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魔尊觉醒后

    危辛没有口腹之欲,早已忘记食物的味道,纯粹是被他说的一连串东西给吸引了。


    五方战战兢兢地在危辛的审视下做好一大桌好菜,而危辛呆在厨房,并不是为了监视厨子是如何烧菜的,而是好奇地盯着云渡。


    方才一回到小院,云渡便与五方一同钻进了厨房。


    云渡从锅中端出一碗亲手蒸的鸡蛋羹。


    危辛看了一眼,搞不懂他的乐趣所在。


    明明已经辟谷,却非要染上世俗之气,费时又费力地弄这么一碗东西。


    “嗯......好吃!”危辛一口气吃了一大碗鸡蛋羹,“怎地如此鲜嫩爽滑?!”


    云渡嘴边勾起一丝弧度:“你喜欢就好。”


    危辛大快朵颐地吃其他食物,身体感受不到饥饿,所以全凭口味喜好,无所顾忌地畅吃。


    五方看得胆战心惊,总觉得他一口能吞下所有东西,再一看云渡师兄,多优雅从容。


    危辛注意他嫌弃的眼神,大手一挥,一团火光将人带走了。


    “你把他送去哪里了?”云渡问。


    “我把他杀了。”危辛毫不迟疑地回答。


    云渡浅笑:“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危辛放下筷子,见他处变不惊吃着饭,转了转眼睛,不经意间瞥到窗边的寒兰,已经开了花。


    他愣了一瞬,目光缓缓转回到云渡身上:“我们以前认识吗?”


    云渡抬眸:“此话何意?”


    “这都听不明白?我是问我们之前见过吗?”


    “我常年闭关,你幽居玄玑宗,你觉得我们有见过面吗?”云渡反问道。


    危辛摇头,正是因为从来没见过,所以才异常好奇。


    他们素不相识,两个宗门又是多年宿敌,怎么这人对他没有一点忌惮畏惧或是......厌恶?


    难不成是装模作样,伺机接近他,以便达成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


    危辛百思不得其解,就听他冷不丁地提起一事:“你把许舜伤得不轻。”


    “你怎知是我干的?”


    “除了你,还有谁能几次三番、轻而易举地从清观宗把人掳走,还不被人追踪到?”


    “过奖过奖。”危辛得意道,环顾四周,“你说的极品佳酿呢?”


    云渡起身去取佳酿,倒入他杯中。


    危辛仰头一喝,呸了一声:“米酒?这就是你说的极、品、佳、酿?!”


    “这是用我家的极品大米酿制而成,怎么不算是家酿?”


    “......”


    云渡又给他杯中倒满米酒,回到正题:“你为何要与一个小弟子过不去?更令我费解的是,你好像只是热衷于折磨他,却并不想要他的性命?”


    “你以为我不想杀了他吗?”危辛寒声一笑,若不是天道要保许舜,他早把许舜凌迟八百遍,献祭给赤血珠了。


    云渡想了想,道:“的确,你不能杀他。”


    危辛一顿,身体前倾,与他相距不过三寸,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双眸:“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还知道些什么?”


    云渡颔首,夹了颗豌豆,放入口中,神色如常地嚼了嚼:“我还知道,他是唯一能使你脱离赤血珠的人。”


    危辛不可思议地挑了下眉:“又是你师尊告诉你的?”


    “对。”


    “那糟老头子到底告诉了你多少事?还是你在哄骗我,好让我放过许舜?”危辛逼问道。


    “非也。”云渡放下碗筷,注视着他的眼睛,“师尊在历劫飞升时,曾勘破天机,知道许舜是唯一能使所有人解脱的天选之人,所以才会在最后一刻,将最后一点修为渡过许舜。”


    危辛心中一激灵,他就说嘛,原剧情里男主和这糟老头子的关系并不深,谁知经他这么一打,反倒多了这些变化。


    尽管有些不可思议,但有些地方和他的想法对上了。


    这个所谓的天机,不会就是他历劫时接收到的书吧,难道老家伙也收到了这本书?又是如何处置了这本书呢?


    还有,难道触发天机的条件就是雷劫?


