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儿子没了

作品:《万人嫌她又杀回来了

    柳承业是扬州柳家六子,年少时和温泽曾是同窗,二人的同窗之谊也算深厚,温泽一度将他视为手足兄弟。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第一年参加乡试,柳承业竟在他的茶里下药,害他误了考试的时间,只能眼睁睁看着柳承业中举。经此一事后,他们恩断义绝不相往来。


    后来听说柳家没落,柳承业也只在扬州衙内谋了个职。听说这些事的时候,温泽已然中了举人还由温家族人推举到了苏州做知县。没想到多年后再见,竟是这样一个场景。


    “温兄春风得意,竟还记得我。”柳承业听到温泽叫出自己的名字并不意外,只是声音里带着一点不能与人道的酸楚。


    孟晚歌见状也看出二人是旧识,她抬脚走进堂内,安静地站在最末端看着堂中人的一举一动。相比于柳承业这副无所谓的姿态,二姨娘林欢月却是又急又怕。


    温泽闻言冷哼一声:“你当年所为,我若是忘了岂不是浪费你一番心血。”


    其他人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柳承业却知道。


    “当年的事县官早有定夺,若你今日是为当年之事要问罪与我,也不过是恃强凌弱。”柳承业面上并无一丝悔意。


    温泽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恨极。当年的事早已盖棺定论,柳家人做事滴水不漏,就算温泽如今是天大的官也难以翻案。今日将他抓来这里也并非是为了那件事,而是……


    “你来京城做什么?”温泽眯了眯眼,冷声问他。


    跪在地上的林欢月肩头一颤,大气不敢出。


    柳承业淡声:“与你何干?”


    温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冷笑一声:“与我何干?”


    他在林欢月身前蹲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沉声问道:“既与我无关,又为何与我的妾室私下见面?”


    林欢月一哆嗦,泪如雨下:“老……老爷……”


    “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温泽扔开林欢月,起身居高临下地看向柳承业,“当年你曾和我说过你心悦一人,想要娶那人为妻,却碍于身份怕家里不同意。”


    他的话说到这里,孟晚歌发现地上的柳承业脸色一白,眼底浮现几许怨毒的神色。


    林欢月连忙上前替自己辩解:“不是这样的老爷,我……妾身根本不知道他是扬州人……”


    一旁的顾华章见她这样也露出几分不忍来,轻声替她解释道:“老爷,我查过了,柳承业先前也是在苏州一带做教书先生,想来欢月说得也不是假话。”


    孟晚歌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顾华章,只见她当真一副忧心的模样。


    可她今日才在茶楼捉住了二人,又是什么时候去查的这个柳承业的底细?


    温泽并没细想,听到顾华章这么一说,他回身问道:“他哪一年到的苏州?”


    “荣和十二年,好像就是老爷去临县救灾那年。”


    顾华章好似无意地随口一句,温泽却是目色一凝,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他的脸色一时难看极了。


    难怪之前郎中说温玉君先天不足,原来是这样!那年他去临县两月余,一回来听说林欢月有了身孕喜不自胜,后来看到是个儿子,更是觉得老天对他救灾的嘉奖。


    到头来,竟是这样!


    他想到了什么,林欢月自然也想到了什么。


    就在他抬眼朝一旁的温玉君看去时,林欢月立即扑过去将温玉君搂在怀里,她声嘶力竭道:“老爷,妾身对您一心一意,您不能这样。”


    温泽怒火中烧,几步走上前去将温玉君从她怀里拖出来。温玉君方才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此时突然被他这么一扯便红了眼眶。


    “爹。”温玉君带着哭腔唤了一声。


    他是温泽唯一的儿子,整个温家都将他捧在手心上,生怕在哪儿摔了碰了,何曾被这样暴力拉扯过。


    温泽闭了闭眼,不看他只朝门口的小厮道:“取一根针和一碗水来。”


    小厮很快取了一碗水来,众人看着温泽用细针在温玉君的食指上扎了一下,一颗血珠被挤入水中。他又很快在自己手指上扎了一下,挤了一滴血落进碗中。


    祠堂里一时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盯着碗里的两滴血,先是在碗中撞了一下,最后四散开来并不相融。


    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温泽勃然大怒,扬手将碗打翻。瓷碗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吓得众人连退两步大气都不敢出。林欢月只觉得天塌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而温泽身后的顾华章泰然自若,柔和的眉梢好似带着几分得意。


    这几分得意正好落入孟晚歌的眼中,她眯了眯眼,更觉得此事不正常。


    “来人,把这个娼妇给我拖下去!”温泽不再想听林欢月的任何话,失态地指着柳承业暴喝道,“把这个奸夫也给我压下去!”


    外面立马进来几个老婆子,一左一右抬着地上的林欢月便拖了出去。又来几个仆从刚要压住柳承业,却见他身子摆动将几人摆开,不屈道:“我有功名在身,你有什么权利扣押我?”


