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乔没有直接点破他的罪状,显然是给他一个自己招认的机会。


    只希望这孩子,可别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心意。


    漫萧脸色一白,“太子妃,是奴婢逾距了!”


    关心则乱,她竟忘了尊卑有别。


    “无碍!”


    苏倾暖朱唇轻吐,却并未多言。


    萧涣若真是受害者,别说他是漫萧的弟弟,便不是,她既知道了,就不会袖手旁观。


    可前提是,他真的无辜。


    萧涣微微感到不自在。


    他完全没料到,苏倾暖竟不接招。


    这让他接下来的计划,很难进行下去。


    “涣儿,你有什么冤屈,快说啊!”


    漫萧忍着酸楚,不住催促他,“你说出来,姐姐一定有法子救你。”


    太子妃不愿插手,她就去求太子殿下。


    当时太子殿下能为他们萧家洗清冤屈,报得大仇,今日或许也能看在他们萧家只剩这一根独苗的份儿上,替涣儿做主。


    “我——”


    萧涣有些不知所措。


    说到底,他也不过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能在得知唐七七供出他后抢先一步出手,占据主动,已是极限。


    如今面对完全不在预料内的事态发展,他几乎无法应变。


    肖涣的犹豫,看在漫萧眼中,便是难为情。


    “你快说啊!”


    她急的几乎哭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宁愿自己扛着,也不愿同她这个姐姐说。


    他究竟在顾虑什么?


    知道糊弄不过,肖涣心一横,只得破罐子破摔。


    “我——我偷听了庄主和唐大人的谈话,他们说,说我是御圣殿的奸细,要将我抓起来送官。”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


    要说唯一有些对不起的人,那就是姐姐。


    终究是辜负了她的一腔疼爱。


    “我害怕,害怕被屈打成招,所以——所以就服了毒。”


    不论怎样,他只一口咬定,绝不承认。


    唐乔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


    当时,他可没说御圣殿三个字。


    唐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阿乔刚开始说他有问题的时候,他还颇为可惜。


    毕竟是自己亲自救回来的,而且他天资颖悟,聪慧过人,许多东西学一遍就会了,是个习武的好苗子。


    他是真的有心,将他当做亲传弟子栽培来着。


    可现在瞧来,这孩子果然是精明有余,诚实不足。


    他自以为掩藏的很好,可那些算计,明明白白全都写在了脸上。


    也罢,机会给了他,他既不懂得把握,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


    对于“御圣殿”三个字,在场的人都不陌生。


    包括漫萧。


    可也只是一瞬,她便大力摇头,“不可能。”


    “你是我弟弟,怎么可能和御圣殿有关系?”


    她慌乱无措的抓住苏倾暖的手臂。


    “太子妃,您相信奴婢,奴婢同涣儿一起长大,在家族遭难之前,他连远门都不曾出过,怎么可能牵扯到御圣殿?”


    “而且,他心地善良,绝不会做这等助纣为虐之事。”


    “一定是——一定是有奸人在陷害他,太子妃,求您了,您就发发慈悲,替他说句话吧!”


    言罢,她又要跪下去。


    苏倾暖当即扶住了她。


    “漫萧,你先别急。”


    “我会问清楚的。”


    她转而看向唐令,“唐庄主,他说的,是事实吗?”


    虽然对萧涣一直都存有怀疑,可她也不会仅凭主观偏向,和区区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认定他的罪名。


    “这——”


    唐令叹气,“之前我和阿乔,的确说起了奸细的事,只是没想到,他竟会在门外偷听。”


    事实上,一个才习武半年,还不懂得掩藏自己气息的人,早就暴露了。


    他们在大殿的对话,也可以说,是故意讲与他听的。