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不惯那毛病
作品:《死亡婚礼》 这次去尼隆,时阮晴终于真正见识到了尼隆的闷热。
徐洋洋被事情绊住脚,临时通知他们会晚到一会儿,于是三个人在机场口等待,没两分钟,时阮晴就浑身冒汗,头顶仿佛笼罩着一团热气,宛如刚揭锅的蒸笼一样,热浪滚滚。
也可能是因为昨天喝得有点多,胃口还没完全恢复吧,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期间打开手机,收到了时阮冰的几条信息。
——姐,胃口还难受吗?
——姐,徐逸说她都没跟你说过两句话啊,你调查她了?
时阮晴不禁冷笑一声。
徐逸当然有一百个借口等着,不过只要能让时阮冰动摇,哪怕一点点,或许都会对结局有所影响。
时阮晴决定先不回信息,保持神秘,好让时阮冰心里多嘀咕一阵。
大概十分钟后,姗姗来迟的徐洋洋边喊着抱歉边张牙舞爪地跑到他们跟前。他这次只穿个背心,脚踩人字拖,额前的卷发被汗水粘在黝黑的脑门上。
“嘿,姓贺的,好久不见啊!我前些日子好像梦见你了,你好像就穿的这身衣服!”
徐洋洋一脸的兴奋喜悦,想要给贺让一个大大的拥抱,被贺让伸得笔直的手臂拦住了。
“别,千万别碰我,我浑身是汗,现在只想洗澡。”
“这么久没见了,你这也太残忍……”话说到一半,看见了贺让身后的时阮晴,眼睛蓦地放光,“……这位是?”
时阮晴笑着,又一次向他介绍自己:“洋洋哥,我是时阮晴,叫我小晴就行。”
没想到这次徐洋洋表情认真,像是在回忆:“我前两天刷手机,听到过一句网络用语,我觉得正好可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这个妹妹,我曾经见过的。”
贺让无语:“……曹雪芹和你的语文老师都能被你气得死去活来。”
然后走到默默站着的李光浩身旁,对徐洋洋介绍:“这位就是个语文老师,李光浩李老师,你还是跟人家多学习学习吧。”
徐洋洋瞬间瞪圆了眼睛,嘴里哎呦哎呦地一把握住李光浩的手:“李老师好,见笑啊我从小见老师就紧张……您是语文老师?教小学?中学?”
李光浩眼睛闪过复杂的神色,最终像是鼓起了勇气似的微微一笑:“我曾经……是个小学语文教师。”
徐洋洋再次表达了对老师的敬爱甚至惧怕之情,然后趁着李光浩和时阮晴走在前面的机会悄悄对贺让说:“你的这位李老师多大了啊,怎么看起来又老又年轻的……”
贺让无奈一笑,没理他的话茬:“对了,让你帮我查的事,怎么样了?”
徐洋洋一拍胸脯:“那必须门儿清了,咱们先直奔目的地!”
依然是那辆小破车,这次多了个人,车里一拥挤,显得更热了。
时阮晴和贺让动作娴熟地上了车,精准地找到了藏在副驾驶车座下面的小小保温箱,取出冰着的矿泉水,猛灌一通。
徐洋洋看傻了:“你们俩……一看就没少在别人车里搜罗吃喝啊……”
幸好车上冷气很足,打开空调没一会儿,就像从地狱到了天堂一般,每个毛孔都终于活了过来。
徐洋洋忍不住问:“不过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调查这个汪海红啊?”
见贺让不语,徐洋洋继续气鼓鼓地说:“贺让也不跟我说清楚,就说这个汪海红五月要结婚,贺让他爸爸要去参加婚礼,然后算命的说婚礼上可能会出事,这都哪儿跟哪儿?这要不是我跟他交情深,当时就得让他说清楚,不说清楚我就不管了!咱们这关系,还有什么信不过我的吗?”
贺让不禁扶额苦笑,似曾相识的话,熟悉的唠唠叨叨。
其实贺让倒是已经做好把真相告诉徐洋洋的准备了,只是李光浩在旁边,就这么直白地谈论汪海红,总觉得不太好。
时阮晴把话茬拉过来:“洋洋哥,听贺让说你神通广大,只要是尼隆的人和事,找你就包搞定呢。”
徐洋洋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嘴上却收敛不了一点:“不是我吹啊,在尼隆,就没有洋洋哥我打听不到的事,毕竟我嘛,是黑白道通吃,像汪海红住哪,在哪办婚礼,准老公姓甚名谁,我第一时间……”
贺让冷不丁地开口:“白道是托山,那□□是谁?”
“嗐,托山他……”意识到不对,徐洋洋大惊,“卧槽?你怎么知道托山?”
贺让淡淡地:“你跟我说过。”
徐洋洋不可置信:“说过?我?”
贺让认真地点点头:“嗯。”
徐洋洋陷入了沉思,他竟然这么不稳重的吗?这么早就把托山这个王牌亮出来了?
不过这次贺让还真猜错了,最近托山那边突然不配合他了,问什么都爱答不理,去找他也总是避而不见。
左思右想,徐洋洋明白了,毕竟仗着和托山多年的关系,徐洋洋打听事情早就不是次次都有花费,而是走细水长流的感情账,托山一定是在故意磨他的性子,想要涨自己的身价呢!
都是朋友,还盘算着朝他狮子大开口?而且有话不能明说吗?