    “你……”温泽指着他,一股气冲上面门,一口气没上来竟直接晕了过去。


    一时间四周的人都慌了神,顾华章眉梢一动连忙上前去扶住他才抬眼看向柳承业,只见柳承业也抬眼看着她。


    柳承业算起来跟温泽差不多年岁,看上去却好似比温泽小好几岁,面容清秀,粗布长袍也盖不住一身的书生气。顾华章并未说什么,安静地收回目光,和小厮一起要将温泽扶到房间去。


    “夫人。”被柳承业摆开的仆从叫住她,“这人怎么办?”


    顾华章头也没回:“他有功名在身,留在府上也会给老爷带来麻烦,赶出去吧。”


    “是。”


    一场闹剧便这样结束了。


    孟晚歌一直等人都走完后才走出祠堂,正好看到柳承业离开的身影。他被仆从推攘着离开,走了一会突然停了下来,那样子好像是想侧头,却又生生忍住,等人再推时才抬脚继续往前走。


    春末的骄阳已有些火热,一阵风吹过来带走凭空的躁意,徒留了几缕理不清的寂寥。


    孟晚歌看不出这其中的隐密,只好晃了晃脑袋,带着秋月回了自己的观云院。


    因顾华章下了封口令,家里无人敢嚼舌根,整个温宅好长一段时间都静得可怕,所有人都被这事吓得缓不过神来。


    温泽更是一病不起,顾华章日日都守在他床边,汤药灌了许多下去才见好。好起来第一件事便是去秋实院,和温宜香也滴了血,见两血相融后才放过温宜香,却要将林欢月和温玉君赶出去。


    温宜香跪在温泽脚边,哭得好不伤心:“爹爹,君哥儿回来哭了好几日,高烧没退就一直在背你安排下来的功课,您就看在他这么听话的份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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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赶他走。”


    温玉君虽是温家唯一的儿子,却从未恃宠而骄,样样功课都做得最好,温泽是打心底里喜欢他,所以才会在知道真相时气急攻心晕了过去。


    “老爷,不管妾身如何该死,君哥儿是一心一意对您的呀!”林欢月抱住温泽的腿,哀求他,“若是将他赶出温家,他还怎么活啊!”


    一屋子人哭得昏天黑地。


    孟晚歌站在门外,看向角落里不吭声的温玉君。不过才短短几日,往日那个天真单纯的小少年,如今看着如一团死灰。他眼尾殷红,怯怯看向温泽的眼中无措又害怕。


    他或许已经明白如今的局面,所以什么都不敢说。没脸留在这里,却也不舍得离开这里。


    从小到大,温泽都是他最敬重的父亲,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温泽。


    “父亲。”孟晚歌依旧站在门外,温声唤道。


    温泽身心俱疲,面色苍白,听到有人唤自己下意识回过头去,只听门口的少女抬脚走进来。


    “温家若只少一位姨娘并没什么,可一并连唯一的儿子都没了,免不得有人瞎猜。”孟晚歌走到他跟前,轻声道,“届时传到圣人耳朵里,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千错万错都是大人的错,玉君只有您一位父亲。”


    听到孟晚歌的话,林欢月连忙道:“是啊是啊,都是妾身的错,妾身罪该万死,求求您留下君哥儿吧。”


    说完她又磕了几个响头。


    “阿娘!”一直不说话的温玉君跪走几步抱住她。


    温泽身形一晃,孟晚歌的话仿佛说在了他的心坎上。他是温玉君唯一的父亲,温玉君又何尝不是他唯一的儿子,可就是如此他才更接受不了。


    可孟晚歌说得也不无道理,家中连儿子都突然不见了怕是会引起有心人的猜忌,这等丑事若是在京城传开他也不用做人了。


    想到这些,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好似令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温玉君锁在秋实院不准踏出一步,林欢月打二十大板押回苏州宅子,关进静堂。”


    说完这些话他又两眼一闭倒了下去,顾华章赶来的时候只来得及遣人将他带回去。接下来她让刘嬷嬷留下来处理秋实院的事,又看了孟晚歌一眼,才转身跟着温泽回了春华院。


    温泽虽只说温玉君不准踏出秋实院一步,从那以后温宜香也没再出来过。姐弟二人都只待在院子里,没有丫鬟伺候,吃穿用度全是下人的标准,过得很不好。


    每每说起这事,秋月只剩摇头。


    孟晚歌却觉得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若是那日她不点醒温泽,温宜香依旧是这个结局,温玉君却不见得会在哪儿。不过也不一定,毕竟她还不知道顾华章有什么打算。


    那日顾华章来得迟,不知道是被耽搁了,还是故意的。之后也没说什么,只让人按照温泽的吩咐做事,让人摸不清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温泽这一倒又是好几日,这日孟晚歌又收到了翠云楼的戏单子。


    “柳承业在月华山。”


    林欢月已经被送走了,这时柳承业没有回苏州,却去了月华山。


    孟晚歌合上折子,心想这其中果真有问题。不时便看到春华院的丫鬟从院外走了进来,她规矩行了个礼,对孟晚歌道:“五小姐,夫人明日要带各位小姐上普渡寺为老爷祈福,让您准备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