    可放眼现在,能飞升渡劫的人寥寥无几。


    距上次大战过后,正反两道皆是损失惨重,清观宗也就已经离世的宗主能与全盛时期的他对抗。


    眼下的清观宗弟子,不堪一击。


    当然了,他玄玑宗下面也没什么绝顶高手了。


    都一样的菜。


    所以才能维持勉强现在的和谐。


    男女主日后倒是会修为大涨,只是剧情里没写二人飞升渡劫的事,只在终章里提到他们打败魔宗,女主做了宗主,男主在一旁辅佐。


    但那也是后话了。


    就目前来说,放眼整个修仙界,最有可能去飞升的,就只有......


    眼前这个实力不祥的首座大弟子了。


    “以我们俩的身份来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危辛寒声道。


    “只是觉得让你知道比较好,能最大限度地减少伤亡。”


    “谁伤谁亡?”


    云渡静默地看着他,旋即笑道:“自然是许舜了,他怎么可能打败你,只要你留着他一命,兴许他能使你不那么痛苦地剥离赤血珠。”


    “没了赤血珠,我将被所有人报复,且毫无抵抗之力,还是算了吧。”比起落到人人可欺的地步,危辛倒宁愿与赤血珠一同殉道。


    云渡轻微地叹了口气,将剩下的小半碗鸡蛋羹放到他面前:“这事以后再谈,现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危辛一口气吃完,故作轻松地问:“既然你师尊触碰到了天机,有没有告诉你是什么?”


    “他告诉了我六个字。”


    “什么?”


    “天机不可泄露。”


    “......”危辛嗤之以鼻,“装什么呢,他不还是告诉你许舜是天选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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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属于嘴碎,不算泄露天机。”云渡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危辛呵笑一声,故作随意地提道:“其实你修为也不低了,有没有想过去试试飞升?”


    云渡摆摆手,淡淡笑道:“我红尘未尽,去了也是遭雷劈。”


    “你还有什么红尘?”危辛奇道。


    云渡往桌上看了一圈:“实难舍弃这人间美味啊。”


    “我还当你是想找个道侣呢。”危辛嗤笑道。


    “诶,修仙之人,最忌讳的便是被七情六欲所控制,道侣之事我们得从长计议。”


    “谁跟你我们我们的?”危辛啐道,转了转眼睛,语气揶揄,“你可真是无趣,哪像你的同门,早已经互相勾搭上了。 ”


    “此话怎讲?”


    “我昨日偶然得到一个话本子,上面讲的可就是你们清观宗弟子们的风流韵事,那叫一个香艳刺激,你想不想看看?”说话间,他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本书,放在他眼前问道。


    “这是何书,为何连题词都没有?”云渡问。


    “你再仔细看看呢?”


    云渡定睛一瞧:“哪里有字?你糊弄我也好歹找有字的话本子来啊,正好让我也打发打发时间。”


    危辛见他神色无异,从他亮出书封时,云渡就没有惊讶的反应,与殷长老南凰等人表现无异,应该是真的没有见过这本书里的内容。


    “那你说说看,想要什么样的话本子,我下次带来给你。”危辛将书收回去,握起酒杯,喝了一口,嫌弃,又喝一口,还是嫌弃。


    “不风流的不要,不香艳的不要。”


    危辛一口米酒喷他脸上。


    云渡动作优雅地擦干酒渍:“劳烦了。”


    “滚你的!”危辛坐立马坐回去,嫌弃道,“你这六根不净之人,还来修什么仙?”


    “机缘罢了。”云渡讳莫如深地说完,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外面有风吹过,云渡起身去关窗,袖中掉落一物,危辛弯腰捡起。


    是那张他从画卷上剪下来的小像,竟然还留着。


    忒自恋了吧!


    危辛鄙夷地瞅了两眼,指腹摸了摸画像上的琉璃瓶,收起画像,目光在房中四处打量,毫无所获,只好将目光放在云渡身上。


    云渡关上窗,身后忽然一股灼热的温度向他袭来。


    他回过头,只匆匆瞥见危辛脸上那古怪的笑容,下一刻便掉入无尽黑暗中。


    危辛收回手,转动着手里的珠子。


    门外有清观宗弟子前来查探他们的情况,正在缓缓靠近。


    他暂时还不想和这些人起冲突,以免耽误大事,目光落在手中的绛灵珠上。


    云渡此人,太会伪装,他无法透过表象看透此人,便只能另辟蹊径了。


    危辛嘴角一勾:“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不如让我亲眼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的欲望和恐惧是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