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局中局

作品:《假千金净身出户后

    谢漓一早便打了主意要借路湘之手将消息递与路泠月,怎耐路湘身侧有个秋蘅塞过去的听月在,她几次想与路湘言说此事,都因听月在旁而只能作罢。


    今日她得见明月,心下又生一计,这便嘱了贴身婢女红蝶在外守着,自己朝着那明月行去。


    “你这丫头怎么跪在这里哭呀?”


    谢漓行将过去,那明月当即拭了泪水,跪地回道:“婢子犯了错,主子罚婢子在此跪着。”


    “要跪也不能跪在这院子里,天塞地冻的,没得冻坏了身子。”


    谢漓亲自去扶了明月,如此行径倒将明月唬得身子僵直,一时竟也忘了拒绝。“瞧你吓成这般模样,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今日三姑姑去应了宣王府的约,府中郎君都未休沐,我母亲与大伯母也都各自出门了,你还怕有人瞧见?”


    明月自是清楚,若非明芳县主不在府中,路湘又岂敢出了大房院子,跑来园子里头赏花呢?她这便站起来,朝着谢漓恭敬行礼:“多谢漓姑娘。”


    “你怎就惹你家孺人发怒了?”谢漓扯着她的手笑得亲|热,明月却委实不敢直言。“她虽是个妾,但终归是主子房中人,你是她的陪嫁,自得多受着些了。”


    “不过你宽心,我家三姑姑是个顶顶心善之辈,有她在这院中,想来大伯母也不会轻易给你家孺人使绊子。只要你家孺人气顺了,自也不会拿你出气了。”


    路湘的怨气哪里是能消得了的?


    明月一个细作,只因叫路湘察觉出来她的身份,而路夫人亦将她做了一颗弃子,这才将她摆到陪嫁人里一道来了侯府。


    明月很是清楚,若待路湘在侯府站稳了脚跟,自己定是第一个没有好果子吃的。


    “你怎这副模样,难不成你家孺人还能将你打杀发卖不成?”


    发卖自是不会,路湘断不会叫自己所行的污糟事透出去,只会将她打杀。


    明月打从入府之后,日日叫路湘关在屋中折磨,此时她瞧见谢漓,便如此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断不肯轻易弃了。


    “求漓姑娘救我!”明月复跪下去,淌眼抹泪道:“漓姑娘,我家孺人她,她一定,一定会……”


    明月话至此处未有再讲,谢漓便猜到她定有要事相说,这便带着她回到自己院中,直至门户闭锁,屋内仅余她们二之后,明月方才吐露。


    “漓姑娘亦知晓,我家孺人入侯府的手段并不光彩,她将这等怒气全都甩在了婢子身上,婢子日日都饱受折磨。”


    “肯请漓姑娘救救婢子,只要能救得婢子性命,漓姑娘叫婢子做什么都行!”


    明月将她所为尽数抹去,谢漓自也不如秋蘅那般能听出来话中的错漏之处,她只道这是天赠良机,叫她捡了这等巧宗去。


    “那你帮我办一桩事,事成之后,我便去将你讨了过来摆到自己院中伺候。等到我出嫁了,我自放了你身契,叫你出得府去做个平头的良民。”


    只要能叫她离了路湘身侧,明月就已然阿弥陀佛了,若是还能出府做良民,那便是她天赐的恩德。如此利||诱之下,明月如何会不点头?


    “但凭漓姑娘吩咐!”


    谢漓抬了手唤她过来,与明月言说了要传的话语。


    明月听得是回路府将这等消息透给路泠月,自是满口应下。


    她本就为路夫人的弃子,若要寻个机会出府去路家递个信,自是再简单不过。


    “只是,漓姑娘,婢子此时是路孺人的陪嫁,我若无端不见了踪迹,那路孺人定是要借口打死婢子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谢漓立起身来,“届时你务必叫嚎得响一些,最好惊动满府的人。”


    “我会言说是我指你出去买东西,我之过错,向路孺人买了你的身契来,你不就能到我院中了?”


    “切记,伤口必定要多留下一些,好叫旁人看了心疼才好。”


    明月这才明白过来,当即应了下来。


    是夜,红蝶离开自己的罩房,自往谢浓屋里去。


    她入得内里,便将白日里听来的墙角尽数说与谢浓知了。


    “倒是长了一点脑子,但还不够聪明。”谢浓抬手拔弄了一下手里的琴弦,道:“我记得,你有个同乡是在三公主府上当差的?”


    红蝶:“是的,便是三公主府上的燕草。”


    “你将谢漓欲借路泠月之手暗害谢蘅一事,告诉燕草,且告诉他,谢璨就算闭门读书,每日里也都是要去疏雨斋点个卯。”


    三公主对谢璨的心思,秋蘅猜不得,谢浓却很是清楚。


    只要将这事透与三公主知,依着三公主的手段,怎会将秋蘅留着?


    一个路泠月,她除了嘴上不饶人,哪还有半分本事?


