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们骗人。


    看到月考考试安排那一瞬，大家才知道，这次月考物化生还是分开考试。


    “老吴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心甘情愿地练理综。”


    “就是，骗人。”


    “我最近不知道花多少时间在理综上，每套写完都要快三个小时。”


    “写都还好，反正作业也要写，刷题也要刷，主要是那个分数不见涨，看的我心脏一阵阵痛。”


    “别是心脏病犯了，快请假，让我超过你。”


    “滚滚滚。”


    这事董老师知道后，在台上笑着安慰大家。


    “因为普通班进度比我们慢，他们还没练理综，这么安排也是为了公平起见。”


    “再说总要练的不是吗？”


    大家表示不认账。


    “那这样吧，这次月考物化生三门有两门能排年级第二，我请大家吃烧烤。”董老师思考了会，“上次不是安纾请大家了，这次大家如果考的好，我请客。”


    大家没想到真给自己谋到福利了，开始激动起来。


    “我们一定会的。”


    “别说两门，就是三...”


    这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同桌拉了下去。


    “这顿烧烤我们一定会吃上的。”


    “老师到时候可别反悔。”


    “当然不会反悔。”董老师笑着说。


    安纾开始期待这次月考，期待大家能考出怎么样的成绩。


    高三后的第一次考试，感觉大家都憋着一股劲。


    考场安排还是按照怀中的习惯，按成绩分，安纾在一班考试。


    整个教室基本上都是一班的人，除了零零散散几个。


    她过完安检拿着考试工具坐在考场上时，抬头看见江吟月从门口走进来。


    两人视线交错时，安纾冲着她笑了下，江吟月也点头算作回应。


    月考两天就结束了，考完的那天晚上，学校安排了自习。


    教室里又是一圈鬼哭狼嚎。


    “以前考完的晚上都是放假的。”


    “高三了嘛，总是不一样。”


    “但我也学不进去啊。”


    “高三了嘛，多少学点。”


    安纾听着旁边的一唱一和的，脑子里只有那句高三了嘛。


    她看着老师发下来的答案，手里拿着红笔在自己试卷上画了一个勾。


    错的重新做了遍，还有不懂的用红笔在旁边标记。


    她看了眼在旁边带着耳塞学习的王柔，还有拿着答案皱眉的许洛。


    想来三禾湖小群也已经很久没人说话。


    因为学习节奏的缘故，安纾也不敢去找温芝芝，怕打扰到她。


    她伸了伸懒腰，试卷错的不多，这次看来考的还行。


    安纾将试卷整齐地放在桌上。


    从后门溜了。


    高三又如何，该学得学，该休息得休息。


    少学这一晚又不会掉肉。


    安纾顺着楼梯下楼，楼梯里的灯都是感应灯，她走近后，灯光亮起。


    平时看不到这样的，下楼的人太多，安纾一直觉得这灯是有人开好的。


    “小纾？”


    安纾看着灯光发呆，突然听到有人喊她，转身看去，是周聿。


    楼梯旁是厕所，他正好上完厕所从里面出来，看到安纾正往下走去。


    “你这是去哪？”周聿问。


    安纾其实也不知道，“我出来走走。”


    “那我也和你一起。”周聿快步走到安纾身旁，眼里带笑。


    “也行。”


    两人往楼下走去，。


    “你心情不好吗？”周聿问，见她一言不发，还以为是没考好。


    安纾摇头，“怎么会这么问。”


    “看你一路都不说话。”


    “只是在放空，不动脑。”


    于现在的安纾来说，这样发着呆很舒服。


    她伸了个懒腰，“我打算去操场走走，你要一起过去吗？”


    “当然。”


    “你不回去学会？”安纾问。


    “不差这一会。”


    两人离开高三楼，往操场走去，走过去才发现操场大门紧闭。


    “居然关门了。”安纾说。


    她没在晚上的时候来操场，这次只是临时起意。


    “没事，跟我来。”


    周聿笑着转头和她说话，安纾抬头对视，小狗眼睛亮亮的。


    他熟悉地带安纾从到旁边的一个地方，看着他轻轻一推，这边居然有个小门。


    “我们总会在操场训练到很晚，体育部的老师就会留个小门给我们。”


    “谢谢你呀，小聿子。”


    “瞎客气。”


    操场上空无一人，只有跑道两旁的灯亮着。


    安纾找了个地坐下，周聿坐在了她旁边。


    这个点空气中还是有些闷热。


    安纾双手撑在身后，抬头看向天上的星星。


    “你听说过晚上星星很多的话，第二天就会是个大晴天吗？”安纾问。


    周聿学着她的样子，看向天空，听到这话，轻轻地摇头。


    他没听说过这话。


    “很准的。”安纾继续看着天空，“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这是什么观星的说法吗？”周聿问，他觉得还挺神奇的。


