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趴在他身上

作品:《只是契约道侣不可能后爱

    突然的抽离感让黎漾悠悠转醒。


    脑中还在问我是谁我在哪儿时,身体就先一步坠到个有点硬的垫子上,溅起水花朵朵。


    黎漾撑在垫子上,睁开朦胧的眼。


    黎漾:?


    黎漾:这张人神共愤的脸有点熟悉。


    黎漾:!!


    黎漾:要死了要死了,她为什么趴在谢砚沉身上?!梦游??


    谢砚沉浓密的睫毛,微微抖动。


    啊!大佬要醒了!怎么办怎么办!完了完了!


    事已至此,唯一的办法就是——


    我其实还没醒!


    好办法,黎漾赶紧闭眼埋头,然而她忘了自己头上还有大婚的繁复头饰,在她快速侧脸想要低头的瞬间,头饰直接砸到了谢砚沉下巴上。


    要死啊,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一怔,接着就与那双漆黑的眼撞到一起,黎漾僵硬了。


    寂静中,身下和自己截然不同的身体带来的异样更是清晰,鬼使神差地,她抓了抓手下的凸起。


    等反应过来那两点是什么后,心中只有三个字:


    我完了。


    不用谢砚沉推开,黎漾就麻溜地滚下他身体。


    但谢砚沉能浮在水面上,黎漾却不能。


    幸好池水不深,黎漾扑腾一阵后重新挺直身,继而想到自己的处境,又垂下了头认错。


    “对不起,我错了。”希望大佬能看在她态度良好的份上,原谅她。


    池水是热的,空气是森冷的,此刻的黎漾是冷热煎熬的。


    视线中谢砚沉坐起身,同她一样站在了水中,他身上仅着素白的单衣,衣襟因为她刚才滚下来时被带开了些许,露出大片湿润的胸口。


    下一秒,黎漾像是被烫到般赶紧从那大敞的冷白处收回视线。


    谢砚沉盯着她,过了半晌才缓缓嗯了声。


    黎漾听到这不带怒意的嗯,鼓起勇气抬头,用温柔的语调轻声道:“那我先走了?”


    他点头。


    黎漾顿时以这辈子最快的速度游到岸边,抱起因为沾水变得格外厚重的嫁衣拖尾,撒丫子溜了。


    而本是墨发如藻,红衣似火,凌乱而艳丽的身影,现在却生生不搭调地呈现出笨拙和惊恐。


    谢砚沉嘴角上扬,轻扯出一抹弧度。


    「你居然笑了?」


    谢砚沉没说话,将散开的衣襟合拢。


    「就这样放过她?她和刚才偷偷摸摸的器灵肯定脱不了干系,说不定就是她派来的……除了我,看来你这道侣也在打你什么主意啊,哈哈!」


    “不是她。”她要是有那心思,他反倒刮目相看了。


    ……


    次日,黎漾果然感冒了。


    何嘉嘉传讯给她时,她只迷迷糊糊地应了几声,原本她是约了何嘉嘉今天一起去找洛阁主还婚服的,现在不仅婚服还不了,自己还生病了。


    “怎么好端端发热了啊!关键时刻,小师叔也不在,你们昨日才结印,有什么事不能晚点去嘛!”


    何嘉嘉的声音难得有点抱怨,给她输了些灵力缓解。


    程壁在门外解释:“谢师叔想必也是临时接到传讯的,不得不去。”


    “我……咳咳,我没事……”黎漾的声音沙哑。


    程壁:“还是带黎姑娘去医阁吧。”灵力只能缓解痛苦,却不能医治好病根。


    何嘉嘉:“走。”


    等黎漾再度醒来时,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四面拉着帷幕,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味,应是何嘉嘉提到的医阁。


