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山神有囍(17)

作品:《万人嫌但万鬼迷[无限]

    谢慈头也没抬,继续吃饭,反倒是丝丝先炸毛,对着小孙呲牙咧嘴,被他扯了扯尾巴尖。


    “嘶嘶……”


    丝丝委屈地抬起绿眸,扭成麻花,在桌子上翻来覆去的滚着。


    小孙以为谢慈没听到,又打算重复一下:“真的不对劲……”


    他有些着急,却在触碰到谢慈明明含着笑,却淬满冷意的眸子中哑了声。


    “你怕的话,不跟我住一间不就好了?”他敛着眸,勾着丝丝尾巴尖,“你跟它,猜猜我会扔谁出去?”


    小孙哑了炮,丝丝抬起了头,绿豆眼盯着谢慈一眨不眨,然后转身扬起头,即使被无视,依旧摇着尾巴对着小孙耀武耀威。


    一顿饭就这么平静地进行下去,隔壁桌的交谈传入耳朵里。


    “曼儿姐,那个……我们真的不需要去什么做肉蒸馒头吗?”


    小齐安抚地捏着小郑的手:“曼儿姐不说了,那怪物不是冲我们来的。”


    曼儿道:“没关系的,只要我们晚上不给它们开门,这些怪物拿我们也没办法。”


    一群人逐渐小声到听不见,谢慈若有所思,再待在一楼也没什么意思,准备上楼先休息。


    小孙一个箭步跟上,显然是怕被忘了:“谢哥……我跟你一起回去。”


    谢慈没理他,他一脸不信邪地要过来碰丝丝:“我真的觉得这条蛇……啊!”


    他吓得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丝丝陡然张开血盆大口,鳞片闪烁的光泽都不稳定了许多。


    谢慈没办法,只能扶了他一把,免得酿成惨剧。


    也正是这一动作,让小孙彻底红了耳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谢慈没那个欣赏男人害羞的癖好,不动声色地离他又远了一点:“赶紧跟上。”


    只是还没走两步,胸口的衣服就像是被撕扯了几下,谢慈低头看去,丝丝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胸口,咬紧了衣领,一股“愤愤不平”的味道,再往上一点,是谢慈的喉结。


    莫名被勒得有些不舒服,谢慈压下这种感觉,状似轻松地逗着丝丝:“吃醋了?”


    “谁叫你不是人的?”谢慈逗它,却见它瞪大了眼睛,骤然蔫了下去。


    谢慈完全没有负罪感,小孙收拾好了东西过来,见又只有他们三个,还是忍不住出声:“那个,我们就任由老赵的尸体挂在外面吗?”


    “为什么不呢?”谢慈饶有兴致。


    老赵背刺他,他也就任由老赵曝尸荒野。


    “难道是碰了尸体,会招什么东西过来?”小孙两眼发黑,究竟是心得多大,才能在死人旁睡的那么安心。


    谢慈打了个哈欠:“不知道。”


    “啊?”


    “我就是乐意他挂在那里而已。”


    “你你你,你一点都不害怕?”小孙口齿都不请了。


    谢慈道:“想开点儿,想想你曾经读的唯物主义……”


    “物质决定意识,意识反映物质……”他卡了壳,脸上流露出不自然的表情,悄悄看了一眼小孙,小孙还惊魂未定地等着他的下文。


    完蛋,他记不住了。


    不经意暴露出二世祖文盲的本质,谢慈有些窘迫地低头,丝丝却正好向它眨眼,好像是挪揄的。


    谢慈掐着小白蛇脸颊,再次劝说自己打消煮蛇羹的念头,但还好小孙没看出来,文化成绩估计也高不到哪里去,他咳嗽两声:“反正你就默念,‘这个世界是科学的’。”


    小孙沉默了,看着窗外老赵被啃成白骨的脚随风摇荡,与竹楼撞击的响声仿佛也传到耳朵里。


    完全不能让人信服,谢谢。


    “怎么,你不信科学?那你就记得,今晚外面发生什么动静也别开门。”


    谢慈洗着脸,顺便也把丝丝捉过来,帕子罩在它脸上,整只小蛇也逃不了被洗的命运。


    丝丝整只蛇表面冒着热气,晃着头,抖落一地的水。


    “很乖。”谢慈笑着去掐它。


    “那个……你这只蛇,是听得懂你说话吗?”小孙怯弱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经常看你跟它说话……”他有些结结巴巴。


    谢慈挑着丝丝尾巴尖:“好吧,我忘了告诉你。”


    “其实吧……”他压低了声音,“我有一点神经病,总是会幻想一些奇怪的东西在我耳边说话……”


    眉骨下的眼窝阴影浓重,眼珠一眨不眨地看了过来,如同恶煞,小孙咽了一口唾沫,忍不住又抖起来,谢慈却哈哈一笑:“你又信了?”


