活虎的穿盔带甲的同时,披了一身白为他守孝。


    林羿礼刚睁眼,傅柏川恰好遣走所有人,哭哭啼啼暗自神伤。


    “他不会死。”傅柏川笃定。


    林羿礼眯着眼睛,用余光偷看他。


    傅柏川脸上生了几道浅色的疤痕,在他麦色的肌肤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身上盔甲笨重可他却极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生恐惊扰床上毫无气息的美人。


    在深色的盔甲上,披着一块白布。


    麦色皮肤配白布,还有强壮男人脸上成串的泪水,倒给了林羿礼从未在京城见过的滋味。


    林羿礼勾了勾手指。


    傅柏川魂轻易就被招了过去。


    “我就说了你定不会死!”傅柏川紧握着那只手,放在唇上放肆地吻。


    泪水打湿林羿礼的手指,指缝间黏答答的。


    林羿礼抽回手,嫌弃地把手上湿漉漉蹭在傅柏川的下巴上。


    但很快,林羿礼脸上的嫌弃转为欣赏,捏着傅柏川的下巴左看右看,啧啧评价:“你为本大人披麻戴孝的模样,别有一番风味。”


    林羿礼抽回手,傅柏川已经揪着帕子帮他把手擦干净。


    手上的活没停,嘴上的汇报也一刻不停:“援军已经到了半月有余,严骁被打退,李绥一见势不妙想当墙头草已经被关进监狱里。”


    林羿礼笑眯眯地点头:“你怎么知道我想要李绥一活着?”


    傅柏川手上动作一顿,他紧握住林羿礼的手,分外严肃的警告:“亲王不能随意处置,你也不能擅自做主杀了他。”


    咯吱——


    援军的将领将军推门而入,语重心长地说:


    “傅柏川!你不能整日整日的待在死人房间里,他不会活过来的,你与其浪费时间在此,不如——”


    他看着床上坐起冲他眨眼的长发美人,深吸一口气倒退回门槛外,做了一会心理准备后才重新跨过门槛走进。


    援军将领揉着眼睛,第二次确认自己没看错。


    “坐。”林羿礼说,“把话说完。”


    “这事很难解释。”傅柏川也示意对方接着说。


    “算了!我有事说事。”


    援军将领破罐破摔,正襟危坐地把他要说的话说完:“皇城派来的援军正在外面候着,但是金州城守尉大将军被皇城来的人顶了职位,你的兵权落入他人之手。你做什么了?能让陛下对你不信任。”


    林羿礼眉头一皱,傅柏川下意识地看向林羿礼。


    还能是因为什么不信任?


    不信任的源头就坐在这。


    林羿礼嘴巴碰了碰,一句砍头的大不敬话直白地呸出来:“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