    逆流器:「你还好吗?」


    黎漾:「不装死了?」


    昨晚事后她就第一时间质问了,毕竟也只有它最可疑,但它却充耳不闻。


    逆流器:「还不是你磨叽,我才自己出马。」


    黎漾:「你出马就是卖队友?」


    逆流器:「我就只是闻闻!谢砚沉他泡澡,我起先靠近他也没反应啊,谁知道……」


    黎漾:「呵。」


    逆流器隐瞒了魔息的事,担心黎漾知道就不敢再打体.液的主意。


    逆流器:「昨天也不是一无所获啊!趁你们说话,我将水里蕴含的灵液精华全都吸收了!」


    黎漾:「能量充满了?」


    逆流器讪讪:「……四成。」实际三成,毕竟之前已经低到只有一成了,它没敢说,有点掉份儿。


    黎漾:「……几成能传回去?」再经历几次昨晚的过程,她要少活几十年。


    逆流器:「至少五成比较保险。」


    逆流器顿了顿又说:「我前头查过了,坡流山离这并不是很远,你帮我充能,我到时直接传你进!」


    黎漾:「再喜提五鲨?」


    逆流器:「那你是决定通过正规途径进坡流山咯?」


    黎漾:「嗯,这样稳妥点,我是不想再白忙活了。等我探探情况,坡流山是封印邪魔的地方,如果没有好的时机,贸然发问被人怀疑就麻烦了。」


    逆流器:「你会不会想太多?脸皮厚点直接问啊,大不了到时找个谎。」


    黎漾:「不,你不懂,前辈们说了,要三思而后行。」


    逆流器:「……」


    “你醒了。”


    有人端着碗药,掀开床尾的帘幕。


    来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黎漾有点不确定道:“你是上次……”


    “是,之前不小心撞到姑娘的人就是我,在下江叙白,是这里的医修。”眼眸深邃而温柔,仿佛能包容一切。


    医修……那他岂不是知道当初自己是装的……


    “咳,你可以叫我黎漾,还有……谢谢你。”谢谢你没戳穿我。


    他微笑着将药放下,示意她伸手。


    帐里又安静下来,须臾江叙白移开把脉的手,道,“没什么问题了,再吃两副药即可。”


    “谢谢。”


    “不客气。”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社恐尴尬时间。


    对方估摸是发觉她的焦虑,笑说:“黎姑娘是来探亲的吗?”


    不等她回答,何嘉嘉先奔进来。


    “好了嘛?”满意打量一番后,朝江叙白乐呵道,“江师兄一出马那果是药到病除啊!哈哈。”


    “何师妹言重了。”


    “不言重,不言重,对了,那个……我听说这次万春祭医阁要派一位医修随同,是谁啊?”何嘉嘉摸了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地问。


    “还未确定。”


    “哦。”


    江叙白听出她声音里的失望,又贴心补充道,“程师兄去采药了,约摸入夜才归,你若是找他可以晚点再来。”


    “谁说要找他!”何嘉嘉顿时跳脚,脸上浮现红晕。


    黎漾偷笑间不小心与江叙白带笑的双眸相遇,两人默契地转开。


    “药凉得差不多可以喝了。”江叙白道。


    何嘉嘉连忙捧起碗:“我来喂!”


    药一入口,黎漾整张脸都皱到一起,实在是太苦了,从小她就怕喝药,哎。


    何嘉嘉自打修行以来没生过病,自然也没喝过药,所以看到她这样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喂。


    这时,江叙白递来几颗糖,“觉得苦的话,可以吃一颗。”


    黎漾直接就着何嘉嘉的手,一口气喝完,然后迅速捡了颗他手里的糖扔进嘴里,长痛不如短痛!


    这些原是江叙白给一些不听话的小弟子准备的,没想到此时派上了用场,他想了想道,“另外两副药我帮你制成丹丸吧,过程药性会有损,需多服用几日。”


    黎漾眼睛一亮,顿时点头,“好好好。”


    江叙白看着那像是小动物见到食物闪闪发亮的双眸,不由得弯了弯嘴角。


    拿到药丸,黎漾同江叙白再次道谢后,在何嘉嘉的搀扶下离开。


    江叙白目送她们,转身之际,听到旁边有人疑惑道,“咦,她怎么来这了?”


    “你认识?”何嘉嘉是医阁的常客,大家也都习以为常,所以他们都知道彼此说的是谁。


    着青衣的师弟道,“江师兄你不知道吗?她就是松雪峰那位的道侣啊,这几天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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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沸沸扬扬人,上次我正好瞧见她模样了!”


