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看了看四周,一片正常,但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她是宫妃不在皇宫里,能去哪里。”


    林间王果断回:“淮安啊。”


    暗卫……


    “您老的王府还没有皇宫大呢。”


    “那怎么能一样,她在这里只能在这里,可她若去了淮安,整个淮安都可任她自由自在。”


    暗卫想说,淮安再大,还不是一个淮安,是大晋的一角,是沧海的一粟。


    这又算是什么自由自在呢。


    不过是从一个地方,移到另一个地方困着。


    但他没再劝了,因为知道他的主子脑子跟常人不同,劝慰大多听不进去。


    再看林间王此刻目光分外清澈,里面竟然还有几分不常见的野心。


    暗卫心里一震,难不成歪打正着了?


    而纷意见到了全过程,回禀萧怀瑾,林间王偶遇温美人,交谈了几句后,温美人吓得匆忙逃跑。


    萧怀瑾听后笑了,他就知道温柔有分寸,不是那厮没脑子的蠢货。


    在御花园里和宫妃勾勾搭搭,真是活腻歪了。


    萧怀瑾有些烦。


    但他了解林间王,毕竟,他是他一手培养的草包,和那个王淑妃有着一样奇怪的脑子。


    如今淮安带着各地诸侯王的动作,都由王淑妃一手挑起。


    先帝逝去后,她大病几场,伤心欲绝,最近动作越来越多,看来她快要油尽灯枯了。


    萧怀瑾其实知道她的愿望,她造反也不是为了夺位。


    情这个字,她困了一辈子。


    他不介意完成她的心愿,违逆太后,让她和先帝合葬。


    但现在,他还需要她给各地诸侯王点一把火。


    至于林间王。


    他在找死,这账他记下了。


    那边,温柔跑了一路,身后一众宫女没有她那么好的体魄,气喘吁吁。


    她停下脚步,等着人,一抬头,发觉竟然到了瑞福宫。


    门口的侍卫请安声,惊动了在院中的乔泠。


    她喊住温柔:“温美人!”


    温柔上前去,看了看她的肚子:“见过乔昭仪。”


    乔泠看了看,这些日子她只顾着吐了,都没去看温柔。


    听闻她因为自己的孩子正在和萧怀瑾吃醋呢。可今日打眼一看,乔泠觉得萧怀瑾十有八九眼瘸。


    温柔的眼里哪有嫉妒和醋意,有的都是那样坦荡的替她有孕欢喜。


    所以她有理由怀疑,是萧怀瑾做了什么混账事,惹怒了温柔,他没看出来,还把这当成吃醋。


    啊,这个蠢孩子。


    实际上,温柔生气也的确是生萧怀瑾的气,他那些做法,和贴脸挑衅人没什么分别。


    当时温柔就看出来了,她表现出一点愤怒,萧怀瑾就会露出几分笑意。


    简直是神经病。


    后来她全然无感时,萧怀瑾又慌慌张张离开了。


    温柔不想猜测萧怀瑾的动机,他突然犯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而那时她的平淡,后来其实更多的是绝望。


    她承认对萧怀瑾有心动。


    但这样奇怪的试探,对她来说是不尊重人的表现。


    可萧怀瑾可以心血来潮随意试探她,因她情绪波动而窃喜,她却不能同等的回击,甚至连放声骂他都做不到。


    时间久了,她真的怕迷失在这宫墙里。


    萧怀瑾近来真的很会迷惑人。


    他低声道歉,绕着弯子哄她不要生气,夜里把她护在里侧,来重华宫穿着常服,连朕都很少自称。


    用膳时可以不顾及祖宗规矩,他还愿意自己喝避子汤。


    桩桩件件,恍惚着,让温柔差点沉溺。


    还好,现在她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