    如此之人,拿来当卒子最是合适。


    她谢浓能想得到,想来三公主这自小浸|淫|于宫闱之人,自是手段更胜一筹才是。


    “对了,前些时日你家乡那位表兄来信了。”


    谢浓立起来,自往书案处取来一封书信。


    “今日刚从门房处递进来,我过几日会托人再带些银两过去,你若有东西也可一并递过来,我着人送去。”


    红蝶一脸欣赏,自抬着双手接过来捧着。


    “今日来送信的人说,你表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我想着再养上个一两年,应当就能去了病根。”


    红蝶听罢自是口中言谢,谢浓又嘱咐她莫要声张,快些回去。


    在红蝶的眼中,谢浓便如同求世菩萨一般,她给红蝶银钱,叫红蝶的表兄能安心养病。是以,红蝶会将谢漓的所作所为一一告知。


    而于谢浓而言,红蝶就是一枚最好的棋子,哪怕来日事发,单是为了她表兄,红蝶都会将罪名尽数背上身。


    秋蘅去赴宣王府的宴饮不过三日,王府那头又来了帖子,言说两位县主想请秋蘅一道过去切磋针线。


    宣王府的帖子隔三岔五就往疏雨斋递,通个侯府都觉出来味,料想是宣王夫妇瞧中了秋蘅,要将她定与萧琏为妻。


    因着此事,谢知言特意将秋蘅唤到院中细细问了一次。


    秋蘅听罢,只是回道:“不瞒父亲,正旦之时琏二郎君送女儿回来之时特意与女儿明言了,他对女儿并无男||女之情。”


    对于此等事,秋蘅毫不掩饰。


    “女儿想着,大抵是先时女儿教习过两位县主女红,宣王妃想叫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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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主于女红一道上多有进益,又顾着女儿侯府姑娘的身份,这才只能借宴饮之名来相邀。”


    谢知言听罢,也只道说是王府来邀,不可推拒,叫秋蘅好生教习萧家姐妹的针线。


    秋蘅便也应下,随即退出去自回了疏雨斋。


    “陆方,你觉得萧琏当真对蘅儿无意吗?”谢知言捋着颌下白须,自负手而立,看着满院枯黄。


    “依属下之见,琏二郎君当是属意咱们三姑娘的。想是琏二郎君唯恐自己行为孟浪,叫三姑娘生厌,才想了这推托之词来。咱们家的三姑娘,谁人不爱呢?”


    陆方这话叫谢知言听得十分受用,“可惜了浓儿与漓儿,着实无用,竟讨不得萧琏的属意。”


    依着谢知言的打算,最好便是二房两个姑娘择其一与萧琏定下婚事,然后再将秋蘅送进宫中,如此一来谢氏一族至少还有几十年的荣耀。


    “侯爷,容属下说句逾越的。”


    陆方亦朝前几步,行至谢知言侧后。


    “杀了兰时她们的人,是公主府的死士。而明芳县主先时又去拜访了三公主府。”


    “三公主是何贵妃之女,素来受宠。想来,定是前次宴饮之时,三公主瞧见了咱们姑娘的容貌,恐咱们姑娘分去了贵妃的宠爱,这才先一步下手了。”


    陆方的猜测亦是谢知言心中所想。


    “无妨,如今能借着宣王府之事叫宫中贵妃以为蘅儿要与宣王府结亲便是。如此一来,还能麻痹对方。”


    “我的蘅儿,一定要入宫为妃,一定要成为太后,替谢家,再挣百年荣耀。”


    秋蘅本是不愿在近期外出的,怎耐宣王府频频下帖,加之又有谢侯之令,她自是再无推托之词。


    宣王府之内,秋蘅自与萧家姐妹一道坐在萧凝的风烟斋内,几人绣罢一会儿便一道围在屋里吃着果子闲话家常。


    “蘅娘子是不知晓,我那二哥哥幼时可皮了,终日里招猫逗狗,每日都要上树捉鸟。有一次,他还偷偷去饮了父王珍藏的佳酿,结果生生醉倒,躺了两日才睁了眼。”


    萧凝亦来接话:“可不是么?结果他醒来头一句,什么都不问,只管喊饿问我们讨东西吃。”


    两人说罢,这便都掩了嘴来笑。


    “我二哥哥虽小时候皮了些,但他素来都会心疼人。大哥哥伤了身子后,二哥哥时常去探望,总变着法的寻些物件去哄大哥哥开心。”


    萧凝话至此处,不免黯淡了眸色。


    “其实,当年那桩事也非是二哥哥之过,谁让那疯马受了惊,这才伤到了大哥哥。”


    萧郴因坠马而伤了身子,这事秋蘅略有耳闻,却不想,竟还是与萧琏有关。


    他们二人有着如此故旧之事却还能兄弟齐心,当真难得。


    许是怕秋蘅介怀,萧凝又道:“不说这个了,再说说我那二哥哥做过的傻事。”


    萧凝话未说毕,就听得外间来报,言是萧琏已至。屋内三人这便都立起身来,自朝屋外行去。


    “我在外头可都听见了,你们是要与谢三姑娘说我的何等傻事?”


    萧琏入得屋内,抬手欲解披风,又瞧得秋蘅在内,便罢了手,只在外间圈倚上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