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苋菜

作品:《藏春闺

    待回到驿馆后,姜献在关上门的那刻便按捺不住,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猛地灌了一口,将杯子用力搭在了桌上。


    “你进去后发生了什么?”他焦急问道。


    孟淮见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无声叹息了下。


    又犹豫了下抬眼看了看一旁的梨花,来到帝京后,梨花特别安静,并不过多做什么。


    “梨花去点菜给大家伙加餐。”孟淮安排着。


    梨花离开房间后,王伍便在门口站定,防止其他人靠近偷听,也变相防着梨花。


    她顺从地离开房间,并没有发出任何疑问,因为她也想离开片刻。


    梨花这次一点没有犹豫,径直走到细雨房间敲响了房门。


    门开的刹那,细雨一个侧身梨花便进到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两人这时显得默契极了。


    梨花嘴唇微启,正准备说点什么,便被细雨打断了。


    “听我说,过两日我便要随玉稷前往白虎王城,我不放心你……”细雨的脸上显出了焦虑。


    “什么?可淮王爷好像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梨花惊讶于细雨接下来的行程,而自己算是违抗了命令,也不知后续会怎么处理她,不知道安排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她将自己知道的潜在危险告诉了细雨。


    可细雨听了这个消息只是笑了笑,刚还焦虑的心情似乎得到了缓解。


    “本来我是很担心你的,经你提醒倒是不那么担心了。”细雨的神情恢复了以往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自信。


    “我走后,你就紧跟淮王爷,烟阁给你的任务你斟酌着做就行。”细雨对梨花叮嘱道。


    梨花已经不惊讶细雨能说出如此违背师门组织的话了,毕竟连自己都能权衡后做自己的事。


    两人的交谈就这样结束了,梨花本来有许多的话要问的,可又怕回答她的是另一个谎言,还是自己去查吧。


    “那,姐姐多多保重!”梨花犹豫地开口道。


    “嗯……”细雨郑重点头,不知为何,心里的不安与忐忑挥散不去,看着梨花离开的背影,久久不能平复,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和任务,以及心中所想,那就大胆去做吧,即使付出惨痛的代价!


    孟淮看着梨花离开房间的身影,也是久久没有回神,直到房门关上。


    姜献倒是看出了孟淮的心思,“既然信不过,又何必留在身边?既然想留在身边,为什么不能相信一次?”


    听见这话,孟淮不可思议地看着姜献,实在是这话不像他能说出来的样子。


    其实也谈不上信不信任的问题,只是不需要那么多人知道他所处的困境,能与平时一样相处就好。


    所以孟淮没有理他的话,而是沉思了会儿,将今日之事梳理了出来。


    “三日后,本王便要被放血给皇太后,这样可行?”孟淮先从可行性上问起。


    姜献停顿了下,吃惊地问道:“我以为会逼问你血莲花的下落?”


    孟淮白了一眼,“自然是逼问无效,才采用迂回的方式。”


    “可放血并不一定成功,而且你的血并无益处。”姜献说道。


    还没等孟淮说话,姜献嚷了起来,“那皇太后就是太老了,要死了,她又不缺血,有啥好输血的。”


    经姜献如此说,孟淮想到了什么,“皇太后面色红润,雍容华贵,没有一点病人的迹象,只是一直昏睡着。”


    姜献倒是很快捕捉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皇太后装病?”


    “也不是装病,有没有一种病是会昏睡,但对身体并无大影响?”孟淮再次问出自己的疑问。


    “照你说的,中毒倒是可能这样。”姜献无比认真。


    孟淮心下了然,“是了,为了血莲花,皇太后暂时中毒也不是不可。”


    两人并未再纠结于皇太后的症状,又回到了三日后放血这个难题上。


    姜献连连用手扣着头,突然他大声拍了桌子,站了起来。


    正准备大叫,看了下周围又静悄悄坐下来,小声和孟淮说道:“如果你中毒了,血放出来是黑色的,是不是他们就不敢用了。”


    孟淮还未想此方法的可行性,王闻倒是急了,“王爷哪里经得住中毒?”


    姜献听见他的话瞬间蔫了,孟淮的身体可是多少珍稀药材保着的,如果真中毒,说不定将他体内压制多年的沉疴勾了起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姜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未说只言片语,姜献是大夫,他都没有办法,自己说的话只会增加大家的烦恼。


    此时,门外响起了梨花的声音,“王爷,餐食已经准备妥当,是在房间就餐还是去一楼大厅?”