    “……”


    他就知道。


    小孙已经深深地感受到了谢慈的恶劣,他怀疑这人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可能有朋友。


    “你睡地上。”谢慈没有给小孙让床的意思,洗漱好便倒头就睡,丝丝满血复活,跟着趴在床上,蛇瞳促狭地看着打地铺的小孙,尾巴尖一甩,蜷缩着也开始休息。


    小孙认命的躺下。


    谢慈向来入睡很快,睡眠质量也挺不错,在这种极端恐怖的环境下,其实整夜整夜睡不着的也不在少数。


    半夜,谢慈醒了。


    视线还模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躺在身侧的白色如丝绸一般的鳞片,谢慈下意识抬手,却恍然撞进了一双绿色的眸子。


    不同于白天或可爱,或委屈的眸子,夜晚里,那是捕猎者的眼睛,瞳孔竖起,带着冷血的动物的寒意,谢慈的手就在半空凝滞,与丝丝对视,在夜色中散发着幽幽绿光,不知这样看了他多久。


    被那双眼睛盯住,谢慈脊背发凉,无端觉得自己的脖颈被什么勒住。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房间里却传来异样的响动。


    仿佛重物落地,“咔擦”一下,类似骨头被折断的声音,然后是“噗噗”两声,就像是气球排气后蔫下去。


    谢慈想也不想,便知道了是什么声音。


    他将丝丝搂于怀中,掌心触碰到鳞片的一刹,冰的吓人,再一看去,丝丝已经紧紧闭上了眼,怎么也叫不醒。


    谢慈颤抖着去探丝丝的呼吸,均匀着起伏,便放下心来。


    假寐片刻,视野在黑暗中渐渐清晰,月光如银,被光照亮的地板上,一个模糊成团影子在缓慢地爬行着。


    每走一步都会在地板上拖拽出两条长长的血痕,等到那东西彻底出现在月光之下,谢慈看清了它的全貌。


    那是小孙,又不是小孙,准确的说是小孙的头从顶部裂开一个血洞,没有黏黏糊糊的东西从里流出,颈部以下的身子却被吸干了,只剩皱巴巴的一张人皮,而那颗光秃秃的头则像是被做成了巢穴一样的东西。


    真的小孙早在跑出去后就已经死亡,留下的只是披着他皮的怪物。


    谢慈眯着眼,巢穴里寄居的东西蠕动着,拖着小孙的身体一步步朝着阳台走去。


    那里挂着老赵的尸身,若是现实世界,此刻应该散发着臭味,招来蚊虫,但在副本世界里,他却仍保持着刚死的样子,连腐烂都没有。


    小孙的头抽搐着,脑袋之间的血洞慢慢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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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血肉模糊的黑影,皮毛上沾着血痕,体型巨大,几乎有小孙的头那么大,那是一只老鼠,也许是食物太少,并没有出现昨晚的鼠潮。


    它从骨架攀爬而上,咬住老赵的脸上的尸肉,开始啃食。


    吞咽、啃咬的声音异常刺耳,谢慈搂住丝丝的力道也紧了几分。


    镶嵌在老鼠脸上的属于老赵的眼球,随着老鼠的动作,紧贴在老赵的脸上,微微颤抖着转动,眼球如同人类一样朝谢慈的方向眯了起来,像是在笑。


    谢慈紧闭上了眼,不知过了多久,啃食的动静停止,一阵凉风吹拂到谢慈脸上,什么东西站到了谢慈床前,遮住了月光,


    他没睁眼,那东西就静静地看着他。


    无声的对峙中,终究是对面先败下阵来:“谢哥,我有要事相求。”


    小孙无奈地说。


    “是我啊,小孙。”他楚楚可怜道,“我太害怕了,这地上好像有东西,谢哥,我能上床睡吗?”


    谢慈不睁眼也不行了,他声音还沙哑着,言简意赅:“滚。”


    “小孙”已经恢复如初,完全没有不对劲的地方,唯独一双眼睛垂着,没叫谢慈看见。


    他一顿:“这床够宽,我来挤一下没什么的,不是吗?”


    谢慈偏过头:“你多大了?”


    “二十四,怎么了?”


    “比我大了六岁。”谢慈叹气。


    小孙:“有什么影响吗?”


    月光如流水,晕着谢慈缱绻绮丽的脸:“你已经过了让爸爸陪床的年龄了,早点儿习惯吧。”


    小孙:……


    “我也不是说我是你爹的意思,毕竟你年龄大,也算是个老东西了,的确当不了我儿子。”


    小孙:……


    他咬着牙,肉眼可见地气的牙痒痒:“谢哥,你真会开玩笑。”


    也许是气得太狠了,小孙的身体隐隐有膨胀的趋势,谢慈眼睁睁见他皮肤撑到透明,里面的东西就要蠕动而出。


    他抓起丝丝便要跑,“小孙”却突然不动了,他瞳孔一缩,身体猛得缩回原型,整个人立马倒回地铺,安静如鸡。


    谢慈:?


    左看右看,他看向了掌中的小白蛇。


    摸了摸它的头,丝丝仍旧闭着眼。


    谢慈也没心情睡了,看了小孙和丝丝整个后半夜,终于在天光微微亮起时,丝丝睁开了眼。


    谢慈眼底有了青黑,见丝丝一如既往地看着他,他眯了眯眼,丝丝便安抚地舔了舔他的掌心。


    白天的小孙看上去完全是个正常人,他躺在床上,睡眼惺忪:“早啊,谢哥。”


    小孙也醒了,他头发还乱着,说话满脸口水:“早啊,谢哥,我昨晚没打呼噜吧?”


    谢慈看了他一眼,这个状态下的小孙,与真正的人类并无区别。


    “没有。”


    俩人收拾收拾到了一楼,厨房门口却堆满了人,黑压压地堵住了门口,个个脸色苍白,小声地在说些什么。


    小孙去问:“发生什么了?”


    人群为他让开一条道,他顿时脚步停住,转过腰干呕不止。


    谢慈顺利从人群的缺口中看到了里面的景象,灶台上放着一口大锅,锅上蒸笼一左一右摆着两具从中间被砍成两半的碎尸,锅里的水沸腾着,两半肉块儿重叠,裂开的缝隙中血肉已经被掏空,光秃秃的空壳冒着热气,的确是馒头的形状。


    血腥味儿便随着水蒸气,一路飘到屋外,愈来愈扩散,闯入每个人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