    安纾摇头，“这是陈时书奶奶和我说的。”


    安纾家门旁有棵大树，夏天大家都喜欢来这乘凉，陈时书奶奶也是其中之一。


    每次他们乘凉聊天的时候，安纾就在旁边听着，她喜欢陈时书奶奶，每次陈奶奶在的话，安纾总会粘着她。


    从她记事起，她就有两个奶奶。


    她看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拿手指着。


    “这个月亮好大。”


    陈奶奶就会说，别拿手指，月亮会割耳朵。


    吓到安纾马上将手移到一旁，“那我指星星就不会被割耳朵了吧。”


    陈奶奶就会夸她聪明。


    “今天有好多星星。”


    一闪一闪的，落满天空，像宝石，像陈奶奶在灯光下的眼睛。


    “那明天会是个大晴天哦。”


    “真的吗？”


    “真的。”


    第二天果真是个大晴天，从此安纾对这句话深信不疑。


    “陈学长奶奶？”周聿重复她说的话，“看来陈学长在你的生活里无处不在。”


    周聿只是下意识地感慨，安纾听到这话愣了愣。


    她低头，碎发贴近脸颊。


    “好像是这样的。”


    记事起，两家关系就很好，她的记忆里很多事情都有陈时书的身影。


    安纾说完这话，脑袋里出现陈时书臭屁的样子，总和她顶嘴，但又总能给到她力量。


    眼底净是柔和，嘴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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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觉上扬。


    “小纾，你是不是...”安纾的样子映在周聿的眼眸中，他眼神暗了暗。


    “嗯？”等了会发现周聿没声了，安纾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周聿摇摇头，“那你想去京师读书也是因为陈学长吗？”


    安纾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是原因，但不是唯一的原因。”


    在三禾湖时安纾说想去京师确实是因为陈时书，那个时候她对考大学，考怎么样的大学是有个模糊的概念，但后面暑假在京大待了几天，安纾想陈时书不再是唯一的原因。


    “如果我自己不想考，什么原因都没有用。”安纾说。“大家或多或少都想把那两所学校当自己的目标，只是陈时书给了我确定的勇气罢了。”


    “周聿，我会去京师读书，我想去京大，原因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必须很努力很努力，才能实现这个目标。”


    安纾声音里带着坚定，这份坚定有些感染到旁边的周聿。


    “那我想去京体，是你给了我确定的勇气。”周聿看着她的脸，认真地说。


    “周聿，你不会还喜欢我吧？”安纾听完这话觉得有些奇怪，试探地问了下周聿。


    周聿看向天看向地，就是不看她。


    “周聿！”


    “听到了，但喜不喜欢是我的自由，你不要有任何压力。”


    安纾摇头，“我没有压力。”


    好，这个回答是周聿没料到的。


    “我们两个只能当朋友，这是一定的。”安纾说。


    “这么确定吗？我要受伤了。”


    “那你受着吧，谁叫你喜欢我。”


    “诶不是。”


    安纾不管周聿继续说，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安纾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她心里，她并不觉得周聿的这份喜欢是认真的。


    “不再休息会吗？”周聿急忙问。


    “不了，要下晚自习了。”安纾回答道。


    “也是。”


    “诶，小纾，对于我喜欢你这件事，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周聿在她旁边问。


    道路两旁的灯打在两人身上，带着影子拖着好远。


    “那你不要喜欢我这件事，你考虑一下？”安纾回问。


    周聿假装听不见。


    考试结果出来的很快，和安纾感觉的一样，她这次考的确实不错，年级二十五。


    第一次考进前三十，是一次很不错的突破。


    王柔这次也考的不错，年级三十二，看着这个排名，眼底是藏不住的开心。


    各科排名出炉后，董老师站在台上，底下的大家兴奋地喊着：“请客，请客！”


    董老师用手势让大家安静下来。


    “好，周六晚上，李记烧烤。”


    “唔！老师万岁。”


    “耶！”


    董老师笑着看着大家，等大家稍微冷静下来后，开口：“看来大家暑假学的很认真，不过不能松懈，我们高考是考理综的，有人分开考能考的很好，但一起考理综时，成绩就很不稳定。”


    “知道啦！”


    “明白！”


    “放心老师，就算考理综我们也会是年级第二的。”


    安纾坐在底下，听到老师这话，心里一咯噔。


    她就是这样的。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能够考刷题，将成绩稳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