徐洋洋心里不免赌气,抱着“不能惯他那毛病”的心情,同时为了保住自己包打听的名声,去找了一位小半年没联系了的灰连大哥。
灰连大哥的手底下,经营着一个隐秘的信息买卖中转站。
这个灰连最早曾是尼隆最大的赌场的一个小马仔,有能力,会来事,还做到过小领导那个级别,后来听说因为得罪了人,被废了根手指后打发走了。
但也有人说,他是赌场里大佬们斗争的牺牲品,所以他出来后还能利用□□的人脉赚点小钱,都是大佬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缘故。
之后他在尼隆开了家不起眼的小餐馆,深藏功与名,很少有人知道他的过去,更不会知道他已经是尼隆信息买卖生意的源头老大。
哼,以为我洋洋哥离开了你托山招牌就要倒了?
那不能够!
徐洋洋心里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车窗外的景色渐渐熟悉起来。
没多久,就开到了上次来的富人别墅区。
李光浩看着窗外,有点惊讶:“小红她……住这里?”
这环境看起来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和他记忆中汪海红朴素的样子相去甚远。
徐洋洋说:“就是这,没错的,这个汪海红名下一共两个房子,一个在这,另一个在尼隆的边沿地带,几乎到了山里……哪个新娘子还爱往山里跑?当然是先带你们来这个她最有可能的常住地。”
“而且她的婚礼地址距离这里也不远,是一个烧尸庙!”徐洋洋咂舌,“烧尸庙啊!这汪海红真不是一般人!”
贺让想到一个问题:“她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孤身一人来到尼隆,这么短时间就经济雄厚,难不成……
贺让和时阮晴对视一下,都想到了她那个探宝的特殊能力。
徐洋洋害怕自己的专业水平被质疑,赶忙道:“至于人家是如何发家的,这种问题属于深层资料,我已经打听过,今晚应该就有答复了。”
看着熟悉的别墅区,贺让心里竟有点紧张。上次来这里,只有邵天旗一个人在家,不知道今天呢?会同时见到他和汪海红两个人吗?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汪海红的模样,但是邵天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样子却历历在目,实在难以想象两人一起出现的样子。
车子一转弯,经过熟悉的庙宇,那栋中式别墅映入眼帘。
虽然时间已经来到傍晚,天气却丝毫没有凉爽下来的意思。
车门一开,热浪袭面,贺让本想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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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跑到别墅门口,无奈李光浩腿脚跟不上,又不好撇他一人落单,于是随着他的速度,往别墅方向移动着。
李光浩看得出大家在迁就自己:“别管我,你们先走,先走……”
时阮晴也摇摇头:“这就到了。”
越走越近的功夫,贺让发现,之前放在门口的那几盆花,全都不见了。
心中浮起一丝异样,贺让紧走几步上了楼梯,按下门铃。
毫无动静。
再按门铃,继续等待,几次三番过去,贺让才无奈相信,屋里确实没人。
望着空荡荡的楼梯石阶,贺让莫名觉得,他们不是暂时不在,而是……彻底离开这里了。
徐洋洋拦住一个路过别墅门口像是住在周边的男人,两人叽哩哇啦一通对话后,耷拉着脑袋走了回来。
“那位邻居说……有大半个月没看到这家人了。”
贺让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他们早就有所准备,提前转移了。
扑了个空,着实有点开局不利的意思,回酒店的路上四个人皆是不语,气氛略显沉重。
时阮晴静静地望向窗外,这次她头一回发现,这段路上,隐隐约约的,竟能看到远处的山。
山的轮廓在暮色中若隐若现,神秘而孤独。时阮晴突然觉得这山就像是一位沉默而忠诚的守卫,在这沉寂的夜色之下,为汪海红时刻监视着他们的一切。
还是徐洋洋打破低沉的氛围,张罗着一会儿到了酒店稍作停顿后一起出去吃个饭,再商量商量明天的行程。
李光浩婉拒了他们的邀请,说自己今天太累了,得好好歇歇脚,明天一切听他们的安排。
又到了库麦大酒店,时阮晴和贺让先是先后冲了个凉,身体瞬间飒利清爽,于是更懒得出门了,徐洋洋从外面买了些吃的,三人在房间里边吃边聊。
贺让笑着说:“徐洋洋,你是和库麦大酒店有合作吗?”
徐洋洋灌了一口冰镇啤酒,疑惑道:“……啥意思?”
没等回答,徐洋洋电话响了,脸上瞬间换上严肃认真的神色,冲贺让他俩比划了两下,举着电话开门出去。
时阮晴觉得有点好笑:“有必要出去接吗,咱俩又听不懂尼隆话。”
贺让也笑笑,然后和时阮晴商量:“我打算……把咱们的经历告诉洋洋。”
婚礼的事,徐洋洋帮过不少忙,而且是不多追问,也不求回报的帮忙。
虽然贺让知道,要是自己死活不说,徐洋洋也只会唠叨唠叨,最多愤怒一小下,不会真的和自己生气,但是事到如今,也许是最后一次穿越了,不论结果如何,让他知道真相,就像是对他的一个交代。
更重要的是,对徐洋洋来说,事情的真相和对他的认可,比其他任何物质报酬的诱惑都大多了。
时阮晴点点头:“我同意,一来洋洋哥值得信任,二来,要是知道真相了,洋洋哥一定特别高兴,没准还会给咱提供些新的灵感呢。”
而且到了现在,保密不保密的,也都大差不差了吧。包括那天在饭店短暂的受害人聚餐也是,突然就让人有种……在给事件收尾的感觉。
只是不知道这些收尾,能不能让事情更加圆满。
这时,徐洋洋推门回来,笑眯眯的,脸上是得意至极的神色。
贺让心里偷笑,配合着徐洋洋明知故问:“有什么喜事吗?这么高兴?”
徐洋洋大喇喇地坐回沙发里,翘起了二郎腿。
“你们猜,汪海红为什么这么有钱?”
只一句,就把贺让和时阮晴的心勾了起来。
“为什么?”
“这就不得不提到我刚刚打听出来的信息了……”
徐洋洋凑近他们。
“汪海红这次结婚,其实是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