    江叙白愣了愣,他是知道这两日宗内大喜,松雪峰那位师叔同命定之人结印,但不知道对象就是黎漾,是那个自己当初撞到的姑娘。


    现在想来,当时她装晕,谢砚沉就在不远处,但他记得谢砚沉见着这一幕,眼神依旧冷淡,他也并没有过来。


    两人完全不见熟稔,可如今却已结道侣印了?


    ……


    一连几天,谢砚沉这个事业批都没回来。


    黎漾则跟着何嘉嘉跑了好几次医阁,一来是为自己取丹丸,二来则是陪何嘉嘉去见程彻。


    令黎漾惊讶的是,程彻程壁竟是亲兄弟,哥哥习医,弟弟习剑,都是从小就被送来剑天宗的。


    黎漾在何嘉嘉这个非常e的中间人下,也和江叙白、程彻渐渐熟识,他们在知道自己是谢砚沉道侣后,并没有被特殊对待。


    程彻是个冷性子,对八卦什么的并不关注,更多的是倾听,而江叙白,温润如玉,善解人意,更不会。


    黎漾约摸着时机差不多成熟,就私下找江叙白打探了下坡流山,至于为什么不找更熟的何嘉嘉,当然是因她大嘴巴啊。


    “江师兄,你听过坡流山吗?”


    江叙白闻言稍稍楞了下:“从这往北一千里就是坡流山,不过那里守着各大宗的人,没有宗主令的话外人是无法进入的,怎么想起它了?”


    宗主令?有点麻烦。


    黎漾顿了顿又问:“以前听人提过,说那里封印着毁天灭世的邪魔,还有专门的镇守者。”


    江叙白:“嗯,我也是从师父那知晓,每代镇守者皆是由各大宗化神期大能轮流值守,已经五百多年。”


    黎漾故作忧心,问:“现在是谁家啊?”


    “应是燕山宗,说起来,下一任值守的是我们剑天了,不过还早。”江叙白顿了顿又开口,“别担心,宗主是不可能让谢师叔去值守的。”


    哈?黎漾倒是没想到这个,不过,不用想都知道不可能,人家可是个香饽饽,但正好能让江叙白不起疑。


    “嗯……”语气略带担忧,表情失落,嗯,到位。


    江叙白看着黎漾努力皱到一起的眉毛和因为用力过猛而显得浮夸的抽噎,一时竟不知她是不是真的在难过。


    黎漾在识海中和逆流器说:「看来从外面进这个坡流山还挺费事啊。」


    逆流器:「宗主令也不一定得宗主给你,你也可以从拿到宗主令的其他人身上获得,比如谢砚沉!他很可能有!」


    黎漾:「唔,可能性是挺大……」


    逆流器:「你有什么想法?」


    黎漾:「哦,我是在想,今天得到进坡流山需要宗主令和现任镇守人身份这两个重要讯息,可以给自己奖励个长假好好休息休息。」


    逆流器:「……你能不能有点梦想?!」


    黎漾:「我的梦想就是躺下。」只要我躺下就没人能剥削我!


    逆流器:「……」


    傍晚黎漾走在回房路上,计划着假期一天睡几个时辰时,遇到了门口出差归来的谢砚沉。


    他似是也刚到,手里捏着发光的传讯符,正在和谁实时聊天。


    谢砚沉眼神扫过来的瞬间,黎漾像被教导主任抓住逃学般浑身一紧。


    啊!要说什么?回来了?嗨?你好?辛苦了?


    要问她为什么每次面对谢砚沉都有点紧张,她只想答——本能反应。


    许是当初见面时在自己刚被那个镇守封印的剑修杀了四次,而来到这里时第一个见到的他又是个白衣剑修,还同样剑指脖子,所以她只要看到他,就本能的觉得紧张。


    最后,黎漾是露出一个自觉甜美的微笑作为招呼,再迈出既快又平稳的步伐滚回房的。


    直到关上门,她才靠在门边吁了口气。


    然而吐出的气还在半空中,背后的门就被敲响了。


    黎漾心里“咯噔”一下,仿若瞧见假期在眼前欢快奔跑,突然摔了个狗啃泥,然后化为泡影消失不见。


    应该……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