    房间里沉默了片刻,传出孟淮低沉的声音,“端房间来吧。”


    话毕,房间的门打开了。


    梨花将餐食一一摆在桌上,最后指了指最后的那道‘苋菜’,“王爷,‘苋菜’呈红色,明日如厕时不用惊慌,都是正常反应。”


    孟淮心不在焉,拿起筷子准备用餐时,姜献叫了起来,“啊,对……对……”


    “我早该想到的……”他恍然大悟,大彻大悟的癫狂样,纵使孟淮平时也见过不少,可现在这般还是让他吃惊。


    谁知,姜献手指着梨花,点了又点,“你……你……怎么偷听到的?”


    孟淮的神情更是疑问满满。


    不止他,其他人也不知姜献此刻的行为是为何。


    “我有办法让你看起来像是中毒了。”姜献坐了下去对着孟淮说,可房间的人都能听见他的话,所以王闻略有戒备的看着梨花。


    “行了,你也不用防着她了,她早知道了。”姜献看了看王闻如临大敌的样子,滑稽搞笑。


    此话一出,房间里其余三人更是满脸疑问。


    姜献连忙扒了碗里的饭,这件事要讲清楚,今日这饭冷了也讲不完。


    孟淮倒是看明白他的意思,示意其他人先吃饭,饭毕再讲也不迟。


    饭后,姜献倒是不介意给他们解释一下,他点了点桌上的苋菜,才说道:“吃了苋菜后,明日有便血的错觉,其实是正常现象,就是苋菜引起的特殊反应。”


    他轻咳了一声,“孟淮的脉象本就不太好,血呈奇怪的深红色,便称以往的毒并不能全解,只能压制。”


    孟淮点了点头,对他说的有了大概的认识。


    姜献接着说道:“而能让血液变成深红色,熟地黄就可以办到,而且是大补的药。”


    说完,姜献怪异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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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看孟淮。


    “只是吃药后,人会燥热……”姜献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孟淮好像理解了他话里的意思,只是自己应该没有这方面的困扰,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正常男人的反应。


    “那就试一试吧。”孟淮快速下决定。


    姜献连忙将此事可能存在暴露的风险一一点明,“药材不能是我们明面上买……也不能有药味。”


    孟淮点了点头,这个好办,让孟章的暗卫每天负责送药。


    梨花拿出了一个瓷瓶递给孟淮,“抹在脖子处,一刻钟身上便没有异味。”


    结果被姜献截胡了,他快速打开瓷瓶闻了起来。


    可当他抬头后,他的脸色一片死寂。


    “原来真是你害了安侧妃的孩子。”姜献一脸了然。


    孟淮见他如此受打击的神情,将瓷瓶拿过来闻了闻,一股清冽的香气进入鼻腔,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怎么了?”


    姜献立马说道:“安盛淑小产那日,我在她那里闻到的香气便是这个!”


    这下姜献立马将梨花当成了那个害安盛淑小产的凶手。


    梨花现在也算是明了,安盛淑的孩子就算不是她干的,也是细雨或者迷雾,甚至迷雾的可能性更大,毕竟是他制的。


    她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盯着眼睛看着孟淮。


    倒是孟淮将那瓷瓶盖好,冷冷说了句,“不是她,她那时正在偷血莲花,人赃并获。”


    虽然孟淮是替她解释,可这样的解释无疑是再提醒她一次,怎样也脱离不了她背后之人的。


    可姜献不这样想,他长吁了口气,“不是最好,不然我那日还给她治伤,简直就是亲者痛仇者快!”


    “你和安盛淑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没想到孟淮此刻还有心思打趣。


    姜献又看了看梨花,“算你将功补过!”


    梨花算是提供了关键方法的人,又提供了药掩盖气味,这简直就是如有神助,算她将功补过完全可以。


    孟淮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如此紧张的时刻,姜献还能有心思将人分个你我。


    说罢,孟淮让姜献将方子写了下来,然后自己再补充了些信息,便打开窗户,打了个响指。


    不久便有人在另一侧的门外敲门,“大人,添茶水!”


    孟淮写好的纸条就放在桌上,添茶的功夫,那小二打扮的下人已经将纸条的内容熟记于心。


    也只有孟淮才敢在所有的监视下,玩着灯下黑。


    一旁的姜献此时一个字也不敢说,从那小二开始看纸条到离开房间,他吃惊的嘴巴都没有闭上。


    最后,王闻将纸条放到了水里,看着它溶于了水后才将脏水端出去。


    孟淮才对姜献说道:“今日辛苦,早点回去休息吧。”


    这时,姜献才回过神,一切过于丝滑,他还未反应过来。


    只是一味地点头,“好,好……”


    可人却是姜辽拖着走的,孟淮并未过多叮嘱什么,虽然姜献为人跳脱,不着四六,可现在是什么紧张情形,他相信姜献能看明白。


    梨花以为孟淮将人都支走,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讲,毕竟她刚刚真的偷听了,可孟淮却将脚擦了擦,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